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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他口中的雄鷹聚集地，在遊戲地圖上叫美瑞，而白熊聚集地，在遊戲圖上叫露西……大概是為了避免惹禍上身，安德魯習慣了叫別名，不敢直接叫名字。

有許多灰色產業，比如蘇夏知道的克隆，就延伸出了十多條灰色地帶的交易，早在戰爭前就就有了，現在只是更方便。

蘇夏來了點興趣，問：「為什麼？」

「這話別說得太早。」

誠然，這個騙子集團跟機械族相比就是個小朋友，但真要對付起來也沒那麼容易。

蘇夏一臉淡定，他的藥劑店還是在賺錢的，而且是整個珊瑚城盈利數額最高的藥劑店。

後來，這些組織，有的被時間長河的浪花淹沒了，徹底成了歷史的塵埃。

能提供大批軍火的賣家，除去機械族，全世界也就那麼十多家。

蘇夏正想問一些別的問題，忽然臉色一變，看了眼外面。

蘇夏若有所思，按理說機械族確實不會管這種事。

「需求是可以憑空創造的，哪怕在路邊隨便拉一個路人，我都可以給他創造出合適的需求。」安德魯說。

可一旦有一小部分寵物想毀滅大多數寵物，用不著別的人出手，機械族就可以將他們按死了。

安德魯答道：「還有一個就是……高層有人覺得，現在的人類全都是劣等的，無論什麼人種，每個自然人的基因都有缺陷，必須將所有人都消滅，然後通過基因技術，創造一個只有完美基因的克隆人的世界。」

「哪兩種？」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至於矛盾的起因，似乎是關於正確道路的爭執，這其中，還有堅持戰鬥派、投降派、緩和派、另謀出路派等等派系的爭鬥，相當複雜，三言兩語很難說清。

在他的感應中，有一些複雜的金屬物正在靠近他所在的位置。

表面上的產業，就多得讓普通人難以想象了。

「迫於機械族的威懾……」

「這就不得而知了，僅是我知道的消息，就有兩種解釋。」

用他的話說，他們這一行，賣的並不是產品，賣的是客戶的需ｈtｔｐs://m.ｈｅtubｏoｋ•coｍ•com求。

「什麼矛盾？」蘇夏皺眉詢問。

安德魯瞪大了眼睛，有些恐慌，心臟砰砰跳著，緊閉著嘴巴，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我是戰鬥派？」

「行吧。」

「很多時候，顧客也知道產品可能沒用，但他們只想買一個希望，當他們打電話來諮詢的時候，他們的需求就已經擺在您面前了。」

蘇夏跟機械族相比也是小朋友。

蘇夏想了想，大概也只能如此了。

他問道：「另一個消息呢？」

現在龍城內部謠言四起，局勢混亂，動蕩不安，像是有人故意在暗中散播假消息，想挑起整個龍城的分裂。

「哦，老傳聞了，我也聽說過。」

「我也不懂。」蘇夏說道。

他提到，這些交易基本都是集團下派給他的。

而他們集團，只是聚集了一批新時代的權貴，在一次次戰火中代替那些了老舊的組織，成了這個時代的幕後黑手。

「我還以為你地位夠了。」

「真是扯……」

他不能也不敢去問賣家是誰，連暗中調查都不敢。

「誰賣的？又是誰買的？」蘇夏問道。

在這顆星球的歷史中，出現過無數個類似他們集團的組織。

「有道理……你們集團核心業務是什麼？賺這麼多錢，具體為了發展哪一項？」蘇夏忽然問道。

「連這都不清楚，你做的什麼生意？」

蘇夏的態度足夠明確，所以能吸引那些人的關注。

「第一個是關於人種的。」安德魯說：「高層似乎有人覺得，現有的人類中，大多是都是劣等的人類，必須消滅他們，保留剩餘的優等人類。」

安德魯認真地說：「之所以有那麼多人支持您，不僅是因為您對底層人的態度，還因為您對機械族的態度，現在世界各地都有戰鬥派系的人，有許多已經將您看做是自己人了。」

「哦？」

「等會，你們集團的高層不是自然人嗎？」蘇夏問道。

安德魯實話實說，他的位置，像是一個龐大工業機器上的傳送帶，比普通螺絲釘要https://m.hetubook.com.com強一些，但也強不到哪兒去。

單就娛樂行業來看，他們集團就影響極大，打造了許多個現在爆紅的明星。

「大人，您一看就是不適合做生意的。」安德魯說。

當時機械族來得太快，反應速度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以至於他根本沒時間去處理後續的事，也不知道海馬城那邊幾個基地具體怎麼樣了。

