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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當刁民很多年

作者:藍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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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回鄉

番外一 回鄉

唐瑛捧臉裝羞:「姑姑,傅大人不提婚事,難道您要徒兒我沒臉沒皮去向他提親?」心中卻暗自覺得二十歲談戀愛可以,但剛剛達到法定婚齡,總歸太早了點。
比起從前不見天日的生活,現在的生活讓他每日做夢都要笑醒,有了盼頭就是不一樣。
唐瑛:「……」傅大人您是背後靈嗎?
未曾來到白城之時,他總是患得患失,胡思亂想,生怕那少年佔據了她的心。
甘峻隱居的提議她未嘗沒有心動,只是總要回京休整一番,還想著再見兒子趙冀一面,兒媳婦元姝再討厭,兒子總是她心頭的牽念,沒想到就被小丫頭給坑了。
甘峻在竹林寺外留守十來日,為姚娘風露立中霄,既沒換得守衛的同情,也沒能令姚娘出寺相見,黯然之極。
「真的?」傅大人半信半疑。
張青與熊豫進城之後,先去了唐家舊宅子,這次敲門之後,老僕聽說是唐家大小姐回鄉祭掃父母,忙殷勤迎了兩人入內,還去了外面雇婆子來洒掃收拾,自不待言。
傅琛:「我很想知道。」
他雖然沒有見過俞安,可是那樣單純執著的少年,痴情無悔,當年迫不得已的死別,還是讓他肅然起敬,忍不住為那美好的少年說起了好話。
「我對你那麼壞,你肯定早就忘了我吧?」
他一面敬佩著這個「笨蛋」,一面又感激著這個笨蛋,如果沒有他的捨生忘死,哪得他今日的美滿良緣。
——誰還敢跟姚娘調笑,嫌命長么?
到達唐堯與唐珏墳前,張青與熊豫擺出祭品,唐瑛親手燃了香燭,跪倒在父兄墳前,那些青壯漢子在張青的指點之下將酒罈子挨個擺在眾人墳前,便不敢再打擾,悄悄兒走了。
禁騎司的一眾兄弟們都來送行,正說的熱鬧,姚娘與甘峻並騎而來,頓時彷彿在滾開水裡添了一瓢冷水,終止了一切喧鬧,鳳部的兒郎們都忽然之間變的一本正經知書達禮起來,還怪文雅的說:「大人一路順風,屬下們在京中靜候兩位大人歸來。」
唐瑛先打發了幾人離開,才提起一事:「紅玉暗中向大長公主及湘王通風報信,當日被我察覺,時間緊迫也未追究。她既然是姑姑帶出來的人,做了吃裡扒外的事情,待我走後就請姑姑自行處置。」
方才她過來的時候,還聽到這幫渾小子們亂糟糟的混說,什麼「大人您可別樂不思歸,在外面逍遙太久,留屬下們在司里受苦,過個三年五載帶著小郎君回來啊」之類的話。
可是來到俞安的墓前,聽著她絮絮叨叨,追憶往事,淚落如雨,卻心疼的無以復加。
說說笑笑便送了二人離開。
唐瑛驚恐回頭:「姑姑您可別聽甘大人瞎說,沒有您的允許,我哪敢瞎叫師公啊?師公是混叫的嗎?」被姚娘在腦袋上輕拍了一記,才消停了。
唐瑛原以為進城之後要住客棧,沒想到張青迎了他們二人便往老宅子帶,倒令她疑惑不已:「大哥https://www.hetubook.com.com,宅子既然被人佔了,咱們便不必過去了吧。」
傅琛悄悄打量她的神色,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唐瑛懊悔地說:「你也覺得吧?我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我待他簡直太壞了。」
快要離開之時,她拉著傅琛給唐堯與唐珏,彷彿兩人正站在她面前:「爹爹,哥哥,這是我選定的良人。以前你們總說俞安是個傻小子,說除了他再沒人敢娶我,你們可都錯了。這是傅琛,看起來精明,不過其實他比俞安還要傻,你們會不會為我高興?」
唐瑛與傅琛離開京都的時候,正是酷暑之時,張青與熊豫同行,一路為二人打前站,安排出行瑣事。
她說:「阿琛,幸虧有你。」
唐瑛笑嘻嘻反駁:「甘大人,我姑姑如花似玉,待字閨中,總不能隨隨便便就跟了別人去隱居吧?最不濟也得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才能出門子。」她擠眉弄眼:「當然,如果姑姑不想嫁人,我也可以為姑姑養老。」
兩個人手牽手走在白城的大街小巷。
唐瑛未必懂他話中之意,可是他想,不要緊的,只要餘生能夠守著她,便如守護著一輪太陽,大約能驅散人世間的一切陰霾吧?
