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孔熠不會再給他任何的機會了。

「我去！我替我哥去！」凌雲忙道。

「滾！」陸寶一巴掌扇在了凌雲的臉上，將他打倒在地，嘴角溢血。

「別哭，大哥沒事的。」凌風忍著身上的疼痛，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凌雲的頭，虛弱的安慰著他。

此時，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

「孔熠，若能罷戰最好。」許老拉住了準備下車的孔熠，就算孔熠能殺死韓照，奪取他的一部分紫氣，但這衝天的黑氣，怕是也沒有多少能承受。

隔壁的王小二就是被盜幫脅迫去偷東西，結果偷到了練血境准武師的身上，直接被人當場砍掉了雙手，活活疼死了。

寂滅之力去勢不減，頃刻間便落到了孔熠的身上。

「師父，徒兒以後怎麼找您？！」凌風見他直接就走，連忙叫道。

「真氣灌體只能讓你們提升到練骨境，再高就傷及根基了。」

若不是宗主讓他跟眾星閣的人多親近親近，他根本懶得理這個神神叨叨的老頭子，只要他夠強，沒有人能決定他的命運。

老者只能稍加提醒，卻也無法判斷他眉心黑氣從何而來。

「怎麼回事？」許老出聲詢問。

也許孔熠命格足夠尊貴，渡過此劫，紫氣東來，猶未可知。

在貧民窟角落的一間茅草屋裡，凌風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爛泥糊的茅草屋屋頂率先映入眼帘。

耀眼的金色光芒自韓照的周身炸開，濃密恐怖的勁力和罡氣宛若颶風席捲般，掀起狂暴的氣流，地面被勁力與真氣席捲而過，附近的大樹頃刻間攔腰折斷。

孔熠手中五色尾羽瞬間潰散，身後的孔雀虛形也隱隱消失。

按理說，如此貴不可言的命格，怎麼會伴隨著這般恐怖的『霉運』。

「五色神光，無物不刷！你沒事勝……」孔熠話說到一半，韓照的第三刀枯榮式斬出。

「這是？！」韓照心中一驚，沒想到一時興起，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情。

老者看著馬車外已經顯現的大樑城輪廓，語重心長的勸道。

孔熠眼神微變，這是想跟他同歸於盡嗎？

「我不管這些，從今天開始，你每天的任務份額增加一倍。」陸寶冷冷道，聽到陳凱從凌風這裏搶到十兩銀子，他都氣瘋了，凌風這小子竟然敢藏錢不上交。

但見孔熠絲毫不慌，身後孔雀虛形光芒大作，五根寶劍一般的尾羽迅速實質化，飛到了他的掌中。

他走出車廂，站在車頭的位置，居高臨下的道：「你是何人？」

「金剛護體！！」

不一會兒，陸寶提著一個身著黑色短打的光頭肌肉男回到茅草屋。

韓照五指握拳，一拳轟出！

就在他感覺要喘不過來氣的時候，一股微弱的熱流從他的小腹湧出，流經四肢百骸，讓他身體的疼痛緩解了一些，這口氣也終於緩了過來。

他手中五色尾羽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如同絢爛的水晶劍一般。

隨後，他轉身離去。

凌風拉著弟弟凌雲，兩人衝著空無一人的屋外跪下磕頭。

正常的武者，只有突破凝煞境，從後天返先天，才能引動天地靈氣。

「是不是他打傷的你？」韓照突然道。

然而，他的膝蓋彎曲到了一半，距離地面半尺的時候，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舉著，根本無法跪下去。

有了學徒身份，像野狼幫這樣的三流幫派，在他學武這期間是肯定不敢再為難他的。

「師父，我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的恩情！」

只見路旁站著一個身著紫衣的青年，他面如冠玉，風姿俊逸。

「噗！」很快，孔熠被韓照直接吸干，身體化作齏粉，隨風消散。

他們是生活在繁華城市裡的邊緣人。

同階的世家豪門子弟，也就只有一個曹無欲能被他放在眼裡。

無數氣流被瞬間轟爆，ｗｗｗ•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om巨大的力量和罡氣瘋狂壓迫空氣，形成一道驚人的高壓衝擊波，如同激光炮一般轟向孔熠。

