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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畢竟我不是本地人。」

張天流搖頭道：「他是個盡責的人，但不是一個好人。」

「話是沒錯，但你可能想反了。」

小白沒心沒肺的笑道：「嗯，求人辦事都送禮，求風調雨順豈能免俗嘛。」

「老爺子呢？」小白又問。

在堅石忠回到衙門思考人選的時候，小白也回到了廂房，放了半天廣播終於得到大前輩的回應。

說到這，張天流話鋒一轉道：「你知道禮的重要性了，可東冥帝國為什麼不給外城宣揚禮節，從而傳播信仰？因為，皇權在反抗！」

手段很多，饒是堅石忠短時間也弄不清楚，但既然是有心算無心，他自然有自己獨特的本事，那就是小白！

「照你這麼說，根本就沒好人。」

張天流笑道：「你很希望一個人死，日思夜想，就是盼望他能早點嗝屁，但你又不能殺他，因為你怕觸犯法律，把自己也給弄死了，那麼怎麼辦？」

「說啊，抽啥呢？」小白沒好氣的催促。

張天流的元神做了一個抽煙動作，雖指間無煙，卻wｗｗ•hｅtuｂooｋ•cｏm.ｃoｍ能吐出一口煙氣，飄飄渺渺的饒了一圈又從他身後鑽入體內。

「我不是說沒嗎。」

小白等了半天的正題，居然是這個！

張天流笑了笑道：「你知道有個人很討厭你，巴不得你馬上死去，你怎麼辦？殺了他？即使你凌駕法律之上，你也需要一個理由，否則你遲早成光桿司令，而當雙方都清楚對方心思的時候，在這個有禮數的國度，就不再是他們兩個人的遊戲了，既然無法真刀真槍的干，就需要借刀，你以為，皇權故意不推行禮數，傳播信仰，實則在我看來相反，應該是神權故意懈怠，或將信仰傳播交給皇權，皇權要反它，豈有還幫他工作之理，況且這工作還給自己樹立敵人，自然是儘可能的削弱，但當這個削弱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玩崩了，導致整個社會缺乏信仰，沒有禮數，充斥著各種坑蒙拐騙，鬧得名不聊生的時候，這個罪，誰背？」

以他的經驗跟人脈，想要調查並不難，但他並沒有去小白調查的新和-圖-書兵營，而是另外的幾處新兵營。

「什麼意思？」小白撓頭。

「你別用我的標準，多學學老闆，無形中就讓人把事給幹了！現在說說我的猜測，只混入軍中，把持外城防禦，來個裡應外合，是無法推翻東冥帝國的，連傷筋動骨都做不到，只要他們不是傻逼，意圖鐵定不在這……」

「那你還說外敵有六成。」小白糊塗了。

小白苦笑道：「我們可都沒看出來，豈不是更傻？」

「那外敵幾率就小了？」

「老爺子曾心懷天下，行聖人之事，自然做了很多好事，但也遺留了很多問題，造成了聖皇這個悲劇，在身為人的聖皇眼裡他都不能是好人，何況昔日的南陸各族。」

「不一樣，我是通過犯罪者心理去判斷，把所有人都圈在嫌疑內，這跟老闆不同，他是幫助所有人排除嫌疑，就是要判一個人有罪，我首先判他無罪，如果我無法用理智、符合邏輯的方式為他洗脫，那麼說明這個人絕對有問題，我是恰恰相反，我眼裡，沒好人，當然，也沒有所為純粹m.hetubook.com.com的壞，而是一切皆有預謀，既然是預謀，那麼用不符合我的邏輯去殺一個並不該殺的人，鐵定就有更大的陰謀在裏面。」

堅石忠無疑是把小白當成了破譯的關節點。

這件事牽扯很大，且沒有實據，堅石忠要親自去了解。

他覺得好人還是很多的，哪怕東冥這個地方，也有不少。

小白在明面上偷偷調查時，堅石忠也在暗中調查。

小白無語。

張天流繼續道：「不論中西方，不論什麼文明，即使沒有文字、語言，他們都有一種屬於他們的禮節，甚至不局限於人，很多動物都有，求偶時的舞蹈，築巢，聰明的如大象，會用鼻子輕撫路邊的象骨，當你將其視為一種禮節的時候你會發現，禮由天生，隨著文明的進步禮越發重要，直至它嚴重影響到人們的生活，才會由盛而衰，但永遠不會消失，它依然被重視，南冥諸國的禮節你也了解了，但多是行為上，沒有上升到意識與信仰層面。」

不過即使如此，堅石忠依然沒法肯定，因為人一旦多慮，疑心病和-圖-書就重，那麼見什麼人都會看成妖魔鬼怪來加害自己。

南隴素，堅石忠，這些都算他眼裡的好人。

但要查，光他一個人肯定不行，他需要召集可行人的屬下一同進行。

「什麼一語中的，那只是對方傻，給了機會。」

小白在這方面還是很信任張天流的。

「嚯，我就算了，老闆都不算好人？」小白笑道。

「這隻是其一，其二，他們的傳承被滅過，比我們的焚書坑儒更嚴重，除了簡單的打招呼，多數已經被遺忘，這是很可怕的，一個國家沒有禮節，就沒有信仰，剩下的只是野蠻，如果沒有別的文明國家在那自然沒問題，很不幸，這裡有，所以他們開始剽竊，但剽竊畢竟是剽竊，自己不通過挖掘，尋找，甚至是創造出來的禮，註定走向實用主義，就會只拿實用的，至於那些麻煩的，晦澀難懂的，瑣碎的，他們根本不知道存在的意義，只覺得這個國家的人十分愚蠢，卻不知，那是精神的象徵。」

小白將近來查到的和張天流一說，想看看他有什麼建議。

但如果把新兵和-圖-書營的姦細當做下家，那他們的上家肯定有某種聯繫，一旦找到他們連成一體的關節點，毫無疑問，他的擔憂不是多餘！

「東冥國我不了解，具體是內是外也看不清，只能假設一下，這你也要嗎？」

小白做的再隱蔽，他都被發現了。

「我哪懂。」小白甚至都沒覺得這是個問題。

「當然啦，上次假設可是一語中的啊！」

「神權最重視的是禮，因為禮是人類擺脫野蠻，邁向文明的標杆，但禮也是有自己發展的過程，畢竟是人創造的，合不合理，是由人定，好比人祭，是對上天神靈的一種禮數。」

兩天走訪下來，他發現並沒有小白所遇到的問題，但在有心算無心下，拳語只是其中一種交流方式，它不是全部，有些人通過營地採購，在討價還價時傳遞消息，有些是去窯子里，新兵用閑聊時透露信息，妓子用歌聲回應消息。

「相反，外敵佔六成，東冥是個神權國度，但他在外城宣傳信仰卻極少，你知道為什麼嗎？」

好像也是。

「借刀殺人！」小白要還不懂，這三千年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