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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之刃

作者:吃書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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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三對一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三對一

論及保命,她的仿元素化甚至比起白駒那個正宗的元素化還要厲害。
只要出現在這個場地上,就必定會留下痕迹;而只要留下痕迹,黎明的火焰就必定能夠循著因果層面上的路徑燃燒到對手。
我就此幸免於難,但是咬血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但是,直到最後,黎明都沒有那麼做。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我在心中快速地詢問塞壬,「他發動的是什麼攻擊?」
「黎明在自己的身體里儲備了巨大的火力。」我提醒法正,「如果殺了他,他就會自爆,曙光夢境里的所有人都會被炸死。」
「我是不是人類,你可以湊近過來觀察。」我邊說話,邊嘗試著感應遠處的咬血。
只是把他殺死的話,我倒也不是毫無把握。隨著在「燒魂模式」下接連不斷地發射刀罡,我的手感也不可思議地提升了上來。雖然刀罡在威力上已經到達了瓶頸,但在頻率上就是另一回事了。以前還在藉助黑色繃帶發射刀罡的時期,我確實是有著發射頻率上的限制,但現在我是用塞壬之刃直接發射刀罡,說不定我可以爆發出來自己也無法估算的超級破壞力。
見咬血中招,黎明顯然是鬆了口氣,然後轉向了我。
這時,一道人影忽然從不遠處的陰影裏面浮現了出來。
「咬血!」法正看到來者之後臉色一變。
他並不知道塞壬的存在,而塞壬有著人類以外的認知視角,我則是早已知曉。
她有著仿元素化這一本領,按理說是沒有那麼容易死亡的。
簡單地說,我有可能以過去初戰咬血時連續投射塞壬之刃的攻擊頻率把刀罡發射出去。
一旦遇到超出掌控範圍的情況,她馬上就會慌裡慌張。像是在浦青市的最後一戰,她一看到事態超出自己的掌控就忍不住落荒而逃,之後我追上去的時候她的應變處理也缺乏靈活,沒兩下就不知所措地被我打翻在地。
而黎明剛才的招式就極有可能就在她的預料之外。
然而要是殺死黎https://www.hetubook.com.com明,或者讓他覺得自己陷入了真正無可挽回的事態,他就會當場自爆,殺死曙光夢境里的所有人。
而還沒來得及我有所動作,黎明身後的地板就陡然破開,一道我曾經見過幾面的人影猛地升上來,對準黎明擊出了自己的武器。
但緊接著,那火焰竟凍結為了一大團冰塊——天知道火焰是怎麼能夠被凍結成冰塊的。接著那團冰塊也當即化為齏粉,露出了裏面毫髮無損的法正。
「廢話少說。」我揮出刀罡驅逐了他襲來的火焰,然後找到機會突進到了他的面前。
換而言之,他的火焰不止是有著足以瞬殺我的威力,還有著必中的屬性。
我也同時上前攻擊,而黎明則飛快地後撤,並且再次循著神秘莫測的路線,向著法正送出了自己的火焰。
如果只是我自己被黎明的自爆炸死也就罷了,但是在曙光夢境里還有正在戰鬥中的青鳥。
然而黎明就像是背上長了眼睛一樣敏捷地迴避開來,隨後回頭看向來者,仇恨地念出了對方的名號,「法正——」
