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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寧是春夏航空的元老，隱約也知道徐蒼跟夏疏月之間的關係，反正不是正常的老闆和員工的關係。

秦心的意思很簡單，從了，那就自己吃肉，龐巴迪喝喝湯。要是不從，那誰都別想吃，連個殘羹冷炙都沒有。

「造不出來！」藺鳴的聲音略微低沉，或者說是失落。

就在徐蒼不知該如何選擇之際，手機響了起來。

從概率上，這家珠寶店能開在銀座，那檔次應該是可以的，那麼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問題了？

徐蒼腳步猛地頓住，蹙起眉來：「你說什麼，造不出來？有圖紙也造不出來？」

她對軟體的事情一竅不通，本身也不覺得那玩意兒能搞出什麼花樣來。只不過，徐蒼似乎比較看重，她僅僅是順從徐蒼的意願來安排「飛TALK」的推廣活動的。

這個時候，秦心的腳步才停住了。

秦心接完電話回來后，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秦心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從她臉上完全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來。

要不就是秦心這人天生心機深沉，要不就是她成竹在胸，可以完全拿捏龐巴迪，或者說並不在意這件事，不管自己做出什麼選擇，她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秦總，剛才我聽下面人聊起來不久前夏疏月跟員工服務中心要了近六個月的工資證明。」

當真是活見鬼了。

掛了電話，秦心顯得憂心忡忡的。

秦心目光凜然：「另外，瓦雷特先生，你們現在並不具備待價而沽的立場和價值，這一點希望你們能夠搞清楚。」

秦心皺了下眉，在猶豫要不要將這件事跟徐蒼說一說。

……

「是的，安裝人數和在線人數增加都超過預期。」趙寧小聲道：「反正他們是這麼說的，應該就是效果不錯的意思吧？」

不過，秦心顯然是不吃這一套的，龐巴迪什麼東西也配跟自己抬價？

其實，從徐蒼在東京遇襲之後夏疏月的反應就很奇怪。

「秦m•ｈeｔubｏoｋ.ｃom•coｍ……」

此時此刻，雷恩·瓦雷特的聲音再度高昂起來：「我選第二個，我會說服董事會將軌道交通的業務也一同剝離出來的。」

趙寧知道這件事關係到徐蒼，不敢怠慢：「秦總，我這就去查查。對了，還有一件事，之前徐蒼總交代的我哥的那個聊天軟體的推廣活動效果還不錯。依著徐蒼總的意思，你看要不要再安排更大規模的地推？」

「這還不是全部。」趙寧急道：「當時她除了要工資證明外，還在員工服務中心那邊複印了自己的身份證件，當時員工服務中心的人看到夏疏月拿著一份英文的邀請函……秦總，她不是要辦簽證吧？」