蘇夏點頭，這倒不是什麼新鮮事。

「是這樣的……龍城聚集地、雄鷹聚集地、白熊聚集地、金獅聚集地等這些大型人族聚集地之間都有矛盾，兩年前似乎鬧了一次大的，差點打起來，後來還是迫於機械族的威懾，不得不放下爭執，暫時團結。」

安德魯解釋說：「大人，您需要把握客戶的心理，就跟我之前對您說的一樣。」

「真沒有具體的核心項目？高層也沒表達過任何意願？」蘇夏又問道。

「沒，聽說過一些。」

也有的組織退隱幕後，利用那些血腥交易積攢的錢財，成了現在的某些名門望族，與西大陸那邊的許多貴族甚至皇室都有關聯。

按理說，蘇夏這段時間做的事還不能讓他得到這麼多支持。

蘇夏摸了摸下巴，覺得這傳聞也太奇葩了。

站在世界巔峰？

難道是那個記者的機械族好友？

安德魯侃侃而談，說起行業里許多淺顯的規則。

「別說話，機械族的巡查士兵來了！」

「這就多了……」

「看您的行為就知道了。」

安德魯想了想，整理思緒，將他所知道娓娓道來。

他身上這些覆蓋的東西，又能不能躲過機械族的探查？

「你最近經手了一些軍火？」

想來，丁燦應該不會讓他失望的。

每次交易前，他都會通過網路設備與賣家進行匿名聯繫，核對物資的數量、抵達時間、交易地點等等細節。

安德魯認真解釋：「真要說起來，集團一直都這樣，無論戰爭前還是戰爭后，項目都差不多，只不過戰爭后的世界更混亂，有一段時間全世界大多數地區都在實施『休克療法』，機械族也沒https://m.hetubook.com.com管理，給了我們集團飛速成長的機會。」

「清楚他的背景嗎？」

蘇夏恍然：「原來如此。」

安德魯搖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他們提出來的不是臣服，而是『共同存在』，我只是個集團控制的傀儡，不能懂這些，知道的也不多。」

「嗯，還有個問題。」

而集團本身也只是起了一個中間商的作用。

「咦？大人您不清楚嗎？」

「但這一次不一樣，機械族居然抓了我們集團的員工。」

除非，這件事觸碰了他們的利益或者情感……

「龍城聚集地，與大洋對面那個大型人族聚集地有矛盾，大人您應該知道，很早就有了。」安德魯說。

五分鐘都不到吧！

在那些機械生物眼裡，人類的事都是小事，管理只會浪費時間且浪費能源，他們大多時候都是高高在上地俯瞰人類世界的發展。

「大人您說。」

「大人，我知道的也就是這些了。」安德魯表示，再多的就只能去抓集團高層。

「就是海馬城，那幾個基地應該是大人您親手毀滅的，有一部分逃跑的員工被機械族抓走了，會被送到聯合法院審判。」

這時候，就需要給客戶創造需求。

安德魯點頭，「那些軍火物資，我只是中間人而已，對方把貨物送過來，我負責在海螺城碼頭接應，然後再送到靠近龍城的一個臨時坐標……不能直接送進龍城，所以應該不是龍城官方購買的。」

