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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夏若有所思，隨手把兩支空的藥劑丟開。

他覺得，蘇夏至今還沒殺他，肯定有不簡單的原因。

「那好，去把面具怪客處理掉吧。」

假面具怪客死後，齊朗也通過反覆回放，一幀一幀查看，勉強確定那一道閃過的寒光是一柄長劍。

痛歸痛，但他還沒放棄。

「就當是我的幽靈吧。」

柴安無奈，找人開始動手。

他回復呂教主：「稍等幾天，現在我上司出了點問題……」

在他昏迷之前，他已經想到了許多說服蘇夏的辦法。

或許從來就沒有面具怪客，又或許人人都是面具怪客。

聽到這句話，難民們面面相覷，心裏似乎都多了些莫名的觸動。

齊朗急忙搖頭，心裏惶恐，說：「大人您公務繁忙，有什麼事讓人聯繫我就行了，我一定會辦到的。」

他冷靜地說：「放心，你還能活一段時間。」

他沒想到，蘇夏竟然真的能把這些人救出來！

柴安委婉地提醒：「大人，你應該多想想余陀大人說的第二句話。」

趙四已經昏厥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趙四痛得眼淚鼻涕直冒，不停哀嚎求饒。

他的NPC老師都還沒睡，時不時就指點一句。

他抽出其中一份檔案，小心翼翼地遞給余陀，說：「大人，這個人名叫吳中桂，是趙四的下屬，也是以前荒野上反抗組織叛變的成員，我覺得可以讓他暫時坐上趙四的位置。」

因為那突然的死亡，他準備的許多對付面具怪客的方案都沒了用。

齊朗心裏一動，忽然明白了點什麼。

莫征又是一拳打在他下巴上，憤怒地質問：「趙四！當初你只是個被機械族抓住做實驗的流民，指揮官冒著生命危險把你從實驗室里救出來，幫你養好傷，傳授你生存方法，甚至讓你掌控整個北風的信息，你就是這樣報答指揮官的？」

齊朗渾身一顫，心跳都慢了半拍。

聽到趙四那令人噁心的聲音，莫征怒火中燒，直接走上前，捏緊拳頭，猛地一拳砸在趙四的肚子上。

「那一劍的視頻我已經保留hｔｔｐs://wｗｗ•hetｕbooｋ.ｃｏｍ•cｏｍ下來了，準備每日觀看一次，以警示我自身，並且……」

四季稻放下手裡的藥劑瓶，淡然地問：「老師，你是珊瑚城第一藥劑師嗎？」

時間寶貴，蘇夏懶得解釋了。

在他辦公桌上，各種文件已經堆了一摞又一摞。

余陀看了眼齊朗給他的人事資料。

廢棄小鎮，地下倉庫。

他這一走，難民們的心裏空空落落，像是失去了什麼。

此刻，蘇夏正在荒野上帶領眾人堵截難民團隊。

傍晚出手的不是余陀嗎？

即使他本身是靈能生物，生命頑強，又被蘇夏打過幾針治愈藥劑，現在也已虛弱到了極點。

「不，孩子，老師並不是。」老藥劑師笑著搖頭，「我只能算第二，第一的是那位老爹，那是一位真正的大師。」

正好，當時蘇夏也在現場，就滿足了吳中桂的要求，送了他一個斷腿套餐。

齊朗正在換個角度拍馬屁，卻忽然看到了余陀冰冷的眼神。

「那個叫『王永強』的不死族，讓他給吳中桂當副手。」

得早點成為三階藥劑師。

他最怕的就是疼痛，本以為叛變之後就不會遭受這些了，沒想到如今依舊逃不過。

在不久前，羅興鎮被流浪傭兵劫掠，整個鎮子死傷過半。

他現在還不知道，四季稻那噁心人的傢伙準備封了老爹的藥劑店。

「嗯？是上次被面具怪客當眾打斷腿的那個？」

可以通過主動貶低自己，來襯托余陀的威武。

所有人都沒動用靈能，全靠身體力量，生怕太早把趙四打死。

現在的他，才算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看到趙四那半死不活的樣子，蘇夏走上前，取出兩支治愈藥劑，給趙四紮了下去。

