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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一會兒，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又是靜靜地聽了些許時間，確認周遭除了發動機運轉的聲音，不再有其他動靜，這表明其他人都該是睡著了。

說實在的，JCAB這邊還向不向著日航已經不好說了。

此刻，一道帘子將前艙乘務工作間與頭等艙區域隔開了，但是帘子不可能遮得完全嚴實，在兩邊還是有極細微的縫隙的。

這種擔憂隨著時間的積累迅速增加，以致於最終在猶豫再三后，他驀地開口：「機長，是不是再跟管制……」

旋即，再無言語，直接扣動了扳機。

原本佳速航空已經是一副江河日下的模樣了，可架不住日航爛得更快，國內市場急劇萎縮，被全日空打得抱頭鼠竄，以致於日航高層都開始琢磨索性完全放棄國內市場。

機長是個中年白人男子，鬍子拉碴的，有些不修邊幅。他摸了摸下自己下巴，瞄了眼儀錶上的鍾錶：「那個人現在什麼情況？」

就在這時，管制頻率里傳來日本管制那極富口音特色的英文：「WN3102航班，雷達引導，現在左轉航向090。」

只是沒想到佳速航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提出增設兩個董事會席位，實屬拿捏不好自己的份量了，長野英樹覺得需要將話說明白一些。

很明顯，前艙工作間的燈光並未調至暗亮，有些許光亮從縫隙之中透露出來。

乘務長琢磨了下：「好，我明白了。」

……

「哈哈，長野先生不用多想，這是一個單純的問題，我就是好奇而已，沒什麼其他意思。」

就在這時，原本處於睡眠狀態的徐蒼似有所感，竟是驀然睜開了雙眼。

夏疏月在生理感知能力上某些部分甚至超過徐蒼的，但是畢竟還是經驗太少了，對於某些信息的聯想能力不強。她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並沒有多想。或許是因為周遭過於安靜，夏疏月也是倦意襲來，眼皮沉重，緩緩進入了夢鄉。

美西南3102航班起飛后不久，星夜滿空，不過客艙內的燈光已經調至暗亮了。

他的步伐很穩，走得也不快，看似隨意。這時候，即便有其他人醒了，瞧見他也只會覺得他是去前艙上盥洗室的。

在十幾分鐘后，原本都寂靜的客艙更是毫無動靜了，除了輕微的幾道鼾聲。不久前，夏疏月也陷入了睡眠之中，這種環境的確太適合睡覺了，加上時間也到了生物鍾的標準睡眠時刻，入睡倒是正常。

「如果你明知道無能為力，那麼逃避雖然可恥，但絕非沒有用處，至少我要讓日航撐到我退下的時候。」長野英樹冷聲道。

不知為何，白人男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彷彿其中蘊含了萬分的惋惜。

不過，他對管制員提及的電離輻射區很在意。在他的飛行生涯中從未聽過什麼「電離輻射區」，但是講道理來說，管制員總不該在這上面開玩笑吧。

沒想到，有些破防的長野英樹直接下了逐客令。

想到JCAB，長野英樹就很難不想到最近一批官方的歐洲航線將會由全日空優先挑選，這在以往都是日航先來的。

飛機客艙之中空空https://www.hetubook.com.com蕩蕩的，除了前面頭等艙里有些人，後面空無一人，死一般的寂靜。

「WN3102，現在立刻左轉航向090。」日本管制員語氣也變重了：「前方有電離輻射區。」

然而，副駕駛話還沒有說完，機長直接插話進來：「WN3102，航向090有天氣影響，申請保持計劃航路。」

不過，他依舊小心，猶如捕獵的獨狼，緩緩起了身，儘力將聲音壓制到最低。

「沒什麼其他的意思？你問這個問題本身就很奇怪，不是嗎？」長野英樹笑道：「不過，也無所謂。徐蒼先生已經龍游大海，將來必定是人中龍鳳了。」

長野英樹也不否認：「我跟徐蒼先生是故舊，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長野英樹心頭一緊，果然如此。不過，這樣反倒是讓他鬆了一口氣，能提條件就好，就怕不提條件拖著，而且看樣子這是一個關鍵性的條件，似乎只要能達成這個條件，合併案就能水到渠成了。

