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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一樣的臘梅香。

「產啊，福壽山、阿里山都產，但是哪有安溪的好喝嘍。」阿婆說著，滿臉皺紋綻開笑容。

俞冬青點點頭。

是鄉愁的滋味

醉酒的滋味

小時候，

最後累了，就坐在村頭一個阿婆的茶水鋪里休息。

「寶島也產茶吧？」吳靜淇問道。

「阿婆，您怎麼了？」吳靜淇驚叫了聲，趕緊從包包拿出紙巾遞給對方。

「俞大哥，你在想什麼？」吳靜淇看俞冬青望著海面出神，忍不住問道。

「你的父親？你老家也在大陸吧？」俞冬青試探問道。

我的天啦……

可惜這個時空沒有餘光中也就沒有這首膾炙人口的詩。

「是的，我家祖籍在在福建安溪，我父母49年跟著部隊來到寶島，那時候我才一歲多。」

俞冬青是在上大學時候讀到這首詩的時候並沒有多少觸動，但是現在坐在寶島台灣海岸邊一個普通的村子里，看著似乎遙遠不可及的大陸，詩歌中悠然散發出來的鄉愁，俞冬青似乎也慢慢感受到。

給我一瓢長和*圖*書江水啊長江水

俞冬青突然想到原來那個時空里余光中寫的那首鄉愁。

阿婆卻搖搖頭：「他沒有回去。」

現在聽他又這麼說，只是一笑，卻輕輕哼唱起來。

只有像余光中那樣的文人才算上是讀書人吧？

俞冬青他們還專門乘飛機去了一趟澎湖灣。

四人打著雨傘，在海邊興緻勃勃轉了一大圈，看到一棵碩大的通梁古榕，據說樹齡超過300歲，是由清康熙年間有商船航經澎湖，經通梁吼門水道遇難沉沒，只剩下小榕樹漂流到海岸邊，被居民拾起並種植在這裏，形成來如此壯觀的榕樹群。

……

歷史原因。

俞冬青知道吳靜淇說的是航線，本來兩者只有300多公里距離，但需要繞個灣，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達，不算方便。

後來聽到解釋才知道原來是村裡小學的老師，退休以後沒事就開了個茶鋪，

給我一朵臘梅香啊臘梅香。

不禁訝然。

阿婆點點頭。

「其實，我並不愛喝茶，是我父親喝茶，他原來就和_圖_書是老師，來到寶島之後，帶著我母親和我輾轉流離來到澎湖島，在這個村子學校里干起他的老本行，我們全家就安居下來，這一呆就是七十多年。」

阿婆說了幾句就忙自己去了，就俞冬青四個人邊品茶邊看外面的景色。

俞冬青沒推辭，輕聲哼唱起來：

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

「他最後高高興興回去了，見到你的爺爺奶奶！」吳靜淇說道。

她不敢打擾靜靜的聽著。

……

「俞大哥，對面好像就是廈門吶，明媚在那拍片？」吳靜淇開口說道。

是上了大學，但算不上讀書人。

「後來我和我媽媽為了完成我父親的心愿，回了一趟老家，可惜物是人非，我爺爺奶奶已經去世，我爸是獨子，那裡已經沒有他的家了。」

經過去年幾個月的拍片，和俞冬青徹底熟了，說話也很隨便，不過老是稱呼師父的習慣不改，現在又多了個師娘的稱呼。

「他身體不好，本來有心臟病，晚上太激動結果心臟病突發，送到醫院和-圖-書，沒搶救過來，就這麼帶著遺憾走了。」

……

真是個傷感的故事。

澎湖灣挺大的，由幾十個島嶼組成，那首膾炙人口的《外婆的澎湖灣》據聽說是澎湖內，也就是風櫃半島沿岸與離島大倉嶼一帶內灣，

「啊？！」吳靜淇驚叫了聲。

竟然又是一首新歌！

……

「所以，我剛才聽到這位先生唱這首歌，我就想到我父親，經常坐在這裏看著大海，指著對面對我說道，那就是我們的老家，那裡有好喝的茶葉，好吃的蘆柑，更遠處還有長江黃河……先生，你那首歌叫什麼名字？」

「你得繞個大彎。」

「我明天就要飛到廈門見她。」

村子距離海邊不遠，本來是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可天氣又不湊巧，下著雨。

作為聽著那首歌長大的人，怎麼還不去那個地方？雖然這個時空沒那首歌。

酒一樣的長江水

「是啊……」

雨蒙蒙中，海天一色，分不清那大海那是藍天。

母親的芬芳，是鄉土的芬芳。

「鄉愁四韻。」

幾人邊喝邊和*圖*書聊。

……

給我一朵臘梅香啊臘梅香。

「肯定是想媳婦……不，我師娘了唄，小別勝新婚啊。」劉和平笑著說道。

俞冬青說過幾次不改，就隨他去了。

……

在北市這幾天他也喝茶，自然也喝得寶島的好茶，什麼凍頂茶、三峽龍井、阿里山珠露，但總覺得沒有內地的茶好喝。

俞冬青點點頭，回答道。

依舊是細雨蒙蒙。

「名字真好聽，一看先生就是個讀書人。」阿婆說道。

我在這頭，

茶水鋪不大，比較簡陋但很乾凈。

「為什麼啊，不是機票都訂好了嗎？」吳靜淇感到很驚訝。

等俞冬青唱完，她剛準備開口，突然聽到低聲抽泣聲音，猛然一回頭，就看到剛才那個阿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們身後，悄悄抹著眼淚。

不過俞冬青他們這次沒去那個地方而是到了很有名的三仙台，一個叫白沙鄉通梁村的地方。

「謝謝，沒……沒什麼。」阿婆搽了搽眼淚，說道：「剛才這位先生唱的這首歌實在太感人，讓我想起我去世的父親。」

這倒和圖書也是……

阿婆看樣子已經七十歲出頭，頭髮花白，但看樣子不像一個農婦，反倒有一種書卷氣。

「開始條件不允許，後來政策放寬了，我爸就準備回去看看。終於辦好各種繁瑣的手續，買好機票，那一晚他激動的一夜都沒睡好覺。」阿婆緩緩說著。

……

而且這首詩由羅大佑譜曲唱出來非常好聽。

茶是烏龍茶系列，根據阿婆說是從對面福建安溪運進來的，正宗鐵觀音。

其實俞冬青更喜歡的是余光中寫的另一首詩：鄉愁四韻。

聲音有些低沉。

吳靜淇當然是第一首聽這首歌。

「不敢當，不敢當。」俞冬青趕忙謙遜道。

給我一瓢長江水啊長江水

……

「我爸爸是個很戀家的人，我的爺爺奶奶還在老家，年輕的時候沒感覺什麼，等他退休老了，就開始思念家鄉，他常說要落葉歸根。」

「阿婆，你們沒回到內地老家看看嗎？」吳靜淇問道。

母親在那頭。

「所以你的茶都是從安溪進的！」吳靜淇插話道。

「先生，你能再唱一遍嗎？」阿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