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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之刃

作者:吃書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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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勝機

第一百八十七章 勝機

我再次拿出「亂入」符印,打開了亂數廢墟的出口,然後回歸到了放映廳里。
而如果只是如此,那麼換個更加擅長空間轉移的術士也未必不能解決問題,然而很可能我光是把這個計劃說給珠暗和列缺聽,甚至光是將其構思出來,遠在另一處的咬血就會莫名其妙地感應到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這麼想來,搞不好我原本那個「遇到咬血就召喚列缺」的方案也早已被她感應到了,所以她上來就用相位空間封鎖了我的聯絡手段。說不定列缺也對這件事情早有預見,但他確實沒有更好的方法,否則也不至於幾十年都抓不到咬血。
換而言之,只要我接下來針對咬血的方案里沒有我之外的戰力,她就無法在我構思出那個方案的時候無條件地感應到。
當然,我回歸的不是相位空間里的放映廳,而是現實世界的。周圍看不到破壞的痕迹,也看不到哀鴻遍野的惡魔術士們,咬血和她的陷阱更是不見蹤影。
「不,我是打算把這個新能力用來對付咬血。」我說。
「我也還在推敲中,但是如果順利,無論咬血之後準備了再多的陷阱,都再也無法阻止我們使用『燒魂模式』了。」我說,「現在先去找珠暗吧。」
「總而言之,你也沒必要繼續胡思亂想。我有說過吧,真正的目的不是現在的你可以知道的。我也不會把足以推理出真相的線索全部給你。」傳教士說,「至於永生技術,我也不隱瞞你,那不過是黎明和白駒拿來騙取『投資』的項目而已。」
我退出紅手套的回憶情景,回到了亂數廢墟里,然後思考自己剛才接觸到的信息。
「過去執行滅絕計劃的那些超級組織雖然冷酷無情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但是在我看來,如今的安全局比起他們也不遑多讓。或者說,凡是能夠站在隱秘世界頂點的組織,其內核很可能都是千篇一律的。」傳教士諷刺地https://m.hetubook.com.com說,「假設滅絕計劃真的行之有效,僅僅是古代的術士們在執行的時候出現了差錯而已,那麼如今的安全局說不定也會毫無心理負擔地聯合其他大國的超級組織啟動相同的計劃。雖然他們總是批判我們是模仿惡魔的人渣,但真正的惡魔又是哪邊呢。」
古代的術士們居然將所有無法覺察到隱秘事物的普通人統統殺光了?他們怎麼敢這麼做?
「紅手套的危險感應是傳教士以某種方式給予的,他也能夠感應到一公里以內對自己有威脅的人。」珠暗說,「雖然我們也可以像是對付紅手套一樣先讓我接近他再召喚你,但是他現在沒有打算接見輸作之外的人,並且那裡是他的藏身處,很有可能布置了許多反入侵的手段。如果我跟著進去,大概率會被傳教士立刻發現。」
而且,既然都殺光了,為什麼我們的世界又會是今天這樣的格局?
因此他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在思考之後試探地說:「是自然界存在著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在維持著『擁有高級覺察力的人』和『並非如此的人』之間的數量均衡?一旦後者數量銳減,前者就會有部分人被迫加入到後者?」
在單獨以我為對手的前提下,她的感應會不那麼管用。或者說,她只敢感應「現在的我」,而不敢感應「之後的我」。因為她害怕預知到壞的未來,害怕壞的未來會因塞壬之刃而提前呈現到自己的身體上。
然後,我在心中呼喚起了塞壬。
我產生了迫切的念頭,想要在事後去看看安全局檔案庫里是否有著相關的文獻。但是,我這時候也產生了自覺,恐怕我對於隱秘歷史的好奇心不需要多長時間就會「自然而然」地冷卻消散。
傳教士所說的「污染的源頭」,一定是指被白駒搶走的「它」的斷手。
我已經活不過今年了,在我死亡https://www.hetubook.com.com之後,那隻斷手又要何去何從呢?
