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破境篇
第一千六百五十二章 神跡
男人四十左右，兩鬢斑白，從五官看，還是個標準的老帥哥，頗有張天流的成熟風範。
男人繼續道：「我跟他是朋友，從他那我聽過你，你不用疑惑，也別懷疑，我不是你媽，沒她那本事，這裏也沒人有能力知曉你的過去，但如果你吃了這裏的東西，你將再也出不去了。」
「天命者……」
「瞞天過海！」男人道。
「神跡？」
他想過很多，卻都沒有付之行動。
男人看向巷外道：「這就是神跡之一，酆都鬼城。」
「嗯？」
這已經不能用慾望來形容了。
男人一愣，隨後嘆道：「你不是有個師父嗎，善於玩弄心術的老頑皮。」
可如果讓小鄒選擇，是回去，還是留下，他毫無疑問選擇留下。
張天流沉默半響，問：「九州，沒了？」
「你怎麼回來了？」對方說話間，轉過身，一張陌生，但又有一點熟悉的男子面孔出現在張天流眼前。
張天流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彷彿不在一個世界里的人。
他羡慕過小鄒，這造成鏡像中他有了和圖書愛人，有了孩子。
男人仰頭看著上空的混沌道：「對下境而言，上境就是神，而天命，他跟這裏的人一樣，在做一件事！」
男人點頭，附上一句：「我們的目的，你應該清楚了！」
張天流自己都做不到何況小鄒這樣的人，另外還有在無邊海獲得強大力量，長生不死的異人們，他們捨得嗎？
張天流皺眉道：「據我所知天命已經是頂級存在，他們修鍊的目的如果不是天命中也分三六九等，那能是什麼？神嗎？」
張天流立刻想到了神秘大陸上，那神似南天門的虛宮幻象。
男人又道：「天命也是人，或者說是跟人一樣的物種，有愛恨情仇，也有私心，但天命的存在又是滅絕的導火索……」
巨城古樸、破敗，宛如廢土戈壁上的土城，經歷了數千年風沙蠶食，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坑坑窪窪。
中途沒有人阻攔，當他進入城中，寬闊大街行人來來往往，兩旁商鋪也有人進進出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只做一件事，走路的只是走路，m.hetubook.com.com購物的也只是購物，不會走路到半進鋪子吃東西，也不會購完物到大路上閑逛，他們拿出店鋪的商品無一例外，成了城外修補的牆磚，潰散成了粉塵，飄回鋪子中恢復成擺好的商品，他們回頭，又挑選了這件商品，再出門，再度潰散，如此反覆無限循環，彷彿沒有終點。
他們反反覆復，沒有一刻停止。
「秩序？」張天流猜測道。
那得多傻才幹得出！
他研究符文的目的就是沒有符文！
「沒錯，但僅僅修鍊不夠，而是修鍊的目的。」
張天流沒有掙扎，任由對方拉著跑到一個小巷裡。
「我懂。」張天流打斷他。
男人不滿盯著他道：「但你不懂天命存在的意義。」
張天流觀察了片刻，才向城門走去。
男人苦澀道：「神跡沒了。」
可能嗎？
告訴異人，你們變強的目的就是讓所有人成為普通人，也包括你們自己！
男人搖頭。
「可我知道。」張天流笑道。
不然他不會走到今天，他應該待在霧山，或在金景大陸，和_圖_書千山婆婆的庇佑下與喜歡的女子共度一生。
那他的目的有是什麼呢？
城牆上下都有人，他們如螞蟻一樣的渺小，也如螞蟻一樣的勤奮，不停的修補城牆，只是等他們修補外，回過頭，修補的地方瞬間散成沙粒滑落到城牆根。
「不應該啊，如果九州神跡出現在無邊海，那為什麼九州無恙？」
男人嗤笑道：「人怎麼可能遵守秩序。」
張天流有些頭大道：「你搞得我有點蒙。」
張天流的慾望是收集符文，開創無所不能的符語體系。
沒有一個人交流。
「嗯。」男人點頭，想了想又道：「你也見了，那些人不是假象，是執念，當你要完成一件事的時候，你就會陷入這件事里，它雖然是一件很小的事，可沒了時間，不知疲憊，一切有違常態的認知都失去了，你就陷入了死循環，他們就是這樣，明明有目標，卻永遠達不到！」
張天流順嘴道：「一件對他而言沒有時間概念，不知疲憊，一切有違常態的認知都可以拋棄的事！」
「你讓我很費解。」張天ｈeｔubｏｏk•cｏｍ•ｃoｍ流有很多疑問，但他就是不問，只說自己的感受，讓別人難受。
「嗯，我贊同。」張天流點頭。
男人盯著他，良久嘆道：「遲早會知道，這是我們的宿命。」
又有人捧起沙粒，不厭其煩的裝進袋中，背著到一處攪拌地，倒在泥漿中，邊上有人不停的攪拌，也有人將攪拌好的泥製成磚塊，供給修牆的人。
「我也知道。」男人神色變得淡漠，又道：「這裏任何人都知道，但他們卻像看著自己的過去，罵自己的曾經是如何愚蠢，可我們改變不了發生過的事，知道又如何，回不去了！」
張天流一愣，忽然意識到他的元神沒有開啟慧眼，預見不到后一秒的事，這突然被抓多少有些不習慣。
除此之外什麼辦法都無效，因為時輪天儀已經推算出來了，該發生的它還是會發生！
他知道不可能，但他會儘可能去做。
因為不做，他的人生將毫無意義。
「九州酆都？」張天流皺眉問。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張天流搖頭。
張天流走到一處小吃小攤位前，正準www.hetubook.com.com備拿起一塊糕點，突然，剛伸出的手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你認識我？」張天流卻驚訝這事，同時也猜測這人打算怎麼給他下套！
「這是什麼地方？」張天流沒追問，只是反問。
但為了尋找他來到無邊海的目的，他放棄了。
慾望是可怕，但更可怕的是沒有慾望卻還去做。
如果不是獵獵風聲，張天流一度懷疑自己元神筋絡的耳竅是否受損。
張天流面無表情，不疑惑也不驚訝。
「跟天命修鍊有關？」這個問題，張天流聽到后就思索過。
可異人的目的卻是毀掉這一切，以為它的存在會縮短世界的壽命！
男人問：「你知道天命嗎？」
「你應該覺醒了，那你就應該知道，有些能力是可以改天換地的。」
「鬼城，你也可以把它當成酆都。」
「那你什麼意思？」
「瞞天過海？」張天流詫異看向他。
張天流嘆了口氣，無言以對了。
還有吃不完的飯菜，喝不空的酒杯，品不盡的茶水。
這就好比捨棄工業，回歸石器時代。
「你其實清楚，只是你不願意接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