乘務長表情也不太自然：「沒什麼事。」

「機長，這個沒什麼事吧？」副駕駛臉上儘是擔憂。

東京銀座某餐廳，跟繁華現代的銀座商業氛圍不一樣，這座餐廳是一處極其傳統的日式餐廳，不僅在裝飾上，店員的禮儀，餐食都顯出傳統的氣息。

「我知道。」紀川一心面不改色：「但是我說了這是最為關鍵的條件，這個條件不答應，那佳速航空就不會併入日航。」

但是，如果是緊急狀況，那敲門聲就不該是如此輕微，而是明顯且急促的。

因為他們根本不會完整地執行完航班的。

沒錯，排名又變了。

機長皺了下眉：「怎麼了？」

走了幾步，他已經臨近徐蒼的座位，離得近了，他甚至可以聽見均勻的呼吸聲了，那明顯就是進入睡眠的呼吸。

「似乎睡著了。」乘務長回道：「我沒有仔細看，但是頭等艙的閱讀燈都沒有開，應該是睡著了。」

別看日航規模極其龐大，但是董事會規模相較於同等企業並不大，這就造成了日航董事會席位極其珍貴，紀川一心一開口就要兩個董事會席位，端是屬於得了失心瘋了。

在長野英樹看來，紀川一心這就不是在出主意，而是單純是在說風涼話。

「嗯，都上來了。」乘務長咽了下口水：「機長，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機長冷哼道：「有什麼事？又不需要你做什麼。」

「什麼狗屁電離輻射區！」機長直接關斷了甚高頻的接收機，再度跟副駕駛確認道：「記住，不管怎麼樣，我們必須沿著計劃航路。」

那聲音的確很輕，很多時候，這隻是發動機老化產生的些許異響，本身並不影響安全。要是真的有明顯的問題，發動機的異響動靜應該會更大的，自己估計真的是有些疑神疑鬼了，而且前面駕駛艙的儀錶更加精確，那邊沒有反應，那基本就是沒有問題了。

「客艙沒什麼事吧？」機長回頭看了一眼乘務長。

JCAB會不會爭取走？

「爬升的時候敲門？」夏疏月有些奇怪。

忽地ｈｔtps://ｍ•ｈeｔｕｂｏoｋ.coｍ.ｃoｍ，夏疏月目光一凝，投向了前艙的方向。

「是沒什麼關係，但是你們不應該覺得很焦慮嗎？原本處於支配性地位的國際航線已經開始鬆動了。日航之所以現在還領先於全日空，除了政策上巨大的慣性外，剩下的就是在國際航線上的優勢，如果國際航線上的優勢不再是優勢了呢？」紀川一心嗤笑道：「你說我們佳速無法自我革新，你們日航何嘗不是呢？長野社長，處在你這個位置上，應該對日航內部的腐敗很清楚吧。你們有資金，有資源，但是偏偏缺少剜去爛瘡的決心。一旦全日空在國際航線上抵消你們的優勢地位，日航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的本質就會被無情地撕開，不是嗎？」

年紀到了，身子骨不行了。

原本夏疏月是打算跟徐蒼說一說的，但是她聽見徐蒼座位方向傳來的輕微鼾聲后，放棄這個念頭。

以前日航是第二，佳速航空是第三。

「故舊嗎？」紀川一心將空杯放下，杯底撞擊到桌面上發出一道沉悶的響聲：「那你覺得徐蒼先生如何？」

可就在這份死寂之中，坐于徐蒼左後側座位的壯碩男子微閉的眼眸猛地睜開，于那黑暗之中閃爍著如同惡狼一般野性的光芒。

如今被揭了傷疤，長野英樹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你提這個幹什麼，國際航線跟你們佳速有關係？」

