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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白衣少年低頭喝水。「那就來吧。」

「是的。」姜怡然點頭。「他現在是唐心。我去見的是唐心。別人也沒辦法說我做得不對。」

他畫下最後一筆，彷彿身上有一塊巨石落地。長噓一口氣，整個身體都癱軟在石椅上。

很快的，兩隻威風凜凜的猛虎搏殺圖便呈現在這雪白宣紙上。

「何止精神？簡直是活生生的大老虎。看著嚇人。」姜怡然咯咯笑著說道。頓了頓，說道：「他來燕京了。」

接到了白素的電話，司機趕緊把車子駛到了門口。

「非常近哪。」他喃喃自語。「那就切開好了。」

「何必呢？菩提女是你的朋友。」少年嘆息。「就算在我們這些人的眼裡，朋友唯一的價值就是用來出賣。可是，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把你們之間的那點兒情誼浪費在這種小事上，不值當。」

以精氣神畫畫，方成大家。

她們每一個人的腦袋都被那紅色的血跡畫出一個大圈圈，圈圈裡面寫了一個大大的紅字：殺。

「他這是不是試探？」

於是，少年雪白雪白的臉色就變成了慘白色。

「我也不怕她知道。」姜怡然撅著嘴巴說道，對四哥給她的『拙劣』評價很不滿意。「就算她知道了又怎麼樣？就算讓她知道我有心借他們的力來除掉那個孽種又怎麼樣？他們董家不比我們更恨他們？就算她什麼知道了，她就不動手了？」

「唉。這情況ｈｔtps://ｗwｗ•hｅｔｕbｏｏk.ｃｏｍ.ｃｏm還真是夠複雜的。」姜怡然感嘆著說道。「咱們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少年的表情越來越認真，情緒越來越激昂，落筆也越來越快。

姜怡然咯咯的笑著，說道：「想想確實挺有意思的。這辦法是誰想出來的？太雷人了吧？對了，我們要不要讓他曝光？要是讓蝴蝶的粉絲知道他們追捧的明星早就調了包……是不是很有趣？」

雙方僵持不下，需要進一步討論。

少年搖頭，說道：「千萬不要小看自己的對手。更不要小看董家。不說董家現在的第二代完勝咱們姜家第二代，就算是董菩提那幾個第三代，又比咱們唐家差了？」

「我有一百個討厭他的理由。」姜怡然冷笑。「你就不恨他？」

綵排結束，拒絕了舞台總監提出來大家一起吃宵夜的邀請，白素帶著唐重、林迴音和張赫本提前立場往酒店趕過去。

不過，有一個問題讓在場的眾人發生了爭執，就是這一場演唱會蝴蝶組合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出場。

明珠演唱會的時候，唐重以一個凌空倒翻的方式驚艷全場。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粉絲瘋狂傳閱和媒體熱議的話題。

「不是。」姜怡然走過去輕輕幫少年揉捏著肩膀和脖頸，說道：「菩提女恰好從印度回來，她約我逛街，我說帶她去認識一個朋友……就把她也帶過去了。」

少年也很是欣慰的ｈtｔps://ｗｗｗ.hｅｔuｂoｏk•ｃom•ｃoｍ看著長几上的那兩頭猛虎，笑著說道：「用了心的東西，自然會有一股子精神。」

當那兩隻一路撕咬的猛虎追上那頭可憐的羚羊，一叼頭，一咬尾，雙雙用力，將它一分為二血肉淋淋時，畫境方到達高潮。

「難道她已經知道什麼了？」姜怡然奇怪問道。

「因為你每一幅都畫的好嘛。」姜怡然甜美的笑著，露出那一對可愛的小虎牙。走過去取來乾淨毛巾，幫著白衣少年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又端來茶水，讓少年滋潤喉嚨。

「你一個人去的？」少年問道。

為了照顧唐重的身份，司機是白素從明珠帶過來的。這個司機是白素的家人，百分之百能夠保守秘密。

「是嗎？」少年笑。「我相信蘇山的魅力。無論是八十老太還是八歲孩童，無論是好學生還是滾刀肉，如果她願意，都能夠和人打成一片……」

林迴音和張赫本還好一些。她們早早就被白素打發過來進行綵排，唐重是第一次來，他必須要更加用心思一些才行。

「四哥。畫的真好。」姜怡然這才走了過來，看著石几上的寫意猛虎嘖嘖稱讚。她不是行家，但是看到那兩隻猛虎的神態，以及它們搶食時那凶態畢露的模樣，仍然覺得有種震撼人心的暴力美感。

