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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狗官開始

作者:吾心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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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江之鴻的絕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江之鴻的絕筆

許崇眯起了眼睛。
「太平道這次,真是好大的手筆……」
甚至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會將這些難民疏散掉,留在雍州各地監視。
「謝大人賞識!」
別說力大無窮,就連最基本的少食多活這一點,他們都不再具備了。
「不過,我倒是聽說,這是太平道乾的。」
「他們……」
江之鴻撒下的種子,就這麼發了芽。
唯獨只有薛榮坐的有點兒遠,看著一眾手下,目光閃爍不定。
或者說,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根本不是殺死薛榮!
可現在。
「全屍都沒給他留???」
『我勸你殺掉你的那些手下,儘力拖延時間,趁這個機會逃去太平道』。
比如這個丁大英,比如另外七個,選擇跟丁大英一樣站到了廢墟之下,口稱自己為反賊的人。
是給這數百萬難民最後的活命機會!
為什麼他之前始終不覺得這些人有活路?
直到此時此刻,許崇才總算明白了一切。
許崇若有所思。
吶喊此起彼伏。
朝廷再派人來的話,肯定就不會那麼輕易就走了的。
說實話,有洗身六重的實力在,他並不懷疑太平道會不會向他敞開門扉。
他們是反賊嗎?
「我只是說劫了,又沒說劫走了……大半糧倉都被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陛下因此龍顏大怒,撤換了好多個地方官員。」
每一個重拾記憶的人,都做出了相同的選擇——向更多的人,吼出這一句,江之鴻每天都會對他們吼一遍的話。
「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沒有這個能力。」
「……」
這是最關鍵的問題。
朝廷還是會繼續派人來殺人。
因為,勁力完全潛伏在竅穴之內https://m•hetubook•com•com,是沒有任何辟穀效果的。
或許,是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何為武道!!!」
「你能確定,他說的是真的嗎?」
「這樣么……」
這是花老太君親口所說。
這些紅光正在迅速消退!
一眾騎兵悚然而驚,旋即又慶幸不已。
這些人取下了頭盔,吃著精緻的糕點,喝著美酒。
可問題是,就算有人這麼做又如何?
他在猶豫。
許崇搖了搖頭,語氣低沉:「我從頭跟你說吧……」
而不出意外的話,包括丁大英在內的這八個人,都是雍州本土的典史!
剩下的那些糧食,根本不夠這麼多度過難關。
如果正常發展下去,多半薛榮還是會選擇出手。
那他們為什麼,要說自己是太平道呢?
「喏,那一灘就是。」
許崇沒動,就這麼在城頭上靜靜的站著。
「那江之鴻真是死有餘辜,居然敢公開傳授武道……」
薛榮手底下的騎兵,還存活了二十餘人。
猶豫到底要不要像江之鴻說的那樣,殺死這些手下,逃亡太平道。
話音未落,許崇的面色難看了起來。
手下振奮不已。
拖不到開春,就意味著拖不到冬稻成熟。
許崇站在城頭埠處,往下方指了指。
許崇閃身來到城頭,將勁力注入穿雲令。
「其實大可不必如此……」
因為,江之鴻早就知道,一定會有人站出來,將他沒能完成的部分繼續下去。
竇天淵深深的看著許崇,「這事兒或許還有別的方法。」
這時,眾人的后怕被酒意徹底驅散,紛紛開口聊了起來。
「我只是那麼一說罷了……」和圖書
薛榮心裏來回掙扎,既不敢賭慶帝會放過自己,又不想那麼白白的丟了妻兒。
陰神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就找到了正在路邊露宿的金甲浮屠。
「瘋了吧?那麼多糧倉,太平道哪有那麼多人手車馬運走?簡直瞎扯淡。」
就這樣,許崇將自己與那隊血衣衛分開之後的所有所見所聞,緩緩道出。
「具體的我不能說。」
說實話,哪怕到了現在,許崇都不能確定,自己到底會不會頂著巨大的風險,來上那麼一句『何為武道』。
「——何為武道!!!」
許崇眯起雙眼,眸光閃爍不定,「安排我進詔獄吧,詔獄里清凈。」
他們沒有勁力護身,雖然僥倖活了下來,但只能跟其他難民一樣,選擇來到風鼓縣避禍。
「我聽說,太平道劫了各地的糧倉,不僅僅是雍州,還有另外十二個省的。」
原來,那顆頭骨不是別人,正是江之鴻的!
在看到那顆頭骨,以及那一堆碎肉的瞬間,他的瞳孔猛地縮成了針尖。
竇天淵睜開雙眼,眼裡滿是苦澀,「你想叛出朝廷,徹底加入太平道?」
竇天淵搖了搖頭,「你若不信,實在想去詔獄里待著那也由你。」
許崇笑了笑,一指廢墟前那站著的八個人:「抱薪者凍斃,則眾起,皆抱薪。」
竇天淵推門而出,嘆了口氣。
如果加入太平道,自己是沒事了,妻兒怎麼辦?