現在中國區域的公務機訂單隻占龐巴迪訂單總量的五分之一。但是，龐巴迪公務機訂單的增長的一半是來自於中國地區。

也就是說，中國地區是一個潛力極其巨大的市場。

雷恩·瓦雷特只是龐巴迪C系列公司的總裁，並不是龐巴迪集團的總裁，話語權是有不少，但不是他的一言堂。而且，這件事茲事體大，就算是雷恩·瓦雷特也感覺壓力頗大。

秦心略微揚了揚眉，掃了眼猶豫不決的雷恩·瓦雷特，沒有說什麼，轉頭直接要進去了。

雷恩·瓦雷特怔住了，旋即轉而憤怒起來：「你怎能出爾反爾？」

「我們還收到了客艙部轉來的夏疏月的辭職通知。」趙寧道：「她是要走嗎？」

然而，秦心理都不理雷恩·瓦雷特，當即推開了玻璃門，半個身子已經探進屋內。

說完，秦心直接舍下雷恩·瓦雷特，望著休息的小樓而去。

「效果很不錯？」秦心實際上都快忘了那件事了。

秦心本來就因為夏疏月的事情搞得很煩躁。

只不過，剛剛進入屋內，雷恩·瓦雷特的聲音再度響起：「可以，可以，我同意。」

「沒錯，造不出來。」藺鳴的聲音有些顫抖：「是的，就和*圖*書算有全套圖紙，我們也造不出來，那個……太複雜了。」

這倒是讓秦心有些訝異，趙寧自從轉到人資那邊當小領導后就很少私下跟她聯繫了，而且她應該知道現在在美國才對，沒什麼要緊事不該來打擾自己的。

秦心的腳步很輕，但是每一步卻是狠狠地踏在雷恩·瓦雷特心臟上，急得雷恩·瓦雷特滿頭大汗。

關鍵火氣大是大，做起決定來也是很絕，直接沒有商談的空間了。

雷恩·瓦雷特人都傻了，怎麼接了一通電話后火氣這麼大了？

如果是在後世，他跟夏疏月開個視頻，也不用如現在這般糾結了。

龐巴迪的雷恩·瓦雷特又甚是不識好歹，秦心已經喪失了跟他繼續談下去的興趣了。

「不好辦？」秦心眼睛一眯，突地升起一股邪火：「那就別辦了！等著你們C系列公司破產，到時候就看看三菱重工是不是像你指望的那樣。」

正當秦心的右手觸碰到小樓大門的玻璃門把手時，身後傳來雷恩·瓦雷特的呼喊聲：「秦小姐，請留步！」

只不過，夏疏月怎麼突然要出國長住了？

「她要離職？」秦心心裏一咯噔，這件事的確很蹊蹺。

雖說她對夏疏月的事情有些膈應，但是該弄明白還是要弄明白的，省得讓徐蒼後面傷心。

秦心跟徐蒼一樣，都是喜歡極限施壓，根本不給閃轉騰挪的機會，這樣很是難受。

他隨手接通電話，很快就從對面傳來中航工業藺鳴總的聲音：「徐蒼，身體怎麼樣，方便說話不？」

一連串的條件彷彿一擊擊重拳擊打在雷恩·瓦雷特心口上。

商業本來就是談判的藝術，結果秦心跟徐蒼根本懶得談，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趙寧也是虎得很，只是遲疑了下，便是將擔子接過來了。

而秦心是想讓他當場下決定，著實是強人所難了。

秦心沒什麼猶豫：「既然效果不錯，那就安排下一期更大規模的地推。徐蒼和-圖-書有專門提過什麼樣的地推方案嗎？」

雷恩·瓦雷特自然明白秦心的意思，嘴角的肌肉止不住的抽動，這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辦起事來當真是狠絕，一點兒不給迴轉的餘地，盡幹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可偏偏龐巴迪還就吃這一套。

徐蒼又不是技術人員，轉手就給了中航工業。反正以後他是要憑著這份技術資料跟中航工業合作建上一家發動機公司的，這就算是技術入股了。

不過，徐蒼很顯然是徹徹底底的鋼鐵直男，轉了一圈，硬是沒一個合眼的。他也不知道是珠寶店的物件樣式不行，還是自己眼光不行。

徐蒼這個人太厲害了，一個人就可以影響整個中國市場對於龐巴迪公務機的選擇傾向性。

別看徐蒼年齡跟她差不多，但是威望甚隆，趙寧是有些怕徐蒼的。

雷恩·瓦雷特剛準備說話，秦心的手機忽然響了，秦心直接忽略掉了雷恩·瓦雷特，拿出手機看了下，是她以前的秘書趙寧的號碼。

「秦總，我是人資的，我這……專業不對口啊。」

辦簽證不算什麼特別的，但是提交辭呈就很不妙了，這說明夏疏月有可能要久居國外了。

儘管她理會夏疏月的事情是出於徐蒼的原因，但是不代表她就不覺得這件事很離譜，可她卻又不得不做，使得她憋了一肚子火。

不過，她還是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而是繼續跟趙寧說道：「這兩天你不要忙公司的事情，去看看夏疏月到底要幹什麼？當然，最好不要讓她知道你在查她。」

雷恩·瓦雷特眼神閃爍，很明顯是拿捏不準。秦心並非徐蒼本人，但是兩人關係緊密，秦心是可以代替徐蒼做決定的。接下來的選擇將會極大地影響龐巴迪的未來。

「夏疏月？」秦心一怔：「她要工資證明幹什麼？」

雷恩·瓦雷特那點兒小心思實在再明顯不過了，就是拿三菱重工的存在抬價。

秦心是知道夏疏月喜hｅtuｂooｋ•com.ｃｏm歡徐蒼的，而在自己面前，夏疏月並不避嫌。不過，很離奇的是，夏疏月在自己過來前一天就回國了，那時候徐蒼雖說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是身體狀況不佳的，按理說夏疏月不可能離開徐蒼才對。

