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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查特在這件事中一定獲得了足夠多的利益，不然他不可能會這麼費盡心思算計自己。如果由此假定，他才是這件事情的最大獲利者……

「如果他是FBI，沒有必要隱藏身份。」安室透的表情有些不耐——並不是衝著風見裕也，而是衝著FBI，「他們會和公安交涉的。既然過了這麼長時間都沒什麼動靜，他應該另有身份。」

南凌心想酒廠怎麼可能打得過主角光環，自己當然樂觀了。

他甚至懷疑FBI是被白鴉利用了才回去抓他的。

自己忠心耿耿地為了上司守口如瓶，殊不知自己已經被人拋棄了。

出於對身份的保密，他並沒有去和翠鳥見面，而是隔著單向玻璃監視著他和風見的談話。

首先，查特不可能是FBI一方的，那樣的話他怎麼會殺死金巴利？他也不可能是站在組織一方的。雖然組織在這次的事件中沒有非常嚴重的損失，但是翠鳥跑了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他真的這麼說？」安室透沉思了一下，「我要去看看，拜託你去負責審訊吧。」

「積和*圖*書少成多，急不來的。」南凌悠閑地說道，「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組織玩兒完是遲早的事。」

諸伏景光微微沉默了一下，「……大概不好喝。」

但可憐歸可憐，他的身份還是有很大利用價值的。

在審訊的全程，翠鳥只是瞪著兩隻死魚眼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如果不是他還會時不時地眨下眼，安室透都要以為他是個雕像了。

事情剛發生的時候他也很懵逼好嗎？不僅聯繫不上老闆，還莫名其妙地就被FBI抓住了。現在看來FBI也沒有那麼厲害，至少這次是公安笑到了最後。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

「你不說的話我還以為你是把法國國旗橫過來了。」南凌端詳著那杯半透明的酒，「這東西好喝嗎？」

「沒必要。」諸伏景光正在調酒，聞言一心二用地說道，「公安會保證他的安全，比他跟著我可安全多了。」

「……就是這樣。」風見出來之後對安室透說道，「威脅也好，利誘也好，能用的方法都用了。但是他就是不說。」

而現在翠鳥在他們手裡，ｈtｔｐs://www•ｈｅtuｂｏoｋ.com.ｃoｍ查特也毫無動靜。不會是他直接放棄了這個人吧？

「嗯，那個人怎麼樣？」安室透隨手放下了自己的外套，邁步走了進來，「還是什麼都不說？」

「雖然我有一個推論……算了，還沒有足夠的證據。」

南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過去。

假設翠鳥真的是查特的人，那麼查特的一系列舉動就顯得相當有跡可循了。

「嗯？說來聽聽？」

至於翠鳥到底有沒有被自己的上司拋棄——

按理來說，金巴利和翠鳥是合作關係，翠鳥又是查特的人……查特對自己的同盟下手，也還真是乾淨利落。

「你今天似乎心情不錯？」南凌這次是照例過來給他易容的，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諸伏景光有閑心干這種看上去很休閑的事。

在被查特算計之後，他一直在思考查特在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利用自己順理成章地殺掉金巴利，到底會對他有什麼好處？

像是他一貫的風格。

「我【嗶——】【嗶——】」不知道是風見的哪一句話戳和*圖*書到了他，翠鳥有些不耐煩地開口直接罵街，語速奇快無比而且百分之九十都是髒話，「我【嗶——】你這【嗶——】【嗶——】」

他對FBI和日本公安都沒什麼好感，當然不能直接告訴他們白鴉的存在。

翠鳥出乎他意料的年輕。安室透本來以為能在組織里卧底的至少也和他差不多大了，但是翠鳥看起來也就剛剛大學畢業。

「哦？什麼話？」安室透挑了挑眉。

分層的雞尾酒大部分只是看上去好看，喝上去……

那麼事情就變得很清楚了。

那麼，有誰在這次的事件中獲利了呢？

「大概對於組織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吧。」諸伏景光微笑，「但是我們的工作至少還是有一些成效的。」

翠鳥這時候反倒閉上了嘴，接著瞪起了死魚眼。

安室透本來只是懷疑，結果這麼想著想著……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安室透突然有點可憐裏面那個年輕人。

「真可惜，我本來還腦補了一個你和安室透相見不相識的悲慘景象來著。」南凌百無聊賴地看著那杯分層雞尾酒逐漸在諸伏景光手裡成https://www.hetubook.com.com型，「這杯酒叫什麼？」

「辛苦了，降谷先生。」

安室透沉思了一下。

「你還真是樂觀。」諸伏景光失笑，「不過你說對了，我還真的發現了一些重要信息。」

——當然只有那個背叛了組織，還成功逃跑了的翠鳥。

殺了金巴利大概是因為他為了掩護翠鳥而拖延了審訊，雖然被發現的風險極小，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不過他也有點好奇諸伏景光所說的『重要信息』是什麼。

「他否認自己是FBI。」風見裕也無奈地說道，「他也不想想，如果他不是FBI的話，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去救他。」

「荷蘭國旗。」諸伏景光回答道，「如何？」

「對於翠鳥，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南凌剛好也在和諸伏景光討論這件事，「準備從公安手裡把他搶回來嗎？」

這一段時間也足夠他推理出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了。果然還是因為自己的莽撞導致的這件事。白鴉那邊……他相信老闆不會就這麼放棄他。自己雖然是被抓出來了，但是畢竟也算是成功脫離了組織。

……其實更準確地說，只有和_圖_書風見一個人在不斷發問而已。

要麼是和沒調過一樣，要麼是很普通。

表面上是複述給錄音機，實際上是給房間外的安室透解釋。

「降谷先生？但是為什麼？」

「他說他不是FBI。」風見沉默了一下，才從翠鳥的髒話大全里挑出具體的信息，盡職盡責地充當著一個無情的翻譯機。

「被你看出來了？」諸伏景光並不是很意外地笑了笑，「前一段時間拿到的情報很有用，我們毀了組織的一個聯絡點。」

南凌略有些驚訝地揚起了頭，「我可沒聽說這件事。」

風見裕也的表情有些尷尬，「……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他來到這裏之後只對一句話有反應。」

「原來如此，不愧是降谷先生。」風見裕也恍然大悟，「但除了我們以外，還有誰會在組織里安插卧底呢？難道是MI6嗎？」

「組織的實驗。M7實驗樓。」諸伏景光的表情變得嚴肅了一點，「我只知道這麼多了。」

「咳咳……如果你不是FBI，那麼你隸屬於哪裡？」風見的職業素養讓他保持著嚴肅的表情繼續問了下去。

「他應該不是F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