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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羅給了他什麼好處吧？」

……

「那是在尋常時候，特殊時刻國大航空可以直接控制劍川航空，這個補充條款忘了？」

不過，秘書還是小心地問了一句：「董事長，喊人資那邊是……」

「是有人給了他們底氣。」克拉克咬著牙：「徐蒼，他就是打破平衡的那個人。」

「他很聰明？」鄧鵬問道：「在校大學生的話，三轉子技術是不是過於高端了？」

相較於岳笙和馬誠還算是，此刻已經入夜的美國普惠動力總部卻是氣氛有些壓抑。在前不久，羅羅官方宣布遄達1000取得重大突破后，總裁辦公室就時不時傳來飽含怒意的咆哮聲。

在英國德比郡的某個小區廣場上，徐蒼，楊天以及鄧鵬圍坐一處石桌旁，徐蒼有些無聊地看著廣場中間的鴿子。這些鴿子養的都是膘肥體壯的，也不怕人，估計是被人投喂關了，習慣了。

正是因為他可以接觸到很多高層次的東西，因此對於國大航空突然的讓步，秘書是無論如何都搞不清楚。

「現在？」

「遄達1000出來是什麼值得感到愉快的消息嗎？」

然而，就在他電話掛斷的一刻，迎面走過來一個神色匆匆的男子，禹晨卻是認識這人，是空客在美洲區域的代表。

岳笙恍然大悟，點點頭：「看起來劍川航空也不全是蠢物。不過，這還不夠。除了賠償春夏航空的損失，那些局方代表也要處理，而且要快，最好在兩天之內。不過私下跟那些局方代表怎麼溝通，反正兩天之後，劍川航空的那幾個局方代表都必須辭去職務，明白了？」

「還有一件事……」岳笙招呼了下秘書：「去把財務總監和戰略部……就把財務總監交過來就行。」

秘書瞧得岳笙這副鄭重的模樣，自然不敢怠慢：「好的，我這就去辦。」

「你說什麼？」克拉克大驚失色：「可是，我們已經簽了協議，終止合作是要賠違約金的。」

「該死！」禹晨罵了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此前龐巴迪的C100基礎型發布會創造了當天零銷量的「神話」，算是把龐巴迪在支線客機領域的面子給丟盡了。就這麼款不堪大用的飛機至於空客這麼緊張？

這下倒是讓岳笙給愣住了：「有這事？徐蒼有這麼好說話？」

「我們？歐美？」克拉克想了下：「波音777那次不算，畢竟那次危險係數不算太高，可以理解為單純的商業合作。但是，遄達1000這次試飛其實風險是很高的。如果他先天性地反感歐美，那麼為什麼願意擔著風險跟羅羅合作？」

「明天波音官宣的稿件。」禹晨道：「關於波音7E7項目更名波音787的相關發布會。」

克拉克眼看禹晨那陰陽怪氣的模樣，更是怒火中燒，冷笑道：「遄達1000出來是就對我一個人有威脅嗎？我看不是我在胡言亂語，是你吧，瑞克！」

鄧鵬的英語其實還可以，但是畢竟不像楊天常年在國外，鄧鵬使用英語的頻率沒那麼高，用進廢退，徐蒼擔心在語言上有些問題。

禹晨一愣，旋即哈哈大笑：「看來你是真的氣得不輕啊，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空客總部的意思？」克拉克臉色也變得鄭重起來：「到底是什麼事？」

秘書一怔：「那通用動力那邊。」

克拉克思考了一會兒，面容肅穆，很是鄭重：「禹晨，你說他就沒有可能成為我們的專屬試飛員嗎？你給他提過條件嗎？」

克拉克有些嫌惡地看向禹晨，並沒有說話。

「不用！我稍微熟悉一下就行，我英語底子還可以的。」鄧鵬笑道：「而且，如果有什麼語言上的問題，楊天也可以幫忙的。」

「至於有這麼大的火氣嗎？」然而，就在這壓抑的氣氛中，辦公室里突然響起來一道輕佻的聲音。克拉克抬頭一看，發現不知何時通用動力CEO禹晨就倚在辦公室門口，饒有興緻地打量著自己。

