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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站起身向竹亭外面走去。

一個標準的、帥氣的軍禮。

林迴音沒有任何動態，張赫本被唐重凌厲反擊一次后，也沒有再玩那些惡作劇。倒是阿KEN時不時的打來電話噓寒問暖……每次聽到他在電話那頭咯咯的笑『哎喲喂』的叫著，唐重就有種直接衝過去把他爆打一頓的衝動。

「買禮物。買不是很值錢的小禮物。最好能夠控制在一百塊錢以內……譬如你們女生喜歡戴的一些小首飾啊、再譬如香水啊、CD啊，圍巾啊、或者一本書什麼的。這樣的話，可以經常性的買。不用太多錢，而要用心的去選擇。讓她們知道，你的心裏一直有她們就好了。偶爾也可以請她們出門吃頓飯，帶點兒肯德基或者麥當勞裏面的小吃給她們……她們會很樂意接受的。」

「你……你叫什麼名字？」秋意寒出聲喊道。

當他的視線從她身上抽離時，又皺了皺眉頭，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

又一次打開，然後再次嘗試。

「但是，如果你們明天拿不到第一，我就很不滿意。」李鐵樹說道。「為什麼？因為你們訓練得那麼苦，因為你們那麼用心地在做我教給你們的每一個動作，因為你們為了這個目標拼搏了三十天的時間……你們不做第一，誰做第一？」

「女孩子會哭也不是什麼壞事兒。」唐重笑著說道。「記住我說的話。早些回去吧。」

※※※

他一抬手，聲和*圖*書音就消失了。

「為什麼？」秋意寒更加不理解了。為什麼給她們買了禮物，自已還不能穿好看的衣服啊？

自從白素那天打來電話被唐重給乾脆掛斷後，也不知道是否對唐重心存忌憚，再也沒有打電話過來。只是每天發來一條信息詢問唐重在學校的生活過的如何。唐重有時候會回，有時候不回。

「……」唐重真是敗給她了。

唐重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報了出來。

參加軍訓的同時，唐重還要時不時的被焦育恆院長給招過去學習心理學知識。和第一次一樣，焦南心也在。兩人仍然唇槍舌劍，兩人仍然斗的不可開交好幾次都差點兒大打出手，可是……焦育恆院長並沒有讓他們分開上課的意思。

「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我……我要是有什麼事情不懂，可不可以給你打電話？」

「你要做什麼？」女孩子緊張地問道。因為此時的唐重就蹲在她的兩腿前邊，彷彿要對她做什麼壞事似的。

第二天，天就睛了。讓無數新生活的想死死去活來的軍訓要繼續進行。

「嗯。你試試就知道了。」唐重點頭。看著她身上那條天藍色的牛仔褲和黑色質地貼身的中袖T恤，說道：「當然，還有一點兒你要注意。你給她們買那些小禮物的時候，最好也給自己買一份。表現出你很喜歡的樣子。不然的話，你自己買賓士，給她m•ｈｅtｕｂｏok•ｃom•ｃｏm們買奔奔，她們不僅不會接受你的好意，反而覺得你太摳門。」

「對。你們一定要拿第一。你們就是第一。」李鐵樹毫不吝嗇讚美之詞，只是為了給他們明天的匯演鼓勁兒。

秋意寒大驚，說道：「你都有老婆了？學生也可以結婚嗎？」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下精|子，得個孩子。

說完，唐重起身準備離開。

「就算你給了她們禮物，她們背地裡還有可能會笑你傻……白痴。」唐重盡量地把話說得委婉一點兒。雖然這姑娘傻了點兒，但是傻乎乎的樣子還是挺可愛。坐在那兒跟個瓷器娃娃似的，你都不忍心對她說重話。「那樣的關係不要也罷。」

男生們尖叫起來。能夠從黑面神嘴裏聽到讚美的話，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幫她把臉上的灰塵擦拭乾凈，然後把那張紙巾捏成一團放在手心。

李鐵樹的雙腿收攏，身體綳直，右手舉過眉梢。

「沒有為什麼。」

「……你可不像我老婆。」唐重說道。

「好了。」唐重笑著說道。「如果以後還覺得委屈的話……在這兒哭一場也是不錯的選擇。」

「你們這些天的表現……」李鐵樹故意等著大家的反應，見到他們一臉嘻笑的樣子，就知道嚇不著他們。這才大聲喊道：「我很滿意。」

「噢……」

「你們都是我李鐵樹帶的兵。你們都是好兵。」

「第一第一第一第一……」和圖書男生們的激|情被李鐵樹的幾句話點燃，他們大聲的嘶吼著。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軍訓的最後一天，明天，軍訓匯演之後，為期一個月的新生軍訓就全部結束了。