難不成我是個只要對方稍微對我好點,就會覺得無論對方是人是鬼都無關緊要的毫無道德底線的人嗎?那樣的人又有什麼精神獨立性可言,又有什麼人格和尊嚴可言?我決不允許自己做那樣的人。
或許黎明接下來就要拿出他隱藏已久的真靈之力了,我心弦緊繃地戒備著,同時想要提醒咬血和法正。
「怎麼了,你是在害怕與我同歸於盡嗎?」黎明似乎誤會了什麼,旋即搖頭,「不對,有你這種眼神的人怎麼可能會怕死呢,你分明是個一心找死的人,像是你這種人我見過太多了……是附近有什麼讓你在意的人嗎?情報裏面提到你與那個天才青鳥是情侶,而這次對付前夜的安全局術士則是以律法陣營為主……我明白了,你真正的軟肋是在那裡啊,這下我就不得不抓一把了。」
來者的武器是m.hetubook.com•com一把堅冰結成的長槍,一刺出就帶起了排山倒海的寒冷之風,使得場地上的高溫迅速降低,周圍的火焰都變得矮小了下去。
我算是看出來了,法正精通的法術領域貌似在一定程度上克制了黎明的火焰。
「黎明!」法正以延綿不絕的長槍攻勢繼續向著黎明壓制過去。
不過,我注意到她的衣服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迹,面容也少了些許血色,顯然並非安然無恙。
現在的他甚至不再是以因果層面,而是以更加神秘的層面發送火焰。法正無法躲閃,整個人都被恐怖的火焰點燃了。
塞壬的語氣相當不可思議,「他好像模仿了一部分污染之力的運行方式……」
黎明這一次的攻擊路線令我完全摸不著頭腦,這種「莫名其妙」的手法還讓我鬼使神差地產生了似曾相識的感覺。
眼看著火焰就要沿著看不見的途徑燒到我的致命部位,我卻是無計可施。只不過,我固然是找不到辦法,不代表塞壬就找不到辦法了。
法正驚疑不定地看著咬血。我不知道列缺有沒有對他說過咬血的事情,但他顯然是不大敢相信咬血會與我們並肩作戰的。
真正的元素化其實就和過去惡招的霧之惡魔軀體差不多,雖然能夠化身為自然元素,但是無法把自己真正地拆解為複數個體分散到不同地方。縱使能夠做到看似相仿的事情,也會「有著承載人格的本體」與「受到遙控的分身」的區別,同時也會受到塞壬之刃的克制。而其優勢則是能夠長時間地維持,甚至可以永續維持,不像是仿元素化那樣只能維持極其短暫的時間。
他大笑一聲,之後竟轉身就跑。
必須想辦法先處理這個問題。
遺憾的是我把自己從浦青市得來的那些注射器都放在了集裝箱模型里,而集裝箱模型此時不在身邊。但這裡是曙光夢境,或許有著現成的「污染」,甚至是階段三的「污染」。
他看著我的眼神愈發深邃,「但就算是這樣,想m.hetubook.com.com要把剛才的招式當成詛咒理所當然地轉移到別處,也絕對不是人類所能夠做到的事情。你難道是在理解剛才那招的運行方式的基礎上將其化解的嗎?你真的還是人類嗎?」
塞壬八成是透過我的雙眼看到了我束手無策迎來死亡的未來畫面,而就在我即將中招的那一刻,她以我完全無法理解的方式歪曲了黎明那就連是否真實存在也令人懷疑的攻擊路線,把火焰再次轉移到了塞壬之刃上面。
此外,因為我仔細地研究過咬血的記憶,所以非常清楚,她還有個很嚴重的弱點,那就是她隨機應變的能力很弱。
「果然你也出現在了這裏啊……」黎明的臉色非常陰沉,他與法正,或許就好像是白駒和列缺一樣,有著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
僅僅殺死他或許還太便宜了。現在我很想要把「污染」注射到他的身體里,先把他轉化為不死人……等等,如果這麼做,他是不是就會投鼠忌器,變得不敢自爆了?
