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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你已是官身，科舉是指望不上了，若擔心修鍊太快……你糊塗啊！！」

不管有沒有真正起到救人的效果，但這些人活了下來是事實。

許崇無奈的摸了摸鼻子，「我的修鍊出了些問題。」

王鶴之聽出許崇還有別的事，也沒多說，拉起李向學走了。

「君子之心是心，小人之心也是心，慷慨之心是心，貪婪之心還是心。」

「嗯？」

提起吳文景，王鶴之的語氣流露出一絲不屑，「若非有三次功名加身，以他的資質，只怕連踏入武道都做不到。」

「學生洗耳恭聽。」

王鶴之帶著一絲滿意，復又在石凳上坐下，「有什麼事兒說吧，只要不是讓我去處理衙門公務就行。」

難不成修的就是心境？

王鶴之狠狠揪了一下鬍子，沒好氣道：「你說的修鍊問題……是找不到人炫耀嗎？」

「老夫本以為你只是個讀書種子，有希望一路高中，殿試后一朝邁入通脈之上的境界。」

「學生……開竅三重了。」

王鶴之又是氣又是痛惜，恨不得時光倒流把許崇拉回正軌，「你說，你糊不糊塗？」

「開竅三……三重？！」

王鶴之打扮的跟老農似得，卷著袖子，和_圖_書正拿一把大剪子修整花草。

「誠心正意？」

許崇連忙擺手，「學生是怕修鍊太快會留下什麼隱患。」

許崇更疑惑了。

「唔……我還沒教過這麼小的學生呢。」

「夫子能守住縣學已然不易了。」

「想想看，若是你繼續讀書，不說連中三元吧，鄉試解元你是有希望的，會試五魁也有可能，殿試的話……進士出身？」

「真正難為的，是這些遭受無妄之災的人才對。」

「夫子請便，學生在此等侯。」

「好吧……」

誠心正意，不是說一個君子該有的正直誠實嗎？

王鶴之呵呵一笑，耐心的解釋道：「功名三榜，舉人桂榜，貢士杏榜，進士金榜，這三榜可不僅僅只代表名譽，于其上榜者來說，根據級別和名次不同，有著不同程度的誠心正意之效。」