明明是悲傷的回憶,可是傅琛就是忍不住想笑,他慢慢說:「其實我覺得……俞安認識你,真的很倒霉啊。」
「他就是個笨蛋!」唐瑛說。
「你這姦猾的丫頭。」姚娘從來沒想過自己此生還能有離開竹林寺重見天日的機會,全都仰仗眼前的小丫頭,雖然嘴上罵著,心裏卻不無感激。
哪料到張青卻道:「自從小姐在京都揚名,哪個膽大包天的還敢佔著咱們家的宅子?這次回來可是半點磕巴都不打就迎了我們進去,已經洒掃收拾停當,小姐還是回家吧。」
傅琛有時候想,人真是奇怪的很。
她側頭看他,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與專註。
甘峻摸摸鼻子:不關我事。
甘峻:「……」
一句話,彷彿扯著一根線頭牽出了後面的無數積攢的話兒,緊跟著她便說:「爹爹,哥哥,我給你們報仇了!過去三年,我無時無刻沒有不想念你們的,可是……我不敢回來。」她扶著唐堯的墓碑,將臉頰貼在唐堯的墓碑之上,彷彿是依偎在爹爹懷裡輕輕訴說:「我不能替你們報仇,讓你們含恨九泉,沒臉回來見你們!」
「我查到了始作俑者,手刃了仇人,也讓他活著嘗到親人被害的痛苦滋味……」
幸虧你有的不懈努力,才能讓我有勇氣告別舊日的滿目瘡痍,勇敢奔向新生活。
怎麼她一過來,這幫渾小子們集體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都啞了火。
這一次,她再也沒有嚎啕大哭,孤弱無助。
她還當自己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呢。
「他就是個笨蛋!」唐瑛說。
唐瑛:「真的?」
不是他拯救了她,而是她的勇敢執著與堅強拯救和*圖*書了身在陰謀詭計里浸淫太久的他,讓他在黑暗的世界里見到了世間最美好的光,於是拼盡了全力想要守護這樣坦蕩耀眼的光芒。
事隔三年,唐瑛當年帶著張青離開白城的時候,帶著滿腹傷懷與仇恨踏進京都,從來也沒想過這條路雖然艱難,卻終是有人陪伴著她趟過荊棘之路。
唐堯與唐珏以及俞安父子都與當年參加守城之戰犧牲的將士們葬在一處,遠遠看去便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墳頭。
他們生前為白城百姓們灑盡了最後一滴血,死後長眠於此,得到了百姓們永遠的愛戴與懷念。
傅琛:「對,他就是個笨蛋。」放著這麼好的未婚妻子卻不肯苟且偷生,非要堅定赴死,不是笨蛋是什麼?
