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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坐在405牢房的板床上，板床發出吱吱聲響。

麻臉獄卒走到405牢房門外，低頭瞅瞅柵欄里的李績，興緻勃勃地嚷道，「大狗熊，坐牢的滋味咋樣？」

臨到柴紹發愣了。

「姑奶奶，你要是不救我，我現在只好跳河而死。」

「滾開！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

「府尹。我到現場時，李清揚和長樂公主已經離開。現場所有人都說，是王公子作死在先。李清揚為救長樂公主，這才出手打人。」

李績一看，這小子竟然對著柵欄縫隙，往牢房裡撒尿。

王寅不知道害怕，卧槽！都說這些獄卒心狠手辣，原來還會開玩笑、做鬼臉。

司來咕咚咕咚叩頭不止。

事實就是事實。

「嘩啦！」

王寅原來可不是這樣的，他心裏盤算著：「這小子不傻啊。關鍵時候善於用計謀。裝瘋賣傻！」

一股酒味飄過來，李績翕動一下鼻翼：卧槽！這小子酒癮不小啊。

待他走進，看到一個黑衣人抱著王寅的頭，不住地啃食。

「放開他！」

典獄長關好牢門，對著王道樹笑道：「王縣令，你身為帝國命官，這裏的規矩你比我懂。」

王道樹撲通一聲跪倒：「在下聽命。」

你若顛倒黑白，包庇那個小混混，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好個大胆的奴才。你小子找死？」

看著渾身癱軟的她，又見只有月光照進來，他的手既然放到了不該放到hetubook.com.com地方去。

李績猛地一拉，「哐當！」

幾十個城守兵手拿鎖鏈，見到男丁一一鎖上，帶進大廳。

王道樹也是一頭霧水。

再說了，官府一旦細查，自己必將受到牽連，那時，又如何洗白自己。

柴紹令王道樹一同前往京兆府，馬車裡鎖著王寅，一幫人等看住王府其他的人。

「精神病發作，騷擾女生，這最起碼不至於被判入獄吧。但願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王縣令，令郎冒犯公主，我奉命緝拿人犯。多有打擾了。」