「遄達1000？嘖嘖嘖，什麼時候羅羅的科研能力這麼強了。遄達900才商用沒多久，和*圖*書遄達1000就完成飛行試驗了，這速度……」

岳笙終於露出一絲笑容：「嘿嘿，後面馬上要在日本花上一大筆錢了，自然要問問管錢袋子的人的意見。你去吧，只要財務總監沒有什麼要緊事，就讓他立刻過來。」

「提過。」禹晨哼了一聲，聯想到此前不愉快的經歷，便是有些不滿：「這小子軟硬不吃，而且家國意識太強，似乎對我們有些反感。」

克拉克眼皮狂跳，直接將文件翻到最後，在上面是對稿件的簡略總結，其中就包括波音787的預設動力系統的選擇。

「他很急？」禹晨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空客美洲的代表。光是從那背影中，禹晨都能感受到他的急躁：「出了什麼事了？」

這時，楊天拍拍胸脯：「都可以交給我的。」

禹晨一走，克拉克直接跟秘書吩咐道：「以普惠動力的名義向春夏航空發出商務洽談的邀約。」

「是啊。」禹晨一攤手：「他對我們似乎有預設立場的反感。」

「哼！別讓他知道就行。」

兩個巨型企業都做出了相同的選擇，而且結果都是令人滿意的，這其實已經具有不少說服力了。

過了一會兒，馬誠調整好了情緒：「你去了解一下羅羅那邊的消息，看有沒有什麼大的變動，關於發動機的。」

「財務總監嗎，我知道了。」秘書問了一下：「如果財務總監那邊問起來什麼事？」

依照禹晨的意思，波音787的動力選擇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所謂的大的變故，克拉克感覺不會發生。鑒於對波音787的前景的良好評估，PW4000發動機的銷量應該會得到新的一波增長。

禹晨深吸一口氣：「雖然大家都是商人，商人重利，但是這麼赤|裸裸的，的確不是什麼體面的事情。」

CFM56一代民航神器，當今世界上最暢銷的民航發動機。雖然它不是最先進的，但卻是最皮實，最耐用的，且極具接受度。單單靠著CFM56發動機，通用動力那基本就屬於守著金山，屬於是賺麻了。

禹晨皺了下眉，接下來就跟變臉似的，雙開雙臂：「我為什麼不能笑，這不是很有趣的事情嗎？」

徐蒼臉上閃過一絲回憶的色彩：「嗯，她很聰明，非常聰明！」

「今日特訊，英國羅羅公司發言人宣布新型發動機研發取得重大突破，預計在三年到五年內完成商業化運行。」

「大學生，這麼年輕？」楊天很是詫異，這種高端技術讓大學生來學得明白嗎，別浪費了名額。

禹晨一愣：「你什麼意思？」

除此之外，三大分公司也是相當棘手。

在此之前，克拉克可是答應禹晨不輕易將行星齒輪技術交予徐蒼的。只是現在聽克拉克的語氣，禹晨怎麼感覺克拉克的想法有變化的可能性呢？

只見禹晨頗為得意，一拍手：「我們有CFM56，而你們沒有。」

楊天點點頭：「自從進羅羅后，我就一直住在這裏。這裏租房子不貴，而且離總部不遠，上班倒是方便。對了，我那兒還有空房間，鄧鵬也可以住進來的。」

「關於這點，我們空客方面會負責違約金。另外，如果你們答應，在後續空客機型的動力選擇上，我們會在一定程度上照顧普惠的。」

秘書小聲道：「是啊，聽漢京那邊反饋，國大航空願意做出很多讓步。按照這個情形下來，A380的事情大有可為啊。董事長，這件事順利得有些不正常啊。」

克拉克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他能聽得出來瓦里克對龐巴迪很在意，或者說空客總部對龐巴迪C系列飛機很在意。可是，這就讓他有些不明白了。

「這麼急嗎？」楊天有些詫異：「英國還是有些地方可以走一走的。」

言盡於此，禹晨倒也不拖泥帶水，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大約五分鐘后，馬誠的敲擊動作猛地收住，抬起眼皮：「你是說國大航空願意就A380常駐漢京的事宜進行談判了？」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卡夫醫學中心沒有收到相關申請heｔｕｂｏｏｋ•coｍ•coｍ。」

