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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楊戩，別鬧了，之前已經出手一次。

好不容易在巴州站穩腳跟，便被楊戩找上門來。

在他看來，無非是怕他自己跑出去，不放心而已，所以老爹說謊騙他的概率非常大。

之所以這麼隆重，那是因為在這個年代，能夠順利長到十六歲，真心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值得大肆慶祝一番。

不然現在吊著丘志清，也沒意思。

心下暗暗翻白眼的同時，隨口將鳳棲山封閉的消息告訴王母。

她其實還是想知道，白芷那邊的意思。

誰知，丘志清白眼一翻，「哎……你這孩子，都說了你娘好的很，怎麼就不信呢。」

一番相互埋汰下來，四公主不敵，匆匆將禮物送給沉香，灰溜溜跑了。

至於張角，兩人自那以後，再沒交集。

此時，丘志清正看著他留給自己的留言。

可一旦知道，即將離開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各種未知的恐懼，擔憂，依然會浮上心頭。

「為什麼一定要我帶呢？要是你真有這個決心，走出那一步，那便勇敢去闖，將這裏當成歸處，未嘗不可！」

「怎麼了？又有誰被你欺負了？誰清楚傷勢，明兒帶你上門道歉。」

「外有真武大帝領兵出征，內有我等守護天庭，應當無礙，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在沉香作出選擇，邁出第一步之時，他是不會再出手了。

直接吃點好的就行，第二天出門，改個髮飾，就當完成。

難道，不應該吧？

丘志清這話就有些強詞奪理了，人家三聖母甘之如飴不假，可要說是主動的，多少有點假。

所以說，楊戩說得給沉香一個選擇。

王母輕啜一口茶水，掩飾尷尬的同時，打算換個話題。

「我什麼時候說過她死了？一直不都說的是她過得比我們好嗎？而且你這是三個問題。」

可惜，此刻沉香哪還能聽得進去。

可他今日是第一次知道自家老爹的戰鬥力，不僅能在鬥嘴之中，將被他稱之為「大嘴巴」的四姨母氣和_圖_書走。

而且他至少還知道華山，這已經讓丘志清聊表欣慰了。

四姨母都這麼飛進來了，他不僅不感到意外，還當面埋汰這位神秘的四姨母。

所以，老爹比他厲害得多，那是一定的。

楊戩從瑤池出來后，便直接下界，直奔巴州妙仁堂而去。

四公主有心反駁，可丘志清說的全都是實話，竟然讓她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什麼不是來。

所以才有之前那一問。

王母不知道，那是丘志清的化身，楊戩可是知道的。

所以，這個日子對於男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最終，還是得靠天庭的組織能力，也只有一個強大的組織，才有這個能力，左右這一切。

更別說，還是個連目的地都沒有的尋人之旅，對年僅十六的沉香來說，確實是個大工程。

雖然是個小城，卻是米倉道的起點，往北可直達漢中，他只要有心，稍微打聽一下，不難從別人口中得到自己目的地的位置。

「可四姨母她……」

條條大路通長安，怎麼也得過華山不是。

面對同樣的訪問，楊戩卻不如想象中那般不安，而是非常坦然道：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人家和南極觀世音是一個級別的大佬。

同時賜字，將名字寫進族譜。

很顯然，在丘志清這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道人面前，沉香的一切小心思都無濟於事。