「用真氣打開，裏面的資源足夠你們入勁。」韓照扔出一個須彌袋子。

「難道我們這樣的出身，就註定命如草芥嗎？」凌風死死地咬著牙，他不甘心。

「不好！」孔熠面色驟變，這韓照怎麼刀法恐怖，近身戰更離譜？

這兄弟倆一個根骨上等，接近超等，另外個極有可能身懷靈體。

「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兄弟二人連忙下拜，磕了三個響頭。

白光刷過，空氣中出現了猶如實質化的波紋，孔雀尾羽瞬間化為齏粉。

雖說行走東勝洲，需要武力傍身，但許老也就相當於武者的三氣宗師實力，一般人不是他的對手，而比他強的都知道眾星閣，絕不會為難他一個星使。

灶台後面，凌雲光著上半身，凍得瑟瑟發抖，用力敲擊著火石。

「啊！」他像是為自己壯膽一般，大叫著抓起短刀，閉著眼睛對著陳凱的身上亂捅。

「不可說，不可說。」老者微微搖頭。

將這十兩銀子當成學費交給平民區的武師鄭富貴，成為回山拳院的學徒，就有了武館做靠山。

「神經病！」看著韓照鬢角生出的白髮，孔熠怒罵一聲，他將血脈之力催動到極致。

「殺了他。」韓照指著地上躺著的陸寶，目光卻是放在了凌雲的身上。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記住這句話。」渾厚的聲音在兩人的耳畔響起，等到他們回過神來時，茅草屋外空無一人。

可是今天他才知道，同樣是宗師級的程度，連戰鬥餘波都要了他小半條命。

等到引火的茅草被點燃，他將茅草塞到了灶台下面，接著開始放入木柴。

凌風當時感覺就像是天上掉下了一塊大餡餅。有了這十兩銀子，他們兄弟二人就有了走出貧民窟的希望。

凌雲雙手朝著刀柄握去，只不過到了一般，卻根本不敢碰刀。

然而，這紫氣之中，黑氣濃郁至極，猶如實質，簡直是天地不容，恨不得下一刻就降下雷劫將其誅滅。

「總而言之，不去大樑為好。」老者嚴肅道。

「枯榮式！！這小子一上來就玩命？！」正在馬車上觀戰的許老大驚，嚇得他直接縱身跳下馬車，往遠處跑去。

這對韓照來說太重要了。

一股極為古怪的波動從他的刀中湧現，猩紅的刀身被白光完全覆蓋。

凌風被他的樣子逗笑，只不過笑容只持續了不到一瞬，他將頭轉向靠牆的一邊，淚水從眼角滑落。

五色神光一刷而出。

「咳咳咳！」濃煙嗆得凌雲咳嗽不止，雙眼刺痛，淚流滿面，臉沾滿了爐灰。

「多謝師父！」凌風接過須彌袋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呦呵！凌風你小子命夠硬啊！」

「正是。」韓照負手而立，「你昨日遇到的那人便是韓照。」

「師父，我來！」凌風見弟弟有些害怕，拿起刀便捅進了陸寶的心口，鮮血噴涌而出。

「麒麟榜上能對我產生威脅的，也就只有曹無欲一人，其他人我視若草芥。」

「好了，大哥！」

估計就是排名第一的曹無欲，也未必能在這麼近的距離內擋住三刀枯榮式。

「師父，我……」見『雄霸』皺眉，凌風連忙道。

陳凱攔住了他，將他毒打了一頓，最後在他的短褲里搜出了那十兩銀子。

韓照問道，單從孔熠的長相上來看，他感覺自己都要略遜一籌。

只不過這些同齡人的絕世天才，一個個都心高氣傲，唯一的區別不過是有的人外表寬和，有的人內外皆是傲氣凌人。

落日西斜。

燒鍋的柴火拾起來也很麻煩，平時他們也很少開火，多數情況就是吃點窩https://www.hetubook.com.com窩頭而已。

等到兄弟二人感覺自己快死了的時候，痛苦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韓照的氣運之古怪，就是出門走路撿到寶，然後喝水嗆死都有可能。