「沒錯，就是剛才接到的通知。」顯然，連秘書都沒有料想到這樣的結果：「另外還有一件事，不僅僅常駐漢京，甚至連A380此後的歐美航線運行都可以商量。」

辦公室內，克拉克臉色鐵青，在他的辦公桌上擺著一份文件。比起新聞上一帶而過的內容，這份文件上的內容就更加細節了，至少提及了遄達1000取得重大突破的關鍵就在於完成了一次飛行試驗。

「還有，徐蒼有沒有聯繫卡夫醫學中心？」

不管怎麼說，這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消息。

瓦里克喝了一口咖啡，將之放到一邊，當即問道：「克拉克，龐巴迪的C系列飛機的動力系統是不是跟你們合作的？」

「徐蒼，一會兒去吃點什麼？」鄧鵬問道。

克拉克倒也沒有藏著掖著，這些都是比較明面上的消息，通用如果想要了解，並不怎麼費力氣。

「沒錯，就是現在，讓他坐最近的航班飛過來。」馬誠沉吟了片刻：「還有，讓人資部的經理也過來一趟。」

「瓦里克，出什麼事了？」克拉克顯然是認識空客美洲區的負責人的，似乎私交還不錯：「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在他對面，秘書正在彙報著最近的工作。

秘書一怔：「董事長，我們雖然控股劍川航空，但是大部分時間，我們並不插手劍川航空的事情的，當初入股時的協議是是這麼寫的。」

馬誠揉了揉太陽穴：「要是我有這麼強的手段，現在還會處處掣肘嗎？」

「在航空發動機領域，羅羅一直後繼無力。如果沒有什麼變數，再過一段時間就要掉隊了，他不想這種事情發生，他想用羅羅牽制我們？」克拉克眼睛微眯：「只有這樣的解釋。」

擁有CFM56就意味著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通用動力都可以保持相對穩定的利潤收入，這就是禹晨的底氣。

這已經是非常明確的逐客令了，看起來這位普惠動力的總裁已經喪失了與禹晨談話的興緻。

「可劍川那邊反饋他們已經與徐蒼達成和解了，會賠償因為掛掉機長而產生的損失，徐蒼應該是接受了的。」

說完，看向禹晨，笑道：「感謝通用動力的斡旋，不過現在的確有些事情，方便的話……」

……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徐蒼還有別的考量。

從各方反饋下來的消息，似乎並沒有關於劍川航空的特別消息吧。

徐蒼一拍手：「那行！事兒算是都安排好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克拉克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他是不想讓羅羅過快倒下，他要在航空發動機領域搞平衡？」

「那就是了。」馬誠擺擺手：「有人給我們鋪好路了，那就跟著談吧。你通知在漢京主持談判的人，把國大航空的條件匯總一下給我。」

禹晨不屑地哼道：「那他就是自尋死路。」

「徐蒼，那你怎麼說，在英國玩一玩嗎？我可以當導遊的。」楊天笑道。

沉默了片刻，楊天突然問道：「徐蒼，我記得是有三個名額的吧。還有一個呢，沒見過啊。」

然而，瓦里克咬牙切齒道：「龐巴迪不知死活，竟然推出了客座一百三十的C300系列。這不是與我們即將推出的A319和A318的市場定位重疊了嗎？必須狠狠地制裁他們，讓他們知曉幹線市場不是他們能進來的。」

鄧鵬拍拍楊天的肩膀：「算了，他可是大忙人，就不留他了。」

聽到克拉克喊自己的英文名，禹晨臉上露出一絲不悅：「我說過，我討厭別人喊我這個名字。」

秘書不太明白什麼誰在幫木華，不過也沒有多問，這事兒也輪不到他問。於是，接下話來：「我知道了。」

「國內有些事情要處理。」徐蒼笑道：「英國在這兒又不會溜了，以後再過來嘛。」

外面走廊處，禹晨此前噙著的笑容已經消失無蹤，他的腦中一直在回憶著剛才在克拉克桌子上看到的遄達1000的報告，越想越是覺得來氣。於是給自己的秘書撥通了電話。

「GENx和Pm•heｔｕｂoｏｋ•coｍ.comW4000－112！」克拉克長舒一口氣，今天自從聽到遄達1000的消息后，他一直心中鬱結，總算是聽到一些好消息了：「這是最終的結果？」

