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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斯特能感覺到身體的主人有些羞澀，他聽到了一個女聲，在道歉之餘，詢問自己是不是還需要工作。

那人敲了敲門。

斯通放下了筆，看向這邊。

終於，他的理智在還剩下二十點的位置停了下來，崔斯特覺得視野扭曲，他昏厥了過去。

「這裏的飯挺好吃的，就是有點兒清淡，不過清淡一點兒好，病人就該吃這些。」

那是一個掛墜，圖案是一朵不知名的花兒，那掛墜由玻璃打造而成，中間似乎有一點兒灰色的淤泥。

崔斯特很快認出來，這男人是斯通。

【你受到了侵蝕】

「這酒可是很勁大的，才半杯你就倒了，差點吐了我一身。」

崔斯特立刻確認了一下自己的褲子。

「這個東西留給你吧。」

斯通說道，令身體的主人感到驚訝與激動。

「斯通與莉茲本來就認識，斯通想要救助莉茲，但在這之前，事件已經發生。」

「你是給我打飯還是給你自己打飯？」

他叫了一句。

她也能感覺到，這個男人似乎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只有這須臾的休憩，和圖書才能讓他卸下一定的重擔。

他所追求的東西，那璀璨耀眼，熠熠生輝的玻璃之花，實際上只不過是下水道的惡臭淤泥。

希雅答道，又用三秒鐘啃完了一個雞腿。

「她想要幫助斯通實現他的夢想，想要在這荒蕪破敗的大地上，盛開出璀璨的玻璃之花。」

崔斯特很清楚，為此，斯通需要成為卡塔尼亞家族的教父，需要這個家族統一廢都的地下世界，需要向廢都的上層人士發起戰爭。

「你之後沒必要繼續現在的工作了，我這邊缺一個打掃衛生的僕人，我看你很合適。」

之後的夢境有些破碎，都是一些兩人相處的片段，斯通說了一些有的沒的，他提到了自己來廢都的旅程，提到了第一次殺人的經歷，提到了複雜的家族關係，提到了自己的教父，還提到了他的夢想。

「廢都現在的社會已經完全固定，窮人一輩子都是窮人，窮人的後代永遠是窮人，像我們這樣的人，只能成為那些上層人的狗，我要改變這些，讓你這樣的人不用再去出賣身https://www.hetubook.com.com體，要剷除那些販賣違禁藥物的混蛋，就算我們是黑幫，也需要成為一個有原則的黑幫。」

崔斯特開始尋找自己的左輪手槍。

斯通看了一眼崔斯特，他的語氣放鬆而溫和，並沒有平常所見那樣的收斂與計算。

「你待會兒讓護士給你打飯，或者自己去。」

他看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完好，蓋著一層薄薄的毯子，一旁的桌前，坐著一個俊朗年輕的男人。

「在最後的時刻，她成為了怪物，殺死了那些黑幫，也同時吞噬了所有人，將所有人的意識都糅合到了一起。」

他恍惚之中，說出了對方的名字。

「成為了淤泥怪物的宿主之後，她的生命更加脆弱。」

崔斯特感覺自己的身體的確產生了某些變化，也不知道是朝著好的方面，還是不好的方面。

「你醒了？」

說著，希雅又大口乾飯，一下子吃了餐盤小山裡的一大半。

崔斯特拿起陸絆給他的東西，放在掌心仔細端詳。

陸絆將一個東西放到了崔斯特床m.hetubook.com.com頭櫃的桌面，隨後站了起來。

「要吃蘋果嗎？」

他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系統界面，任務的確已經完成了，現在處於隨時可以結算——對陸絆和希雅而言是隨時可以回歸的狀態。

「我睡了多久？」

崔斯特感覺自己的體質發生了一定的變化。

「你醒了？太好了，正好是晚飯時間。」

「我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理智-1】

兩名同行者隨即消失，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

崔斯特看了過去。

「既然你沒事，那我們也該離開了。」

希雅將盤子里的最後一點兒殘渣舔乾淨，她放下了餐盤。

崔斯特甚至還看到了，斯通讓人挑選了一套合身的女僕裝，調侃般想象著莉茲穿山這一身衣服時候羞惱的模樣時，聽到手下傳來幸福之家公寓的火併事件時那驚愕，後悔，隱忍，悲傷混雜的眼神。

他很天真，認為黑幫是對現有秩序的反抗，是反抗精神的代表，卻沒有意識到，當自己沾染淤泥，就再也無法回到最初。

斯通說道，他指了指一旁的酒和*圖*書杯。

「你不要亂說話！」

崔斯特的鼻孔流出了大量的鮮血，他感到腦子就像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視野中，系統冰冷淡漠的文字不斷跳出。

他好像也變成了那淤泥，腦中容納了許多意識。

崔斯特問道。

畫面流轉，崔斯特本來以為夢境已經結束，但睜開眼的時候，似乎並不是如此。

陸絆將報紙遞給了崔斯特。

陸絆一邊削蘋果，一邊以恭喜的口吻說道。

【理智-1】

而且他什麼都做不到，夢想，事業，一切都被破壞殆盡。

「沒必要，我就是想找個人聊聊天而已，你給我說一些有趣的事情吧，我就聽著。」

「一天吧，對污染的侵蝕而言，這恢復速度已經很快了。」

畢竟看起來，自己還沒開始服侍客人就醉倒了。

他看著這掛墜，沒有注意到門外已經站著一個人。

「愛歐將自己的意識完全用來壓制怪物的瘋狂，莉茲的意識控制了淤泥，找到了斯通。」

那男人似乎正在處理文件，一副公務繁忙的模樣。

【你受到了侵蝕】

稍加思考，他就得出了結論，這是莉茲的和圖書視角。

「愛歐。」

「恭喜你，現在你是聞名廢都的大偵探，一己之力破獲了玻璃之花案，而卡塔尼亞家族的教父則被他的養子謀殺，你擊退了怪物，卻沒能抓住養子。」

陸絆削好了蘋果，放下刀。

「她應該是莉茲的雙胞胎姐姐或者妹妹，她自小體弱，患有嚴重的疾病。」

「……」

身體的主人開始支支吾吾地說一些有的沒的，笨拙而膽怯，但伴隨著聊天的深入，她逐漸放開，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高興。

再度醒來的時候，崔斯特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恐怕是怪物融合了莉茲，汲取了莉茲的意識之後看到的她的記憶。

這也正是導致了莉茲與愛歐死亡，怪物誕生的原因。

崔斯特覺得自己不如躺回去算了。

「請進。」

「你醒了？手術很成功，你已經是女孩子了。」

「任務已經完成了？」

「要。」

為了拯救莉茲這樣的人，斯通的行為害死了莉茲。

希雅這時候推門過來，她手裡還拿著餐盤，裏面是堆積成了小山的食物。

接著崔斯特就看到陸絆一口咬下蘋果，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