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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肉身的崩潰一旦開始，便如同決堤之水，一發不可收拾。

暗涯顛三倒四，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一等位格！我有晉陞一等位格的經驗！這能讓你節省很多時間！」

話音剛落，雄偉的身軀驟然塌陷下去，崩潰成了最細微的粉塵。

僅僅一句話的功夫，裂紋就縱橫交錯的遍布在了許崇能看到的每一寸體表。

這麼說的話，留下來套信息似乎也不錯。

原來，真正的一等位格，是要位與格相匹配。

怎麼回事……

很可能是在跟暗涯對完那一拳之後……不，甚至是更在那之前，在暗涯逃出五靈境那時。

許崇淡淡的掃了暗涯一眼，「在這個期間，你可以選擇逃走，或者繼續吞噬這方世界，而我大概率是沒有餘力來制止你的……不過，一旦你這麼做，自然就沒什麼約定的說法了。」

「不過……」

許崇眯起雙眼，淡淡道，「不過，你怎麼證明留著你，比吞掉你價值更大呢？」

「前輩請講。」

密密麻麻，看起hetubook.com.com來異常可怖。

「晉陞一等位格的經驗？」

「嗯？」

許崇想了想，冷冷出聲：「繼續。」

暗涯默默想道，「這次他真的沒出爾反爾。」

「記住！」

許崇看了一眼面板，神元突破到五位數后，位格後面的加號已經出現。

「不了，有你在，我並不擔心他們……而且也來不及了。」

這倒是個盲區。

「我的果位是無妄！」

「我準備突破了。」

暗涯突然驚恐的大叫起來，「這麼多應該足夠你晉陞了，求求你放過我吧，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也就是虛無之種。

許崇面色一肅。

「哦？」

而格可以通過自身的努力突破，但果不可以。

「你沒有選擇。」

「這……」

按理說暗涯現在應該只剩下貪婪的進食慾望，別開口用人聲說話了，連完整的念頭都不會有。

他當然很想逃走，也很想吞噬這方世界來恢復一部分力量。

見狀，許崇無奈道：「哪怕是無妄果和_圖_書位，也仍舊這麼愚蠢么……之前我不遵守約定，是因為我沒有吞噬到足夠供我晉陞一等位格的力量，但現在已經完全夠了，而你不過一個四等位格，殺和留對我都沒區別，只要你能幫助到我，我不介意留下你。」

「如果你覺得靠拖延時間就能活下去，那你可能想多了。」

還要證明價值？

「我沒有，你……有了！」

暗涯一陣沉默。

保留一等位格的所有記憶，實力卻只有四等位格的虛無之種？

「我可以瞑目了。」

「！！！！！」

「……」

許崇皺起眉頭，「不好意思，我並不需要這個。」

許崇面色一變，這才反應過來，五行天帝應該早就切斷了對五靈境的抽取，否則的話肉身不可能這麼快崩潰。

「晉陞一等位格后，你會……等下！」

要知道，經過他的多番吞噬，暗涯已經降到了四等位格。

許崇眸光一厲。

一朵巨大的光芒之花，在高空盛開。

只有飄蕩著墜落的衣衫，證明他曾存在過。

約定和_圖_書中的二等位格變成了四等位格不說，想要以四等位格繼續存在下去，還要證明價值？

許崇問道。

「夠了！夠了！不要再吞了！再吞我就真死了！」

暗涯很想哭出來。

一個時辰后。

五行天帝緩慢的搖了搖頭，語氣也極其輕微。

可問題是，虛無之種是沒有智慧的啊！

換句話說，他現在已經可以隨時隨地晉陞一等位格的虛實之果了。

「還有最後一句話，你一定要記住。」

咔嚓。

簡直強盜！簡直土匪！

暗涯當即歇菜，杵在那不動，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許崇換回血肉之軀，看著面前比自己塊頭大但大的並不離譜的灰皮怪物，眼中滿是審視。

一道裂紋，從衣領之下蔓延而出，斜著貫穿了五行天帝的整個面部，直至耳後。

說完這句話，許崇便一個跨步去了高空。

吞的話，能吞多少？

許崇一挑眉。

……

「不見一見那些後人嗎？我可以將他們帶來。」

許崇踏前一步，咄咄逼人道。

許崇長嘆一聲，深深和*圖*書一禮：「恭送天帝。」

「你沒經歷過不知道很正常。」

「放你一馬其實也不是不行。」

對他來說，無論是晉陞幾等位格，都是點一下加號的事。

風一過，便再也了無痕迹。

面部，脖頸，雙手……

逃的話，能逃多遠？

五行天帝雙目圓瞪，「無論是任何情況，一定都有希望，一切也都有希望！」

根本沒的選好吧。

暗涯連忙解釋，「其他境界都好說，唯獨一等位格是不一樣的……一等位格分為兩步，晉陞一等位格，和獲取果位，如果你不能自主找到果位，而是等果位找到你的話，需要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也就你是虛實位格，不用擔心老死，換個其他什麼真實個體來，指不定就在等果位的過程中硬生生耗死。」

暗涯剛剛起了個頭，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我要怎麼相信你會放過我？」

嘩啦！

「……」

由於太過震驚，許崇的吞噬天賦陡然中止，連透明的虛無之軀都僵硬了一下。

找到果位？

暗涯頓時一陣m.hetubook.com.com心驚膽戰，連忙開口：「有！有！比如，比如……」

暗涯仔細的想了想，雖然不太敢信，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於是便開口解釋起來：「晉陞一等位格后，你的意念會被放大很多倍，進入大墟之中遨遊……」

如果不是沒有五臟六腑，這會兒他的心肝脾肺腎只怕都會氣炸。

可問題是，無妄果位只能讓他在四等位格保留一等位格的智慧和記憶，僅此而已。

單純的境界突破，只是格，突破之後，需要摘取果位，才能成就真正的完整的一等位格。

雖然是比較大的虛無之種，但的的確確是四等位格無疑。

片刻之後，許崇瞭然。

許崇挑了挑眉頭。

「晚輩……」

五行天帝輕聲道。

暗涯徹底怕了許崇，根本不等發問就自己解釋起來，「無妄果位永不沉淪，哪怕我跌落了位格，甚至跌落到四等位格都不如的一小團灰霧，都能保留我降格之前的智慧和知識！」

……

正想著，煌煌威嚴從天而降。

五行天帝輕輕閉上雙眼，語氣中只有欣慰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