她接著問,「你是想要查看那些惡魔術士的記憶嗎?我也已經全部提取出來了,但是裏面好像沒有多少有用的新信息。」
隨後兩人又對話了幾句,這個話題就這樣結束了。
倒也不是不能夠讓珠暗帶著列缺空間轉移。比如說先讓列缺在浦青市郊外待機,再由我在前線吸引出咬血,最後由珠暗在後方帶著列缺轉移過來。因為珠暗有辦法與我知覺同步,所以還省略了呼叫這一環節,而這種知覺同步的連接就連相位空間也無法切斷。
輸作也還在,看樣子是沒有被之前我與咬血的戰鬥殃及池魚。不管怎麼說他也曾經是傳教士的親信,還是有一手的。
我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奪回那隻斷手之後的事情。雖然現在就開始思考那種事情或許還為時過早,但是,假設我真的成功將其奪回,又是否能夠從各方勢力的覬覦之下將其保住?
「是的。」珠暗點頭,「雖然還是信不過輸作,但是我會給他一個空間轉移的坐標。等到他見到傳教士,我就帶著你一起轉移到傳教士的面前,然後你再將傳教士殺死,這個任務就算是完結了。」
「難不成……」紅手套雖然震驚,但他好歹也是見慣了恐怖事物的惡魔術士,經歷過不知道多少大風大浪。
我只好專心於眼下,專心於傳教士和紅手套接下來的對話。
然而這些方案都有個致命的破綻,那就是列缺一旦企圖入場,就必定會被咬血那犯規的危險感應給捕捉到。而珠暗的空間轉移需要一秒鐘來發動,那麼漫長的時間,咬血早已經用「返程」溜之大吉了。除非咬血麻痹大意,以為列缺無論如何都無法立刻進入相位空間。但與其指望她大意,倒不如指望太陽會從西邊出來。
雖然迷茫,但是我不會止步不前。我註定要懷揣著與邪惡的慾望同等巨大m.hetubook•com•com的糾葛向前走,看看自己到底會墜落到什麼樣子的地獄去。
「測試過了。」塞壬回答,「我已經完全把握住了新能力的手感,現在的我可以在你沒有殺死對手,僅僅將其殺傷的情況下,吸收到對手被殺傷部分的靈體碎片。」
「你似乎已經想到辦法了?」我問。
「他們對於『污染』以及『污染的源頭』的研究有著其他的目的。當然,也不是說他們沒打算在完美的永生技術的方向上發力,更不介意真的將其研究出來,但是站在組織頂點的那兩個人對於永生是不感興趣的……」說著,他又改口,「不,黎明多半會有想法,雖然我的老師經常說自己庸俗,但黎明才是真正俗不可耐的人。而白駒肯定是絲毫不感興趣的。」
很快,我就聯絡到了珠暗,她也離開了被扭曲的空間。
「因為在殺死所有普通人之後,那些古代術士遇到了無法理解的現象。」傳教士說,「他們之中開始出現了無法認知到隱秘世界的人。這裏所說的『出現』,並不是指誕生了那樣的新生兒……不,那樣的新生兒也確實在反常而又頻繁地誕生,但更加令人費解的是,很多原本具有高級覺察力的人,也在逐漸地失去了自己的覺察力。不止是灰民們,就連術士的群體里也出現了那樣的詭異現象。」
尤其是在見識到我燃燒靈魂的殺招之後,她的謹慎就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此前從來都沒有思考過百年前的隱秘世界是什麼模樣的,也不關心那時候又有哪些厲害的術士及其事迹,千年前的和萬年前的我就更是不關心了。靈性的隱藏屬性不止是給術士們染上了過度的秘密主義,也讓術士們更加容易遺忘過去和歷史。雖然會有些關於過去的常識傳承下來,但很少有人特地研究為什麼會有那些常識。
那隻斷手現在不止是與白駒的個人研究有關,還是前夜的某個巨大陰謀的核心。https://m.hetubook•com.com
