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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就好像把水往低處流、生物要吃飯、蘋果往地上掉等等規則逆轉，使得水流向高處，生物不再吃飯，而蘋果落樹只會往天上飛一樣。」

「外神將這個世界的能量之源取走了！」

「也就是說，這場海嘯本不會出現，但就因為這隻蝴蝶突發奇想，在原本每天只需扇動翅膀三下的日常下，多扇了一次，海嘯才會產生的。」

「按照原有規則，外神本來不該出現在這裏？」

所以他又補充了幾句，打算說的更通透些。

咳咳，這可不是杠，這叫理性討論，站在多方面考慮事情。

對於艾德華的舉動，張芸表示理解，畢竟誰都不願意被人壓著，總會有幾個膽大的忍受不了，選擇反抗高級生物的統治。

廢話！這不保密？不管那群外神到底是對是錯！就憑它們要干傳承者這一條原則！咱和它們就不可能當朋友！

啊！大哥！你有想法倒是說啊！憋著幹什麼？很好玩嗎？

「緊接著，因為力量懸殊，古邪神成為世界的掌控者，所有的智慧種族都要聽從它們的命令。」

「不一樣，如果是正常壓制，比如說外神把我們世界的所有生物都消滅，或者只清除會對它們產生威脅的存在，這些都是正常的。」

「……」

「樹木一毀，就無法治理黃沙，原本的綠地逐漸變為沙漠，再也看不到一絲生機。」

「它們的舉措是建立在破壞規則，傷及世界根本的『作弊』手段上，就像抽走湖泊中的水，總有一天會讓那片湖泊乾涸，殺死所有的小魚，周圍喝不到水的樹木也會被摧毀。」

「如果被他們發現，你擅自進入仲裁局深處，我也保不住你。」

「哪怕是一個小蟲子，都知道要徹底殺死食物，不給它逃跑和反抗的機會，更何況是智慧遠超蟲子的高等生物？」

而你們這些知曉神明真正面目，並且擁有傳承的人，則會成為我的盟友！

艾德華嘆了口氣：「這件事還不能說，如果說出來，和_圖_書會出很大的問題……不光是我，還有你，以及更多的存在，都會受到影響！」

對於張芸來說，他一直信奉某個觀點，那就是世上事情無對錯，全都是靠立場和思維來決定的，並且每個人都會帶著一定的個人主義色彩。

「咳咳……」

「您終於降臨了！」

但要是站在外神的角度上，或許它們有什麼難隱之言，才必須這麼做，那這件事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聽到張芸的解釋，艾德華拍桌而喊：「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你們世界的這個解釋實在是太完美了！真不愧是文明等級遠高我們的世界！」

「外神抽走它。」

「雖然現在感覺不出什麼，好像所有生物都安然自樂，但時間一久，這種強行改變規則的舉動一定會毀滅這個世界！」

所以，他從不糾結什麼對與錯，只關心自己想不想做，自己會不會虧。

「這些情報，對於你這個從『異世界』來的人毫無作用，但對我們想要改變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非常得重要。」

聽到一個全新的觀點，艾德華愣住了，因為他確實沒考慮過這種情況。

張芸：「……」

我要是把工具人等等高等詞彙都說出來！

「我們根本不在乎誰是大魚，誰是農夫，這是世界進化時必然出現的結果，就像人類從出現，到組成村莊，最後變成王國……總要有生物站到食物鏈的頂層。」

「外神戰勝其他生物，第一個變成農夫，然後定下規則，壓制其他生物不讓他們成長，免得威脅自己的霸主地位……這不很正常？」

聽罷，張芸皺起眉頭，確認道：「你的意思是？」

就像一個人本來八點要起床上班，你給他腦袋來上一悶棍，讓他睡飽一上午，導致他被辭職，那站在他的立場上，肯定是你這個人有毛病。

張芸問道：「如何確定？」

「按照正常的發展，古邪神會開始它們漫長而暴虐的統治，直到它們自相殘殺，全部死光；和-圖-書或者其他的智慧種族崛起，將它們的統治推翻；又或者它們玩脫，把這個世界直接毀滅了。」