「這片大陸的西南區域，一個叫『龍城』的大型人類聚集地。」安德魯如實回答。

蘇夏大手一揮，密密麻麻的納米機器人爬上他與安德魯的身體，將兩人全身覆蓋，實現完全隱形。

他和蘇夏才說了多久？

天空中，十多個機械族的偵察兵飛過，一邊飛行一邊掃描下方的生命信息。

他沒想到機械族來得這麼快。

「是這樣的。」安德魯點頭，「但，據說他們都留下了完美基因的克隆體，到時候會將自己的記憶傳輸到克隆體內，然後消滅自己有基因缺陷的老舊軀殼，在新時代領導全人類。」

「我和*圖*書這幾年在深山老林里獨自訓練，沒關注這些。」

「這……似乎沒有太具體的核心項目。」

「還有哪些業務？」

「我……畢竟只是個卑微的產品，雖然負責的事足夠多，但在高層眼中根本不算人的，我沒資格去接觸太深層的東西。」

據安德魯說，那次事件之後，幾個大型人族聚集地之間就沒太多聯繫了。

就他所說，集團的業務相當廣，其中投資就佔了很大一部分，他們集團是戰後許多企業的大股東，也收購合併了很多企業，一大半獨角獸公司都能看到他們集團的身影。

這個世界從不乏堅持戰鬥的人。

「海的那邊，另一片大陸上，有幾個人類聚集地的負責人似乎認為……我們可以跟機械族以某種特殊的狀態共存，他們想要緩和關係。」

安德魯又說：「我只是猜測，雄鷹聚集地那邊，可能想讓龍城聚集地解體，或者扶持新的代言人，將現在的龍城之主趕下台，方便在下一次的聚集地大會上得到龍城的支持。」

畢竟，貨物是從海對面那片大陸發來的，而那片大陸上，只有那個以雄鷹為標誌的人類聚集地能提供這麼多軍火。

「沒錯，大人您說的很對。」

安德魯摸了摸腦子，繼續說：「似乎高層有人想創造新世界，毀滅現有的人類世界。」

蘇夏並不認可，還有一段路要走。

「大人，這種生意，交易雙方基本都是保密的。」安德魯面露難色，「像我這種中間商，安心賺錢就行了，不能問太多。」

「直接臣服？」

這些機械生物是被之前的爆炸聲吸引來的嗎？

他和這騙子集團，算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就是……一個猜測……」

「大人，我還無法接觸到最高層。」安德魯答道。

「騙那麼多錢要幹什麼？」蘇夏繼續問。

再然後，他帶著安德魯，從屋子後面的窗戶輕飄飄地飛出去。

「繼續發展業務，擴張到全世界。」安德魯老實回答。

「具體說說。」

安德魯隨後說道：「不過，我有一次為總部那邊有些人辦事的時候，偶然聽聞了一些小道消息。https://www.hetubook.com.com」

隨後他直接收起了他坐過的凳子，還拔走了安德魯坐過的兩塊地板。

這回答，與蘇夏之前猜想的一樣。

「嗯，機械族確實不管。」蘇夏點頭。

「無意義，死人終究無法復生。」蘇夏搖頭。

機械族不在乎人類內部的小打小鬧，將人類像是寵物一樣圈養起來，平日里人類怎麼鬧都行。

「什麼都做？」

當時在莊園里，當莊園主人說出這個消息時，蘇夏就聯想到了龍城的現狀。

「比如有人想克隆他們死去的家人，無論找什麼渠道，最後基本都會找上我們。」安德魯說起了其中一種。

「具體說說。」

暗地裡肯定有一些老牌勢力在行動，要把這灘水攪渾。

「哦，這樣啊。」

他對安德魯說：「龍城有自己的兵工廠，就算要採購物資，也是向大陸中部或者北方採購，你經手的物資，應該不是賣給龍城官方。」

「就像零點酒館。」安德魯解釋道：「大人您是零點酒館出身的，肯定知道，酒館本身只是個任務交易站，許多人會匿名發放任務，然後會有另一批人匿名接取任務。」

「我給大人您說到的那些，就是主要的了。」

「具體要賣到什麼地方？」蘇夏問道。

蘇夏莫名有些想笑，人族團結果然只能靠這種科幻的設定，實在是不現實。

「你見過現在的龍城之主嗎？」蘇夏問他。

「這……不太清楚，聽說是這十多年逐漸掌權的。」

「按你這麼說，他們豈不是要把他們自己也消滅？」

怪不得這次西南區域鬧得這麼嚴重，每一座城市都亂起來了，亂成了一鍋粥。

「不是的……」

現有世界可是機械族統治的，那些機械生物會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

哪怕對方不說，他也基本能猜到。

「嗡嗡——」

這是關於態度與未來道路的爭鬥。

往前追溯，早在千年前，就有人提出了通過「喝年輕人的血」永葆青春的概念。

「是的。」

如果客戶沒有需求，產品再好也沒用。

背後的更是多得讓人頭皮發麻。

「大人您是戰鬥派的人，與龍城那些人肯定會有共同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