姚娘恨道:「木頭,都不疼的嗎?」
他總覺得越靠近白城,越容易讓她想起俞安的好,這就使得傅琛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一方面想要陪她回鄉祭掃唐堯,另一方面又自私的想要讓她永遠忘記那個少年,心裏眼裡都只有他一個。
當唐瑛帶著新帝的旨意接了姚娘出寺,守衛勘驗聖旨確定之後,終於大開寺門,甘峻對「一朝天子一朝臣」終於有了深刻的認知。
姚娘扯著小徒弟的耳朵:「你就是這麼孝敬姑姑的?」
以傅大人之絕世姿容,露出傷心黯然之色,讓唐瑛都有些不忍心了,握住了他的大手語氣堅定道:「胡說,我若是心裏沒你,自然也不必帶你回鄉祭拜父母!再說……」她狡黠一笑:「我爹娘若是見到我拐了這麼俊美的郎君回鄉,不知道有多高興,肯定會覺得自己閨女特別有本事!」
傅琛輕拍她的後背,一本正經地說:「說不定他就願意做個被母老虎欺負的傻小子呢?」
有時候路過一處牆角,她會忽然指著那裡說:「我們倆一起在這裏打過架,逮著街頭小霸王打了個鼻青臉腫,不過他娘比較厲害,找到我爹爹告狀,消息傳到俞伯伯耳朵里,俞安被抽了個屁股開花。」
於是唐瑛便帶著他走遍了白城的大街小巷。有時候停在一棵樹前,她便指著這棵樹說:「俞安最會爬樹了,每年杏子熟了都會偷偷爬上樹去給我摘杏子,這戶人家每年都要遭受一次他的洗劫,簡直是討厭死我們了……」
她眼裡含著淚花,還有笑意:「所以我有時候會想,假如我跟俞安成婚,我一定是母老虎,他一定會被我欺負的很可憐很可憐。沒有娶我,他真是逃過了一劫。」
六月中,唐瑛的身子養的差不多的時候,向新帝元鑒求了旨意,親自前往竹林寺接了姚娘出來。
可是俞安已經不在了,且以那樣慘烈的方式英魂永駐,長留在她的心間。
他們都聽說這是唐家大小姐回鄉祭祖,心裏感佩當年守城兒郎們的犧牲,更怕驚擾了亡魂。
甘大人好半天紅著一張老臉憋出一句話:「我回去就請官媒。」
唐瑛沉默了許久。
遠遠看到白城的城牆,www.hetubook.com.com她心潮澎湃,便是連張青也熱淚盈眶,差點要流淚,喃喃自語:「少爺,我們回來了。」
※※※
屬於他的時代終於過去了,而他忠心服侍了半輩子的帝王也已經離開這紛擾人世,他向姚娘提議:「不如我們擇一山水秀麗之所隱居,過平淡安穩的日子,如何?」
唐府舊仆已散,不過唐瑛做了禁騎司掌事,又得了郡主的封號之後,消息傳回白城之後,原來佔著宅子的湘王手底的武將便將宅子騰了出來——當日也是湘王作主住進了唐府,加之戰火之後許多屋舍被毀的不成樣子,唐府卻保存的不差,便將之做了臨時居所。
假如俞安還活著,不過就是個愣頭青少年,他都不帶怕的。
在他心中,唐珏將親妹妹託付於他,便是身負千鈞重擔,一刻也不敢鬆懈,到底還是將人完完整整帶回了白城。
甘峻好像頭一次認識唐瑛:「用得著就叫師公,用不著就是甘大人。小丫頭,你這麼過河拆橋,你姑姑知道嗎?」
甘峻:「疼,不過我高興。」
小徒弟連連求饒:「姑姑,您在竹林寺清修這麼久,怎的火氣還是這麼旺?」湊近了討好:「我這不是……給甘大人準備時間嘛,您留在京中替徒兒一陣子,待徒兒回京甘大人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徒兒帶著同門親自送嫁。」
姚娘笑道:「好人你當,壞人我來做是吧?」
睽違三年,唐瑛終於再次踏上歸鄉之路。