「因為！」

「並且會像我剛才舉例的湖泊抽水一樣，對其他世界和整片星空都帶來難以預料的影響，如果影響很大，很可能會在最後將整片星空都摧毀掉！」

「或者說，把一棵大樹的養分抽走，順便砍去它的莖和根，阻礙它的生長。」

見張芸一臉疑惑，艾德華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古代戰爭的時候，傳承者能夠正面和古邪神戰鬥，但到了現在，對付一個小小的虛影，傳承者都要全力以赴，並且還要找准敵人的弱點，才能擊敗它們……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這麼說吧！」

但是，他很快便堅定自己的想法，嚴肅地說道：「不會！它們所做的事情不是正確的！而這也不是我們世界該有的未來！它們在違背整個時空的規則！」

「但因為外神突然出現，並且把傳承賦予其他的智慧生物，產生了蝴蝶效應，導致古邪神被擊敗的時間提前了幾百幾千年。」

畢竟……

未來！

但對於他的理由，張芸就無法理解了。

「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

張芸：「……」

張芸解釋道：「這是我們那裡的說法，大致意思是一隻蝴蝶在……嗯，拿你們這裏舉例，就是一隻蝴蝶在大沙漠里扇動翅膀，按照天性，它每天只扇翅膀三下，就會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張芸咳嗽兩聲，驅散掉腦子突然冒出來的神奇想法，然後說道：「行吧，我懂你的意思了，你們反抗外神的原因我也大致了解了。」

也沒有想過，外神用強制手段操控一個世界的發展，除了害怕別的東西成長起來威脅它們，是否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如果說……」

「弱肉強食，物競天擇。」

勝利即正義……

「沒有能量來源，獲得傳承的人就像一個容量巨大的瓶子，明明擁有巨大的潛力，卻沒有足夠的和*圖*書水填滿它，也就發揮不出他們真正的力量！」

艾德華說道：「差不多。」

「規則沒有被打破，外神所做的一切才是正確的，你們的世界本來就是用來犧牲的，方便成就那群外神或者別的東西？」

所謂的杠，是無論對方的觀點是否正確，都徹底否定對方的立場，永遠和對方唱反調，以體現自己什麼都懂的優越感……

「……」

「你覺得這種壓制手段是順應規則還是破壞規則？」

艾德華站起身。

「這個時候，世界便亂了，徹底脫離了原本的軌道……」

「無論是什麼生物，都會有如此想法，這是來自於基因深處的本性，和智慧完全無關。」

「我們的世界只是漫天星空中的一顆小星星，從最初混沌的大海，演變出萬千生靈，而萬千生靈繼續進化，變成了世界上的各個智慧種族，以及掌握了強大力量的古邪神。」

「甚至於，它們的想法發生改變，覺得這麼殘害其他生物實在沒意思，不如帶著所有人一起發展文明……」

呵？

「但是。」

張芸有些疑惑：「所以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外神入侵世界這件事，如果站到艾德華等人的立場上，那確實是它們有問題。

