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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之刃

作者:吃書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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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交流

第二百四十九章 交流

這誠然是極其強力的咒縛,然而無論再怎麼強力的咒縛也敵不過人心詭變,要指望靠著這種咒縛永遠地掌握對咬血生殺予奪的權力是絕無可能的。尤其是這個咒縛還是出自於咬血自己之手,就算是她在裏面留下了什麼後門也不足為奇。
不過我與黎明之間的戰鬥勢在必行,就算是我會因此而粉身碎骨,我也絕對不會動搖。但是在那之後,咬血就必定會重新為禍人間,造成無數的悲劇和死亡,這是連她自己也承認的事情。我必須考慮到這一點,在那個時刻到來的時候把咬血也殺死。
「至少一開始是。」她說,「但黎明無論是隱忍還是能力都遠遠地超出了法正的預料。比如說,法正並不知道黎明不知何時起已經成為了超主力級術士,也不知道黎明是什麼時候把白駒招募到了自己的旗下。就連狂信徒的存在,法正也是到柳城集體昏睡事件之後才終於意識到的。」
「這是什麼?」我問。
「也就是說……黎明其實是法正的傀儡?」我問。
「還有,如果你死了,你就不能把這個帶到外面去了。」她說著,拿出來了個白色的筆記本。
「有兩個原因。一個是舊前夜在當時過於肆無忌憚,已經到了安全局,尤其是到了律法陣營無法容忍的地步。」她說,「還有一個,則是舊前夜從根子上就是徹頭徹尾的暴力黑暗組織,而安全局的黑暗利益集團要的則是以科研為主要方向的惡魔術士組織,所以他們需要先把前夜整個推倒重來一遍。」
隱隱約約地,我彷彿看到了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想要成為好執法者的男人。
「狂信徒倒是有跟我提起過這件事情,他是以『黎明的使者』這一身份接觸句重和幕後黑手的。」她說,「黎明在當時為了白駒的某個很重要的實驗而向幕後黑手索要那些高精尖設備,為此安排的接頭人起初並不是狂信徒,但是狂信徒瞞著黎明和白駒hetubook•com.com硬是頂替了這個身份,之後還私自侵吞了那些重要的設備。」
「鳴義在殺死句重之後,原本是打算等到一切結束再將這些黑色材料公之於眾,以作為自己返回安全局的橋樑。但是在蜃樓市毀滅之後,他就在心灰意冷之下將其全部銷毀了。」她把筆記本向我遞過來,「只要把這些黑色材料交到列缺的手裡,他或許就可以沿著這條路線追查到曾經在幕後操縱句重的法正的身上,以安全局的內部程序給法正定罪。」
不知道是否應該說是幸運,咬血已經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我的手裡,要做到這件事情的難度一下子就降低了很多。
「但是,你的對手不止是黎明……」我沒有對她的假設發表任何的看法,只是把話題繼續了下去,「你知道法正為什麼會與黎明勾結嗎?」
「我不建議與他們,尤其是與黎明進行直接的戰鬥。」她認真地說,「黎明自爆的預計火力規模比起之前那處據點的陷阱猛烈不知道多少倍,足以毀滅這片迷霧裡的一切。那簡直就是他這個人的自我中心意識的具現,一旦自己完蛋就要瘋狂地拉著自己周圍的所有人為自己陪葬。到時候只要我們仍然身處於迷霧內部就必死無疑。」
聽完后,我接過了這個白色的筆記本。雖然是咬血的手抄本,但裏面記錄的無疑都是鳴義的心血。