手中毛筆如飛刀如快劍，斑斑點點，密不透風。

「試探什麼？」少年笑著問道。「早就決定了的事和_圖_書情，我改變不了，你改變不了，他更改變不了。回不來，就是回不來。不過，聽你的語氣，是不是你去見過他了？」

「把一家興衰寄托在一個女人身上，原本就是一樁很荒謬的事情。」白衣少年正色說道。「不過，他們帶給姜家的恥辱以及那場大風波，確實讓人很討厭啊。」

「他們知道了為什麼還不動手？」

「愚蠢。」少年笑著說道。

「聽人說，他們走的非常近。」姜怡然又補充了一句。

少年轉過身體，若有所思的看著姜怡然，說道：「奇怪。你好像很討厭他？」

「不值當？」姜怡然鬆開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不願意侍候少年了，氣急敗壞地說道：「怎麼不值當了？四哥，現在的苗頭你還沒發現嗎？小姑好幾次在老太太面前提出來，說要把那個孽種接回來。姜可卿那個瘋女人更是胡鬧，跑到明珠去給他撐場子，讓這小子在明珠圈子裡站穩了腳根……還有，他在外面犯了點兒事兒，小姑直接把電話打到了郭海龍那兒，讓郭海龍出面去幫他擦屁股……這算什麼？當初的約定還有效嗎？他雖然沒有進咱們的家門，可已經在耗費咱們的資源。上次二哥想去明珠拿一個工程找到郭海龍那邊，郭海龍說自己不方便摻和拒絕了。現在那小子屁大點兒事兒，小姑一個電話打過去，郭海龍就巴巴的跑去幫忙……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菩提女為什麼叫菩提女？不正是和*圖*書因為她心如菩提，表面混沌，內里通透嘛。你巴巴的帶她去見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姓唐的女人。她怎麼可能還想不明白你的用意？」少年耐心的向姜怡然釋疑。「這招借刀殺人計用的拙劣。」

當車前燈的燈光照在正前方蝴蝶組合的巨幅海報上時，司機發出驚呼的聲音。

在那巨大的演出海報上，三人的身上鮮血淋淋。

「怡然，你已經不是第一次說這句話了。」少年笑著說道。

當然，他的學習能力和適應能力也是超強的。連林迴音和張赫本都不如，這也是白素決定讓他晚來幾天的原因。一是為了減少接觸，避免露出破綻。第二個原因也是擔心他來到燕京后再次惹事兒。唐重的表演能力和他的惹事能力一樣，讓人驚嚇加讚歎。

「哦。」姜怡然乖巧的答應道。想了想，還是出聲說道：「四哥，有件事情還是得告訴你……他和蘇山走的很近。」

白素是持反對態度，希望唐重低調出場。她不希望唐重過多的表現出與之前的唐心不符合的能力。可是，舞台導演則想出另外一種更加眩目更加刺|激也更有挑戰性的出場方式。他的理由是，第一場表現那麼搶眼，第二場就平庸起來，會讓觀眾有很大的心理落差。這對第一次開演唱會的蝴蝶組合的發展前景有很大的影響。趁熱打鐵，一次又一次的把觀眾帶向高潮，事業才能夠順風而起，成為亞洲最火爆的天後組合。

「不要。和圖書」少年拒絕。「第一，他的表演很精彩。我喜歡。第二，董家的人也喜歡。第三，你知道小姑幾次向老太太哭訴，又知不知道老太太的心思？畢竟是自己家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老爺子沒有發話，老太太做不了主……可並不代表她對小姑的提議不動心。就算我們心裏再不待見他，可他也終究是小姑家的孩子，是咱們名義上的弟弟……要是咱們這些哥哥姐姐再朝著他動手。讓老太太知道了，你說老太太會幫誰？老太太對他可是有一份愧疚心哪。」

雖然因為姜怡然和董菩提這兩個女人的到來打亂了他們的排練節奏，但是，等到她們離開后，排練仍然繼續進行。時間太緊迫，他們不得不爭分奪秒。

「或許……」少年語帶譏誚地說道。「他們喜歡看他像小丑一樣在台上表演吧。」

「你不是已經做過了嗎？」少年笑著說道。「董菩提也不是個安份的主。且看她怎麼行事吧。」

唐重林迴音張赫本和白素四人鑽上車子，房車便發動起來朝著五棵樹體育館的後門門口駛過去。

※※※

「怎麼了？」白素問道。她順著司機的視線看過去，臉色也一下子變得煞白。

以手腕畫畫，只得皮毛。

「所以嘛。」姜怡然看到四哥的態度還是和自己是保持一致的，就無端的高興起來，說道：「我擔心董家的人還摸不準狀況，所以帶她們去探探路……不然他們還真以為現在站在舞台上的是唐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