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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之刃

作者:吃書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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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前夜之影

第九十八章 前夜之影

「我無法讀取這個惡魔術士的記憶。」塞壬這麼對我說。
第二天起床,我趁著自己還沒有忘記,立刻就拿出了筆記本電腦。將之前在夢境里努力記下的線索先是輸入到電子文檔里,再在開頭補充上事情的原委,然後發送到了列缺那邊。
這種自我獻祭的法術在惡魔術士里算是常見手段,能夠很有效地增幅自己的戰鬥能力。雖然有著削減壽命的代價,但在生死搏殺里哪裡顧得上壽命不壽命的,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我也聯想到了那條線索,「你是說……『門禁』?」
我悄然地推開了雜貨店一樓的玻璃門,讓自己像幽靈一樣向二樓移動。才上到二樓,那人就猛地將目光掃向了我所在的方向。我很快就來到了那人所在的房間前,門是虛掩著的,我看清楚了房間里的具體場景。
以較少的代價換取強大的力量也是咬血對於中間人這個「手下」的「福利」。同樣地,這種福利咬血也會提供給自己扶持起來的、又在後來成為自己手下的其他惡魔術士,算是她強化與手下之間利益關係的手段之一。要說到有哪裡不足,就是獻祭者自身力量越強,獻祭所能夠反饋的加成也就越少。根據魅魔的記憶,咬血會在授予這個獻祭法術的同時,用契約束縛手下不得將「巴里洛就是咬血」這個秘密說出去。
「我之前帶去白日鎮的救援部隊已經全部撤出了。而且只是找找惡魔這種小事,我自己也馬上就能解決。」他說,「還有,李多,你這次在柳城內部發現了前夜術士及其後續線索,這是功勞。雖然我也不建議你宣揚自己吞噬靈魂讀取記憶的能力,但是也沒有必要對功勞遮遮掩掩。」
我自己調查東西的能力是很弱的。一旦失去了直接讀取記憶這種方便的「金手指」,我就完全是調查方面的門外漢。與其如此,不如拜託專業人士。雖然在惡魔術士的記憶里沒有直接性的線索,但也不是無法找到其他蛛絲馬跡。例如他最近和_圖_書在柳城去過哪些地方、購買過哪些東西,是什麼時候來柳城的、打算什麼時候回去,真正的專業人士說不定可以從這些稀鬆平常的信息里找出關鍵的線索。
以及,那個法陣本身也是很重要的線索。雖然就算不用我說安全局應該也會去研究,但是我可以強調那個法陣的重要性。
之後的事情就無需多言了。我順利地找到了化身為魅魔的喬安,接著將其帶回自己家裡。而現在則是晚上,我進入了塞壬的夢境,想要了解那個惡魔術士當時到底在做什麼。
但是我碰壁了。
想必咬血已經通過這種手段收割到了不少壽命吧。既然如此,她又何苦要去找尋延壽的手段呢?我難免對這件事感到疑惑。
「不知道。」塞壬搖頭,「與秘密相關的記憶全部被封鎖了。只能知道他是前夜的成員,原本是在外地活動的惡魔術士,最近懷著未知的動機才來到柳城活動。更多的內容就無法探索到了。」
據我所知,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基本上都是惡魔術士。例如以前中間人就做過以墮落至極的犯罪強化自身的行徑。那類惡法不止是在取悅惡魔,也是在模仿惡魔。修習此法的術士會在得到像惡魔一樣的力量的同時,也染上像惡魔一樣的慾望,變得越來越想要犯罪。在墮落到一定地步后,甚至不需要再取悅惡魔,僅僅是取悅自身的邪惡靈性,就可以繼續變強。
「確切地說,這個惡魔術士大部分的記憶我都能夠讀取。但是,他當時在那家雜貨店裡到底在做什麼,尤其是與他當時在雜貨店裡畫的法陣相關的事情,我完全讀取不出來。」她的臉上流露出了認真思考的色彩,「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不過與其相關的描述,曾經在惡招的記憶里有出現過。」
