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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這樣。

「帝國內部爆發大規模叛亂的可能性雖然存在，但就算軍隊有百分之五十嘩變，我們也有足夠的底蘊把嘩變者鎮壓下去。

「如果真的無法讓漢頓與帝國共處，那就只能不惜一切代價毀了他。

「通知軍部，加快在薩卡星周圍的調動行動，另外，讓軍部調一艘無畏艦過去，在薩卡星附近空域進行周期性演習。」

行吧，她也挺累的。

律正色道：

伊諾所長抬頭看著助理，認真地問：「白色幽靈反了嗎？」

「按五分鐘前我們拿到的數據，帝國內外輿論形成了明顯的反差。」

中年助理腦子轉了幾圈，小聲問：「我們自己？」

「啊！我在！」

這讓一直詬病帝國宣傳部門被新聯邦中情局吊起來打的楊洺，感覺到了一絲絲欣慰。

「我之前已經提醒過他們很多次，可惜，現在還是走到了這個局面。

與此同時，東風號中。

【恐怖組織常年對帝國進行侵襲，白色幽靈採取極端處理措施固然有些衝擊普通人的道德觀念，但這確實是在帝國法律允許的範圍內，對恐怖分子的憐憫就是對本國國民的殘忍，這一理念早已是星際政體的共識。

「黛芙妮正在那等您，我們大概三個銀河時后就可抵達領主府。」

【帝國始終會站在正義的一面，帝國始終支持為帝國發展作出過貢獻的任何個體。】

伊諾所長雙眼帶著幾分疲倦。

「理不出手，那事情就好辦很多了，」楊洺笑道，「這次去多明戈斯星最大的收穫，就是我們能大概摸清理對當前皇室的基本態度，這就能讓我們解開很多束縛。」

律說道：「還在沉睡，她這次應該不會出手，我個人是這麼覺得的。」

一旁的助理動作熟練地布置著香氛和葯熏。

穿著淺藍色職業套裙的小律同學，保持著禮貌優雅的微笑：「是的呢老闆。」

這還不如直接進攻帝星算了。

「很糟糕，所長，」中年面貌的助理簡單彙報著，「軍部發布會已過去六個銀河時，輿論沒有停息的跡象，反而越來越洶湧。根據他們遞來的數據，已經發現了十幾個政體的情報部門……他們一窩蜂的湧向了我們這邊，瘋了似的想要搞亂節奏。」

「你是想逼他反嗎？」

伊諾所長躺在休息室的單人床上和-圖-書，用力擠了下眼，讓自己大腦從疲倦的狀態緩慢恢復過來。

「對的啊老闆！有錢賺，又能完成既定目標，幹嘛不賺呢？」

楊洺額頭頓時掛滿黑線：「這都是你乾的？」

楊老闆抿嘴、皺眉、翹起二郎腿，看著前方的星圖，眼底劃過了幾分狠勁。

「我們檢測到，新聯邦境內的網路伺服器，已完全開機，這是他們調動大批網路資源進行灌水漫蓋的表現。

「讓我們感覺最奇怪的是，本來最擅長輿論戰的白色幽靈，現在根本沒有發聲。

「星際方面的輿論怎麼樣？」

「老闆！我回來啦！」

楊老闆看著眼前的投影屏上按密密麻麻的信息，有些頭皮發麻，略微有些不確定地扭頭問了句：「這是我們搞的？」

「沒有了所長。」

【受當前帝國境內輿情影響，帝國長老院、帝國軍部、帝國外事局、帝國應急反應部發布聯合聲明，帝國官方將啟動對白色幽靈行動的正義性調查。

「所長，預料到什麼？」

「民眾為什麼不信仰我？軍隊為什麼不對我狂熱？這個能沖向高維世界的機會，為什麼不是我們的？這個傢伙不過是走運被法亞人選中，有什麼獨特的能力嗎？

「那所長，我們現在該怎麼處置？任由輿情繼續發酵嗎？」

「讓我想想，這樣，你把現階段的數據整理一個簡報給我。」

——《帝星今日快訊》

「太多了？」律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漢頓對帝國沒有怨言？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漢頓這傢伙不可能安心被我們控制，但我們只要把握住他的把柄，就可以利用他、使用他，讓他跟我們合作。

該助理只能訕笑。

律仔細思索了一陣。

楊洺眼前彈出了上百張表格。

「做好輿論失守的準備吧。」

楊洺道：「按我說的做，把我們第二段視頻放出去。」

現在活躍在帝國數萬家相關論壇、門戶網站的，除卻白色幽靈的散粉之外，總共有五批成編製的水軍，勢力最大的水軍來自於新聯邦中情局，緊隨其後的是帝國官方水軍和貴族階層雇傭軍，隨後是其他境外勢力、帝國軍情局網路部隊。