她輕柔說:「俞安,我來看看你。你別怪我食言,是你……是你先拋下我的。你這個笨蛋!」好像怕墳墓里的少年會傷心,她又說:「你一定也盼著我過的好對不對?我等了你許久,你總不來找我,連夢裡也惡聲惡氣的要我離開,你知道我有多孤單嗎?我去了京城,吃了很多美食,也認識了很好很好的人,沒有你的陪伴,真的很寂寞。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她抱著墓碑,輕輕啜泣,低低傾訴,長久的別離,背負著的血海深仇終於在唐堯與唐珏的墓碑前放了下來,猶如背負著一座大山,終於到達了終點,從此之後,便也能夠放下過去,重新生活。
假如能讓她一直笑著面對生活,他情願自己從來沒認識過她,情願她能與那少年牽手走過白城的春夏秋冬,一生順遂。
聽起來倒是很不錯的樣子。
明明是悲傷的回憶,可是傅琛就是忍不住想笑,他慢慢說:「其實我覺得……俞安認識你,真的很倒霉啊。」
可是命運波浪翻覆,將她送到了自己面前,他便只能拼盡了全力溫柔待她,讓她餘生都笑靨如花。
他雖然沒有見過俞安,可是那樣單純執著的少年,痴情無悔,當年迫不得已的死別,還是讓他肅然起敬,忍不住為那美好的少年說起了好話。
他一面敬佩著這個「笨蛋」,一面又感激著這個笨蛋,如果沒有他的捨生忘死,哪得他今日的美滿良緣。
傅琛輕拍她的後m.hetubook.com.com背,一本正經地說:「說不定他就願意做個被母老虎欺負的傻小子呢?」
傅大人的笑容漸漸黯淡,整個人跟植物一樣肉眼可見的要枯萎了,眼神更是說不出的幽怨,語聲低落:「我知道的,你心裏本來也沒有我。」
師徒倆笑的打跌。
忽聽得身後有人驚喜萬分道:「我這就進宮求陛下賜婚!」
唐瑛跪在父兄墳前,彷彿是離家遠歸的孩子,積攢了滿肚子的話想要告訴家裡人,可是千頭萬緒,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重新組織語言,好半天她才含著淚輕輕說:「爹爹,哥哥,我回來了。」
「爹爹,哥哥,你們可以安息了……」
幸虧你有的不離不棄,才讓我在仇恨的道路上沒有奔波太久。
傅琛遠遠看到便心生敬意,並肩與唐瑛同行,視線掃過她,卻又忽然不忍心起來,連忙扭頭望向天際,有飛鳥掠過,卻匆匆而去,彷彿也怕驚擾了英烈之魂,連停在碑前歇歇腳都不敢。
他一句「回家」讓唐瑛幾乎滴下淚來,她強笑道:「怎麼回來之後大哥反倒跟我生分了?你還是別叫我小姐了,聽著彆扭。」
傅琛說:「我想知道你從小的生活都是什麼樣子的。」
姚娘「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臭丫頭!」留一雙小兒女獨處。
唐瑛都拿他沒辦法了:「隨你吧,過兩日我們去祭掃父親他們,祭品要早早準備起來。」
「你忘了我,我也忘了你,我們大家都好好的,好不好?」
次數多了,姚娘便察覺出來,大呼無趣,拿甘峻撒氣,掐的他胳膊上一水的指甲印,偏他樂呵呵的甘之如飴。
離兩人出發的日子越近,近鄉情怯的反而成了他。
張青與熊豫都是精明幹練的人,等到祭拜的日子便準備了三牲香燭紙錢以及許多壇酒,且雇傭了好幾名青壯漢子帶著祭品前往墳地。
傅琛緊握著她的手,溫柔笑道:「幸虧有你。」
她很怕觸景生情。
眾人私底下議論,甘大人果然是先帝身邊待過的人,學得一肚子壞水,蔫壞蔫壞的。
她坐在少年墳前,深深的懊悔著:「我後來時常想,會不會是我從小到大都對你太壞了,脾氣太臭,從來都不曾對你溫柔過,總是欺負你,總是對你兇巴巴的,還對你動手,所以……你才要離開我?你忘了我好不好?」
唐堯與唐珏的墳前都清掃的乾乾淨淨,連點雜草都沒有,這是在那場災劫之中活下來的白城百姓們自發自覺所為,守護這一片沉睡的烈士們。
姚娘:才怪。
傅琛:「對,他就是個笨蛋。」放著這麼好的未婚妻子卻不肯苟且偷生,非要堅定赴死,不是笨蛋是什麼?