「……」

你豈不是要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希望你能幫我保密。」

「就像拿走了這個世界的心臟。」

只不過，張芸還是想弄清楚艾德華沒有說的那個情報，究竟他是如何分清楚————外神的所作所為是違反規則，改變既定未來，而不是順應規則的正確發展？

這就高級了？

「無論是哪種結果，都是世界進行自然進化所產生的結果，只要代表本源的力量之心不發生變動，即便世界被毀掉，也還會重現生機！」

得，沒機會了，只能等下次，到時候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問清楚！

「而這股能量除了讓傳承者變強外，還如同你我呼吸的空氣、所喝的水、所吃的食物，都是這個世界必須擁有的東西和圖書。」

「這便是第一個問題所在。」

「然後，它們還將這個世界的『心臟』偷走，沒有了『心臟』的不斷供能，這個世界遲早會因為能量枯竭而毀滅？」

好比你給那位八點起床的老哥一悶棍，讓他睡到中午十二點，被公司辭職，其實是因為你知道他會在八點出門的時候會被車撞，必須讓他睡過這個時間點，才能避免老哥嗝屁……

艾德華有點懵：「蝴蝶效應是什麼意思？」

張芸：「？」

這時候，艾德華突然沉默了，不再多說一句話。

它們極有可能會像阿基德一樣成為我的死敵！

恭敬地向「約翰教皇」行禮道。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老思路了……

「這便是規則。」

「而把蝴蝶替換成外神……讓我們來假設下，大概就是古邪神本可以繼續統治這個世界幾千幾百年，直到這個世界的其他生物發生進化，變得足夠和古邪神抗衡，才把那群古邪神給幹掉。」

「嗯……」

見張芸聽得雲里霧裡的樣子，艾德華表示理解，畢竟很多事情短時間內解釋不清楚，他就直接省略了，自然不能讓人一瞬間就搞明白裏面的細節。

想罷，張芸點了點頭，表示我理解，然後順著敞開的大門走了出去，消失在地下監牢的盡頭。

「但就在這時，有一群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並且也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生物突然出現，插手了這個世界正常的發展，將整個世界的軌跡延伸到難以想象的方向……」

「女神大人！」

張芸支吾道：「啊……這……我不太清楚具體的事，所以不太好評價……」

「這便是第二個問題所在！」

「它們一來，產生蝴蝶效應，打亂了這個世界本來的進程？」

「我們也不會在乎。」

「而後，牽連湖泊外的整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會被破壞！」

只要是對自己有利的，那就是正確的。

作為一個理性的人，必須要學會從各個角度探討問題，尤其是站在敵人的角度上，這樣https://www.hetubook.com.com才能做出更加對自己有利的決策。

「同時，這個世界毀滅，會影響到其他世界，導致它們也發生蝴蝶效應，跟著一起爆炸，最後整個宇宙一起完蛋蛋？」

而艾德華剛才說了一大通外神的事情，除了對方想清除傳承者這一個操作與自己有關，其他的影響和舉動，都暫時和他八竿子打不著。

「懂了嗎？」

「所以。」

「但要是它今天閑得無聊，多扇了那麼一兩下翅膀，那遙遠的阿爾貝利亞內陸海就會產生一場海嘯……」

他說道：「張芸，快，時間到了，其他人快要來了，你必須立刻出去，小心點別被發現。」

張芸：「？？？」

「同時，它們為了防止這個世界的生物繼續進化，威脅到自己的地位，便將供給世界能量的本源取走，壓制住這個世界的進化……」

無視張芸滿臉的問號，艾德華重新恢復一開始淡然自在的表情，舉起酒杯，小飲一口：「張芸，現在你已經知道我背叛神生教團的秘密，而其他想知道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可惜，當他準備再開口詢問的時候，房間內的靜音結界被解除，封閉的大門被打開，約翰教皇忽然走了進來。

對於這點，張芸分得很清楚，也知道未來該怎麼站隊，但這不妨礙他探究艾德華等人的想法，以及那群神明的真正目的。

「結果，打亂世界的進程不說，它們還整了點活，把這個本該繼續進化的世界的文明給弄倒退了？」

所以，他沒著急擺明立場，而是先將自己代入上帝視角，詢問艾德華，如果外神所做的事情才是正確的該怎麼辦？

你說要維持世界的秩序，也贊同弱肉強食、強者統治弱者的那套理論，而現在的情況就是外神成為強者並統治萬物，完全就是順應規則所誕生的產物……

等等！這是啥意思？難道那群外神做了什麼不對頭的事情嗎？

「就像是，海里的鯊魚永遠不會出現在湖泊里，一旦它們出現，那湖泊必然會發生難以預料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