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珍珠
第四百零七章 聖女
「我此行特意過來，是因為『麋鹿夫人』祂想見你，傑克先生。」
她的目光輕輕掠過諾亞和安東，最終定格在陳侖身上，並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不客氣，應該的。」
在進入到樹洞后，陳侖發現裏面並不是想象中的昏暗一片，反而通透明亮……因為在粗大的樹根內壁上，長有無數散發光芒的菌菇，起到了照明的作用。
「這是聖樹衛隊的隊長，歌莉安。」
「歌莉安見過傑克先生，自然教派歡迎您的到來。」
就這樣行進了一上午後。
他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陳侖微微一怔。
他並不想和自然教派起衝突，於是便說道：
「你們知道我？」
奶牛正圍在一棵大樹邊轉圈，哼唱著歌曲。
小隊男女盡皆低序列超凡者，他們一身綠色長袍，頭戴兜帽和草環，手持短弓長矛，背負箭囊，一臉好奇地看著陳侖和他身後的諾亞安東。
露緹娜無視在場眾人詫異的目光，直接走到陳侖的跟前，湊過腦袋在他胸前嗅了嗅。
祂口中的「她」，顯然是指的那位白鷗旅行社老闆兼嚮導，金色雙馬尾少女。
「當然。」
陳侖一直有所疑惑，於是趁機問道。
對方口中的麋鹿夫人，他當然知道是誰……那是自然教派的教宗，統御自然教派已有上千年了，是一位極其強大且老牌的大人物！
陳侖看向前方，平靜地說道。
而且對方還知道己方的動向？
直到眾人來到了一棵參天大樹前。
她輕撫著麋鹿的額頭。
天蒙蒙亮，陳侖已經帶著諾亞和安東離去多時。
有人？
陳侖心想。
「太多樹了，而且這裏的草嘗起來味道怪怪的……我還是更喜歡大草原，一望無際的草原。」
手下兩員幹部的身體素質都很過硬，諾亞身為血肉派系序列六，以肉體見長，而安東更是具備「不知疲倦」超凡生物特性，所以陳侖並不擔心他們會因為趕路而疲勞。
美貌女性展顏一笑，聲音極為好聽。
他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朝兩位幹部說道。
這絕非一般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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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麋鹿的背上，還坐著一位年邁的女性老者，渾身披著底色為棕，以白色顏料繪製圖案花紋的斗篷。
「你們的聖女是哪位冕下？」
「你此前應該已經見過我了。」
在離開之時，陳侖還順道路過不老泉，但他卻發現，那口泉水已經消失不見……或許正如露緹娜所說，它「長了腳」跑走了。
陳侖看到如此美景，心情隨之開朗。
寬闊的空地上建造著諸多木材和石頭組合的房屋建築，還有不少瞭望塔和圍欄，似乎是防備森林中的危險生物。聚落中穿梭著不少穿著樸素的居民，他們看到奧爾嘉小隊歸來，紛紛停下腳步和手中活計，朝其行禮。
鼠群數量眾多，但個體的實力充其量就是人類青少年水平，即便它們擁有利爪和尖牙，甚至手持武器，在一人一牛面前也根本不夠看。
陳侖抬頭看去，只見一位成熟高挑的年輕女性緩緩走來，那群聖樹守衛紛紛退開，讓出一條道路。
陳侖又拿出了一枚精巧的指南針，根據所指方向，確認了東北方。
「聖女冕下將你來到森林的消息，告訴了麋鹿夫人，這引起了祂的興趣……放心吧，傑克先生，我們是抱有善意的邀請，你可以把這當作是一次參觀，來不來我們都尊重你的意願。」
諾亞和安東靜靜佇立在陳侖身側，戒備地看向前方密林。
具體的原理不清楚，這些都是當地人總結出來的經驗。
陳侖輕笑一聲，腳步一踩，整個人如箭般飛射出去，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諾亞和安東尼奧微微一愣，旋即埋頭追趕。