「該死的，不是說公司檢查過了嗎，怎麼還這樣？」機長罵了一聲，不過很快他就平靜了下來：「無所謂了，反正都一樣。」

管制那邊也是能看到天氣的，很明顯對於機長的要求感覺到疑惑：「WN3102，我這邊沒看到天氣啊。」

長野英樹對日航的了解已經到了根骨，從心底里，他就覺得日航已經無可救藥了，垮台只是時間問題。

發動機振動值信息屬於數據中次級重要的信息，平時時間如果沒有超限，那都是被隱藏的。這次機長主動打開，當他看到一號發動機振動值時，臉色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如果同意，那麼在十人董事會中，佳速航空的代表就佔據兩個席位了。而日航的股份分配極其分散，董事長也是大股東，但是其股份並沒有超過一半，這就造成董事長實際上沒有絕對的權威，這樣就使得連董事長都需要結交董事，這就讓董事會席位更加珍貴。

「發動機老化了？」副駕駛不解道。

說實在的，這是非常不符合駕駛艙進入程序的。一些脾氣大的機長看到乘務長在關鍵階段還敲門要進入，不僅不會開門，怕是還要開了內部通話，將乘務長臭罵一頓。

這次美國航空終結與日航的合作，轉而換成了全日空，除了一下子讓日航的日美航線利潤下降了三分之一，還是一個極其不好的兆頭。

副駕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大概明白機長的意思了。

不過，紀川一心下一句直接讓長野英樹精神一振：「現在你認為我們併入日航的條件中有兩個董事會席位很可笑，可要是我們能超越全日空成為國內航線的龍頭，你覺得那兩個董事會席位的條和圖書件還不能談嗎？」

紀川一心露出一絲笑容：「你這樣想，這樣很好。那麼，現在談合併的事情吧，我們佳速同意合併。」

別看日航是要收購佳速航空的，但是在雙方表現上，日航反而是更加急切的那一方。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紀川一心知道日航大概率是指望不上，但是如果不跟日航合併，佳速航空又無法依靠自己的能力改革，所以處於那種想合併又不想合併的糾結狀態，自然反應在主動性上，紀川一心顯得很是怠惰。

夏疏月的聽覺比徐蒼還要敏銳，這在很早之前備降天山特情中就有過體現。

紀川一心忽地說道：「既然全日空能動你們國際航線的蛋糕，那麼你們為什麼不動全日空的國內航線的基本盤呢？」

按理說，飛機運行異常平穩，也過了起飛階段，駕駛艙應該壓力驟減，但是機長和副駕駛臉色明顯有些緊張，甚至副駕駛額頭上都滲出冷汗了。

長野英樹臉徹底沉了下去：「紀川先生，你今天的話多得讓我覺得厭煩了，你可以回去了。」

長野英樹一愣，倒是沒想到紀川一心會突然提及徐蒼：「你這倒是難住我了。」

而副駕駛在聽到機長的話后，也是略微平靜下來了，點了點頭，駕駛艙中立刻又陷入了寂靜之中。

包間之中，佳速航空總裁紀川一心和日航社長長野英樹相對而坐，角落處裊裊輕煙飄蕩，熏得房間之內異香撲鼻。

然而，紀川一心卻是紋絲不動，而是手指甲彈在陶瓷酒杯上，發出一陣連綿清脆的聲音。

「兩個董事會席位！？」長野英樹直接愣住了：「你瘋了吧，你知道我們董事會才幾個人，八個人，增設兩個董事會席位會分潤我們多少的管理權？」

當然了，夏疏月也僅僅是奇怪，並沒有什麼起什麼特別的反應。

日航沒有想過撬全日空的國內航線基本盤？想瘋了好吧！

在前艙工作間，乘務長敲門之後，駕駛艙門竟然就這麼開了。

「不管，只要它不超限就行。」機長似乎不太關注發動機的情況，至少他表現沒有太過於劇烈。

「那就再等十五分鐘，等他睡熟了。」機長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還有，你跟后艙乘務說一下，等我釋壓后再行動，不然艙門開不了。」