在順利匯合之後,我把木頭令牌剩下來的碎塊還給了她,她一言不發地收了下來。
問題在於要使用什麼計劃——或者說,要如何才能夠在她的面前用出「燒魂模式」。
「之前我與咬血戰鬥的時候應該波及到了不少的惡魔術士,裏面有些人是沒有當場死亡的,你在那時候有測試過新的能力嗎?」我問。
但我也不是白白挨打那麼多次的。
相位空間是她的安全區,只要待在那裡,列缺就無法瞬間到達她的面前——除非列缺自己會空間轉移。
「反正我的本體和性命也早已落到你的手上,你愛怎樣就怎樣吧。」紅手套自暴自棄地說。
傳教士所謂的「給予力量」,現在想來估計也是他將紅手套做成傀儡之後的某些「加工」吧。
就算在檔案庫里真的有收錄隱秘歷史的文件,我也未必會去查閱翻看。因為我原本就是對於歷史沒多少熱情的人,同時也是容易遺忘過去的隱秘世界的一員。我最後甚至未必會記得自己曾經浮現過「想要了解歷史」的念頭。這種遺忘歷史的傾向越是上升到群體,就越是嚴重,而個體倒是或許會有些「漏網之魚」。我想,如果不是懷揣著狂熱的學者興趣的人,只怕是無法勝任研究隱秘歷史的工作的。
「這個能力要怎麼對付咬血……」她錯愕。
退一步說,如此重要的,甚至說是關係到隱秘世界的和平也不為過的對象,我卻基於私人的慾望和執念將其佔為己有,這又真的是負責任的行為嗎?
「你倒是完全不擔心問得太多被我滅口啊。」傳教士說。
「大術士白駒……最近都在傳言他就在我們前夜裡,果然那不止是傳言啊。」說到這裏,紅手套疑惑起來,並且直言不諱地說,「但是你這次在浦青市的計劃不也是要把所有人都殺光嗎?與那些古代術士的失敗嘗試也沒什麼差別吧,而且這僅僅是消滅掉一座城市的人口而已……難道你之和-圖-書所以要事先將浦青市異空間化,是為了將這座城市打造成封閉的系統?只要殺死封閉系統里所有的普通人,就會招來那股均衡的力量?你要觀察這股力量是如何運行的嗎?」
隱秘世界的人們對於過去的歷史基本上都不那麼感興趣。
此刻他老老實實地向我彙報起了自己這邊的事情,「我剛才收到了傳教士發送過來的信息,他已經知道紅手套死亡了。現在他要我去見他,應該是想要我去接替紅手套的工作吧。」
傳教士的話語令我震驚,同時也使我對於隱秘世界的歷史產生了莫大的好奇心。
或者讓珠暗再準備個木頭令牌交給列缺,並且讓她與我時刻共同行動,一旦遇到咬血就二話不說直接把列缺空間轉移過來。
「真相到底如何,目前還是未知數,但是我的老師狂信徒,以及黑暗科學家白駒都對此有過某個很有說服力的假說。」傳教士說,「我也是最近才從他們那裡受教,而這次我要在浦青市做的事情,則與驗證那個假說有關。」
古代的術士們都在做些什麼,是否在世俗社會記錄的世界歷史事件里起到過推動作用,隱秘世界又是如何形成如今這種格局的,活在現代的術士們對此表現出來的是堪稱異常的漠不關心。我身邊的人們是這樣,甚至就連我自己也是這樣。
「不對,既然如此,又為什麼非得使用『特殊的污染』來殺人呢?」他注意到了其他的疑點,「說到底……『污染』不是研究永生技術的副產物嗎?怎麼又與這種事情搭上關係了……」
「古代的術士們沒有把滅絕計劃執行錯誤,真的都殺光了……怎麼可能?」紅手套難以置信地說,「那麼現在的社會又怎麼會還是普通人在統治?」
我心中隱隱約約地浮現出來了某個很亂來的辦法。
我已經摸索到了她的破綻。
真是越是想,越是覺得打敗咬血是不可能的任務。
傳教士說的是實話嗎?還是說僅僅是他的誇張化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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