這原本是好事，但隨著紫氣的增加，他眉心黑氣聚集，此乃大凶之兆！

「大哥，你醒了！我還以為你……哇！」凌雲聽到動靜，突然從淺睡眠中驚醒，看著蘇醒的大哥，他激動的大哭了起來。

聽說鄭武師也是從貧民窟出來的，所以對窮人家的孩子有不少的優待，學武的費用是附近武館里最便宜的，十兩銀子可以學五個月，而且包午飯。

昨天他走街串巷地賣報，結果遇到了好心的小姐和公子，買了四份雜報就給了他十兩銀子，而且還不用找零。

「啊——！」孔熠雙目赤紅，失去精血的痛苦讓他連說話都做不到了。

馬車剛剛出了森林，便停了下來。

凌風因為人比較機靈，又很會來事，所以野狼幫讓他去內城區附近賣『眾星雜報』。

「去，把陳凱帶回來！」韓照衝著『陸寶』的身體吩咐道。

做完這一切后，韓照將孔熠的須彌袋子攝入掌中，直接轉身離去。

「我還活著嗎？」

「錢是我撿的，已經被陳凱搶走了！」凌風連忙道。

而孔熠直接通過靈獸血脈引動天地靈氣，凝聚出孔雀虛形。

「好。」凌風掙扎著起身，這麼一會兒工夫，他突然發現身體沒有剛才那麼疼了。

撲通！

唯一不同的是，孔雀尾部多了五根三尺來長的羽毛，彷彿一柄柄的寶劍，各有顏色，按青、黃、赤、黑、白劃分，隱隱流轉。

「嗯？」孔熠有些不悅，掀開布簾。

每賣出一份雜報，他都能得一文錢。

他微微轉頭，只見一個看起來十歲出頭的少年正跪坐在冷硬的地上，他光著上半身，靠著床頭沉沉睡去，臉上還帶著乾涸的淚痕和泥印子，正是他的二弟凌雲。

近身解決韓照，防止他還有備用的靈器寶刀。

一輛馬車緩緩行駛，駕車是一個中年男子。

韓照目光一凝，心中默念道：「支付。」

孔熠的氣運是純青帶紫，隱隱泛著黑氣，說明他最近可能會遭厄，也可能逢凶化吉。

「你不知道我？」韓照看著馬車上站著『青年』，第一眼還以為對方是女人，比麒麟榜上的映像還要漂亮。

韓照雙臂猛然張開，周身白金色電弧閃爍，胸前出現一頭猙獰的白虎紋身。

他原本的想法也是去拳院報名學武，只要入了練皮境，以後就不用受人欺負，溫飽無憂了，結果怎麼就練骨境了？

這就是絕世天才間的戰鬥嗎？

做完這一切之後，凌雲撲倒在地，乾嘔了起來。

「星使大人，前面有人攔路。」駕車的中年男子恭敬道。

「陸哥，我大哥被陳凱打傷了，能不能讓他休息兩天？」凌雲哀求著。

「你是凌風？」

【凌雲——隱性特殊體質。詳細內容提示需支付黃金10000兩。】

「老夫最擅長的便是拳、掌、腿的功夫，今天便將這撼山拳、陰煞掌、乘風腿三門功法教給你們。」

「韓照？麒麟榜上的韓照嗎？！」凌風根本沒有聽過雄霸這個名字，但是韓照之名，簡直是如雷貫耳，他如今簡直就是青年武者的榜樣，最近幾期的眾星雜報都有他的名字。

韓照大袖一揮，地上陸寶和陳凱兩人的屍體頃刻間化為齏粉，隨風散去。

「練骨境？！」凌風愣住了，他們野狼幫的幫主似乎才剛剛突破練骨境。

「不……不是，是盜幫的陳凱。」凌風連忙回道，他也被這一幕嚇得不輕。

「今天，你必死無疑！」此刻，孔熠對韓照起了必殺之心，若是韓照突破凝煞境，再用枯榮式的話，那他除非也達到和-圖-書三次血脈覺醒，否則就算動用五色神光，也未必能毫髮無損地接住這一招。

