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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雅又追問道。

「這也是你在『現實世界』里學到的？」

「只是，這些儀式最多也就召喚出一些被困鎖于虛空之中的眷族而已，當然，對於一般的文明而言，只是眷族都足以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宇宙很廣闊，當被釋放的眷族的數量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哪怕是被封印的邪神，也有可能掙脫。」

陸絆肯定道，但很快又笑了笑。

「另外，如果這裏真的是召喚邪神的儀式，那鄒長宇夫婦的嫌疑就很大，那玉佩也應當是很重要的物品，我們必須回去確認。」

「邪神的存在幾乎可以說是宇宙的基石，祂們永遠存在，並且無法被消滅，最多只有被封印的，即便在封印中，這些邪神也在影響著外面的世界，只要傳頌祂們的名諱，就會被污染，而絕大部分的邪神都傾向於脫困，人類在受到祂們的影響之後，就很容易變得瘋狂，並且會掌握一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知識，試圖召喚這些邪神。」

「對，哪怕是神選者，可以做到的事情都只是和圖書在電影膠捲的其中一張里添加幾筆而已，想要把劇情的走向都篡改掉，只能跳齣電影，成為觀眾或者創作者。」

他看到，在那旅館的二樓，剛才他們發現崔斯特的房間窗戶旁，站著一個人。

儘管陸絆知道，剛才手機里的電話十有八九是某些異常存在導致的，但既然這島上都出現了這麼多詭異的狀況，那把琥珀和紅葉丟在別墅里也不是那麼安全。

汽車發動，陸絆感到身下一顫，那窗戶後面又什麼都沒有了。

他看了眼外面，發現迷霧似乎消散了不少，至少現在可以透過玻璃窗戶看到街對面的屋子，那原本遮蔽視野的濃霧，此刻就像普通的海霧一般，逐漸消散。

陸絆沒有研究過物理學，不知道希雅是什麼意思。

陸絆回過頭來，看著前方的道路，又不禁瞥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人。

無論如何，召喚邪神這種說法也太過超越常識。

希雅試圖理解陸絆的說法。

崔斯特也表示同意。

陸絆說著「學到了」，同和圖書時也更加理解了異域與神選者，以及凌駕於之上的偉大存在的狀態。

試想一下，比銀河系還巨大千萬倍的怪物，它運動的神經傳導必然不可能是電流與光速，在它們的尺度之下，人類及其文明都是極為渺小的，哪怕輝煌境，終其一生抵達的，不過只是在那龐然巨物的皮膚上長出了一小粒囊腫。

陸絆理所當然地說道，沒等希雅說話，又接著開口。

再大的事情放到宇宙的尺度之下，都會變得渺小，同樣的，再微小的影響被放大到宇宙的尺度下，也會變得摧枯拉朽。

「確實。」

「那些偉大存在的囈語回蕩在整個宇宙之中，不僅僅是我們這裏的人，其他星球上如果存在文明，也同樣會有人聽到這些囈語，可能就在我們說這兩句話的時間里，就有好幾個世界的信徒舉行了儀式。」

陸絆繼續說明道。

三人坐上了車，由於崔斯特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是希雅開車。

「反了。」

突突——

陸絆幾乎沒有思考，m.hetubook.com.com就直接答道。

「霧散了？」

他剛才看到的那站在旅館窗戶後面的人……和崔斯特長得一模一樣。

陸絆又從另一個角度闡釋了回去的必要性。

「而且，倘若那些傢伙真的這麼厲害，又怎麼會只局限在地球這小小的星球之中？」

陸絆扶起崔斯特，確認他可以正常行走之後，首先邁步下樓。

「這個先不提，我剛才接到了電話，是來自琥珀的，她那邊狀態有些奇怪，我覺得可能迷霧的影響已經到了山上，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先回去看看。」

旅館一樓依然沒有任何人，而且與陸絆所見的不同，也沒有名冊，甚至就連他的那個冒出了鮮血的手機都不存在了。

希雅簡單解釋道。

那些偉大的存在，他們體型巨大不僅僅只有視覺上的震撼，而是真正與人類世界區別開的根本原因。

「原來如此。」

「總要試試。」

陸絆很快找到了他們下山的車，看了眼油量表，沒有變化。

「你說得很有道理，可這麼厲害的邪神為什和圖書麼能靠人類的作法就脫困，這未免有些奇怪。」

「這座島上，可能曾經，或者現在發生著祭祀邪神的儀式，而時空亂流只是附帶的現象罷了，那些邪神的力量足以影響時空，令其產生畸變，我們不過誤入了這亂流之中罷了。」

正如同中子，質子，電子這樣圍觀領域的粒子，假如將星球當做這些微觀粒子，那麼在這個尺度下，那些龐然的邪神的確可能擁有和人類完全不同的規則。

希雅看了一眼崔斯特，卻發現崔斯特聽到陸絆的話，陷入了凝重的思考中，像是陸絆說的真的是那麼一回事兒一般。

「你的意思是，無論我們怎麼努力，那些存在對世界的影響都不會停下？」

「物理學上宏觀與微觀也可以區分開來，很多物理現象只會發生在微觀尺度下，比如波粒二象性，而一些定律也只適用於宏觀領域，就像我用手機的燈照射牆壁，燈里釋放的光子其實有無數個，擊中牆壁的也都是隨機的，但從我們的宏觀角度來看，無論是哪個光子，最終呈現hetubook.com.com的效果都是一樣的，而對於單個光子來說，它的命運卻可能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

崔斯特忽然開口，很嚴肅認真地問道。

「但是，這也代表，我們所處的世界無論怎樣，宏觀上的影響也難以決定，這座島嶼成為了邪神眷屬的溫床，甚至這個世界毀滅，與我們成功阻止了這座島上發生的事情，令那些來自異域的怪物都滾了回去，對於整個宏觀宇宙而言沒有差別。」

希雅覺得，既然剛才的迷霧能造成那樣的狀況，他們回別墅的路應該也不會那麼輕鬆。

「這就像，微觀粒子？」

「那是啥？」

就在希雅調整後視鏡，啟動車輛的時候，陸絆又回頭看了眼那漆黑一片的旅館。

「那玉佩顯然附帶了邪神的污染，正如同獲得知識的時候必定被污染一般，被污染的時候，也肯定能收穫相應的知識，祭祀邪神的儀式的布置方法就通過這些知識傳遞了出來。」

「沒錯。」

希雅困惑地看向陸絆。

「這街上的確邪門，我擔心的是我們可能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