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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眼神，看小動作，騙不了人。」

「算是吧。」

周寶祥在廠子的一個簡陋的接待室接待了易陽和王桑檸，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兩位有何貴幹？」

易陽來到酒店樓下，王桑檸今天穿得更加隨意一點，天氣很熱，下身自然是超短褲了。依舊沒有穿涼鞋，而是一雙安踏的運動鞋。上身則是一件紅色的小弔帶，露出雙肩。

「別的我也說不上來，反正，也是感覺吧。」

「你們只管做就好了。」

聊起了關於女生和男生的話題，當然，姜黎黎畢竟自己也沒有經歷過那些事情，大多數東西還是從大學室友那裡道聽途說而來的，加上一點自己的想象力，就開始在王桑檸面前吹起了牛逼。

王桑檸點點頭：「那好吧……」

所以，今天易陽是真心沒打算帶上王桑檸的。

「挺好的。」

「砍價。」

易陽有些好笑，但到了這一步，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回應道：「有勞了女俠！」

姜黎黎轉而問起了別的事情：「你這兩天跟易陽接觸下來，覺得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嘿嘿，暫時還不方便透露呢。」

等兩人從廠子里出來，王桑檸才笑著說了一句：「厲害啊易老闆！」

「厲害厲害！」

「圖紙多少錢？」

王桑檸也跟著起來，說：「我也得去洗個澡了……」

這批模具，自然就是他打算製作的趴睡枕「骨架」子了。

「這怎麼看出來的？」

半個小時后，易陽跑到了約定的終點，而王桑檸站在終點旁笑眯眯地看著他：「易老闆，繼續嗎？」

相比之下，王桑檸雖然是她親大舅的女兒，但家庭條件比起自己家還是要差不少的。

王桑檸好奇地打量著這裏的東西，對她來說，這裏的東西都顯得十分新奇。

「嗯……雖然有些冒昧，但是還是想問一下，弟弟，你多少歲了？」

易陽笑了笑：「當然是談生意了。」

「你們賣東西還分年齡？」

隨後易陽打車回了酒店。

易陽按照前世的記憶，找到了那家寶祥塑料製品廠。

周寶祥看著易陽，皺著眉頭想說什麼，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把肚子里的話給咽下去了，將煙按在煙灰缸上面，決定先弄清楚對方的來意再說：「我們這個是定製的，你先說說你要定製什麼樣的模具，然後數量大約是多少，要用什麼材料……」

隨後兩人的話題轉移到其他地方上去了。聊了一會兒，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窗外和_圖_書轟隆隆地打起了雷，不一會兒又開始下雨了。

一到夏天，漢寧市白天的氣溫高一些，晚上就免不了下一下暴雨，但是持續的時間不長，剛好洗刷掉一整天城市裡的不愉快。

王桑檸問：「你知道怎麼走嗎？」

易陽痛快地答應下來：「可以。」

這也讓易陽有些哭笑不得。

「表姐說的是那一方面呢？」

姜黎黎一面擦著頭髮，一面問：「今天感覺怎麼樣啊？」

「嗯……」

「孩子……氣！」姜黎黎瞪著眼睛，她試想過許多種可能從表妹口中蹦出來的詞語，但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是這個。

「呵……」

「1000個？」

等人走後，姜黎黎和王桑檸一起回家。

挺好的，表親這邊的兄弟姐妹里，姜黎黎最喜歡這個表妹。因為她打小就從來不作，你拉著她一起闖禍什麼的，不會去打小報告，遇到一些麻煩的事情，也不會成為拖後腿的那個。更重要的是，無論幹什麼壞事，她會聽安排，有鍋一起背，但自己不主動闖禍，簡直是模範好妹妹。

「具體價格的話，等圖紙出來，根據成模的成本來定價。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先給你出一份圖紙。」

「嗯……兩百。」

第二天，易陽表示自己有正事要辦，便給姜黎黎和王桑檸打去了電話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當聽到易陽今天打算去的地方時，姜黎黎頓時迷惑地問：「去哪裡幹什麼啊……」

周寶祥定定地看了易陽兩眼，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身上，但有一種他不太理解的社會氣息，不過很快就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給拋諸腦後，說：「先談談價格吧。做這個沒問題，我們的製作流程是設計立案，備料，模型模具加工……因為你沒有樣品也沒有圖紙，如果是我們出圖紙的話，你還需要給一個圖紙錢。」

兩姐妹在一張床上睡，睡覺前私密的悄悄話自然是免不了的。女孩子和男孩子很大的一個不同之處在於，兄長往往會端著，只要大上兩三歲，就絕對不會對弟弟講一些私密的話題，譬如男生如何跟女生親熱……女生則不同，她們的話題總是少不了關於男生的東西。