只見一小隊七八人緩緩從林中走出，為首的是一頭高大的麋鹿，他們來到了陳侖三者跟前。麋鹿那對碩大的鹿角如兩棵迷你的參天大樹，枝丫無數……上面還掛著一些小木雕和彩色石頭的手工藝品。
奧爾嘉說道。
「這處洞口連接著地底的『聖樹樹根』，可以通向ｗｗｗ•ｈｅtuｂoｏｋ•com.ｃom自然教派的駐地……」
「露緹娜……？」
女性老者緩緩開口。
他繼而又將目光看向左手邊的一片窪地深坑，泥濘的沼澤遍布其中，還有著許多枯木樁屹立不倒……根據露緹娜留言所述，經過這片沼澤后，需要改變方向，從原本的西北往東北走。
如此行走二十分鐘左右，眾人穿越了樹林，來到了一片湖泊邊。
這又是一位【自然派系序列五－調香師】，但是看上去更偏向于近戰。
「我是自然教派祭司，奧爾嘉，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尤里烏斯』，在大自然中，它的含義為『調解者』。」
陳侖對露緹娜的話很是訝然。
「原來如此……不知道麋鹿夫人冕下為何想要見我？此前我似乎和貴教派從未有過接觸。」
祂的眼睛笑成了彎月，輕聲說道。
這森林地域如此之廣，到了深處怎麼會有人碰巧撞一起……
似乎奧爾嘉在這裏的地位頗高。
「這邊請。」
片刻后。
其實指南針在柯勒律治大森林里並不好用，因為它時常會失靈，不停地跳動指針，搞不清是什麼對其進行了干擾。
對方想了想說道。
「不喜歡……」
「傑克先生，這片森林好大啊。」
白髮隊長微笑頷首。
隊伍中的自然教派男女並未出聲交流，雖然他們看上去對自己很好奇，但整個氛圍都很靜謐，可以看出他們的紀律性相當良好。
到了下午一點左右，陳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知道，那就是自然教派侍奉的「聖樹」！
這時，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
「我們只是途徑柯勒律治大森林，並非有意闖入自然教派領地……如有冒犯的地方，請你們原諒。」
這名女性一身白色鏤空長袍，宛如露背晚禮服，其一頭金色長發自然散落，左耳掛著一枚翠綠吊墜。
耳邊傳來了清脆的鳥類啼鳴。
嘩！
因為露緹娜的長相很稚嫩，而眼前的聖女卻明顯成熟不少。
陳侖又轉頭看向安東尼奧。
「露緹娜是我很久之前創造出的……生命。」
陳侖眼睛微眯，這群女衛兵都是中序列超凡者，按這個規格類比其他正神教會，相當於「護燈人」和「行刑者」那種精銳超凡者小隊。
「你好，奧爾嘉祭司。」
這不由讓他感慨，柯勒律治大森林和仙境自然之森一樣，總是給他一種怪誕的感覺。至於那三個黑幫分子抓回來的男人，早已被鼠群淹沒，啃得屍骨無存。
陳侖估摸著自己已經跟隨奧爾嘉等人，下到了地底數十米深的地方，沿著彎彎曲曲的樹根通道，朝著未知地帶前進。
陳侖看著眼前的老者，想了想，試探地問道：
陳侖招呼了諾亞和安東一聲，緊隨其後。
「我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你，很抱歉，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我便將這件事告訴了麋鹿夫人……畢竟是被瑪姬姐姐看重的年輕人，我想，你一定會有不同尋常的地方。」
「你好，遠道而來的客人。」
「嗯，好的傑克先生！」
奧爾嘉微微一笑。
「是很大，柯勒律治大森林的面積相當於一個邦城區域，如果不考慮其中隱藏的危險，普通人想要在裏面轉上一圈最起碼需要花上數個月時間。」
只有這樣才能最終抵達奧古斯塔山脈，否則便會迷失在森林里，不停地打轉。
「有人朝我們過來了。」
茂盛的密林中，兩人一牛如詭異的黑影閃過。
但陳侖也並沒有將希望全都壓在指南針上，他之後又施展了兩次占卜，確認了方向無誤后，這才繼續帶著諾亞和安東出發。
『聖女？這又是誰……』
奧爾嘉向陳侖介紹。
她們清一色的女性，長相貌美，身材苗條，穿著一身藍白色的纖細長袍，背著精美的長矛。在這些自然教派守衛的頭盔上，還能看到樹根紋路，頭頂有一根長長的藍色流穗。