「大人放心。」
「……」
「廢話,還能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讓朝廷遲遲運不來糧,好讓江之鴻這邊造反么。」
他要做的,只是將自己的猜測告訴薛榮,引起薛榮對慶帝的猜忌,然後不得不選擇盡量去延緩朝廷收和_圖_書到消息的時間。
想起了武道,想起了教授他們武道的江之鴻,想起了江之鴻的死。
「短則十天,長則一月。」
二人又說了幾句,竇天淵推門而去。
隨著丁大英一聲帶著哭腔的咆哮,所有聽清了這句話的難民面色一陣恍然。
「該不會就像那江之鴻說的……朝廷故意要殺死雍州的人?」
他本能的認為,許崇這是心灰意冷了,打算自囚于詔獄。
竇天淵心裏一沉。
「果然是雍州布武。」
「我曾經聽人說過一句話。」
「如果你想讓花家派人做這件事,我勸你還是不要抱希望了。」
「這麼說……好像還真有道理。」
「這樣么……」
因為,江之鴻一死,就沒有人喚醒難民們的武道記憶。
以及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灑下了希望之種。
「……」
竇天淵猜到許崇的想法,搖頭道:「的確,太平道的人解封過後,足以擔任喚醒難民記憶的角色,而且以你跟花家的關係,讓她們派幾個死士也是輕輕鬆鬆。」
剛剛說完這句話,他就被山呼海嘯的『何為武道』所震撼。
薛榮眯起雙眼。
竇天淵面色一肅,「無論如何,都拖不到開春。」
而這些人在陰神的視野中,原本是紅光要多餘白光的。
包括一路而來的慘狀,包括難民因飢餓加深而出現的言行變化,包括江之鴻從堅持到絕望,再到猜出真相后的決絕。
「可問題是,有了此次,朝廷再來人,會是什麼境界?」
而且,這個人不是自己。
「怎麼可能,你是不是傻?」
也或許,是在為江之鴻鳴不平吧。
許崇陰神離體,裹起肉身而去。
「原來,你真的還留在了雍州m.hetubook•com•com。」
所以,江之鴻沒有殺死薛榮。
「還好血衣衛那邊查清得及時,否則若真是讓他成了,數百萬人加入太平道……不,數百萬武者加入太平道!」
許崇一愣,愕然轉頭。
「沒那麼簡單。」
片刻后,他們想起了一切。
「好吧境界不重要,重要的是,朝廷再來的人,會只是殺了人就走嗎?」
「誒,話說回來,朝廷這麼久遲遲不賑災,到底是為什麼啊?」
可問題是,他並非是孑然一身。
竇天淵默默的聽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了雙眼,許崇說完了都沒有睜開。
薛榮盯著手下看了一會兒,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好,好啊!你這個表親不錯,有機會引見一下,哈哈哈哈。」
這些人紅著眼,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廢墟下的丁大英,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廢墟之上的頭骨,接著轉過身,面對著茫茫人海,聲嘶力竭。
「太平道?什麼意思?」
一直等到夜深,縣城內外的秩序終於徹底恢復,而那八個人商量出了新的辦法,包括如何更高效喚醒眾人記憶,如何維護現有的食物分配製度,如何輪換帶領隊伍尋找新的食物等等。
「嘶——」
「是啊,都是好樣的。」
沒有武道記憶,哪怕開了再多的竅穴,這些人也只能是普通人。
所以,江之鴻應該是知道,難民裏面還有官籍的人存在。
除非。
薛榮出現在了有小道消息之人的身邊,「你剛剛說的這些,從何處聽來?」
呼嘯震天。
在遙遠的京城,他還有妻子,有孩子。
「呃……太平道為什麼要這麼做?燒糧食,有點兒吃力不討好了吧?」
「可不是么,本來告老還鄉https://m.hetubook•com.com好好的,非要當個什麼縣令,當縣令就當縣令吧,這天災跟他有什麼關係,傷得了他分毫么?硬是弄這麼一出。」
「……」
許崇自顧自的繼續道,「為眾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于風雪……若這個抱薪者,已然凍斃了,當如何?」
那名手下拍著胸脯,「屬下與那表親相交已久,可以保證他絕不是信口胡言之輩。」
可惜,也是絕筆。
是啊,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那名手下被嚇了一跳,連忙回答道:「屬下有一遠方表親在吏部供職,臨行前曾與小人在一起喝酒……」
早在好幾個月之前,太平道的人就都撤離了。
竇天淵緩緩吐出一口氣,似欣賞,又似惋惜,「都是好樣的。」
「既然如此。」
竇天淵嘆了口氣,「總衙那邊錯綜複雜,我可以完全相信的人不多。」
有人繼續充當江之鴻的角色,每天負責喚醒這些難民。
竇天淵面色凝重起來,道:「江老倔呢?是活著,還是已經……」
「……」
不是。
不管是哪一種,這都證明了江之鴻的又一次神來之筆。
「——何為武道?」
在跟眾多難民一起經歷了這一切之後,他們終於被江之鴻的言行打動,選擇站了出來。
突然,勁風呼嘯。
還沒來得及攢夠貢獻,踏上武道的典史!
「嗯?」
甚至,他認為自己還能在太平道獲得一個不錯的位置。
許崇點了點頭,話鋒一轉:「薛榮能拖多久?」
「你想多了,我還不至於這麼衝動。」
竇天淵麵皮抖動,渾身殺意噴涌,「這薛榮……」
這段多出來的時間,真的是給薛榮逃去太平道的嗎?
不是。
竇天淵渾身猛地一顫,一點一點兒的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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