也正是從那一刻開始，面具怪客的名字開始頻繁出現在珊瑚城各個新聞媒體上，漸漸成了流量密碼。

齊朗立即把自己剛才正在看的人事檔案給余陀，表示自己很勤奮，兢兢業業，沒有偷懶。

「那好，我們現在就把他帶去綠洲營地！」

「對對對，就是他，大人您記憶真好，和_圖_書實在是令我慚愧，我一定會……」

常玉等人則在一旁圍觀。

……

在看到趙四那渾身的血痂時，常玉等人都很淡定。

他們收回鮮血淋漓的拳頭，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他心裏一顫，忽然發現自己又拍錯了！

在注入藥劑后，那股治愈的力量在身體內蔓延開，緩緩修補著各種傷勢。

因為四季稻的身份特殊，以後可能會離開這個世界。

劇烈的痛苦讓趙四瞬間躬成蝦子，臉色慘白，額頭汗水滾滾落下。

莫徵用力點頭表示：「面具說得對，我們應該讓指揮官知道這一切！」

但就在當天傍晚，李祥死了，死因是勾結反抗組織。

「多去珊瑚城的居民中走走。」余陀轉過身，「一直坐在這麼高的位置，容易把自己當成神靈。」

站在門口的，赫然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機械族士兵。

當最後一支難民團隊里的士兵被揪出來時，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四點多。

人與人的差距，有時候比人與狗的差距還大。

「一定會的！」

他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是一個符號。

兩天三夜沒吃東西，加上各種身體與精神上的折磨，讓他崩潰了一次又一次。

……

難民團隊里，還是有許多人不敢相信蘇夏還活著，寧可相信這是蘇夏的幽靈從地下歸來幫助他們。

「這該死的藥劑店也該封了！」

這種情況下，自然是要多說一些拍馬屁的話。

機械族都是有存儲空間的，哪怕過一百年都不會忘，這所謂的記憶根本沒什麼可誇的。

由於他身份特殊，整個藥劑店的材料都會優先供應給他。

「我知道，不用你說！」

正如事前預料的那樣，這一晚註定是沒法休息的。

人頭都落地了！

蘇夏一臉淡定地走上前，隨意一腳，踢到趙四斷裂的那條腿上：「該起床了！」

四季稻知道，有錢人家裡的一條狗都比他過得更好。

而他哥哥莫征明白了蘇夏的意思，問道：「面具，你是怕我們在前往營地的路上出事？」

齊朗點頭哈腰，像條忠心的狗，跟在余陀身後，把余陀送出辦公ｈｔｔps://wｗｗ•hetuｂｏok.com.ｃｏｍ室。

在辦公大樓里，齊朗正在物色合適的人選。

「我們……明白。」

余陀冷漠地問。

趙四失蹤后，他在城裡安排的大量卧底成了問題，因為他特別謹慎，許多卧底跟他都是單線聯繫的。

蘇夏與眾人匯合，揮了揮手，說：「走吧，該去看看趙四了！」

王永強，是四季稻的本名。

換做是他們任何人抓住趙四，都肯定會折磨一番，直接殺了實在是太便宜他。

「是是，我明白！」

當時，這個吳中桂就在絞刑架旁邊，大聲宣傳李祥的死因以及反抗組織的罪惡，並且大喊讓面具怪客現身。

回去之後，他下達的第一個指令，既是：「小柴，讓人把我們的辦公室搬到一樓去，以後就不坐這麼高了！」

那人有小心翼翼地問：「大人，這一別就不知道能不能再見了，您……您能否把面具取下來，我們想記住您的真容。」

「吳中桂……」

「嗷——」

「沒必要。」

莫戰一愣，放下了手裡的趙四。

莫戰以及其餘北風組織成員也圍了上去，拳腳相加。

蘇夏也不掩飾，他就是這麼想的。

但蘇夏卻阻止了他：「諸位，你們先去綠洲營地，至於趙四，我會親自帶過去。」

余陀這樣問他，就代表還認可他的人類城主位置，會讓他繼續做下去。

同時，他也沒忘記老爹的藥劑店。

他的辦公室位於整個辦公大樓的頂部，確實很高。

余陀似乎不想解釋什麼，只是冷冷地問：「趙四的位置，有人選了嗎？」

齊朗心裏一緊，不知道余陀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兩兄弟都知道綠洲營地的位置，以前跟隨那位北風指揮官去過很多次。