還有那正在受苦的母親……

所以，沉香就願意相信，楊嬋是被鎮壓了，不然誰樂意待在山下？

果然是狡猾的人類，差點被他岔開話題。

中央黃極黃角大仙，也就是當初丘志清遇到的那位。

他們不願意相信，一個土匪叫牧之，他們就特么願意相信，麻匪的臉上，就應該特么的有麻子。

恰如楊戩所言，有時候，看似有得選，實則沒得選。

留下一副輕鬆之色的丘志清，以及還處於懵逼之中的沉香。

可惜，有時候，邁出第一步，真心不容易。

是富貴一和-圖-書生，天涯永別。

至於這傢伙，本該往北，卻是被熱心群眾忽悠往南，去走長江水道的事情，他就不管了。

要是高門大戶，那是親朋好友，都會收到邀請，大張旗鼓在祠堂舉辦專門的及冠禮。

沉香對於自家四姨母不普通這事，早有猜測，現在她乾脆不裝了。

這不，楊戩剛走不久，小沉香便找上門來了。

丘志清能聽得出沉香語氣中的退縮之意，這也正常，哪怕是在學校里稱王稱霸。

沒想到，今日面對丘志清的一桌子好菜，沉香卻貌似沒什麼胃口的樣子。

其間只有三聖母被楊戩謊稱壓在華山底下，其實人家是在寶蓮燈的輔助下修行。

自家舅舅是什麼身份，他暫時還不知道。

有時候制度的崩壞，會超乎所有人的想像。

這個時候，沒有導航，沒有地圖，更沒有完備的公共交通，哪至於連像樣的道路都沒有。

一分心，難免將自己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說實話，老爹的話，他是不怎麼信的。

楊戩的聲音，丘志清自然不陌生。

自家老爹的話，給沉香整不會了，想不通自家四姨母怎麼就嘴巴大了？

「恕我直言，沒有強大的道心，很難成為真正的求道者，你恐怕有得操心了。」

一般而言，十二到二十，只要家人健在，不在孝期，都可以行及冠禮。

不過他沒空，他正在回答王母關於男女之事的問題。

腦海里，詩和遠方，和未知迷漫，一一在腦海中閃現。

道門出力了，所以你也別抱怨了，有話就趕緊說吧，我還忙著呢。

當初丘志清那批鮮卑俘虜，可是立了大功。

沉香有此一問，原因是楊戩離開前的那一句，「你什麼時候，帶他去華山底下看看三妹？」

不等沉香再說什麼，一道人影伴隨著略帶……抱歉，形容有誤。

「別發獃了，早點洗洗睡，明早起來練功！把桌子收拾一下……」

「我看你就是被二郎神打怕了，你說你明明可以抵和_圖_書抗，幹嘛這麼慫？」

一場涉及三界的變動，並不是一兩個打手，就能改變的，這點古今如此。

丘志清見此，也不再多言，「嘴在身上，路在腳下，早點睡吧，明天去和你們先生道個歉，一大把年紀了，被馬蜂蟄成豬頭，真是造孽……」

他也沒辦法，人們總是樂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沉香都已經習慣了，每次都是他收拾碗筷，今日也不例外。

「舅舅說，我娘在華山腳下？這麼說，我娘沒死？華山在哪？」

少年心性，有了點本事，就喜歡炫耀，他這屬於是屢教不改了。

真武和他，都算是道門中人。

「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去看……看她？」

想到這個傢伙剛剛的話語，四公主暗舒一口氣。

「哎……三界不寧，暗流涌動，有些人，不思出力，卻想著閉門自保，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大致相當於成年禮，這邊大唐大多承繼漢制，所以十六算是成年。

「什麼叫慫？那叫從心你懂不懂？再說了，你怎麼就斷定她不開心？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可沒想到，變故，卻是來的如此……緊湊。

這兩人怎麼還吵上了呢，沉香總感覺，自家老爹不正常。

至於丘志清讓沉香自己去找華山，其實也很好理解，這裡是巴州。

「沉香走了！」

這話一聽就有惡意引導行為，奈何，被正處於叛逆期的沉香認為，他破案了……

丘志清的話，讓沉香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大致意思，可以用兩句話概括：沒媽的孩子你傷不起；翅膀硬了，先飛一下！

天庭之中，正在王母面前問答的楊戩，亦是通過自己的手段，感應到了沉香出了巴州地界的情況。

還是上下求索，仙道永昌，就看他自己的選擇……

趕緊解釋道：「沒欺負人，你知道我從不欺負人的，今天來了個美麗的姐姐，她說是我四姨母……」

「楊戩本就是凡人、凡心，心動，豈非再正常不過？要是娘娘https://m.hetubook.com.com想找一些鐵石心腸的，大可問黃角大仙要一些道兵，聽說他的黃巾力士便無想無念。」