「是的。」塞壬說。
「你是什麼人?」他向我發問,同時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住了,眼神里也填滿了威嚇性的情緒。卻沒有第一時間發起攻擊,好像hetubook•com•com從我這邊感受到了什麼。
我拿出手機,向安全局那邊簡單地說明了這邊的情況。在負責做善後處理的人員到場之後,我便離開了這個地方,繼續去找喬安。
巴里洛是在惡魔術士群體里小有名氣的惡魔,聽說這頭惡魔能夠在術士們使用惡魔契約的時候提供強大的約束力。當簽訂契約的術士違背契約的時候,這頭惡魔的力量就會憑空降臨,給予違約者以懲戒。最高甚至能夠約束到主力級的術士。
「你在什麼地方?」我問。
……
而這個巴里洛,其實是混血惡魔咬血作為惡魔的名字。
然而這種看似突然的動作,也在我的「覺察」之內。
說回眼下,既然這個惡魔術士直接使用了獻祭壽命的法術,那麼就說明他其實已經看出了敵我之間實力懸殊的事實。而他的突進攻擊其實也是假動作,只邁出一步,他就猛然踏碎地板,讓自己的身體向正後方的窗戶倒射而去。
不過我暫時還沒打算把塞壬之刃的讀取記憶能力大張旗鼓地宣揚出去,就先把這些線索交給列缺吧。以及前夜有可能染指柳城這件事,也是必須通知給列缺的。
雖然我也沒資格說別人就是了。
「也就是說,這個惡魔術士是前夜的成員?」我問。
難道他是前夜裡那個負責網路惡魔知識的部門的成員?所以就像是惡招一樣,為了防止安全局知道是前夜在網路上散播惡魔知識而施加了「門禁」?好像不對,他的「門禁」保護的是與雜貨店裡的法陣相關的記憶,與惡招的情況不太一樣。
「白日鎮。」他說,「喬甘草已經把她的弟弟變成魅魔的事情上報了,還有變成魅魔的來龍去脈也是。雖然難以置信,但以防萬一,我還是要去白日鎮看看是否有其他殘存的惡魔。」
我接著問:「他的背後是有誰在指使嗎?」
他驀然發出連天花板都隨之震動的劇烈咆哮,向我突進了過來。
路邊的房子里飄來了血腥味,那是家https://m.hetubook.com.com雜貨店,就在我前方十多米外。我非常熟悉這種味道,一下子就識別了出來,這不是牲畜的血腥味,而是人類的。
他一定是覺察到了我正在覺察他,只是暫時還沒有覺察到我的具體|位置而已。隱藏力不足是我的弱項之一,明明他的實力在我的直覺里連中間人都不如,卻能夠覺察到藏身於暗處的我。看來不止是遠程攻擊手段,我也得想辦法把隱藏自身的手段備齊了才像話。作為非正統的術士,我的短板實在是太多了。
「事情我已經大致上掌握了,你的應對方法是正確的。」他說,「之後我會用電話安排專業人士去調查。等調查有結果之後,也會把結果共享給你。另外,我現在不在柳城,如果你那邊還有什麼新發現,就用電話聯絡我。」
就在我抬起手的同時,他搶先做出了動作。他的臉色變得無比猙獰,全身陡然膨脹,皮膚也變得赤紅。居然是第一時間就使出了向惡魔獻祭壽命的法術。
無論樓上那人是不是惡魔術士,既然做了這種惡魔般的行徑,那麼就得當成惡魔術士來處理。
喬甘草要為喬安申請解除融合的道具,還要安排體檢和其他解除融合的手段,當然不可能對安全局瞞住喬安變成魅魔的事情。
片刻后,列缺的電話打過來了。
而且也沒必要隱瞞,安全局對於這方面是頗為開明的,不至於連小小的喬安都容不下……我這麼想到,又問:「你親自去嗎?」
「就是這個。」她點頭。
變成兩半的屍體慘不忍睹地落到了雜貨店外的地面上,而刀罡則繼續飛出不到十米的距離便消散了。我這次是有意地減少了射程,否則就會容易轟擊到雜貨店對面的建築去。減少射程比起增加射程要容易得多。不過落到地上的屍體好像還是引起了外面路過的人的注意,我聽見從外面傳來了嘈雜而又驚恐的聲音。
我意外地問:「怎麼回事?」
室內的場景映入了我的腦海里。這家雜貨店有兩層樓,一m.hetubook.com•com樓就是隨處可見的雜貨店裝修配置,二樓看上去是居住區,血腥味就是從那裡傳遞過來的。在二樓的某個像是卧室的房間里,我「看」到了兩具倒在地上的新鮮屍體,以及一個正在壓抑著興奮的聲音,用慘無人道的手法瘋狂地折磨屍體的人。