王寅奇怪。

他說著，用長槍伸到裏面，對著李績的腳掌就是一陣亂戳。

一個城守兵把哆哆嗦嗦的王道樹推到柴紹面前。

老子先睡一會。看你柴紹能把我怎麼著。

忽然，身形一晃，一道白光縈繞其身，信念所致，人已經出了地牢。

也許是太寂寞了。

柴紹令人將西門吹雪鬆綁，用手指著他，命令道：「你帶路，我們去王家拿人！」

李績看見王道樹面色疲憊，一個獄卒在身後推了一把，他一個趔趄，人差點撲倒在地。

媽的，好玩。

王道樹走在後面，必定年紀大了，照明又不好，走起來很慢。

碧蓮猛然醒來，一把推開司來健碩的身板，一臉的怒氣。

猛然間，獄卒的頭顱動了一下。

一身清白不說，再想在王府待下去，那就難了。

李績面色鐵青，獄卒齜牙www.hetubook.com.com咧嘴，面部逐漸變形。

人已經帶到府衙。

他轉頭就跑，那個獄卒嗖的一聲，扔下王寅，轉身就追……

忽然，他摸索著解開褲帶，極力地把白乎乎的屁股往柵欄前面貼去。

沿著通道往裡頭跑。

老者還是不放心，返回來叮囑幾句，這才拖著沉重的雙腿向台階上爬去。

他看看王寅披頭散髮，嘴說胡話，心想，原來是個精神病。

「你身為王府管家，為何不幫著王公子說話？」

王寅瘋瘋癲癲的樣子，滿嘴裏胡亂地喊著：「我是鴻鈞老道，我是青龍大帝……」

王府的假山後，司來放下昏迷的碧蓮。

「起來吧，此事如果說出半字，你的命就沒了。」

「老余頭，救我啊……」

喉嚨里發出「呼呼」的喘息聲。

廊道口，麻臉獄卒掏出一個鐵盒子，往嘴裏倒了一下。

腦袋是扁的。擠在柵欄的鋼管之間。

只有405牢房的門打開了，門邊還站立著一個獄卒。

不一會，一一被驅趕到東廂房裡。

「狗東西，想嚇唬我。我是鴻鈞老道，神仙都不拍，害怕你一個獄卒裝逼。」

「這個人可是危險分子。關不住的話，跑出去是要吃人的。你可要小心了。」

餘生里與王道樹握了一下手，剛轉身，王寅就像活潑的金絲猴，一蹦一跳的下了台階。

司來爬起來，彎腰作揖，滿臉的笑容：「姑奶奶放心，司來的命和圖書從今以後就是您的了。」

嘴裏發出「嗤嗤」的響聲。

他隱約聽到前面傳出聲響來，以為是王寅開門的聲音。

城守兵將王道樹也套上枷鎖，直奔京兆府而來。

西門吹雪一愣，卧槽，還有這樣問話的。

二人整理好衣服，正要往老太太房間來，那邊忽然燈籠火把，王府內外已被城守兵包圍如鐵桶一般。

「激靈一點。離遠一點。話少一點。犯人不好惹，你別無辜惹事。」

李績在等著柴紹的消息。

從獄卒身上摸出鑰匙，「咔嚓！」

「跳河而死！」

走近再看，媽的，這小子舌頭伸到外面有一寸多長。

「呼呼——呼呼——嘩啦——」

眼珠子擠出眼外。

人的命運居然這麼萬變。

「你親眼所見，就是王公子騷擾長樂公主的？」

王道樹看見王寅的腦袋已經被吞噬大半個，頓時嚇得面色發黃。

「你小子找死！」

精神病犯人，這可如何是好。

「小子，弄死你，分分鐘鍾的事。」

審訊室里，柴紹正在提審西門吹雪。

腰帶飛舞出去，就在麻臉的脖頸上纏繞一圈。

獄卒聽見王道樹的喊聲，抬起頭，一雙猩紅的眼，看著面前的這位老人。

他伸手在獄卒的脖頸間摸索，用三個指頭捏住獄卒的紅舌頭。

整個地牢，除了長廊上的微弱燈火，其他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府尹，王縣令被帶來了。」

王寅覺得脖子一緊，「啊」的一聲hetubook.com.com悶哼，就失去知覺。

他張大口，一陣猛吸。

「老余，那我們就下去了。」

這時，獄卒猛地一低頭，一口咬住王寅的脖頸。

獄卒一手提著褲子，揮揮手裡的長槍，一挺身板，對李績大喊一聲。

「嘎嘎嘎——」麻臉發出鬼一般的譏笑。

「你的耐心。我靠，你死去吧。進了地牢，就是進了鬼門關。」

李績納悶。

……

眼珠子就在眼眶的外面旋轉一周。

半晌，「啊——疼——」

獄卒將王氏父子解開枷鎖，押入地牢。

王寅一把扯掉獄卒脖子上的腰帶，揮手就要拍打那顆方形的扁頭。

李績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大狗熊，你想幹什麼？把腰帶給我。」

長槍掉落地上，濕漉漉的褲子滑到腳踝處。

李績將腰帶在牢房的門上打了一個結。

「放你娘的臭屁。是你強人所難，活不成的是你。」

「嘿嘿！狗熊還說人話嗎。」

麻臉的腦袋擠到柵欄里，他面色由黃變暗。

「老余，你放心。我不會越獄的。當然，你知道，能越獄出去的，有唐以來沒有一人成功過。」

「我的兒！」

碧蓮想到啼珠剛剛死去，再來一個小廝墜河而亡，這王府也就真的塌天了。

老者的腳步聲消失在通道的盡頭，隨著一聲門響，整個地牢死一般的寂靜。

「少爺，你你，放手——我是逗你——玩——」

女眷們嚇得在院子里亂躲。

「大爺，饒我——」

「哐www.hetubook.com.com當——」麻臉的雙腳胡亂地蹬著。

司來看見碧蓮眼含殺氣，嚇得雙膝一跪：「姑奶奶小聲點，要是被人發現，你我都活不成。」

……

「柴府尹，你認為我該怎麼說。」

一道血注噴出。

哧啦！

一股騷味瀰漫開來。

他往後一仰，翹著二郎腿。

「府尹，我句句實話，沒有半點虛言。」

「嗖！」

餘生里看著有點駝背的王道樹，低聲道：「台階有點窄，你慢一點。君子能伸能屈，為了兒女，老弟還是委屈點。」

面對麻臉獄卒連聲求饒，他卻視而不見，右手扯著腰帶，往後一拉，越收越緊。

老者一臉的懵逼，說大話沒用，你能活到天明，就算你小子命大。

開了房門，順著通道那頭的微弱光亮，大踏步走上台階。

「果真如此？那王公子就難逃法網了。」

他居然心裏感到一陣放鬆。

「長舌鬼來了！」

「咳咳咳——」餘生里乾咳幾聲，「你看看裏面，有開門的房間，你將就著住下。小孩子打架鬥毆，連累家長。我想也不是什麼大事。明天案子查明了，你們就可出去。」

「不會吧。好好地一個少爺，押進來就成精神病了。要說是精神病騷擾長樂公主，這事就不好辦了。」

李績忽然站立起來，以極快的速度，靠近柵欄，一隻手瞬間抽出麻臉的腰帶。

在地牢里值班，還帶著酒壺，有意思。

柴紹看看天色已晚，就等明日上朝，看看皇上如何處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