「這是可以想象的東西嗎……」

易陽嘿嘿笑了笑。今天算是辦成了一件正事，心情極好。這附近沒有什麼計程車，他便提出來想跑跑步，王桑檸抬頭看了看太陽，說：「你確定？」

「我做了和_圖_書一個小玩意兒，等它完全做出來了，送你一個。」

易陽也不廢話：「我想讓你們幫我造一批塑料模具。」

「哈哈。」

「下午讓你等易陽，不無聊吧。」

如此一想，便也沒有什麼顧慮了，反正要收訂金的。

算是一個嘗試，能賺錢當然更好，但並沒有指望著一定能靠著這個東西賺到多少錢。積累經驗，也是一種學習的過程。

其實有一句話他不知道當說不當說，那就是王桑檸其實……並不那麼認識路。只能當成是姜黎黎也不知道王桑檸的路痴屬性了。不過王桑檸雖然路痴，但是倒也不用擔心她會走丟，因為這女生一旦意識到自己迷路以後，就會隨便抓一個路人敢問路在何方……

隨後，姜黎黎表情微微一怔，手伸進被窩裡探了探，說：「不行了，得去洗個澡了。」

只是看到她那雙大長腿，又想，算了，先讓你囂張一段時間吧……

……

在聊一些羞羞的話題時，只要歲數差得不是很大，姐姐往往會將自己的經驗傾囊相授。照理來說，姜黎黎和王桑檸這種歲數差也該生出代溝了，但是王桑檸自小就是姜黎黎視為最重要的幹壞事夥伴，從小發育得也早，在去年姜黎黎發現王桑檸充滿彈性的臀部比自己還有女人味時，便將她視為可以跟自己聊那些話題的妹妹。

「你的發明？」

「知道。」

王桑檸想了想：「還好吧。」

這個過程中，周寶祥對易陽的態度也是一點一點地發生了變化，最終簽下訂金收據的時候，對易陽的稱呼已經轉變為了「易老闆。」

晚上的飯錢是易陽主動去結的，也不是很貴的東西，第一天吃的是比較昂貴的東西，姜黎黎買了單，作為某種意義上的主人，盡一盡地主之誼也無可厚非，但是要一直讓姜黎黎買單，易陽心理上還是相當抗拒的。不過總的來說晚上的東西並不貴，姜黎黎也沒有特彆強烈地要求說這一頓飯必須她來之類的話……關係好到一定程度，反而不太在意這些小細節了。

「打的吧。」

易陽卻是說：「不用了吧……」

「好說好說，出門在外的，路見不平……」

易陽喘著氣，倔強地抬起了頭，小姑娘啊，別太囂張了……

「哪哪方面都說一說。比如，你覺得他性格是什麼樣的？長得怎麼樣？」

回到家以後，姜黎黎便去洗澡，換上了一身清涼的弔帶裝，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皮膚暴m.hｅtｕbooｋ•cｏｍ.cｏｍ露在空氣中。而王桑檸趴在沙發上，無聊地翻一本漫畫書，兩條小腿一前一後地晃啊晃。

前一世，他干維修工的時候並不是沒有想過干一點其他的事情。因為經常干維修的活兒，熟能生巧后，一些工具他覺得可以按照他的習慣做一點改進，後來在別人的介紹下，找到了這家塑製品廠，只是對方在知道他只要一件的時候，被拒絕了，他們廠接這樣的訂單肯定得虧死。

周寶祥的廠子還是小廠，如今能接到的訂單不多，主要還是作為一些小作坊或者山寨產品的上游塑料模具供應商。此時也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確是真心要定製一批模具的，雖然目前來看訂單的數量不算大，但是以他幾次生意經歷來看，給下游某個製造商供應塑料模具的時候，大都是一開始小批量訂購，下游商的某個產品銷量上去了，他們的供貨量也會水漲船高。

自然還是姜黎黎的房子。她在漢寧市有兩套房子，頭一套是她讀大學的時候，媽媽在大學旁邊買下來的，如今畢業后便一直沒有去住，偶爾會叫幾個保潔人員去那邊打掃一下，卻沒有準備出租出去的意思……用她的話來說，自己的傢具，尤其是床啊、沙發之類的東西被別人給用過了，她會很不痛快。

易陽得意地說：「我跑步還是挺厲害的。」

而現在住的這一套，自然就是確定新的工作以後，再次由老媽買下來的房子了。當然，她的家庭條件也不是一直都這麼好，小時后只是富裕，隨著這些年長大，母親的生意越做越大，如今才能如此奢侈。

頓了頓，王桑檸笑著說：「反正感覺他孩子氣。」

但準備出發之前，電話鈴聲響起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接起來後傳來了王桑檸的聲音。

關於最終模具的價格，還是進行了一番討價還價的。易陽最終使出殺手鐧，「不行就換一家……」這種話的殺傷力最大，這片園區類似的廠子不少，成功將價格殺到了每個模具6塊錢的價格上。易陽預付了3000元的訂金，等貨到了以後再付尾款。

「嗯……你先說說看。」

這裡是一片工業園區。

只是為什麼值呢，如果往更深的層次思索，不想它個三天三夜，大概也是想不出來的。她向來是懶惰的人，也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多費腦力，總而言之就是，有付出有反饋，這種感覺很不錯。