韓照一聲爆喝，全身噼里啪啦一陣炸響，整個身體就像充氣一樣瘋狂膨脹變大！轉眼工夫，他就變成了一個兩米多高，青筋遍布，全身都是爆炸性肌肉的小巨人！

他手中尾羽一刷，青、黃、赤、黑、白五色光芒一閃而過。

伴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觀戰的許老和駕車的中年男子死死地的抱住樹榦，身體被爆炸掀起的狂風餘波吹拂得與地面呈一條直線，渾身的衣衫都變成了碎布條。

「氣運之說，虛無縹緲。我孔熠從不信命！我自己命運只能由我自己來掌控。」孔熠傲然一笑。

轟！！！

「許老稍待，看我拿他！」孔熠傲然一笑，飛身下馬。

這便是他傲視天下的底氣。

「啊！」兩人感覺身體一陣劇痛，但痛苦的聲音卡在喉嚨里，根本發不出來。

「你膽子倒是不小，竟然著急送死。」孔熠哂笑。

可是回去的路上，凌風太興奮，忍不住大叫了一聲，結果遇到了盜幫的小頭目陳凱。

韓照抬手打斷了凌風的話，接著屈指一彈，一道細如髮絲的微光進入了陸寶的身體。

寂滅之力彷彿凝滯了一般，緊接著孔熠身後的孔雀虛形雙翅一合，便擋住了枯榮式。

「五色孔雀血脈，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韓照迅速吸收著孔熠體內的靈獸精血。

孔雀開屏，尾羽如同利劍一般，以數倍音速的恐怖速度激射而出。

只不過，對方根本沒有把他的勸告當一回事，那就沒辦法了。

青年二十齣頭，長相俊美，甚至可以說是漂亮，若不是喉部微微凸起的喉結顯示他的性別，乍一看根本難以分辨。

又是一刀斬出。

「韓照，此人竟然？」此時，馬車中的許老面色驟變，望著韓照的眼神帶著驚疑之色。

即使是大樑城這樣的城市，天子腳下，依舊有著貧民窟的存在。

「什麼？」凌風一臉難以置信，他做夢都沒想到昨天在他那買雜報的青年竟然就是韓照，他只是覺得對方貴不可言，根本不敢多看。

「幫里不養閑人，你不幹活，就讓你弟弟去。」陸寶陰著臉。

「啊！」這詭異的一幕嚇得凌雲大叫。

孔熠手中即將消散的五色尾羽再次被他催動。

孔熠神情淡然。

「很好。」韓照微微頷首，如果面對仇人都不敢出手，在這樣的世道絕對活不下去，還不如他直接用『奪靈大法』吸了凌雲的體質。

然而，一個人的氣運是可以改變的。

「唉……」老者無奈，因為氣運可以改變，所以確實也能說是虛無縹緲，但若換做他是孔熠，肯定是寧可信其有的。

這直接玩命，真不是一般人能擋得住的。

十天後。

「哥，來吃點東西吧。」

而且曹無欲也不過是早出生幾年而已，否則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凌雲有81％的概率為『雷雲靈體』；有18％的概率為超等根骨『聚雷之體』，有1％的概率為其他超等根骨。】

「誰要死，那也難說的很！」韓照手中斬業刀猛地一顫，剛剛散去的白光頃刻間凝聚起來。

凌雲趕緊將雙手湊近灶洞取暖，黑如鍋底的臉轉向凌風，咧嘴一笑，缺了兩顆門牙的嘴說話漏風。

這簡直是一步登天！

「來的好！」

他一刷之下，寂滅之力再次被擋住。

「你不用試探老夫，總有一天，會用到你們的！」韓照面無表情。

「嗡！」

【聚雷之體：修鍊雷屬性功法和秘術，在凝煞境之前不會遇到瓶頸。】

「說明你不太出名，不值得我記住。」孔熠淡淡道。

大樑城南，郊外。

老者長相和藹，身著道袍，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不一會兒，凌雲端著一個缺了口子的陶碗，小心翼翼走向凌wｗw•ｈeｔｕboｏｋ.cｏｍ•ｃｏm風，碗里是熱水泡爛了的窩窩頭，一共兩個，都在裏面。