當然，笑比板著臉好。

唐重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巾，抓著竹亭的欄杆俯下身子，把手裡的紙巾浸濕，然後把水擰開，用它輕輕地擦拭著女孩子臉上的雨漬。

一切都風平浪靜。

也正是因為外婆的溺愛和過度保護，致使現在的秋意寒還像白紙一樣的單純簡單。唐重的態度之所以那麼嚴肅，是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將是第一個在這張白紙上潑墨作畫的男人。

等到唐重走遠，身影已經消失在那長長的木橋上面，秋意寒這才收回視線，把唐重報過一遍的手機號碼存在自己的手機裏面。

或許，這對唐重來說，是比軍訓更讓他難以承受的事情。

秋意寒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緊緊地盯著唐重近在咫尺的臉。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透露出她此時內心的不平靜。

然後，她的臉上慢慢爬上一層紅潤。

「如果她們知道你有錢，就可能會刻意的接近你，討好你。她們想要你給她們買更多的禮物，想從你身上得到各種各樣的好處。她們不會把你當朋友，只是把你當成一個移動的儲錢罐……當然，還有一個詞語來形容叫做『凱子』。你願意成為她們的移動儲錢罐嗎？你想給她們做凱子嗎？」和*圖*書

「你真像我外婆。」秋意寒說道。

他也說不出來。太言情。

李鐵樹站在一班的男生面前，身板挺得筆直。

「……」唐重差點兒吐血。有幾個學生上學期間就能夠消費的起LV啊？

或許唐重不知道，他只是心情不好時的一點兒調劑，卻讓一個小女孩兒一夕長大。

秋意寒的臉紅了，說道：「我……我之前是沒想著我會哭的。」

從表面上來看，唐重加入蝴蝶組合對他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影響。他和其它千千萬萬的學生一樣，沉默而又努力的積蓄著力量。

「以後可以買一些比較平民的衣服換著穿。就算不想換，也要告訴她們，這些衣服都是你家人給你買的，不是你自己買的……」

自從有人誇他笑起來挺可愛的之後，他就時不時的向大家『扮』一下『可愛』。

唐重抓住她鬆開的鞋帶，說道：「鞋帶一定要繫緊，不然很容易把自己絆倒。你看著……先把兩邊扯到一樣長，然後對穿過去，再這樣提著兩個頭輕輕一拉……像不像一隻蝴蝶？」

「……」

他指著女孩子身上的衣服，說道：「你這些衣服肯定都不便宜吧？」

「這樣就可以了嗎？」秋意寒漆黑的瞳孔開始閃亮。

秋意寒搖了搖頭。她沒有把事情想的那麼複雜的習慣。

「那我怎麼做才能得到她們的友誼？」秋意寒問道。

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那被唐重重新系過的鞋帶像是兩隻振翅欲飛的蜻蜓。

「和-圖-書嗯。DIOR的T恤，CUCCI的褲子……」秋意寒說道。

「你想啊。如果你給你們寢室的女孩子每人送一個LV包包，那麼，她們是不是都知道你家很有錢了？」唐重問道。

「不好看。」她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啊？」秋意寒又用手背抹了把眼淚。她不是像那些淑女那樣轉過臉去用手帕輕輕地擦拭眼淚，也不像那些熟|女那般用紙巾遮住眼睛然後揩掉眼淚。她哭泣的時候像是個嬰兒，擦眼淚的姿態也只是個孩子。

他的視線挨個從每一個男生臉上掃過，然後咧嘴笑了起來。

秋意寒開心的笑起來，說道：「對啊對啊。真的像一隻蝴蝶耶。外婆系的鞋帶都沒有你系的好看。」

「唐重。唐宗宋祖的唐，重量的重。」唐重說道。

「無論你們有沒有拿第一，你們都是我心中的第一。」這句話，李鐵樹沒有說出來。

她認真的回想一遍唐重系鞋帶時的樣子，然後把鞋帶打開，自己重新繫上去……

「以後外婆不在身邊，這些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來做了。」唐重又幫她把另外一隻腳的鞋帶打開重系，說道：「外婆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

如果他塗抹上黑色，那麼，這張紙上出現的色彩將是黑色。如果他塗抹上紅色，那麼，這張紙上出現的色彩將是紅色。如果他塗抹的是『黃色』，那麼……她將會生出屬於唐重的小寶寶。

「嗯。」秋意寒點了點頭。「她們用的都不是L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