王鶴之也沒避開，揪了揪白須道：「這樣吧，我先讓人帶他熟悉一下這裏。」

許崇精神大振。

「這孩子不錯，小小年紀字兒認了不少。」

「讀書人出身？」

總歸要死人，各有選擇很正常，許崇還不至於連這點都拎不清。

怎麼說的好好的，自己又糊塗了呢？

「真三m.hetubook.com.com重了。」

李向學老老實實的叫了一聲，又被許崇按著頭鞠了個躬。

許崇腹中誹謗。

「向學，叫老師。」

滄瀧縣縣學。

他有原身的記憶在，可以說儒學功底並不差。

縣學里有很多體質稍弱的讀書人，在乾屍事件爆發后，王鶴之自耗家財採購了不少藥材給這些人補身子。

他這個年紀還不太懂什麼是死亡，但他知道再也見不到爹爹了。

許崇有些鬱悶，覺得自己還是太保守了，早知道說它個六七八重……

「不過……你若實在擔心，我倒是可以說幾句供你參考一下。」

「唔，你來了啊。」

許崇表情微變，沒有說話。

說到這裏，王鶴之的語氣變得有些低沉，「事實上，讀書人讀書，本就有修心的作用在內，不過這個修心的導向是根據書本來的，如果本心與讀的書不符，便很難有效果。」

王鶴之黑著臉，「你沒有騙我吧？」

此行目的已經達到，但他知道自己走不成。

王鶴之皺眉想了一下，旋即搖頭：「兩個月不到就開竅三重，這種修鍊速度的確罕見，但也不是沒有，你犯不著擔心。」

「……」

「嘶——吾心痛甚！」和圖書

這縣令當的……也太不務正業了吧？

「準確說是寄情于本心。」

許崇拱手。

就在他準備告辭離去的時候，王鶴之突然話鋒一轉。

王鶴之看出許崇的疑惑，搖頭道：「此誠心正意非彼誠心正意，指的是修心的一個過程。」

許崇牽著李向學走近，「他母親希望他能讀書，我便帶他過來給夫子看看。」

許崇追問道。

王鶴之點了點頭，開始講述，「不可否認，世上總有那麼一些人，甫一踏入武道，便展現了驚人的修鍊速度。」

「夫子誤會。」

許崇牽著一個幼童登門拜訪，在後園找到了王鶴之。

因為夫子個人秀的時間到了。

「其中，只有極其少數者，是先天就有那麼好的資質。」

「嗯。」

「原來是這樣。」

王鶴之驚叫。

許崇拿出準備好的說辭。

王鶴之看見許崇，將剪子放下，走到一邊的石桌旁坐下，「這是誰家孩子？」

修心？

許崇猛地想到了什麼，「莫非是科舉？」

「修心修心，修的就是一個心念通透。」

王鶴之不屑道，「本心是什麼，就去做什麼，吳文景本性貪婪，斂財可以讓他變相的心念通達，不過他這種跟寄情於美色一樣，屬和*圖*書下乘中的下乘。」

「隱患？」

「總之，你若一路高中，有三榜助你誠心正意，又有如此絕佳的武道資質在……」

王鶴之嘆了口氣，「這段時間我一直躲著，倒是難為你了。」

說道這裏，王鶴之頓了頓，深深的看了許崇一眼，「寄情于萬民也是。」

「確實糊塗……」

這段時間王鶴之並不是什麼都沒做的。

果然，王鶴之接下來的話，與水鬼所說出現了高度契合。

「而三榜題名則不是，無論你的本心如何，只要上榜就有效果，而且名次越高，榜單的級別越高，效果就越強。」

許崇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這麼說，我還是要多讀書寫字了？」

許崇搖了搖頭。

「一名姓李的衙役，他這次沒能熬過去，留下一對孤兒寡母。」

見夫子沒有拒絕的意思，許崇鬆開李向學的手，「以後你在這裏，一定要聽老師的話，明白嗎？」

「也不一定。」

王鶴之面色一變，「具體說說。」

王鶴之話鋒一轉，「吳文景的三大功名只是讓他勉強有了武道資質罷了，他能修至開竅九重，還靠了寄情的法子。」

這次，李向學沒有再回頭。

許崇點頭，再次表示肯定。

許崇大喜。

「無和_圖_書關善惡，無論高低，只要通透，便可於武道上勇猛精進，勢如破竹。」

對比起之前，李向學要沉靜了很多。

「吳文景便是最好的例子，他的本心與聖賢書相去甚遠，只能通過三榜題名來誠心正意，不過他的三次題名都在榜單比較靠後的位置，能修至開竅九重已經是極限了。」

「主要還是看本心，比如寄情于山水，寄情于日月，寄情于武道，寄情於家國等等，有很多很多。」

約莫一刻鐘左右，王鶴之回來了。

許崇一頭問號。

許崇無奈的點頭。

「你猜的沒錯，就是科舉。」

「寄情？」

「而餘下的絕大多數，都是讀書人出身。」

「老師。」

王鶴之指了指許崇，「與曾經的你一般無二。」

話剛說一半，王鶴之突然蹦出一句口頭禪，甩在了許崇臉上。

「距離你進大慶武庫才過去多久？！這就三重了？」

是真的驚叫，聲音很尖銳的那種。

王鶴之痛心疾首，揪著鬍子不停搖頭，「可現在來看，你不僅是讀書種子，還是個武道奇才？」

「呃……」

許崇心念微動。

「那上乘是什麼？」

雖然效果緩慢低微，遠不比三榜提名，但好歹有效果。

許崇有些感慨。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