韓照輕飄飄的斬出一刀，一道通天徹地的耀眼白光綻放出來，兩百年壽命頃刻間流逝。

嗖嗖嗖！

只見裸|露著上半身的韓照單手掐著孔熠的脖頸，將他高高地舉起。

「我看你沒了刀，還怎麼用枯榮式。」

哧哧！

他想躲避，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五色孔雀血脈，不會輸給任何人。

「咣當」一聲，一柄短刀掉落在地。

眾星閣一向跟世家豪門交好，同時打壓武者，所以他自然不希望孔熠出事。

「我的身體……好了？」凌風爬起身來，發現原本連站立都費勁的身體，完全恢復了，而且全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他拿起火筒，鼓起腮幫，使勁一吹，呼的一下，柴禾沒有被他吹燃，反而從灶裏面噴出一堆爐灰，全部沾到了他的臉上，濃煙一股股地往外冒。

說著，韓照雙掌平推出去，真氣和勁力直接進入凌風和凌雲的身體。

凌風忍著鑽心的疼痛，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家，結果剛到自家的茅草屋門口，便昏死過去。

陸寶脫去染血的外衣，心口的傷口迅速恢復，赤|裸著上半身離開了茅草屋。

「嘶～」凌風輕輕一動，便感覺身體傳來劇痛，胸口發悶，呼吸困難。

「老夫雄霸，韓照是老夫的大弟子。」韓照淡淡道。

凌雲雖然也有些懵懂，但也知道這是個天大的機緣。

「孔熠竟然……這麼快就敗了？！」

孔熠越接近大樑城，他頂上紫氣便越來越濃。

黃泥糊成的土牆上已經發黑，有不少位置都出現了裂縫。

韓照瞳孔一縮，手中斬業刀驟然出鞘。

這孔雀體長超過一丈，頭頂翠綠，尾上覆羽形成尾屏，鮮艷美麗，就像是一頭活得孔雀一般。

嗤嗤嗤！

「那你就去……」陸寶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身體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中州的詭物不值一提，危險總不會是那韓照吧？」

【雷雲靈體：修鍊雷屬性功法和秘術事半功倍，突破凝煞之後，優先吸收雷煞之氣，可激活靈體。當附近有渡劫者時，以永久性失去一半罡氣和氣血的代價，可助渡劫者削弱一道天劫五成的威力。】

「孔熠，我觀你氣運純青帶紫，有天人之資，何必非要去大樑呢？」

老者乃是眾星閣的『星使』，專門替眾星閣搜集天下發生的大事。他自稱姓許，沒有名字。

「徒兒不敢。」凌風低下了頭。

「給我死！」孔熠身後孔雀雙翅猛地一震，他的身形如果閃現一般，轉瞬間出現在韓照的身前，一拳轟向他的面門。

「小人是凌風，這位大人您是？」凌風看著面前的男子，神情一慌，光看對方的神態和氣度，感覺比回山拳院的鄭武師還要厲害。他連忙爬下了床，拉著弟弟往地上一跪。

頃刻間，只見孔熠身後虛空微微扭曲，天地靈氣在他周身匯聚而來，形成一頭栩栩如生的孔雀。

得趕緊回大樑城休整。

韓照淡淡道。

凌風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話本小說里的情節真的發生在了他的頭上。

很快，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陸寶和陳凱同時撲倒在地。

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

不僅寂滅之力消散，連韓照手中的斬業刀也瞬間脫手，飛到了孔熠的手中。

「老夫欲收你二人為徒。」韓照沉聲道。

陳凱血流不止，很快便死了。

這孔熠氣純青，隱隱泛紫，命格尊貴。

陳凱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然而，他發現身體像是被一股氣流死死壓制住了，根本無法出聲。