「沒錯。當時進攻舊前夜的,就是列缺和法正。雖然當時的列缺已經在白駒的重創之下跌落全盛期,但仍然是超主力級術士里的佼佼者,再加上法正以及眾多黑衣術士的圍殺,舊前夜連像樣的抵抗都做不到便毀於一旦。」她說,「而黎明在那時候還不是前夜的領袖,也不是超主力級術士。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在那時候故意隱藏了很多力量……總而言之,身為幹部的他判斷舊前夜命數已盡,就在毀滅的前夕帶著部分成員和資源m.hetubook.com.com逃離,並且在日後藉助神秘勢力的援助建立起了新的前夜,甚至還藉此拉攏到了狂信徒。」
她的語氣不是很自然。鳴義是她手裡的受害者,她一定很清楚向我提起鳴義,相當於向我提醒她的可恨之處。
「這片迷霧把歷史重現了出來,也包括了被鳴義收集起來的黑色材料。」她解釋,「原物很可能會在離開迷霧之後就消失掉,我現在拿出來的這個是我自己摘抄到筆記本上的。」
「但法正現在卻還是在與黎明合作……」我靈光一現,「是因為那個『黎明計劃』嗎?」
「而在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之後,法正突然發現被自己暗中扶植和操縱的前夜竟搖身一變,成為了擁有兩個超主力級術士和一個大術士的怪物組織。要是再加上狂信徒,說不定還得再算一個超主力級術士,或者說是真靈術士?」她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諷刺的笑容,「想必法正得知這個消息時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吧。」
「他的深層動機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也像是黎明和白駒一樣,想要升華全人類的覺察力。此外,他與黎明的合作其實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她說,「我在預知夢裡面也一直都在積極地向他們套話。雖然他們在對付我的時候口風都很嚴密,但還是被我套出來了一些信息,與我過去收集到的很多信息都可以對應上,並且解答了我過去的很多疑問。首先,他們最早的合作時間應該可以追溯到至少七年前。」
難怪在我最開始殺死的三個惡魔術士的記憶里暗示我其他據點出了事,原來是咬血在到處搞破壞。不過她最多只能破壞據點,而無法做到殺死不死人。我之後得去讓那些化為灰燼的不死人解脫才是。
她接著說:「如果我殺死了前夜的領袖,說不定你就會覺得我算是將功補過了吧。就算那樣還不足夠,至少你很可能會認同我真的可以在未來繼https://m.hetubook.com.com續拯救數以萬計的人命,而不再是必須趁早消滅的對象了。」
咬血整理了自己喜悅的臉色,她的態度重新變得端正,並且再次回到了一開始的話題里。作為開頭,她首先解答了我先前的疑惑,也就是為什麼非得要刺殺黎明。
「七年前,也就是一六年……是過去的前夜毀滅的時候嗎?」我問。
「等等……」我奇怪地問,「既然鳴義把那些黑色材料都銷毀了,那麼你現在拿出來的這個又是?」
「大概吧。黎明即使在與白駒分道揚鑣之後依然能夠拿出升華全人類覺察力的方案,而那個方案說不定有著比起白駒的『新世界計劃』更加突出的地方,所以法正就暫且與他對等合作了。」她點頭。
「這個神秘勢力指的就是法正?」我問。
事情進展得那麼快,想必黎明應該也快坐不住了……想到這裏,我注意到了一個細微的違和之處。
咬血還在繼續提議,「如果只是想要阻止黎明的計劃,也不需要非得殺死黎明。我已經觀察過了,只要把分佈在迷霧裡的五個據點統統拔除,就可以讓廣播塔廢墟上空的『污染』漩渦無法維持。」
「等等,狂信徒應該在那之前就在蜃樓市與句重進行了高精尖設備的交易,法正作為幕後黑手卻不知道狂信徒的存在嗎?」我問。
「不,是『已經有四處據點被拔除了』才對。」她笑了笑,「在你拔除那處據點之前,我也在破壞其他的據點。為了避免被黎明發現,我都是邊隱藏行蹤邊破壞,總共處理了三處。也就是說,需要處理的就只有最後一處據點。」
咬血的話還沒有說完。
過去的列缺也做出過相同的推測——狂信徒不可能在彼時加入百廢待興的前夜,除非前夜的幕後有著神秘勢力支持,連狂信徒也受其吸引。