也難怪傳教士會覺得自己的老師狂信徒會和黎明聊得來,這兩個人某種意義上是同類,都是自己死了也絕對不會讓敵人好過的類型。要不是狂信徒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自證真靈上,我懷疑他也很有可能會搞個拉著敵人跟自己陪葬的機關,而不僅僅是把我的「戰利品」全部順手銷毀。
「竟有此事?」法正先是臉色一沉,然後迅速地擬定了解決之法,「那麼我試試看能不能凍結住他的身體和意識,封印他的自爆。」
她似乎施展了某種強力的防禦法術,但是在那恐怖的火焰面前意義不大,火焰直接出現在了她身體的正面,並且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在摧枯拉朽地破壞她防禦的同時還把她整個人都擊飛到了極遠處。她全身都在空中四分五裂,化為了一個又一個著火燃燒的蝙蝠。
咬血的靈性波動消失了,不知道是隱藏了起來,還是死在了火焰之中。
而黎明則帶著毫不意外的表情對咬血發問:「怎麼hetubook•com•com,你不是想要隱藏在那裡等待時機偷襲我嗎?怎麼不繼續藏下去?」
以戰鬥能力而論,黎明的實力不下於列缺,也隱隱地強過我。而咬血只要認真起來,其實也是有機會戰勝列缺的,只不過她對全盛期的列缺有心理陰影而已。要是上次的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把燃燒靈魂的大殺招升級為了「燒魂模式」,那麼敗北的人想來也就不會是她,而是會變成我了。
看得出來,黎明比起我來,更加警惕貌似實力最弱的咬血,戒懼對方會再度拿出什麼超出想象的陰謀詭計來。
而咬血則能夠做到把人格本身拆分開來存放到不同的靈體蝙蝠內部,再讓所有的蝙蝠以集群意識的形式在「網路」上暫時維持她完整的人格。這種能力用的次數多了,即使是原本心智非常健康的人也會陷入精神錯亂,或者患上嚴重的心理疾病,純粹是腦子有毛病的人才會去做的事情。但也就是靠著這一點,她才避免了被塞壬之刃毀滅。
聞言,我感到自己心中爆發出了無比混沌的情緒。
不如說,很多仿元素化法術的路子都非常之「野」。正兒八經的元素化是以靈體為基礎進行的,而列缺卻是能夠把物質的肉體轉變為能量的雷霆,咬血更是直接把肉體轉變為靈體形態的蝙蝠,或者把靈體蝙蝠群重組為在材質上與靈體迥異的血肉之軀,稍微深入思考下都會忍不住腹誹他們到底是怎麼胡搞瞎搞出那種效果的。
他露出了充滿惡魔術士風格的笑容,「既然那個天才青鳥是列缺門下的學生,靈性波動也八成會有與其相似的特徵,讓我先來感應感應附近有沒有符合這個條件的波動……」
問題在於,黎明的火焰在連鎖殺傷方面遠勝於我的塞壬之刃。咬血能夠藉助「蝙蝠是自己的手腳,而不是自己的分身」這種狡猾的理論避免被我殺死,卻無法以相同的理論避開黎明的火焰。
「我的火焰之所以沒有殺死你,是因為你並不是針對我送出火焰的方式準備了對策,而hetubook•com.com是針對火焰本身準備了對策……你是靠著封印術處理我的火焰的吧,但是你以為那種方法還能夠再對我管用多少次?」黎明反問。
此刻我也來不及往咬血那邊看過去,黎明接二連三地對著我發動了連續的火焰投射攻擊。我只好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對手身上,邊高速迴避,邊找尋反擊的機會。
而黎明則是繼續說了下去,「或許我有點明白白駒為什麼會對你產生好奇心了……」
「不需要多少次,現在是三對一,你已經沒有勝算了。」咬血毫不動搖地回答。
「看來只要是被火焰和高溫覆蓋的區域,都相當於是被你的知覺覆蓋,你剛才就是靠著這個能力躲過法正的攻擊的吧,那麼我肯定也已經被發現了。」咬血回應。
「沒想到你連剛才的招式都能夠轉移啊。說真的,你的心智真的沒問題嗎?」黎明在攻擊的同時對我說,「從異界鬼魂的身上得到靈感的不止是白駒和狂信徒那樣的研究者,我也以自己的方式從那裡獲得了靈感,剛才的招式正是我對其的模仿……說是這麼說,我也只能稀里糊塗地模仿個外皮表相,實際使用起來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更加不要說是理解那個怪物的內在本質了。」
我原本是應該對她刀劍相向才對,而現在非但要與她並肩作戰,居然還希望她能夠安然無恙。這是多麼可恥的想法啊。
他雙手向前對我噴射出了宛如兩條蛟龍般的火焰,在企圖逼退我之餘,也像是噴氣式戰鬥機一樣把自己的身體以超高速向後方推動撤退。我再一次被他拉開距離了,然而這個結果不止是因為他原本就很難以接近,也有我在突進上前之後一瞬間不知道如何對他動手的緣故。
也正是由於知道自己有這種弱點,她才會每次都要做好足夠充分的,甚至是超出必要限度的準備工作。
原來她沒有死在剛才的火焰里。
他不信,黎明卻不能不信。
想到這裏,我竟反射性地擔心起了她的性命安危,又情不自禁在心中諷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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