易陽說：「嗯……hｔtps://ｍ.heｔuｂｏｏk•ｃom.cｏm我要定製一個大約是一個這樣的模具，這麼大……」用手比劃了一下，然後說：「材料的話，大概就是那種小孩子可以用來當玩具車的材料。」頓了頓，「數量的話……暫時先訂一批1000個，如果效果不錯的話，後續還會再續訂……」

王桑檸說：「他喜歡武術啊，想當大俠，哈，上次聽到還是八歲的時候吧，我們班一個男生。還有，他喜歡吃棉花糖，那天那個棉花糖，他是想買給自己的。」

周寶祥有些奇怪，易陽描述的那種模具長得實在是有些過於古怪，他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個東西是用來幹什麼的？」

「是吧？下次要買衣服帶上我。」

「玩得高不高興。」

「嗯……」王桑檸突然一個翻身轉過來，問姜黎黎：「表姐，你這個弟弟，到底怎麼認識的啊？」

「圖紙出來以後，你如果反悔的話，設計圖紙的錢不退。」

這一世易陽又來到了這家塑製品廠，很快就找到了那個老闆。

孩子氣嗎？

「給姐姐我還玩神秘。你找不到路的，讓桑檸陪你去吧。」

「行。」

「切……就這些嗎？」

「啊？沒了嗎？」

「不是好奇他這個人，就是有點好奇，你對他很好啊，感覺，比對家裡那幾個表弟還好。」

王桑檸聽得有些臉紅，但又忍不住好奇，捧著臉傻笑，等姜黎黎說到精彩的地方時，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姐姐……那個，你吃過啊？」

「那你怎麼知道的……」

此時這個老闆周寶祥的廠還沒有後來開得那麼大，如今只是起步階段，能接到任何一個訂單都無比重視，只是當手下的人說來的人看上去像個學生后，心裏面不免有些打鼓。

「那好，我就不操心這個了。」

「什麼感覺怎麼樣啊？」

姜黎黎的大舅名字單字一個兵，王兵，為人正直爽快，有濃濃的軍旅情懷，退伍轉業后一直就在老家的縣城裡，只能算是普通家庭。王桑檸小時候總是要等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見到父親一次，但見得少並不缺愛，反而從小就讓她養成了那種很颯的性格……

「厲害什麼？」

姜黎黎剛剛洗了澡，皮膚水潤，身形曼妙，處處透著清涼，用毛巾擦著頭髮上的水，一時間也有些發獃了，其實這個問題她也沒有認真想過。她是憑感覺做事的人，一直以來都是如此，關於易陽的事情，其實不能多想，偶爾思考一下，她也只是得出一個結論……對他好，會很和圖書值。

「坐什麼交通工具呢？」

隨後，兩人上了一輛計程車。這個年代計程車還算是便宜，漢寧市的計程車起步價是4塊，但是他們要去的地方是郊區，抵達時竟然花了足足50多遠錢。

姜黎黎笑著說：「你不是說不好奇嘛？」在王桑檸的旁邊坐下了。

而易陽發現王桑檸的路痴屬性，也正是昨天出校門時，她徑直朝著相反公交車站相反的方向去了，一開始不明所以的易陽還以為是王桑檸有其他事情要辦，但走了一會兒，她才後知後覺地一拍腦袋，「好像走錯了……」

易陽的乾脆讓周寶祥有些詫異，心頭的疑慮也被打消了一部分，便讓手下的人帶易陽去設計圖紙了。

周寶祥坐下來，給自己點燃一支煙，上下打量了易陽幾眼……單從身高上來說，易陽比他要高得多，但是看上去稚氣未脫……這是從長相上看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從對方的眼睛里能夠看出來一種年輕人不太可能擁有的成熟和穩重。

「那個東西是做什麼的？」

「到你樓下了。姐讓我保護你。」

姜黎黎敢打賭，易陽絕對是她見過的他的所有同齡人裏面最成熟的傢伙了。那傢伙不僅做事成熟穩重，而且說話談吐，還時不時地暴露出一些和他的歲數不相符的觀點和想法出來，說老成太過了，但覺得跟孩子氣沒什麼關係吧。便問：「為什麼啊？」

「可以想象嘛。」

「性格嘛……我覺得他有點孩子氣。」

圖紙的繪製並不複雜，甚至可以說十分簡單，因為易陽的模具雖然造型有些奇特，但是細節不多，總體來說是相當簡單的。出了圖紙后，周寶祥拿著圖紙開始跟易陽定價，以製作難度啊，所需的材料成本之類的立足點，這個過程就沒有先前那麼乾脆了，一份模具的價格一兩元的上下浮動，影響的都是上千的價格。

自然也是將易陽劃歸到這一類人群中去了，不過結合他的年齡，想著或許是附近的某個大學的學生搞的創業發明什麼的……只是這個大學生看上去顯小。

姜黎黎愣了一愣，輕輕咳嗽一聲：「沒有……」

而王桑檸整個過程只是默默地看著，聽著。易陽井井有條，用社會上成人的那一套辦事方法，以及成人的交流方式，談判成功，這種和人打交道的方式，對一個還在象牙塔16歲的少女來說，還是挺有衝擊力的。雖然她大概看不明白易陽到底在做什麼，但她看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露出無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