「莫征……莫戰……吳權……李泰……」

「這傢伙昏迷了？」

聽到這話，趙四渾身一顫。

齊朗話還沒說完，余陀忽地冷喝一聲：「閉嘴！」

……

他被當眾弔死在一片廢墟上。

但齊朗清楚……

一聽到「指揮官」這三個字，打得上頭的眾北風成員立即冷靜了下來。

他急忙用討好的語氣笑著說：「恭喜余和*圖*書陀大人，不費一兵一卒就除掉了面具怪客這個大敵！傍晚那一劍的瀟洒，實在是令人難忘啊！」

他急忙回答：「大人，我正在查看珊瑚城的人事資料，您看……」

他們知道這是屬於老北風組織內部的鋤奸行動，並沒有插手。

四季稻正在通宵嘗試煉製藥劑，不斷衝擊一階藥劑的熟練度。

門被緩緩推開。

但現實世界的許多東西已經固化了。

珊瑚城方面，急需一個人頂替他的位置。

……

「嗯。」

看著眼前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與絕望漸漸吞噬了趙四。

沒了藥劑師身份，那「邪惡泡泡」就會成為一條喪家之犬！

他親自帶趙四飛過去才是最保險的方法，而且飛行比地面行動的速度快得多。

直到余陀開口讓他回去，他才躬身退回去。

「沒問題！」

「別打了……別打了……」

齊朗頓生不滿，什麼人敢不打招呼就擅自進入辦公室？

「大人您說。」

他在遊戲里可以找到存在感，慢慢升級為高手，再去虐殺那些菜鳥，會讓他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他急忙恭敬地起身，擠出一副謙卑的笑容，躬著身問：「余陀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

「吱呀……」

為什麼余陀要忽然提這個？

一想到那樣的場面，四季稻心裏就暢快無比。

齊朗下意識以為，余陀來這裏，並且提到面具怪客，是為了表示面具怪客就是他殺的。

「那真的是面具大人？以後還能再見到他嗎？」

「我不能來嗎？」

還不等他們再問些什麼，蘇夏就忽地飛上天空，披著一身黑袍，消失在茫茫夜幕下，彷彿從未來過。

「啊這……」

「能，肯定能的……」

難道……

蘇夏輕輕搖頭，忽然想到了諾蘭蝙蝠俠里的那句經典台詞。

「痛……痛……別打了……」

但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把手忽然被擰動了。

這個藥劑師的年齡很大了，鬚髮皆白，皮膚褶皺，穿著一身灰袍，帶著尖頂高帽，有點像西方童話里的巫師。

他並未考慮四季稻。

那位機械城主余陀，有一具分身，就是和圖書普通機械士兵的模樣。

除了這些卧底，他管理的其餘事務也被擱置了。

十多分鐘后，在趙四被打得不成人樣的時候，蘇夏叫停了他們：「各位，該收手了，留他一口氣，帶回綠洲營地，讓指揮官親自處決。」

珊瑚城，靠近辦公大樓的一個藥劑店裡。

聞言，齊朗緊繃的身體勉強放鬆了點。

「啊？」

「嗯……再加個人吧。」

齊朗腦子一懵，面具怪客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看著所有難民，語重心長地說：「面具下的人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所作所為，明白嗎？」

「不急，要找一種感覺。」

而遊戲世界充滿可能性。

「那麼……老師，你想成為第一嗎？」

「為什麼？」

齊朗恭敬地說：「大人，這個吳中桂被面具怪客打傷過，痛恨那些反抗組織的人，對咱們的忠誠不容置疑，是最適合這個位置的人。」

趙四哀嚎一聲，在劇痛中醒來。

他也算是趙四手下的紅人，畢竟他以低價籠絡了好幾百玩家，在城裡也算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了。

「砰——！」

齊朗連聲答應。

「是……」

最後，他一直把余陀送到了辦公大樓的大廳外。

「大人，真的是您嗎？」最後那個難民團隊的領頭人問。

老鎮長拜託蘇夏去城裡找他的當兵的孫兒「李祥」，並讓他孫兒對上面說說羅興鎮的情況。

沒過多久，四季稻接到了自己陞官的消息，興奮不已，開始著手對付比奇堡團隊的計劃。

但齊朗喜歡這種站在大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感覺，尤其是在晚上。

趙四的慘叫持續了很久，最後滿嘴鮮血與碎牙，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是嗎？一定會辦到？」

就在齊朗以為沒什麼事的時候，余陀忽然說了句：「你這個位置太高了點。」

莫戰立即動手，把趙四連帶椅子直接扛了起來。

「二階藥劑終究還是弱了些。」

「……」

他抬起頭，正在斥責一句，但忽地一顫，那句斥責的話還沒出口就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雖然不甘，但齊朗也沒別的辦法。

可趙四還沒來得及求饒，就忽地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