……

「還有……」機長繼續叮囑：「不要用內話通知，可以的話，去后艙口頭轉達。」

可這航班上，駕駛艙門真的就這麼開了，非常簡單。

「WN3102申請保持計劃航路。」機長冰冷地重複了一句。

隨著艙門的開啟，乘務長看到駕駛艙中的兩人。

當然，這還是在標準範圍之內，但是已經非常接近臨界值了。

「天氣？」副駕駛看了一眼雷達，明明是一點兒天氣都沒有。

「都上來了？」

等他任職期滿，後面管他洪水滔天？

乘務長看兩人的反應似乎也不奇怪，進入駕駛艙中，帶上艙門。

但是，這個可不是靠嘴巴來完成的。

「那自然是明確了條件了。」紀川一心笑道：「收購價格方面那個可以慢慢談，但是有一個硬性條件是必須要達到的。」

……

「說說看。」長野英和*圖*書樹將面前的酒杯稍微推到一邊了，看起來是要進入狀態了。

「行了，去吧！」機長說道：「關門的動靜小一些。」

「一號發動機振動值偏高？」機長一愣，立刻打開發動機數據的詳細信息，其中就包括髮動機振動值信息。

「我們這架飛機的一號發動機此前經常反應振動值偏高，不過都是在標準內，公司經過檢查了，並沒有發現問題，但是讓我們注意監控。」

現在又沒有結冰，其他參數運轉也都正常，唯獨發動機振動值偏高，這比較符合發動機老化的表現。

一號發動機的振動值已經到三了！

以前，日航一直覺得自己國際航線的優勢地位穩如泰山，現在的情況表明事實似乎並不是日航認為的那樣。

看長野英樹的表情，紀川一心就知道長野英樹心裏在琢磨什麼，不過他也是不惱，臉色嚴肅起來：「現在如果單從國內航線市場佔比上，全日空第一，我們佳速第二，日航第三。」

徐蒼睡得早，理查德也就是稍晚于徐蒼便是睡下了。頭等艙座椅接近於獨立的小沙發，後背放下的角度很大，還配有腳踏，躺下來相當舒適。倒是夏疏月在起飛后，耳朵微動，她老是感覺到一些奇怪的聲音，似乎是來自於外面發動機運轉的異響，只不過那不協調的聲音很輕微，輕微到就連夏疏月都不確定，強烈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長野英樹眼睛一亮，不過很快轉而疑惑：「之前談了那麼久，一直沒有大的進展，為什麼突然同意合併了？」

跟長野英樹喝酒的風格不同，同樣區別於他外表的氣質，紀川一心在喝酒上表現得極其豪爽。

副駕駛條件反射直接要回復：「WN3102，左轉航向……」

開了這個口子，未來美聯航有沒有可能會被爭取走？

他要做的不是如何革新日航，但願在他的任期內，日航不要爆炸就行。

要不是飛機后艙工作間的帘子縫隙里漏出來些許光亮，不然飛機里安靜得甚至有些詭異。

日航七成以上的利潤是來自於國際航線的，而國際航線的利潤的百分之六十來自於日美航線。當然了，日航並非只有跟美國航空合作，它還跟美聯航有一條合作的日美航線，除此之外，還有一條自有的日美航線。

話還沒有說完，那如同死一般寂靜的機艙里陡然響起了一道爆裂的槍聲。

別說090航向了，前方左右五十多角範圍內連綠色都沒有。

提到這個國內市場排名，長野英樹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他感覺紀川一心就是故意的。