……

等到許老抬起頭，面色變得駭然。

「你呢？」韓照望向凌雲。

「恭送師父。」

「陸哥。」凌風跪坐在炕上，連忙衝著青年行禮，對方是野狼幫的混子陸寶。

和_圖_書他穿著金色長袍，一頭烏黑的長發梳理得一絲不苟，披散在身後，濃密的劍眉英挺上翹，面目威嚴十足，哪怕站在那裡不動，也盡顯上位者的霸氣。

轟——！

……

「知道了，大哥。」凌雲抽出一部分柴火，引燃稻草，然後再深吸一口氣，把吹火筒靠近火苗，接連使勁吹幾下，灶膛裏面的柴火終於被引燃，火苗升高。

他的上半身衣衫轟然碎裂，露出了通體赤金的爆炸性肌肉，全身化為了金剛之軀，洶湧澎湃的先天烈陽罡氣在他的體表形成了三寸多厚的紅色戰甲，整個人宛若天神下凡。

紙糊的窗戶破了個大洞，被一件粗布麻衣堵住，擋住了凜冽的寒風，卻擋不住那泰山壓頂般的絕望。

「既然許老認為晚輩有天人之資，這大樑城為何去不得？」孔熠目光直視著面前的老者。

當然，想要練武改變命運，下輩子也攢不夠錢。然而昨天，那個改變命運的機緣突然來了。

他通過望氣術查看，只見韓照頂上紫氣沖霄，乃是貴人中的貴人，堪稱天命之子，被一方天地眷顧的寵兒。

「你！」凌風大怒，但又馬上低下了頭，不敢發作。

陸寶竟然重新站了起來，哪怕是武者，這樣的出血量也必死無疑，尤其是他的心臟還插著一把刀。

至於韓照向他發出的挑戰，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嗡嗡嗡嗡嗡！

「我是韓照。你就是孔熠？」

氣運與五德相合，以黑、白、紅、黃、青五色遞進，其上便是紫色。

錢雖然少，但能讓他和弟弟在這殘酷的世道活下來。

以往回到野狼幫的據點，幫中小頭目都會搜身，只不過凌風乾了一年多都很勤快，又沒有藏過錢。

像他們這些住在平民窟，又沒有父母幫襯的孤兒，會受到很多的幫派的脅迫，基本上都得為某個幫派賣命。

凌風轉頭望去，只見一個面容猥瑣的青年站在茅草屋的門口。

一口氣消耗六百年壽命，外加使用金剛護體，以及蛟龍化身和白虎化身的增幅肉身，他現在身體發虛，怕是連一個普通的一煞境武聖都打不過。

只見這孔雀輕輕扇動翅膀，帶著孔熠直直朝著韓照飛去。

他面色瑩白如玉，眉心有著類似女子花鈿的五瓣蓮花印記，這印記遠看像是蓮花瓣，近看卻像是青、黃、赤、黑、白五柄顏色各異的寶劍，幽光流轉，隱隱帶著鋒銳之意，讓人不敢直視。

「枯榮式？寂滅之力果然危險！可惜，你不是武聖。更不該來招惹我。」孔熠傲然，韓照比他預想的強很多，但他沒有託大，一上來便凝聚孔雀虛形，哪怕是天聖宗的鎮派絕學那又如何。

孔熠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無比的氣息。

馬車裡，坐著一老一少。

所以小頭目只是數了一下雜報賣出去的數量和收回來的錢，便放他回家了。

「你敢私藏銀子，膽子倒是不小！」陸寶臉色一沉。

連續催動血脈之力使用五色神光，孔熠此刻氣息大損，換做任何一人，他也不會如此狼狽。

一丈見方的茅草屋裡，可謂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張土炕，以及一個黃泥巴堆砌的灶台，家裡甚至連桌椅板凳都找不到一張。

雖說孔熠看不上韓照，但他在戰鬥的時候，從不會小覷敵人，所以一出手便是全力。

孔熠在這些人里，算是相當有禮貌的了。

「大哥，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凌雲爬起身來，轉身往鍋台走去。

其是百靈宗嫡傳，又身懷五色孔雀血脈，未來成就堪比神通境武神，天人在望。

「此人打傷了你大哥，沒有韓照的真氣護體，你大哥現在已經死了。」韓照淡淡道。

古有紫氣東來，貴不可言的說法。

「柴火受潮了，你少放一點。」凌風小聲道。

凌雲身體一顫，看著陳凱的眼神帶著洶湧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