他很是詫
和-圖-書異地說。
眼前的聖女「露緹娜」，很有可能超越了【序列四】！
她微微側身，手朝著身後某個方向虛引。
無數根須盤踞在此，形成一條通道。
前方道路上，已經有數隊人馬靜候良久。
陳侖利用「五感通識」規避了視線的不適應，看到一片宛如人間仙境的場景……此處寬敞無比，目之所及，是無數由巨型蘑菇和樹樁建造的房屋，鱗次櫛比。
諾亞眉頭微皺。
陳侖知道她口中的聖樹，聽說是自然母神「聖樹女士」的一具現世化身，自然教派依傍著聖樹建立，世世代代侍奉在其左右。
諾亞的氣息稍微急促，疑惑朝陳侖詢問。
刺眼的白光乍現。
戰鬥只持續了數十分鐘，那些瘋狂的老鼠人便被諾亞和安東屠殺殆盡。
奧爾嘉坐著麋鹿，帶著陳侖往這處隱居聚落的深處走。
「怎麼了，傑克先生？」
陳侖微微蹙眉。
她回過頭向陳侖解釋道。
自己和自然教派沒有仇怨，對方如果想要對自己不利，大可以直接派人包圍過來，畢竟這裡是他們的地盤……讓奧爾嘉這支小隊過來接觸自己，便能看出對方確實是有誠意的。
『創造生命……』
諾亞和安東點頭應答。
陳侖從對方的面容間，隱約看到了熟悉的五官，不禁眉頭一挑。
陳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查閱著露緹娜留給他的那頁紙張。
陳侖禮貌地扶著黑帽子，朝其問好。
他聽到諾亞的話，輕笑點頭。
「麋鹿夫人……」
「原來是上一個紀元遺留下來的文明。」
「聖樹衛隊見過奧爾嘉祭司。」
奧爾嘉點點頭。
陳侖笑著搖搖頭。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你帶路了，奧爾嘉祭司。」
「安東，你覺得這片森林的環境怎麼樣？」
對方稱呼貓之神瑪姬為姐姐……
為首的隊長身材極為火辣，她大步向前，取下頭盔，露出一幅精緻面容。其白色的髮絲尤為吸引陳侖的注意，自然散落。
「不過你也可以這麼稱呼我，畢竟這個名字我很喜歡。」
「這是自然教派庇佑的一處人類聚落，他們的先祖算是這片和*圖*書土地以前的主人……在崔蘇爾帝國統一大陸后，不少亡國之人逃進了這裏，幾千年下來，已經有不少後代在此繁衍生息。」
在這棵樹的底下，有一個碩大的樹洞，宛如一扇大門。
難道說？
露緹娜輕聲道。
奧爾嘉深深看了陳侖一眼，緩緩道：
陳侖對此毫不在意。
「在覲見麋鹿夫人前，請您先到聖堂一坐，聖女冕下等您很久了。」
「並非冒犯……我們從未將柯勒律治大森林歸為教派領地，自然萬物皆可在此處繁衍生息，更何況我知道你們沒有惡意。」
昨夜塔瑪拉鼠人來襲，他其實並未親自出手，因為殺這種老鼠人已經沒有任何收益，還不如讓諾亞與安東增加一點神秘積累。
落葉被腳步踩踏，發出細微聲響。
諾亞趁著休憩的時間，站在一旁打量著四周，開口說道。
她又低聲朝麋鹿說了什麼，高大的麋鹿慢慢轉身，帶頭朝樹林中走去。
微風拂過，樹林搖曳。
於是他點點頭，開口道：
奧爾嘉帶隊進入了樹洞，緩緩出聲。
沙沙……
「嗯……瑪姬姐姐的味道非常濃郁，不愧是祂寵愛的眷者，麋鹿夫人一定會很喜歡你的，傑克。」
「你好，傑克。」
他沉思一會。
雙方相隔距離很近，陳侖甚至可以聞到露緹娜身上濃郁的花香。
安東停下腳步，轉頭朝陳侖說道。
陳侖心中暗暗吃驚。
陳侖點點頭，感慨了一聲。
『這是一頭超凡生物……』
「雖然自然教派隱居大森林深處，但也並非對外界一無所知……近期帝國風起雲湧，我們也試圖爭取過正神教會席位，但卻失敗了，最終慷慨議會奪得寶座……傑克先生貴為元老院十大執政官之一，我們早有耳聞。」
這群英武的女性朝騎麋鹿的女性老者行禮。
鮮花、蝴蝶和許許多多從未見過的植物遍地，鳥語花香。
陳侖從對方的身上，感知到了一股超凡之力。不動聲色地運用窺命，查看了老者的面板后，得知她是一位【自然派系序列五－調香師】。
如此又過去數十分鐘，通道逐漸向上，隨後重回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