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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不穩定且沒什麼用的成員，不需要太多的猶豫。

等等。

他必須對查特有利用價值。

平時在外面受傷也就算了。這次可是代號成員——同時也是他的手下——明確地表現出了對他的攻擊意圖，而且還差點成功了。

南凌挨那一下自然不是……不只是要把烏尼古送進禁閉室。

他有些奇怪。

西本想活沉默著跟在了他身後，看著南凌打開了禁閉室的門，然後一針管插|進了烏尼古的脖頸。後者僵了片刻，最終還是失去了意識。

南凌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別抖啊。」南凌託了一把他的手肘，語氣淡淡，「手臂伸直，不然會傷到你自己。」

「走吧。」

無數紛亂的心緒從他心頭劃過。他的初心，他的目標，實驗樓的現狀，他未來將會擁有的權力與風險，烏尼古……查特。

「除了她之外，死在你實驗中的人也不少吧。」南凌語氣如常，「別有心理負擔，你早就沒法回頭了。」

「你可以學。」南凌聳了聳肩，「其實我覺得也沒什麼難度，頂著他腦門開和_圖_書槍就行。」

……而且，果然，那位先生在M7實驗樓中有自己的眼線。不然他不會這麼快，甚至在自己上報之前就知道了這件事。

很可惜，他其實還挺欣賞這人的。如果當初負責自己實驗的人是他，想必他也能過得輕鬆一點。

的確，他的任務執行量相比其他成員來說少了不少——少了很多。而且他幾乎沒有單獨出過任務。多數時候他是和安托萬和DK一起，來到這邊之後和琴酒合作過很多次，而且很快……他就被分到了M7實驗樓。

至於M7的報告……

南凌驚了。

「是。」

……哦，他沒有良心這種東西。那沒事了。

不過這倒不重要，他早就想到這一點了。

他指的……並不是那種難度。

「查特。我聽說你受傷了。」那位先生的聲音依舊聽不出年齡，但卻依然十分溫和，聲音里滿是關心，「你還好嗎？」

啊？

西本想活咽了咽唾沫。

南凌傻了。

西本想活僵硬著把槍口抵在了烏尼古的頭上。

南凌盯著手機上那串亂碼，猶豫了一htｔps://ｍ.heｔｕｂook•coｍ•coｍ下，還是選擇了接通。

那位先生，不會是因為擔心他才這麼做的吧？

那位先生掛掉了電話。

只不過在組織里，沒人能幹乾淨凈。

沒有退路了，他想活下去。而組織的命令不容他反抗。

那位先生這麼在意他的性命，到底只是作為實驗體，還是另有所圖？

西本想活閉上了眼睛。

但是如果擔心他的生命受到威脅，為什麼還要讓他進入行動組——

「……由我來？」西本想活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可是我從來沒摸過槍，而且代號什麼的也——」

他站起了身，語氣輕鬆。

「我……沒什麼大事。」南凌故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非常大度，但是又有些不易察覺的委屈——是的，這種似曾相識的綠茶技巧就是他剛剛從西本想活身上悟到的，「烏尼古最近大概是壓力太大了，他反省之後，我會讓他休息一段時間。」

殺死一條生命——一個人——一個同類對於他來說是沉重的負擔。

西本想活睜開了眼。

「先生，這是不是……有些過於hetubook.com.com草率了？」他試探著問道，「烏尼古畢竟為組織做出了很多貢獻，只是一段時間的情緒不穩，似乎不能成為處死他的理由吧。」

南凌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哦……你覺得你手上還是乾淨的，對嗎？」

「不必了。」那位先生的聲音仍然顯得很耐心，「我看了M7最近交上來的報告，烏尼古沒什麼用了。按照規矩處理即可。」

難道這件事比他想象得更嚴重？

但是如此迅速的命令，還是讓南凌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我明白了。」

「你想違令？」南凌挑眉看著他，從抽屜里抽出一把槍，「德制瓦爾特PPK，送給你了。」

實際上他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對殺人這件事有心理負擔。畢竟……他就是在這種環境里成長起來的嘛。所以他沒什麼能幫得上西本想活的，雖然知道他當時實際上是在幫助實驗體解脫，但是現在為了讓他盡量放輕鬆，也只能這麼說了。

算了，還是先把烏尼古弄死，免得夜長夢多。

雖然比預想中的更順利，但和*圖*書是總覺得有更多疑問冒出來了。那位先生對他的態度……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位先生居然先一步主動聯繫了他。

等一下，就因為我很看重西本想活就給他代號？別這麼信任我啊！之後我背刺你的時候難道不會良心不安嗎？

「烏尼古的代號，就給另外那個研究員吧。你似乎很看重他。」那位先生的語氣帶笑，「至於考核任務，就是處決烏尼古。」

南凌也收起了手機。

「先生？」

很快，一個有些異想天開的猜想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南凌就接著說道，「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A369？」

看來派上用場了嘛。

南凌皺了皺眉。

比起雪莉，烏尼古確實顯得無能。但是他其實還是在發揮作用的。南凌只是在報告上選擇性地，用春秋筆法寫了一些事情。

那位先生似乎在電話那邊輕輕笑了笑，「組織成員間的內訌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無需替他求情。」

西本想活渾身一震。

不是，大哥……我準備了一大堆說辭都還沒用上呢！你倒是讓我發揮一下啊！https://m.hetubook.com.com就這麼讓烏尼古去死真的好嗎！

如果上綱上線一點，這就可以被認定為有背叛嫌疑了。所以他有必要向那位先生彙報。

監控會把這一幕原原本本地發送給那位先生。

不過這樣一來……豈不是以後可以利用他利用得更順手了？

槍響了。

南凌心說我沒替他求情啊大哥，我是真的搞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所以來問問啊。

他對於讓一個還算得上是善良的人黑化毫無興趣。奈何那位先生有點興趣，他也沒什麼辦法。

南凌感到十分快樂。

南凌看著西本想活猶豫了很久，緩緩地拿起了那把槍。

「不需要再進一步的調查了嗎？」

……那位先生從來沒給他打過電話，不多的幾次聯繫全都是通過郵件。只有一次通話，還是在琴酒監視下通過電腦打過來的。

西本想活有些不適地看著那把槍，「我不會……」

「不必了。」那位先生的語氣很平淡，「無理由攻擊核心成員是死罪，準備處決吧。」

等一下，這麼快就決定了嗎？

「難度更低了。」南凌非常貼心地給烏尼古的太陽穴上畫了個十字，「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