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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知道查特會接受的。

他真的是好心啊。

「我勸你最好趕緊處理你的傷。」南凌說，「今天你還淋了雨，很容易感染的。」

然而只有貝爾摩德感受到了那一瞬間查特所爆發出來的殺意，針刺般的感受逐漸爬上她的每一寸肌膚。她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對她叫囂著「快逃！」

貝爾摩德感覺自己也沒怎麼吃虧。

儘管被拿槍指著，南凌也顯得很輕鬆，「放鬆一點，貝爾摩德，我可是來接應你的。」

讓這種人碰自己暴露在外的傷口？那怕是死都死不明白。

而聰明人對自己絞盡腦汁得出來的答案往往深信不疑。她根本不會懷疑南凌的目的本來就是她所掌握的易容術。

所以南凌就如她所想般地接受了。

正好是南凌的目的達到之時。

於是她笑笑，「我並不是懷疑你的忠誠，查特。只是我們不可能會把我們所有的一切都獻給組織。如果你有孩子，而有一天組織要求你殺了他，你也會遵守組織的命令嗎？」

查特在組織和_圖_書里以用毒聞名，好幾個目標都是他下毒殺死的，貝爾摩德就曾在之前和他搭檔的任務中見識過。

貝爾摩德一驚，閃電般轉身的同時已經用槍對準了那人。

貝爾摩德怔怔地看著離去的兩人。

上鉤了。

貝爾摩德任由他動作，警惕地看向南凌，「你什麼時候來的？」

各懷鬼胎的兩人同時和對方友善的握了握手。並且都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贏家。

「好吧，那我們就暫時達成同盟了？」南凌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隨意地看向貝爾摩德。

「你沒聽見他們說的話嗎？赤井秀一就在附近，我就這麼開槍的話會把他們引來的。」貝爾摩德沒好氣地說道。

「好吧好吧。」南凌退後幾步。

果不其然，查特已經邁出去的腳步緩緩地收了回來，一雙銀灰色的眼睛帶著點殘忍的好奇。

「剛到不久。說到這個，你為什麼沒殺掉那兩個人？」

「那我今天就先走了，別忘了你要教我易容和變聲，我會等你消息的。」

hetubook.com.com開玩笑，貝爾摩德怎麼敢讓查特碰自己的傷口。

南凌背對著貝爾摩德揮了揮手，毫不留戀地消失在了紐約陰沉的雨夜中。

「可……」貝爾摩德咬了咬牙，「那個男孩是我師妹的兒子！」

先步步緊逼，然後……

真不愧是琴酒親手訓練出來的人……貝爾摩德苦笑，雖然看上去是完全不同的人，但某些方面簡直和他一模一樣。

「你不也應該在那個地方嗎？」南凌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撥開了正對著自己的槍口，「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別再拿槍指著我了，我會很傷心的。」

一場完美的誘導。

所以說，信息差真的很重要。

雖然沒人相信就是了。

「他們看到了赤井秀一在追殺你，理論上就有危害到組織的可能性。」南凌攤了攤手，語氣隨意，但話里的內容卻毫不留情，「我們得儘可能排除一切風險。」

「……得了吧。」貝爾摩德突然恢復了冷靜。

「好吧好吧，是我多疑了。」南凌象徵性地舉起雙和圖書手，「那我去幫你把他們處理掉好了。」

「……查特。」她用回了自己的本音。

等到她自以為掌握了南凌的弱點，提出這個交易的時候……

「覺得天使對自己微笑了嗎，貝爾摩德？」南凌幽幽地說道。

兩人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但貝爾摩德知道他的態度已經鬆動了。

「這次的任務算是失敗了吧……我會寫一篇報告給組織，申請重新評估赤井秀一的危險性。」

貝爾摩德話一出口就知道不好。

「別！」

憑藉貝爾摩德的智商，她絕對能想到破局的辦法。

所以她接著道，「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我們就別扯那些冠冕堂皇的東西了。我了解過你的資料。經歷過組織那樣的對待，你真的像你表現出來的這麼忠心嗎？」

這場談話從頭到尾的節奏都在南凌的控制之中。即使後來貝爾摩德以為自己取得了談話的主動權也一樣。

南凌則感覺自己賺了。

她不出意外地看見查特怔了一下。

「你應該在我們約定好的地方才對和_圖_書……」她眉頭緊皺。

「是啊……臨時盟友先生，祝我們合作愉快。」她笑眯眯地說道。

「救人不需要理由……嗎？」

「赤井秀一就在附近，你這樣太冒險了。」

「那我就只把女孩殺掉好咯。」南凌淡淡地說，「收起你那無聊的同情心吧，貝爾摩德。」

「這倒是不用了。多謝你的好意。」

說著他就轉身欲走。

紐約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別這麼較真，查特。」貝爾摩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們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而且確實也救了我一命。」

感受到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逐漸消失，貝爾摩德也鬆了口氣。

不出她所料，查特在沉默了一會之後還是問道：「什麼交易。」

無關緊要？南凌在心裏吐槽道。可不只是理論上有風險，就是這個無關緊要的人以後能把你們整個組織都翻個個。

小小年紀壓迫感還真強……不過還不夠成熟啊，姜還是老的辣。

「……為什麼呢，貝爾摩德？」

「你的假設毫無意義。」南凌看似毫和_圖_書無動搖地回道。

貝爾摩德鬆了口氣，看著南凌轉身離開的身影。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對情人的耳語。

「你說得有道理，這次是我大意了。」貝爾摩德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

「呵，感謝你的勸告。」

她曾覺得自己這種人是永遠不會看到天使的，然而今天……

「沒關係，不過是兩個普通人而已。費不了我多少力氣。不會被發現的。」

「我知道你一直對我的易容術和變聲術很感興趣，我可以教你這個。你放過那兩個孩子，必要時還得幫我保護他們，如何？」

「就算是對著你的救命恩人，你也不應該有多餘的情感才對……」南凌慢慢地說道，無機質的銀灰色瞳孔像蛇一樣冷血，「你會被私人情感影響嗎？那麼為了組織的任務，我想我也應該去除掉他們才對。」

貝爾摩德滿意的笑了笑。

他當然從來沒想過去殺工藤新一，但是他必須讓貝爾摩德以為他要去殺。

「哦對了，你的傷不要緊吧，需要我幫你處理一下嗎？我姑且算是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