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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有點厚臉皮了。

程楚然起身，慢慢退著走向門外。

「大臣不能一下子否定，需要將一把手的決策進行完善。太子政變，是死罪不假。誰也不能不說免於處罰。但是，既然皇上的心裏有私情，那麼處理起來，就要圓滑一些。」

沒好氣說道：「唉，你真煩人。一大早的，咱吃飯也不安。快吃吧。車子已經備好。王公公說，等您回來，還是按照既定的約定辦案。皇上說的話，一些大臣都反對。想保住那幾個重臣的活命，看樣很難。」

「耍滑頭？」

言之昭昭，肝膽相照。李績讀起來，也很感動。但是，最後，老程還是護犢心切，求李績能和皇上求求情，免程處亮一死。

她見李績說話不看上面，盯著中間段，心裏有點奇怪。自己的衣著古怪嗎、獵奇嗎、暴露嗎。

「哦！娘的，我說漏嘴了。」

余紅呲啦一笑，推了李績一把。「王爺，你先了解一下再說。人家要是還沒結www.hetubook.com.com婚，你不是寒磣人家嗎。」

「先吃飯，我到縣衙再查查卷宗，看看情況再定。」

李績恍然大悟，嘿嘿笑起來：「哦！想起來了。您是老成的女兒。程將軍這個人，一身好武藝。當年在瓦崗寨，英勇善戰，一人可敵一城。在帝國爭霸戰中，立下戰功無數。如今升任左屯衛大將軍，我當然熟悉了。」

程楚然面色微紅，忙解釋說：「靖王爺莫怪我父親，他常年在外征戰，又是個粗人，寫信少。別說是給您這樣的老領導寫信，他一忙起來，好幾月家書都沒有。家人有時擔心的要命。」

「太子一案，涉案人員當然不能都殺。骨幹也好，從犯也好。撿那些影響極壞的殺幾個震懾一下。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按程序走，把案卷整理完備，誰也翻不了案。這種政變案，處理重一些，也是慣例。」

女子哭泣道：「王爺，這比您說的哪一m.hetubook.com.com種情況都糟糕。我弟弟，被您打入大牢了。」

余紅見李績有意撩騷，也不接話，將一根油條和兩個雞蛋放在李績的盤子里。

揉揉惺忪的睡眼，忽然提高聲調應道：「皇上也不好當。大臣也不好做。君臣和諧共處，還需要一些技巧。」

女子擦擦眼淚：「靖王爺，小女程楚然，我父親原來是您的部下，叫程知節。」

李績見余紅一臉的嚴肅，馬上收住騷心。

李績點點頭。

不管余紅心裏怎麼想的，也不分場合，伸出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就將嘴巴湊過去。

「想堵我嘴？」

「哎呦，老程啊，老程，怪好幾年都沒給我寫信了。我以為他陞官了，把我這個老上級忘了。」

「皇上的決策有時也不完全對。兵變，就該夷三族。他見自己的兒子、兄弟在裏面，就想法外開恩，這確實不妥。」

李績納悶：「你弟弟咋啦？被土匪綁架了，還是有什麼病，有什麼災和圖書？」

「我弟弟程處亮在您的手裡，父親拉不下老臉，讓我來求您，網開一面，設法保住他的性命。」

程楚然從衣兜里掏出一封信，雙手遞上去：「這是父親給您的密信。」

倆人談了一會案子，他看余紅滋滋喝著小米粥，又不好再去撩撥，自己覺得無趣。

他一把扶起那女子，臉上的笑意散去：「這位大姐，你說話，沒頭沒腦的，你第一次來右領軍衛，本府不認識，那又如何認識你弟弟。」

隔皮不估貨。

李績有自己的看法:「國家再大，也是一級組織。要我說，這李二就是組織里的一把手。一把手說話，做決策，不可能完全正確。但是，你作為大臣，就不能完全否定他。」

李績不解，笑道：「一大早的，真掃興。您見到本府，一句話不說，就哭鼻子，難道是你丈夫夜裡虐待您了。還是家裡丟東西了。」

「老程的兒子，你說是程處亮。」李績想到了那個乳臭未乾少年。

一根油條吃和_圖_書了半截。門外一陣腳步響，夏德仁走進來，低聲稟報：「王爺，門外有個女子要見你。」

那女子面色微紅，鼻涕也下來了，她掏出絲巾擦拭一下，撲通一聲下跪，叩頭后，哭喊道：「靖王爺，救救我弟弟。」

李績看完信箋，點燃。一陣白煙，信箋的文字化作點點符咒。「你先回去，告訴老程，我儘力周旋。」

李績說著話，眼睛就在程楚然身上掃描。

余紅放下一塊饃饃，轉過臉問道：「不否定，那他說的明顯不合適，也得照辦？」

余紅喝了一口稀飯。

那女子見到李績，未說話，先掉淚。

李績打開書信一看，程知節說了不少慘淡的話。說什麼教子無方，孩子不爭氣，竟給自己丟臉等等；又說，對不住老上級，平時沒空，逢年過節，也沒能上門看望老領導。

「我和您除了案子，哪還有那麼多正話講，親一個，這裏又沒有外人。你不要對我的嘴嘛。」

李績送到大門外，見程楚然有點緊張，hetubook.com.com安慰道：「你弟弟年幼，這次涉案我也感到意外。好好地在學府求學有多好，非得跟著李承乾後面轉。他到哪，他跟著到哪。就像個尾巴似得。按理，罪當處死。我現在也不能答應您，等看看案子進展情況再定。涉案人員太多，親王和功臣就有好幾個。一碗水要端平，最起碼，能經得起大理寺的複審。現在辦案，動不動就是三堂會審，成立合議庭，或者邀請專家學者參与庭審。你讓我好好研究研究。饒了你弟弟，也不是不可能。」

難道是想乘人之危，想吃豆腐？她的臉，呼啦一下滾燙……

人心隔肚皮。

余紅說的話不錯。

又一想：父親說靖王爺為人老實，沒有壞心眼，辦事厚道，好說話。怎麼見到我，用那樣眼光看人。

李績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長安縣大牢里關押的犯人多著呢，今天關，明日放。你到底說的是誰啊。

「女子？一大早的竟與女人扛上了。」李績沉思幾秒，吩咐道：「讓她進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