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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麼易公公，太生分了！」

周易睨了這廝一眼，自己收的乾兒子個個機靈，怎麼能想不透這點門路，定是故意詢問然後藉機拍馬屁。

「你盯著這事兒，將來靜公公沒了，咱家讓你去管轄藏經閣。」

「拜謝乾爹。」

「遵命。」

周易催動真氣，步伐快如奔馬，一路向萬年縣而去。

乾兒子連連點頭，說道：「是否將此事傳出去，等大街小巷傳遍了，陛下定然將趙公公……」

靜公公連聲答應，事已至此，只得先與易公公虛以委蛇，待他哪天失了勢再報復回來。

圓公公詢問過陛下意思，當即准許了周易請假探親。

乾兒子說道：「貪墨手段主要是虛報數量，多出來的入了口袋，抹了痕迹賣去宮外。再就是以劣抵優，貢品千挑萬選，將刷下去的換了入宮的……」

未失勢，或者權勢更盛，那咱就是真兄弟！

周易揮揮手：「下去吧，咱家困了！」

「此事關係後宮，可不敢交給別人做，萬一露了和圖書痕迹，那就是死罪！」

謠言無關真假，陛下的臉面，可比抓貪官重要多了！

「再就是自采自貢，據說負責貢品綢緞的蘇家，是趙公公的人……」

周易冷哼一聲，如此做法既賺了內帑的銀子，也沒有造成實質的影響。

「據下面的人說，貢品胭脂數量繁多，宮裡的娘娘用不完，隔些時日都會換上新鮮的！」

乾兒子微微一怔，本以為後面是商議對策，卻也不敢詢問緣由，跪下磕了個頭退出門外。

周易雙目微紅，隱隱有淚光凝聚：「靜哥哥，自此之後，咱們是異父異母的手足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一樁樁一件件，足有二十余條。

「易公公放心，咱隨叫隨到……」

「去吧。」

「其中天香閣，與趙公公勾連親密，傳聞幕後的東家就是趙公公後輩族人！」

「做事不要這麼殘暴，咱們都是為陛下分憂，要和和氣氣。」

「誒誒誒。」

「嗯。」

周易估摸著日子，和_圖_書向司禮監請假回鄉探親。

「一季送一回，再過兩個月。」

「趙公公做事倒是小心。」

「就在崇寧坊。」

「桀桀桀，不錯不錯！」

「趙公公貪墨的錢財，九成來自宮中貢品。」

乾兒子回答道：「比尋常的自是好，但遠遠比不過另六家百年字型大小，不過天香閣貢品多是些不常用之物。」

周易說道：「拉攏一下，凡是有眼力勁，定不會拒絕咱。若是拒絕了，那就是愚蠢，蠢人在宮裡可活不久！」

周易吹了吹茶水熱氣，品了口：「說說。」

出了城。

周易知曉做事可一不可二，先前坑害朱公公的法子，已經影響到陛下臉面，再傳出御用監貪墨，先砍傳謠者的腦袋。

周易瞥了眼左右，兩個乾兒子頓時會意，噗通跪在地上齊聲叫道。

城門官見到宮中內侍，也不管有沒有品級，噗通跪下就拜：「下官拜見易公公。」

「拜見乾爹！」

「下批貢品胭脂什麼時候入宮。」

「後宮胭脂和-圖-書水粉，又分為十九個品類，分別由京中、江南等地，七家名氣頗盛的商家供應貢品。」

周易聽完后，將茶杯嘭的摔在桌子上，罵道：「簡直是混賬，御用監耗費的是內帑，貪的是陛下的銀子，合該誅其九族！」

周易取了出宮腰牌，換上尋常百姓衣衫，從皇宮角門出去，一路穿過諸多坊市出了京城。

乾兒子連忙說道：「乾爹，宮中各處都有咱值殿監看守，這段時間已經摸清楚了趙公公的底細。」

這樣也是為了防止太監，與外臣勾結。

然而到了周易的品級，想要私下出宮很容易，那宮門口內侍就屬於值殿監。

「太祖得遇劉子許而化龍，靜公公便是咱家的子許，日後若有疑惑，還需靜兄弟多多指教！」

周易坐在椅子上思索許久，心底有了主意。

周易揮揮手，又看向另一個乾兒：「御用監的事兒查的怎麼樣了？」

趙公公不愧是宮中老人，知道那些銀子燙手，哪些銀子可以拿！

乾兒子拍馬道和*圖*書：「乾爹英明！」

說到這裏，捏了捏脖頸。

「調幾個機靈的去藏書閣，幫著靜兄弟整理書冊，將他看過什麼書，讀過什麼經，通通告訴咱家！」

天香閣那些胭脂不常用，偶爾用一回也對比不出好壞，更何況隔些日就會扔了，即使買老字號的胭脂也無區別。

乾兒子在彙報工作前，早將御用監所有消息記得清楚，立刻回答道。

左邊乾兒子躬身領命，問道：「乾爹，靜公公在宮中有幾個乾兒，是不是將他們……」

……

周易拍了拍城門官肩膀，當年旱災入京城討飯吃，由於沒錢交入城費，讓城門口兵卒大聲喝罵暴力驅逐。

「咱家真是太高興了！」

可惜已不是那位城門官，否則定教他生不如死！

周易目光微眯，吩咐道。

兩月時間轉瞬即逝。

靜公公無奈，只得認下了這個兄弟。

皇帝知道管不住出宮，索性將此事作為恩賞，准許有品級的太監回鄉探親，不過需要司禮監提督批複。

周易閉目沉思，手指篤https://www.hetubook.com.com篤篤在桌上敲動，片刻后驟然停下，詢問道：「御用監可負責胭脂水粉進貢？」

隨後敘了會兒話，周易與靜公公依依惜別，值殿監又恢復了安靜。

周易嘖嘖稱奇，對靜公公又高看一層，抓住他的手親切說道。

不過么，咱家就喜歡聽！

出城東門時，周易特意亮明腰牌，說出了身份。

乾兒子連忙磕頭，藏經閣看似沒有油水，然而在宮中地位特殊，譬如靜公公無權無勢，也能讓周易稱兄道弟。

內侍簽了賣身契，按照法律失去了良民身份，成了皇家私有奴僕，理論上不能回鄉探親。

靜公公很想提醒，那是劉子滸，然而感受到手上的力量。

乾兒子問道：「那該如何？」

「三日時間，足夠來回了。」

周易問道：「天香閣的胭脂怎麼樣？」

「哼！再這麼做，咱家腦袋也不保。」

「還有虛報貢品價格……借口瑕疵，扣押、拖延供應商家貨款……收取貢品商家賄賂，故意買來次品……」

周易問道：「天香閣可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