助理正色道：「所長，我們要不要多動用一些手段？只是用網路輿論的形式，始終太過於空m.ｈｅtuｂoｏｋ•ｃom•ｃom幻，實際意義並不算大。」

【關於白色幽靈處理恐怖組織的方式，在帝國境內引起了巨大的討論。

【據悉，該調查就算結果不利於白色幽靈，也不會對白色幽靈產生任何負面影響，最多只是在道德上進行譴責。

楊洺頓時有點語塞。

「關注級別已經是全民級，且這個數字隨著輿論的發酵和網路陣營對抗的升級，還在不斷蔓延。

「為了呼應這一點，我還偽造了中情局情報體系內的許多假文件，魚目混珠，而且會及時將這些文件損毀，基本等於閱后即焚。

這是直接把人民的思想領地，當做了生死戰場，信息轟炸、詭辯立論、混淆視聽、渾水摸魚。

「是！」

伊諾所長低喃道：

「是的呢老闆。」

「我們制定的策略發揮了初步功效，民眾對白色幽靈的恐懼心理已初步形成。

「凱瑟琳的演講，最好的受眾應該是軍隊基層。」

律輕輕嘖了聲：

「白色幽靈是法亞人的寵兒，這背後藏著多大的利益？帝國打壓白色幽靈，就是給新聯邦這種政體創造機會。」

……

不過半分鐘，三個帖子全面陣亡，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到過百瀏覽量。

帝國的輿論機器，終於全面開動了起來。

「我們不是……有其他勢力下場了？」

「其實也沒必要太忌憚理，我的算力是每天都在增加的……」

「其他人只是看到了網路上的輿論戰爭，實際上，我在帝國境內租用的伺服器，不少被帝國官方標記了，輿論戰還沒開始，我就有三分之一的算力被對方直接關掉了。

他嘴角輕輕抽搐了幾下。

「剛才那麼忙嗎？壓力很大嗎？」

行吧，帝國亂不亂，小律說了算。

「是的，」楊洺笑了聲，「帝國現在的策略，是暗中黑我、表面鼓勵，那我們就逼他們表態。」

……

「是法亞！」

「對前輩要尊敬，」楊洺苦口婆心地說著。

「攻擊白色幽靈的發言，則集中於新聯邦為首的民主陣營，其中中情局的水軍數量較多。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推凱瑟琳的講話？」楊洺笑道，「我覺得這種演講才是最棒的，能激勵人心啊。」

「帝國大部分民眾是麻木的，是安於現狀的，這是人類的通性，指望民眾意識覺醒，要麼賦予民眾和_圖_書以苦難，要麼威脅到民眾的生存。

「啊，壓力不大，就是算力緊張。」

「基本上，現在的局面都在我們掌控下，帝國雖然無法找到真憑實據，但他們能感受到自己很被動，」楊洺道，「要想讓這場輿論風暴真正刮起來，我們要給對方一些主動權，雖然這樣會增加一些不可控因素，但能避免對方直接動用武力。」

楊老闆點頭應了聲，抱起胳膊，看著投影屏中不斷劃過的畫面。

楊洺扭頭瞪了眼律。

「我把算力分成了六部分，一部分幫助新聯邦，利用一些在新聯邦布置的、中情局水軍的賬號，散播各種支持白色幽靈前往新聯邦發展的言論。

「不是……」

「老闆，說實話，凱瑟琳在對戰中的演講，實際上都是在重複民眾已知的事實。」

「當前來說，無法判斷預留細胞是否真的能復活，以及復活后您是否有什麼負面影響。」

「還有什麼問題嗎？」

「所有終結者帝國邊境待命！目標是謝爾曼家族所有能定位的成員！讓桂娜隨時做好帶愛蜜莉雅逃亡的準備！暗星進入戰備狀態，隨時做好撤離人類文明邊界的準備！這場輿論戰，給我往大里搞。」

「是！」

「想要壓服漢頓，僅憑輿論當然不夠，但其他手段也都是無用的，只有真正的威脅。

「預計，總體熱度會在九個小時后抵達最高峰，現在的趨勢是，維護白色幽靈的民眾所佔總關注人數比例在緩慢下降。

「熱度怎麼都還在帝國軍部的發布會上，我們不是要推凱瑟琳的那些話嗎？」

律笑吟吟地跳到了楊洺眼前。

「還真有點不甘心啊，」楊洺嘆了口氣，「如果能振臂一呼，帝國貴族寧有種乎，那該多爽。」

「輿論演變的怎麼樣？」

中年助理小聲問：「那，所長，這件事這麼發展下去，白色幽靈真的會離開帝國嗎？」

律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對楊洺眨了下眼，忙道：「老闆我在忙著調控算力，等會跟你聊！」

言罷繼續恢復成禮貌優雅微笑的模樣。

伊諾所長將大腦中的各類實驗數據先壓了下去，將目光放回到了現在比較棘手的問題。

「律，我們的主動權太多了。」

「不過，我早就做好了準備，圍繞帝國疆域外圍，構建起了泛帝國網路伺服器群，尤其是ｈeｔｕｂoｏｋ.cｏm•cｏm帝國的二十多個附屬國，都有我控制的安保公司和網路服務商，我剛才就是在調動這些資源。

