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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絆睜開眼睛，感受到流入自己腦中的知識。

當最後一名玩家回歸，這一階段暫時告落，陸絆才終於恢復人形。

因為他們接觸到的是異域的污染，而這些污染本身就具備力量，對人類身體的侵蝕，反而令那些病變的部位被遏制住。

調查還在繼續，陸絆暫時沒有發現豹豹們的蹤跡被發現的痕迹。

豹豹的確在幫助陸絆去到各個異域汲取知識，探索未知，保護那些愣頭青不會過於深入異域導致腦袋瓦特，從姑息療法的病房走出來，又跑去精神病院的病房。

她忽然出現在陸絆旁邊的沙發上，身上還穿著略顯大號的T恤和牛仔褲。

新聞里說了一大通，陸絆聽著那播放出來的信號，總感覺有點兒耳熟。

又比如未知的異域中，佇立於沙漠上倒懸的金字塔。

至於他的內臟，已經在這段時間里開展了三次世界大戰，肝臟是最早繳械的，被隔壁的腎臟吞噬，胃則和腸子統一戰線，準備跨越橫膈膜，朝著肺部進hｅtubｏoｋ.ｃoｍ•ｃｏｍ發，而心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總之還在保持跳動。

在陸絆的視野中，世界已經不再是原本的模樣。

桌子，床鋪，電腦，都已經變成了詭異的模樣，就像它們本來應該呈現的那樣，空氣中細小的蠕蟲隨風飄蕩，攀附在牆壁，窗帘上，啃噬著一切。

陸絆看了一眼豹豹。

大致是有關之前發射的宇宙探測器的報道，那個探測器飛向地外，尋找可能存在的地外生命。

而且，他也有一種感覺。

豹豹用手戳了戳陸絆的手，看著那肌肉就像泥巴一樣凹陷下去。

「阿嚏——」

比如荒原里尋找水源的探險隊，廢墟之上重新建立的城市。

陸絆覺得這讀心的實在有些離譜。

或許等到知識達到極限，陸絆也能超越人類的極限，惠臨神明。

「有點耳熟啊。」

他指了指電視機屏幕。

陸絆答道。

雖然這些來自異域的知識令他的身體逐漸異化，但陸絆的精神卻越www.hetubook.com.com來越健壯，很多時候，他都可以俯瞰整個異域，洞悉一切隱秘。

陸絆由此也見證了許多異域之中的歷史。

或者……

「人類的身體還真是不便利，怎麼還會打噴嚏。」

豹豹打了個噴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真的沒有嗎……」

這種語氣，就像是看著自己心愛的玩具被鄰居家的惡犬咬住，生怕被利齒撕碎一般。

「我只是路過那邊，自言自語了兩句，沒對你們的那個探測器做什麼事情哦。」

豹豹擺了擺手。

陸絆暫時還沒有當玩具的打算。

這些知識不斷湧入他的腦中，對每一個細胞進行著侵蝕，異化，過於龐大的污染令他整個的形態崩潰，沸騰，就像一灘臭臭泥。

比如夜之國在魔潮之間那些發展與興衰，藏匿在隱匿的角落裡滋生的邪惡。

就像，某些不可名狀存在的囈語。

還這麼解釋道。

她湊近電視機，仔細聆聽。

區區人類的癌症，哪裡比得過異域的異化。

「說www.hetubook.com.com真的，要不要成為我的眷族，雖然名頭不太好聽，但至少也是箇舊日支配者級別的存在，很好玩的哦。」

「這是你的聲音？」

他的身上時不時浮現出鱗片，又迅速消失，變成了如同鯰魚一般滑膩的外皮，很快，皮膚又長出尖刺，那些尖刺的末端生長新芽，逐漸凋零。

「嗯？好像是耶……咦，怎麼被錄下來了？」

在宇宙中其實充斥著大量的信號，有的信號來自遠古，億萬年前，有的只是雜音，還有的則是恆星誕生和死亡的瞬間迸發的啼哭，這些信號大多雜亂無章，有規律的信號極少。

從他的耳朵里，一些青綠的枝條長了出來，綠色的樹葉貪婪地汲取著陽光，都開出了帶嘴巴的花兒。

這就像，一部遊戲里的人物，雖然身體依舊只能被束縛在屏幕里，可思想已經來到了屏幕之外，與玩家們坐在了一起。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豹豹彷彿有些擔心地說道。

他休息了一會兒，打開電視，瞄了和*圖*書兩眼新聞。

提到有規律的信號，就能想象這可能是一個文明發出的通訊，就像人類，迄今為止也朝著宇宙發出了許多有規律的信號，倘若未來某一天，有地外生命接收到這些信號，可能也會把金坷垃之歌當做是某個地外文明的最後信息。

陸絆閉上眼睛，又再度睜開，總算是讓世界又變成了原本的模樣。

「這個先不說，你又準備再讓他們去新的異域？」

在玩家們的努力之下，知識積累的進度相當快，遠超了陸絆的預料。

比如廢都下水道里掙扎的生靈，紙醉金迷的宴會上交錯的陰謀。

而這些瀕臨死亡的玩家，的確都挺厲害。

「雖然你承受污染的能力遠超我之前見過的其他人，但這也不是沒有極限的，你如果不能成為我們這樣的存在，那麼那些存在勢必會壓倒你。」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任務進度。

有關之前外國的大量傷害事件，倒是有許多個組織發表聲明承認是自己乾的，大概是因為這種詭異的同時死亡事件多少沾點神和-圖-書神秘秘的因素，所以那些組織都覺得能夠用來展示自己的厲害之處，於是主動接鍋。

他站起身，手還有些不成人形。

【知識：8520000/10000000】

比如和島之上的驚濤駭浪，那些美人魚和海怪的傳說以及秘藏的寶藏。

「不用了。」

當然，這些人的生命或多或少也在任務之中得到了延續。

或許是因為他們本來就已經看透了一切，只想著能夠活下來就算勝利，所以面對各種危險和恐懼都展現出了驚人的勇氣，反而比那些擁有超凡異能的玩家們更加出色地完成了任務。

他又看到第二條新聞。

這是很早之前發射的，之所以現在提到，是因為探測器似乎接收到了一些有規律的信號。

「我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啦。」

「是的。」

只需要再讓他們執行第二次任務，陸絆感覺就能完成自己這一次的小目標了。

陸絆不禁懷疑，豹豹可能會給這探測器加入一些別的東西，然後讓人類發現地外生命，引發一陣瘋狂膜拜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