「你是惡魔術士吧。」我將目光轉到了他的身上,「這是什麼法陣,是向惡魔發起獻祭的儀式法陣嗎?這兩個人就是祭品?不對,法陣還沒畫完你就開始破壞屍體了……還是說比起獻祭給惡魔,先滿足自己的慾望更加重要?」
就在他的身體撞破窗戶的同時,我以手代刀,用右手對著正前方猛地就是一斬。一道炫目的靛藍色刀罡遽然在空中畫出,伴隨著一聲宛如旗幟在空氣里大力舞動般短促而又渾厚的獵獵聲,刀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射而去。他身處於牆壁外的半空中無法躲避,只能夠絕望而又徒勞地做出格擋動作。刀罡高速地斬擊在了他的身體上,像是鋒利的廚刀連骨帶肉地剁開雞腿一樣乾脆利落地將他一分為二。
「門禁」是前夜用來保護成員的記憶的措施,能夠將與前夜的秘密有關的記憶嚴加封鎖。上次的惡招其實原本也受到「門禁」的保護,只是在轉變為霧之惡魔的過程中,「門禁」失效了而已。
從後者的身體里,我感受到了正處於高度活躍中的靈性。這人絕對是個術士,而且他靈性的高度活躍與他此刻的所作所為息息相關。他正在通過這種方式強化自身的靈性。
就在這時,樓上那人忽然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像警覺的野獸一樣四處張望。
不過,也有些惡魔術士可以付出較少的代價就換來強大的力量,例如以前與我戰鬥過的中間人,他在戰鬥的時候經常會向名為「巴里洛」的惡魔獻出自己的壽命。
「但是他到底有著什麼秘密,居然值得用『門禁』來保護?」就我的戰鬥手感來判斷,那個惡魔術士完全是雜魚,而根據我從惡招的記憶里得來的情報,「門禁」其實m.hetubook.com.com是個高等級的法術。因此也不是說只要是前夜的術士就必定帶有「門禁」,只有知道了重要秘密的人才會被施加。
他似乎透露出了一絲關心,「我之後會告訴安全局裡的其他同僚,說那些都是你自己以某種獨家的手段發現的線索,如何?」
從那個惡魔術士的情況來看,有可能是前夜出於未知的目的將手伸到了柳城,這絕不是可以聽之任之的情況。而我也已經有了調查的眉目。具體地說,其實我不打算自己調查,而是要交給安全局處理。
在房間的地板和牆壁上都用新鮮的血液刻畫了稀奇古怪的符文,這似乎是某種才完成了一半的法陣,從裏面傳出了邪惡而又恐怖的韻味。憑藉著這股韻味,我立刻憑藉本能辨別出來,這是以惡魔知識為基礎刻畫的法陣。而刻畫法陣的人不作他想,就是眼前做出喪盡天良行徑的術士。
雖說我的嗅覺過人,但是在這種雨天里都能夠嗅到有血腥味從室內傳遞到這邊,恐怕是有相當多的血液暴露在了空氣里。我立刻生出了警覺,快步地走到了雜貨店旁邊,然後默默地將自己的覺察力蔓延進去。
「不打算說也沒關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無論如何,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殺他了。至於他有什麼犯罪動機,乃至於有什麼秘密,都沒有必要先將他活捉再逼他說出來。直接讓塞壬之刃吞噬他的靈魂,從靈體碎片里提取記憶即可。
我開始思考還有沒有其他調查的辦法。而她似乎覺得自己被這個「門禁」冒犯到了,像是不服氣一樣地說:「下次一定不會這樣。」
那人是個穿著便服的普通男性,手和衣服上滿是恐怖的血污。地上的兩具屍體似乎是夫妻,很可能是經營這家雜貨店的老闆和老闆娘,此時已經被折磨得一片狼藉。我對於這種血腥殘酷的場景早已司空見慣,卻還是忍不住為他們感到了強烈的悲傷和憤怒。與此同時,房間里的其他部分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嘲笑,「你以為我會老老實實地告訴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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