「除非法亞人親自出手，銀河系中沒有任何一股力量，可以在百年內摧毀帝國。

「就去薩卡，無畏艦就無畏艦，」楊洺道，「稍後讓東風號保持最遠粒子傳輸距離時刻待命，帝國如果要鋌而走險，那我們就直接跟他們攤牌，最新型號的終結者現在生產多少？」

「歸根結底，他們討厭漢頓，除了漢頓的個人威望影響到了他們對帝國的統治，還有一點，就是他們對漢頓有一些嫉妒心。

「律！」

「傲慢與嫉妒，這是我在我這些叔伯身上看到最多的品性。」

「唉，你們什麼時候能讓我睡個安心覺，」伊諾所長翻身坐了起來，「把數據整理一份給我……通知黛芙妮，讓她儘快抵達白色幽靈身邊，我需要時刻掌握白色幽靈現階段的狀況。」

伊諾所長輕笑了幾聲，彷彿是在談論一種很有趣的現象。

楊洺點掉了面前的數據列表，坐在椅子中仔細思考著當前的局勢。

楊洺總覺得，當前這個力量配比好像不太對，於是用自己的小號發了幾個『有利於白色幽靈』的帖子。

「本來是為了以後跟理起衝突準備的后招，現在被迫提前使用了。」

「你知道帝國升維實驗室最大的敵人是誰嗎？」

「先回薩卡星吧。」

律：……

「他要遵循法亞人的規則，他被配屬的陣營就是帝國。」

「你怎麼拱的？」

「我們之前也辯論過，在帝國進行大面積起義的可行性其實很低。

「您道歉的那個？」

「是的呢老闆。」

律微微抿嘴：「薩卡星已經不安全了，老闆，我建議我們避開薩卡星，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沒關係，我還有預留細胞。」

「事實上，帝國因為歷來表面重視民意、表面打壓貴族，以及持續對外掠奪，大部分區域的民眾們本身沒有感受到太多壓迫，生活在帝星圈以及附近經濟帶的民眾，是會維護帝國這種剝削制度存在的，帝國的分裂只能發生環狀的地域分裂。

「啊，對了，」楊洺問，「你調動算力在做什麼？」

「此外，我還把重點放在了忽悠帝國貴族階層身上，利用他們小圈子傳播的優勢，為他們介紹了大批付費水軍……現在，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們有一億兩千萬個機械思維體生命，承接了帝國貴族的業務，在可勁的黑您！」

律笑道：「我們只要能佔據大眾心底的正義領地，今後就能佔據很大的主動……老闆，下一步我們需要調整方向嗎？」

伊諾所長嘴角微微抽搐：「早就預料到了。」

「可以直接調動一百二十台，預估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刺殺成功率，有上次的刺殺經驗，我們已經完成了全面的升級改造。」

「國內關於白色幽靈的討論話題，過去六個銀河時內總共有六千七百二十五億的熱度，其中百分之四十的發言是維護白色幽靈，百分之三十五的發言是攻擊白色幽靈，參与、關注、瀏覽相關話題討論的帝國民眾已經超過一百六十億台終端。

「星際方面，我們能統計到的數據表現，相關話題熱度超過了一點二五萬億，很多星際民眾對這件事表達關注，其中，百分之六十二的發言是維護白色幽靈，覺得白色幽靈覆滅恐怖組織是正義的行為，哪怕手段較為激烈，考慮到能將一個組織完全斬草除根，這是一種很大的功績。

「所長，根據我們對白色幽靈的了解……這讓人有些不安。」

「有準備就好，」楊洺皺眉問，「理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唉……」

這名助理快聲稟告：

「網路世界的基礎還是要落在現實世界，他們直接把我正常流程租來的伺服器關機，我也沒啥辦法。

「是！」

「拱火啊，」律說的十分理所當然，「咱們的挑戰者計劃前期步驟，難道不是利用這一次輿論動蕩，為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做鋪墊嗎？如果能利用這次爭論，在輿論上撕裂帝國民意，對我們接下來行事會有很大的幫助。」

「沒有，所長。」

伊諾所長淡然道：

「好的……已整理完成。」

楊老闆『親自點擊』界面，開始瀏覽各方面信息，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伊諾所長瞪了眼這個傢伙，低聲罵道：「沒有法亞人的阻礙，我們早就拿到關鍵數據了！」

「呃，老闆……一艘無畏艦接到了開往薩卡星附近的調令……剛剛接到的，預計在九個銀河時后，會部署到薩卡星外。」

「律，現在形勢怎麼這麼亂？」

好傢夥，帝國貴族力量，在黑白色幽靈這件事上，完成了快速、高效的整合！

……

楊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