「我也打算這麼做。」我說,「之前已經拔除了其中一處據點,還有四處據點沒有拔除……」
「因為https://www.hetubook.com.com意識到前夜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掌控,所以法正立刻就在總部召開會議,要集合律法陣營與全國各地的安全局的力量消滅前夜……」我總算是明白了過來,為什麼法正又是在暗地裡與前夜勾結,又是不遺餘力地消滅前夜。
之前她帶著我從據點里轉移出去的時候也把黎明的火焰定住過一剎那,或許她的逃脫之法就與那差不多。
「你之前說過你有辦法逃脫。」我說。
「前些時候,也就是在你們安全局攻打曙光夢境的那場戰役里,我原本是打算替你奪取海妖的斷手。因為我覺得只要把你最重視的東西搶先拿到,你就有可能會接受我。但是由於你先一步搶到了斷手,我就只好換個方向進行努力。」她對我坦白,「只是那樣的方向不是說找到就能夠找到的,苦思冥想之後,我得出來的方向是替你對付黎明或者白駒。當然,白駒我是不可能打得過的,但以黎明為對手的話倒是還有機會。」
「準確地說,是以法正為首的,由安全局的黑暗面形成的利益集團。」咬血說,「他們追求的是秘密知識的現代化革新。列缺一定有對你說過,雖然那種事情聽上去很美好,但是要從根基開始革新秘密知識,就註定離不開屍山血海。為此,他們不惜扶植惡魔術士組織,在背地裡進行無數違背隱秘律法和道德倫理的禁忌研究。」
「既然如此,法正為什麼非得要先毀滅舊前夜?」我問。
「狂信徒居然還干過這種事情……」我不知道如何評價,只好說了下去,「也就是說,在曾經的法正看來,黎明並不是超主力級術士,前夜也沒有白駒和狂信徒,然後在柳城集體昏睡事件之前,你也不是超主力級術士……」
「我的辦法僅僅適用於我自己。具體地說,在準備足夠充分的前提下,我可以把他的自爆延遲一秒鐘,然後自己趁著這一秒鐘用空間轉移逃離到迷霧之外。」她坦誠地說,「而問題是,這片https://m.hetubook.com.com迷霧有著隔斷空間轉移的力量,我僅僅是把自己轉移出去就要支付六成以上的力量,實在是沒有力量再帶上第二個人。」
「因為鳴義查出了句重與狂信徒交易的黑色材料。」我簡單回答。
「是法正的要害。」她說,「你應該知道過去的鳴義為什麼會被句重追殺吧。」
「得想辦法把這兩個人都殺了……」我開始思考之後要怎麼戰鬥。
「法正在曙光夢境里與黎明戰鬥的時候,應該是真心想要殺死黎明的。因為事實已經證明黎明壓根不是可以他被當成傀儡操縱的弱者,而是連他也無法看透的可怕野心家。」咬血說,「與其繼續和黎明合作,倒不如繞過黎明去找白駒。白駒那個人雖然有著無法測度的智慧和力量,但是並沒有非得居於人上的野心,他只要能夠給白駒提供頂尖的實驗環境,也不是沒有機會將其挖角過來。」
我默默地把鐵環收進了自己的貼身處,以方便自己隨時取出來使用,並且第一時間觸發咬血的鐵項圈咒縛。
遺憾的是,我大概是沒有機會把這個東西帶到外面去了。無論如何,只要有機會殺死黎明,我還是要以此為最優先事項,苟且偷生不在我的思考範圍內。但是作為無法給法正定罪的補償,我要儘可能把法正也一併殺死。
倒不如說,她都做到了這個地步,我哪裡還能夠再找出理由不相信她。而且,現在的我只要有那個意思,隨時隨地都可以取走她的性命,反而是怎麼也找不出來「現在就殺死她」的理由,更加不要說我從一開始就打算與她合作對付黎明和法正。
話雖如此,我卻是很清楚她肯定沒有留下任何的後門,她真的就是全心全意地把對自己生殺予奪的權力交到了我的手裡。如今的我早已對她諸多繞開惡意感應的竅門了如指掌,又是如此近距離且長時間地與她對話並觀察她,哪裡看不出來她的情真意切。因此至少在短期內,這個咒縛的威力,以及她本人都是值得信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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