「這個……」她連忙阻止:「不急不急,總要見過我爹爹再議婚比較好吧?」
唐瑛偷笑:「反正有師公在前面擋著,您二位又要執意歸隱,得罪人的事情不如就替徒兒做了,回頭待姑姑成親,我送一份大禮!」
他有時候也覺得自己的忐忑來的毫無緣由,https://m.hetubook•com•com可是想起深埋在她心間的少年,他就患得患失。
「那就叫郡主。」張青還有幾分扭捏,踏進白城到處都是舊日的回憶,有時候在轉角處,他回頭的時候總覺得彷彿唐珏還活著一般,不定從哪個地方冒出來,聽到他居然跟大小姐以兄妹相稱,說不定會不高興呢。
祭拜完了父兄,唐瑛帶他到了俞安父子墳前上了三炷清香。
劉重雷驍等人率先正經起來,臨別之語道完,趕緊帶著手底下兄弟們跑了,只有晚香還有暗部的兩名女子,倒是與姚娘親親熱熱。
她從前沒正形,重新進入禁騎司,行動間有甘峻在側,表面上看起來這位先帝身邊的暗衛主事之一是個木訥不善言辭的老男人,可是只要瞧見姚娘與司署的兒郎們調笑,他惹不起姚娘便專揀對方下手,從劉重到雷驍連同好幾名性子比較活潑的小子都被甘大人拖著「切磋」過好幾回,鼻青臉腫的次數多了都回過味兒,見到姚娘便噤若寒蟬,恨不得繞道就走,實在繞不開便垂頭侍立,態度比對待自家親娘還要恭敬。
她從少年墳前起身,眼裡含著淚花,撲進了傅琛的懷裡,淚落如雨。
好半天才說:「不是,是因為我告訴俞伯伯俞安是主謀,我只是湊熱鬧的,是他動手揍的人。」
傅大人從前積威甚重,沒想到死裡逃生一回,這幫渾小子們彷彿是見識過了謫仙跌入泥地的光景,竟然不再以仰視的目光對他,也敢沒大沒小的亂開玩笑了。
她鬆開了小徒弟的耳朵,在她額頭輕點:「小滑頭,待你們從白城回來,跟傅小子的婚事也該操辦起來了吧?」
「油嘴,難道我還貪圖你的大禮不成?」
姚娘心情舒爽的離開了形同牢房的竹林寺,才踏進京城就與甘峻同時接到聖旨,陛下令他二人暫領禁騎司鳳部凰部及暗部,特許傅琛陪同唐瑛回鄉探親。
姚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瞪了甘峻一眼「。
「俞安,你忘了我吧!」
他束手束腳,又成了唐珏身邊那個溫和寡言的長隨。
她眼裡含著淚花,還有笑意:「所以我有時候會想,假如我跟俞安成婚,我一定是母老虎,他一定會被我欺負的很可憐很可憐。沒有娶我,他真是逃過了一劫。」
唐瑛懊悔地說:「你也覺得吧?我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我待他簡直太壞了。」
傅琛問:「是岳父不捨得揍你嗎?」
那人還頗為知趣,留了兩名老僕看守宅子,順便打掃,以備唐瑛回來祭掃父母。
想法太過自私,他甚至都覺得見不得人,更沒辦法對唐瑛宣之於口,於是便讓傅大人近來的心情忽晴忽陰,令人琢磨不透,猶如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傅琛鄭重叩頭:「岳父在上,請受小婿一拜。」又向唐珏磕頭:「舅兄放心,我一定好好待瑛瑛。」在心裏補一句:比姓俞的傻小子待她還要好。
過去三年,每到清明節,英烈墳前必有人拔草燒香祭掃,未必是自家親人,可是在心裏早已視為自家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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