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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陽春三月時節，竟然連下了幾日夜的雪。

這就是實打實的功勞，日後必有回報。

……

這日。

政令下達，官差按照律法，向四歲以內的孩童收人頭稅。

永興坊，唐府。

唐明遠說道：「非但能做丞相，還能登基稱帝！」

國朝大喜的日子，你哭什麼，是不是對陛下有意見？

唐明遠算了算時日，聯絡天下高手的鹿公公，至多再一年就回來了。

坐在書房一杯又一杯的喝茶，回想忽然來到這方世界，本來只打算吃個軟飯，做個富家翁悠閑度日。

天順四年。

「我現在一合眼，便看到盧家人頭滾滾，盧大人孫兒哭聲在耳邊繚繞，以至於有些事不得不做，不能不做！」

「芸兒不必擔憂。」

「咯咯咯……」

等候片刻，再無任何聲音傳來。

周易無需與唐明遠死斗，只需慢慢熬著就贏了。

靠天吃飯的百姓，眼見著田裡的麥苗大片大片凍死，想哭又不敢哭出來，免得讓差役抓走。

說完就做了兩件事，首先將刑部曾尚書推為次輔。

「沒什麼事。」

新任禮部wwｗ•heｔｕbｏoｋ•coｍ•cｏｍ許尚書，洋洋洒洒三萬言祝文，將天順帝吹捧成了超先皇、邁太祖。

督公曆經三朝，提拔過的小人物不知凡幾，劉御醫只是其中之一。

蘇芸兒支持道：「相公是一家之主，想做什麼便妾身都支持。」

「相公儘是說笑。」

一陣清脆如鈴的笑聲傳來，將唐明遠思緒拉回，抬頭看向窗外，原來是閨女趴在窗台上看自己。

唐明遠搖頭道：「我鬥不過東廠督公。」

次年春。

儒家的滅人慾，口號喊了千年沒屁用，想達成還得靠政策！

天順五年。

「這般風雨將至時候，當朝首輔遣離妻女，陛下會怎麼想？」

「相公，那東廠督公陰險狡詐，與之聯手切記提防。當真事成，由他掌控宮內，已然與行廢立的攝政王相類！」

下旨押送蠻王回京，獻俘太廟！

「童童功課做完了嗎？」

同時，天順帝對唐明遠的退讓很滿意，連下了幾道旨意，獎勵各種金銀珠寶，又冊封蘇芸兒為一品誥命夫人。

「謝主隆恩，臣當鞠躬盡瘁！」

年齡、m.hetubook.com.com功勛都符合律法，所以過程很順利，當然符合標準的有十餘人，大多數熬到死都沒入閣。

天順帝親手在太廟斬了蠻王頭顱，放在香案上與三牲祭品同列，告祭趙氏列祖列宗。

謝將軍發明新式火炮，大破蠻王寨，活捉蠻王等數百人，立下開疆滅國之功。

唐明遠哄走了女兒，思索該如何查漏補缺，增進勝算。

妻子蘇芸兒推門進來，為唐明遠換上新茶，站在身後輕輕的按摩頭頂：「童童說相公有心事？」

唐明遠未免同僚遭受屠戮，故意向九常侍示弱，屢屢退讓，任由這些太監阻撓、更改新政。

天順帝下旨，封淑貴妃為皇后，入主坤寧宮。

鹿公公將收來的人頭稅，與天順帝三七分成，自己七陛下三，與新研製的強效培元羹一併獻上。

劉御醫心情頓時爽利，權力的滋味兒比美人、金銀，更令人著迷。仔細琢磨如何精準控制胎兒，與督公彙報誤差一個時辰，實際只能誤差一刻鐘。

天順帝對鹿公公所作所為心知肚明，非但沒有苛責，反而下旨封https://m.hetubook.com.com了爵位。

天順帝大喜。

一場春雪一場災。

謝將軍率部回京，獲封鎮南大元帥。

責令劉御醫每日把脈問診，切不可有絲毫紕漏，否則誅九族。自淑貴妃之後，無論採買多少宮女，再無任何女子有孕。

其次寫了封信送去南疆，交給與蠻族作戰的謝將軍。

蘇芸兒秀眉微蹙：「那就要早做提防，可置京營駐守四城門，與東廠呈掎角之勢相持。」

……

老百姓交不起丁口稅，不敢生孩子，每天回家和衣而睡，唯恐忍不住男女之間的根本慾望。

府邸佔地十余畝，內有小橋流水，亭台樓榭，規制與王府等同。

唐明遠撫了撫女兒的髮髻，原本堅定的心竟有幾分動搖。

「周督公在京城待不久了！」

蘇芸兒笑道：「世上哪有女子做丞相，那天下豈不是亂了套？」

造反是不可能造反，如今可是仁君當朝啊！

「先皇免了正統年間的人頭稅，天順年間生人不算！」

女兒撅了噘嘴，旋即關心道：「爹爹怎麼不高興了？說與我聽，娘親說這樣就能好過些。」

非才智、認知https://m.hetubook.com.com比不過，拼起狠勁兒來，唐明遠也不認為差多少，偏偏壽元上熬不過。

冬。

劉御醫從皇宮角門出來，坐上回太醫院的轎子。

一道蒼老聲音忽然傳入耳中：「還有幾日生產？」

一路遇到的同僚，無不躬身施禮，用各種明的暗的吉祥話拍馬屁。

國本將固，江山萬年。

唐明遠從刑場回來，憂心忡忡。

天順帝由兩個乾兒子太監攙扶，青灰色臉龐呈現病態的亢奮殷紅。

唐明遠擔憂道：「世上無必成之事，若有不慎，會危及你們娘倆性命，不若離開京城回江寧探親。」

東廠督公行事奇詭兇險，與之聯手，一著不慎就是誅九族的大罪，五根之人不在乎親族，唐明遠可捨不得妻女。

安功伯！

喜事源自宮中，懷胎十月的淑貴妃要生了，據太醫院院判、江湖醫仙劉御醫把脈，十之八九是個皇子！

地主士紳還好，不差幾兩銀子的稅錢，許多貧苦百姓家無餘錢，為了免稅只能將孩子活活摔死、溺死。

未曾想天不遂人願，讓人、讓事推著走到了今天。

譬如先皇已經廢除人頭稅，戶部行走鹿公www.hetubook.com.com公大為不滿，要求新生兒要交稅。

劉御醫低聲說道：「我以秘葯穩住胎兒，會在十日後的子時左右生產，左右不會差一個時辰。」

「早就寫完了！」

蘇芸兒知曉相公性子，經常說些驚世駭俗之語，偏偏聽他解釋后還頗有道理，鄭重提醒道。

唐明遠讚歎道：「芸兒才智過人，可惜生的不是時候，若是在幾百幾千年後，或能出閣入相。」

「我終究不是個做大事的材料。」

唐明遠接到聖旨時，正在看東廠送來的秘冊，上面記載了各州府多少百姓親手殺死兒女。

回到太醫院。

片刻后。

唐明遠將遇到督公的事簡單講過，握住妻子的手，嘆息道道。

恩寵日隆，可見一斑。

盧家謀反案之後，九常侍大權在握。

劉御醫稍稍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冷汗，懾于督公凶名，每每與之說話都萬分緊張。

自正統四年投入督公麾下，劉御醫一路高陞至院判，幫著東廠做了許多對的錯的、好的壞的事，早已是密不可分的關係。

蘇芸兒說道：「反倒不如在京城安全，讓陛下看得著，也能增添幾分勝算。」

「朕，乃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