以為看破這一切的沉香，第二天一早，便拿著自己的零花錢，迎著開城門時的霞光，出了巴州城門……

「要是你連走出巴州城，走出山南道的勇氣都沒有，那就好好隨我學醫，將來繼承『妙仁堂』，造福一方，也算積累一番功德……」

不過他身邊那狗里狗氣的隨從，自己打不過，那是經過驗證的。

這還是幾百年來，不斷各個朝廷不斷修建的成果。

「別聽她胡說，她嘴巴大，就喜歡瞎咧咧！」

所以，破案了，他就是想讓自己留下來，繼承他的「妙仁堂」。

「不是，她是主動的，她在裡邊好得很！」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說罷，搖頭晃腦出了大堂，自行回去休息，讓他一個人，好好想想。

不同於他所知的故事，這裏沒有楊戩的設卡阻攔，他們也不是什麼天庭要犯。

「這個臭小子……」

畢竟五十多年前，便有好多道門子弟，被叫去三清天聽道去了，完全不管天庭還在和魔界征戰的現實。

從他們的對話中可知，他和自己舅舅貌似還能較量一下。

套路無效，只有真誠才是最大的必殺技！

對於他的打算，丘志清不可能看不出來，無非就是想要再培育一個護法。

丘志清確實是沒說錯，道體模樣的四公主，確實是櫻桃小嘴，可她是龍啊。

「吐口口水就是一場暴雨，你敢說你嘴巴不大？」

別誤會，這個年代，大家不教地理的，就算後世教地理，估計也有一大堆人說不出五嶽所在省份。

她表面上是在說白芷他們，可當著楊戩的面，這話說給誰聽，不言而喻。

說話間，雖然在扒拉著飯碗，卻是在偷偷觀察丘志清的表情。

伴隨著十分不滿的好聽聲音，落在妙仁堂後院之中。

否則，都是螳臂當車！

人心不定，本就如此，他她又怎麼可能不知。

「你敢說三https://www.hetubook.com.com妹不是被鎮壓在華山底下？」

日復一日，原本按照丘志清的想法，事情應該就這樣了，老老實實在巴州過日子便可。

接下來，王母和楊戩談了什麼，無人得知。

將手中碗筷一頓，盯著自家老爹，認真道：「她說我娘是被我舅舅壓在華山下的，是嗎？」

可事情就是如此，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一旦開出一個小窗口，他們便會弄倒一面牆。

「啊？哦！」

相對來說，他們還是挺自由的，十六算成年，之後還有一百多年時光，等著他探索。

而且這麼多年來，也沒見過自家老爹欣賞過什麼很有價值的東西，更多的是侍弄他自己寫的行醫筆記，以及草藥。

「放肆，難道你也動了凡心不成？」

老爹這是啥眼神啊，天天看病也不見他看錯啊。

當然，前提是他沒病沒災。

一口一頭小生豬都不帶打嗝的那種。

「那……」

沉香十六歲生日，男子十六成丁，這是當年季漢留下了的規定。

「沖和！你說誰大嘴巴？你最好說清楚！」

見此，沉香終於不再試探，直接放出自己大招。

「老爹的意思是……讓我自己一個人去華山？可我都不知道華山在哪。」

丘志清這種小門小戶，就沒這個必要了。

一進去，就看到丘志清還在擺弄他那破葯櫃。

失笑感慨一句，將信箋收好，將來也可以好好嘲諷一下他。

真正倒霉的，是他，還被楊戩封印法力，又被小寶蓮燈丟到深山野林之中。

不過讓沉香失望的是，聽聞他此言，他老爹貌似沒什麼反應。

號稱修建最好的官道，也只是和後世省道差不多。

那就真的是一個選擇。

恐懼來源於未知，這是亘古不變之理。

沉香知道，自家老爹說的雖然輕描淡寫，可自己要是坐實了欺負人的罪名，那是少不得一頓懲罰。

「人非草木，神仙亦是人來做，本無可厚非，可神仙卻有著更重要職能，如若人人都想著自己，如何維護三界穩定？對了，鳳棲山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