過去一段時間，普惠都保持著對羅羅的壓制。但是，隨著遄達1000異乎尋常的研發速度，這種優勢還能保持多久，當真是要打一個問號了。

「最多兩年，足夠了！」楊天重重地點頭：「只要他們願意將技術教給我們。」

禹晨也知道現在不便再停留了，點了下頭：「以後再來拜訪吧。」

「克拉克，立刻終止與龐巴迪在C系列飛機上的合作。」瓦里克鄭重道。

「徐蒼！」克拉克摘下眼鏡，可心裏那是越想越氣，旋即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發出了一道悶響。

禹晨撇撇嘴，他走近克拉克，低聲笑道：「通用動力和普惠動力最大的區別你知道是什麼嗎？」

「還有一個……沒通知到呢，需要稍微談一談。」徐蒼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個大學生。」

此前，咸池分公司的利潤還是相當不錯的。雖說少了這麼個加血包，馬誠覺著有些可惜，但是能直接去了這麼個心腹大患，勉強也是可以接受的。

她可是知道克拉克和禹晨之間的交易的。現在禹晨幫克拉克取得了波音787的項目，克拉克就該遵守諾言與徐蒼保持距離才對。然而，克拉克的行為似乎跟他與禹晨的約定不太一致。

秘書低頭應道：「我知道了，會小心去辦的。」

「如果你們感覺他們有所保留，直接聯繫我，由我來交涉。」徐蒼補了一句：「對了，鄧鵬你需要配一個翻譯嗎？」

克拉克剛是坐下又站了起來，給瓦里克泡了一杯咖啡，加了奶，遞給瓦里克：「那你需要考慮那件事是不是我能夠左右的。你知道的，很多事情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

聞言，克拉克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罵了一個F開頭的詞。

對這個跟了自己許久的手下，馬誠倒是沒有隱瞞，只是表情冷冽地來了一句：「裁員！」

對於馬誠要讓劍川基地的老總過來這件事，秘書是有所猜測的，尤其是馬誠後面還讓人資的也過來了。

在他的就職典禮上，只有天寧分公司派了代表過來祝賀，漢京分公司別說老總成啟明來了，連象徵性地派個人過來都不願意，至於咸池分公司，現在已經在走拆分流程了。

克拉克點了點頭：「是啊，怎麼了？」

「嗯，讓空客代表進來吧。」克拉克揮了揮手。

「我也討厭在我生氣的時候，有人在我面前擺出一張笑臉。」克拉克針鋒相對，根本不給禹晨一點兒面子。

「我知道，這也是圖盧茲的意思，後續會有正式的洽談的，這次過來我就是提前跟你們透個風聲。」

等到秘書離開，岳笙口中喃喃自語：「猛虎下山，蒼龍出海，他終於還是成了氣候了。」

「那行星齒輪的事情？」

司衛民走得有些太急了，沒有為馬誠再犁一次地，導致馬誠連在木華本部都不能說是如臂指使，有些部門對他的命令陽奉陰違，讓他也很是頭疼。

普惠動力的實力不遜於通用動力，可就缺少了一件如CFM56的暢銷品。

禹晨根本就不在意克拉克的警告，攥著一份文件，悠哉悠哉地進去了辦公室，目光很快就鎖定在了桌上的關於遄達1000的報告上。

徐蒼看了下表：「六個小時后的飛機。楊天，附近有什麼好吃的，稍微讓我墊一下，不然我就只能吃飛機餐了，不曉得羅羅有沒有給我訂頭等，還是保險些為好。」

在禹晨的疑惑的目光中，空客代表拐進了克拉克的辦公室。此時，克拉克已經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聽見動靜，抬頭一看，立時就對上了神情嚴肅的空客代表。