在日本東京銀座的某個首個珠寶店，徐蒼正在搜尋合眼的小物件，他馬上要回國了，得是要帶著小東西給夏疏月的。不管怎麼說，徐蒼這次能活下來基本全是要感謝夏疏月的，救命之恩，帶著小物件是應該的。

羅羅除了幫忙培養三名發動機工程師外，還將全套三轉子技術的資料給了徐蒼。

「因為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秦心彈了下指甲：「只要你們同意，波音就會撤銷關於CS300飛機的傾銷舉報，如何？另外，只要你們同意，中航工業將會終止與巴航工業的合作，巴航工業將不會繼續獲得廉價的機身部件，東亞的公務機市場將重新為你們開放，如何？」

就在秦心走向小樓的七步時間內，雷恩·瓦雷特天人交戰，他知道只要秦心進去了，那龐巴迪C系列公司就只剩下破產拍賣一途了。

「是關於三轉子發動機的。」藺鳴輕輕咳了兩聲，語氣很是凝重：「我們的人看了你們給的三轉子的技術資料……」

就像航空公司的老闆就一定要是會開飛機不成？

公務機部門的確是龐巴迪最賺錢的業務，但是近期巴航工業開始打價格戰了，搞得龐巴迪很是難受。另外，東亞地區，尤其是中國區域內，龐巴迪的公務機訂單損失慘重。

「嗯。」徐蒼目光還流連在櫃檯上：「你說。」

秦心眼皮一跳：「你怎麼這麼覺得？」

「這個倒是沒有，徐蒼總說正常來就行。」

專業的事情讓專業的人管，領導管專業的人就行。

「那行，具體方案就你們自己拿吧，匯總過來預算多少發給我，我看一下就你們批一下。」秦心補充了一句：「這件事徐蒼似乎很上心，也和_圖_書是跟你哥有關，具體的地推事項就由你專門負責吧。」

雷恩·瓦雷特看秦心這模樣，不由喚了一聲：「秦小姐，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是否可以換個地方詳談。讓我現在做決定，有些……不太好辦。」

「這個沒問題，她在公司總該有些朋友的，如果真的要出國長住，估計那些朋友能知道些，我去探探口風。」

是相信徐蒼，還是相信三菱重工？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秦心也不管雷恩·瓦雷特了，接通電話，走到一邊：「趙寧，怎麼了？」

「瓦雷特先生，不管是徐蒼還是任何人，從來不想成為所謂的最後的選擇。」秦心認真道：「二選一，或者你們什麼都可以不選，但是今天你們必須做出決定。不過，依照你們現在的情況，似乎等不到日本MRJ飛機項目真正明朗了，這就是一個單純的選擇而已，是選擇相信我們，還是相信三菱重工。」

說實話，那個先期的飛機推廣還惹了不少麻煩，也花了不少錢，甚至還特意驚動了總局。

「有什麼不對口的。」秦心道：「當初你轉到人資不一樣專業不對口。而且，又不是讓你負責專業的東西，你是監督，管人，不是管如何地推。」

徐蒼真正上心的不多，那些所謂的商業版圖在徐蒼心裏其實沒有那麼重要，但是她知道夏疏月在徐蒼心裏很重要。

只見她緩緩轉過身子：「瓦雷特先生，我很高興你能有這樣的改變。但是，我現在也改變主意了，我不要軌道交通，我要你們的公務機，你們只有第一個選項。」

徐蒼隨意地問道：「怎麼樣？什麼時候能造出原型機？」

「她要離職，就正常走流程，但是時間拉長一些。如果確定了，你第一時間通知我，不管在什麼時候。」秦心叮囑道。

雖說這種事情跟秦心說有些奇怪，但是趙寧沒有徐蒼的私人號碼，而且她跟秦心的關係更好一些。不然，她還不一定敢跟徐蒼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