夏疏月的目力極好，從縫隙之中，她似乎看見乘務長站在駕駛艙艙門前，接著便是一陣極輕微的敲門聲。

長野英樹這也屬於將情勢看得一清二楚了，不說對佳速航空手拿把攥，但是從未來的根本利益上來說，佳速航空的選擇其實真的不多。因此，別看佳速航空若即若離的，日航也不急，因為他們知道佳速航空最終還是會同意的。

這個席位不是吉祥物，而是實實在在能影響到日航決策的。

他緩緩地舉起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徐蒼的腦袋，輕聲嘆息ｍ.h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m.ｃｏｍ：「再見了，徐蒼先生。」

前面長野英樹還算是鎮定，在提到日美航線的時候，著實是綳不住了，臉色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紀川一心也跟隨長野英樹的動作將酒杯推到旁邊去，同時豎起兩根手指：「兩個董事會的席位。」

但是，奈何日航在國內航線市場上表現極其拉胯，以致於想要吞併佳速航空來維持國內航線的佔比，不然再等兩年，日航當真就成了瘸腿了。

「長野社長，逃避是沒有用的，你應該清楚的。」

現在夏疏月也是學了飛行了，至少知道飛機起始爬升階段是關鍵階段，除非是緊急狀況，哪有這個時候乘務敲門進去的？

長野英樹怔了一下，看他臉色就差罵人了。

不過，顯然紀川一心早有準備，對於長野英樹剖析佳速航空的言語並沒什麼特別的反應，而是話鋒急轉：「全日空說動了美國航空了吧，開通日美航線了，是不是？」

等乘務長離開，副駕駛開啟了前艙工作間的監控畫面，裏面就是乘務長出去的畫面。

副駕駛咂咂嘴：「我知道了。不過，剛才航前放行資料里，我發現一個問題。上一段，我有些心神不寧，資料沒怎麼看……所以漏掉了。」

夏疏月分不清發動機的異響到底正不正常，但是儘管乘務長極力控制敲門的力道，但是那聲音對於夏疏月來說還是太明顯了。

長野英樹眯著眼睛，對杯中之酒淺嘗輒止：「紀川先生，你約我出來，頭一次啊。」

最近，長野英樹也沒聽說佳速航空遭遇什麼危機了。講道理，應該還是有些待價而沽的可能的，怎麼就如此沒有預兆地同意合併了？搞得長野英樹有些猝不及防。

白人男子揚了揚眉，笑道：「我代哈里威先生向你問好呢，徐蒼先生。」

駕駛艙中，機長和副駕駛兩人始終關注著一號發動機的振動值，值得慶幸的是即便一號發動機的振動值雖說偏高，但一直維持在臨界線以下，勉強可以接受。

長野英樹臉都綠了，直接冷哼道：「你以為你們有選擇？你們現在已經失去了自我革新的能力，只能依附於更強者，除了我們日航就是全日空。可是，全日空在國內市場本來就是龍頭，而且他們無意深耕地方機場航線，是絕對不可能收購你們的。你們唯一的選擇就只有我們，條件不要太高，如果這筆交易失敗了，你們佳速航空就只能慢慢地發臭變爛，然後等死了。」

昏暗的燈光下，加之起飛之後氣流異常平穩，徐蒼本來就因為早上的聽證會精神不佳，因此飛機剛一起飛，困意便是襲來，淺淺地睡去了。

乘務長嗯了一聲，輕手輕腳地離開了駕駛艙。

他慢慢地敞開大衣，右手探入腰間，從其中拔出一把手槍，一步踏前，側過身子，映入他眼帘的正是側著腦袋熟睡的徐蒼。

乘務長重重地點了下頭：「嗯，這個我知道。」

跟日航的基本盤在國際航線不同，至少現階段全日空的基本盤在國內，如果能破壞全日空的國內航線基本盤，日航是一萬個願意。

「今早在交通省會場上倒是看見了長野先生。」紀川一心笑道，將杯中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