「隨便，只要不是漢堡就行。」徐蒼撓了撓頭：「楊天，這就是你平時住的地方？」

「那就按照徐蒼想要的辦。」

馬誠右手立時握緊成拳：「以前一件事都不想談，現在什麼都可以談……」

秘書www.hetubook.com.com稍稍壓低聲音：「是申總在春夏航空大門口站了接近六個小時……」

「沒錯，就是現在。你就這麼跟劍川那邊說，如果不儘快處理那些局方代表，會有人收拾他的。」

這秘書也不是尋常人，腦筋一轉：「董事長，是跟徐蒼有關嗎？如果是他的話，他是要求那些局方代表自己請辭的。」

之前由於羅羅CEO艾蘭迪遇險，遄達1000的試飛慶祝會被取消了。徐蒼原本還想著白嫖一頓好的，這下直接美夢泡湯，感覺甚是無趣。

克拉克跟禹晨本來私交就一般，只不過是因為一些商業上的合作才走到一塊兒。這種合作是對等的，也沒有誰求著誰。眼見禹晨看自己笑話，克拉克臉色更是陰冷：「通用的人都是這麼沒有禮貌嗎？進辦公室不用敲門的嗎？」

徐蒼打了個哈欠：「這些事情都是你們自己安排。食宿方面的補貼，羅羅會按照協議發給你們，你們想要合住還是分開都看你們自己的決定，我不管這些。不過，既然你接受了我的條件，那等學成之後就要跟鄧鵬一樣過來幫我的忙。」

提到徐蒼，禹晨的表情也略微嚴肅了些：「這次遄達1000原型機的試飛似乎很順利，應該跟徐蒼沒有關係。」

「禹晨，徐蒼已經展現了他的價值，那我與你合作的價值呢？我還沒有看到。」克拉克冷漠道：「我需要一個新的依據來判斷通用與普惠的關係。」

禹晨得意完了，說起了正事：「這麼說來，遄達1000的重大突破就在於提前完成了飛行試驗。原型機剛出來，稍稍調試就敢上天，他們還真是敢啊。」

「家國意識，你是指他執著于研發自己的發動機和大型幹線客機？」

「那當然不是！」禹晨笑道：「不過，既然在發布會上明確提出來了，那除非是大的變故，後續應該不會變了。當然了，PW4000這款發動機還是稍微老了些，可以的話，以此為基礎，優化一下吧。」

到這個時候，馬誠才能深刻體會出司衛民的能力。之前，他再怎麼說有司衛民撐腰，在木華航空隨便折騰都沒事。司衛民一走，即便他高陞了，反倒是壓不住下面人了。

秘書點了下頭，很快也退出了辦公室。

「可以，這樣的確剛剛好。」徐蒼想了下：「按照我跟羅羅的約定，你們每人有一年半的學習期。在此期間，所有關於三轉子的技術羅羅都會傾囊相授。不過，學習期最多可以延長至兩年，兩年後，如果你們自己還沒有學明白，那羅羅就不管了。」

「等虧了錢，被董事會問責的時候，那才是最不體面的。」克拉克將桌子上的報告合上，接著倚在桌沿：「還有事嗎？」

很快，電話接通：「你現在就去查一查羅羅遄達1000的消息，越詳細越好。」

「與我合作的價值？」禹晨先是臉色陰沉，但是很快就笑了起來，隨即將手上的一份文件交給克拉克：「這就是價值所在。」

秘書知道馬誠的苦惱，這話可是接不得。

「對了，劍川基地的鄭遠明過來一趟。」

不過，咸池分公司太大了，跟木華總部連接緊密，光是拆分下來就得消耗上差不多半年。

自從易風離職之後，戰略部主管的職位就始終空懸著。岳笙明顯還是不太適應這種情況，有時候就會說錯話。

「可它還是成功了。不管是波音777，還是遄達1000。沒錯，波音777和遄達1000的試飛其實都很順利，有沒有他從結果上沒有區別。但是，波音和羅羅都這麼信任他，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麼？」克拉克沉聲道：「我不管他是真有實力，還是運氣太好，但是這個人很重要，非常重要。」

克拉克這邊還沒有回答，辦公室又是進來一人，卻是克拉克的秘書。

「特殊時刻？」秘書有些不明白：「是指現在嗎？董事長，有什麼……問題嗎？」

克拉克點點頭：「這個我自然知道。」

楊天和鄧鵬初次見面，又都是搞發動機的，興趣相投，聊得還算是投機。

這個秘書在馬誠ｗww•ｈｅtｕbｏｏｋ•com.cｏｍ還是中層幹部時就跟著了，所以說起話來沒有太多拘束。

「平衡？」禹晨臉色一變：「如果是的，那他的野心可不僅僅所謂的國產發動機和大飛機。」

克拉克揮揮手：「讓他過來吧。」

岳笙扶著額頭：「那個……你聯繫一下劍川航空，之前掛過春夏航空的局方代表全部處理一遍。」

在羊城木華航空總部董事長辦公室里，馬誠右手不斷地敲擊著桌面，空蕩蕩的董事長辦公室里始終回蕩著頗有節律的聲音。

總之，現在馬誠是內外交困，感覺還不如以前戰略部主管時來得說一不二。

禹晨一怔，眼睛微轉，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問題。

「是嗎？」楊天有些失望，他也就比徐蒼打了幾歲，還想跟徐蒼親近親近呢。

原本馬誠在戰略部主管的時候，他覺得只要坐上某個位子了，那就自然而然地會獲得相應的權柄。結果，等他真的接任木華航空董事長的位子后發現事情根本就沒有這麼簡單。

克拉克皺著眉接過文件：「什麼？」

如果說徐蒼過於執著國產的發動機和發飛機，那在某種意義上，羅羅，通用和普惠應該是一樣的。可徐蒼卻接受了羅羅的合作，數次拒絕通用的合作邀約，這種態度的不同的確是有問題的。

「這個沒問題，反正我原本就打算過幾年回國了。如果按照之前的樣子，我在這裏也學不到什麼核心技術，他們都藏著掖著。你給我這次機會，我回國后還不愁找工作了。」楊天笑道。

……

「發動機的話，剛才新聞上播了說是羅羅的遄達1000發動機取得重大突破了。」

「空客代表有急事要找您。」秘書道：「馬上就過來了。」

「算了，又沒人留我吃晚飯，我還是回去得了。」徐蒼對吃八大碗還是有些興趣的，尤其是他還沒見過英國的八大碗，只不過羅羅不給他這個機會。

克拉克哼道：「羅羅能給的，你通用給不了？」

在漢京國大航空董事長辦公室中，岳笙看著電視中播放的新聞，臉上的肌肉不由抽了抽，最終他嘆了一口氣，點了下呼叫鈴，秘書很快便是推門而入：「董事長，你叫我？」

正如克拉克所言，羅羅能給的，他通用只會給的更多。要是徐蒼是看利益條件的話，那就不該是如今的模樣。

沒錯，遄達1000的出現對於通用動力來說並非一個好消息。但是，通用動力家裡有糧，心裏不慌。當然了，普惠近些年來發展也不錯，資金鏈還是比較充足的，不過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普惠動力沒有CFM56這樣的聚寶盆，那就必須時刻有危機意識，這正是讓克拉克感覺到惱火的地方。

克拉克看著禹晨，腦子突然浮現出此前在漢京的民航大會上與徐蒼遇見的場面，陡然一笑：「徐蒼很討厭你們，這怕是真的。但是，討不討厭我們，這怕是要打上一個問號了。」

「你什麼意思，之前你答應的事情？」禹晨立刻追問道。

可毫無預兆的，真的是沒有一點兒跡象下，國大航空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太詭異了。

只見這位空客美洲代表面色凝重，目不斜視，與禹晨擦肩而過都沒有發現自己錯過了通用動力的CEO。

波音和羅羅那可不是小作坊，他們的評估部門沒有評估過徐蒼，沒有估算過風險。他們敢讓徐蒼來試飛，那本身就是一種認可。

說完，岳笙還生怕劍川航空的人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補了一句：「跟他們講清楚，是我交代的。」

「克拉克，有件事或許需要你幫個忙。」

木華航空要賺錢，國大航空是不會管的，他們不在乎這些東西。但是，木華航空要擴大影響力，尤其是藉助大運會和奧運會來增加對外影響力，那就是碰了國大航空的底線了，這就是之前國大航空始終不肯讓步的原因。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之前龐巴迪的C100飛機銷量很差吧，有必要關注它嗎？」

秘書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退出了岳笙的辦公室。

還是說空客反應過度了？

「董事長，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