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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我可以等您。」曲水抬起小臉，認真道：「多晚都等。」

「有些話我很想對你說，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我是瘋子。」

周也新醒來的時候，掛在牆壁上的座鐘正敲響整點鈴聲。

聽到這個問題，顧慎在心底默默道。

沉默之餘，他甚至不再假裝配合地流露出類似驚訝或者詫異的神情，只是無聲地凝視對方，因為他認為今天這場談話之後，很有必要對周也新進行第二次催眠，將相關記憶都抹除。

「嗯……」曲水歪了歪腦袋，頗有些狡黠地笑道：「我可能需要好好回憶一下，如果小顧醫生陪我去江灘走一圈的話……或許能想起來。」

其實這位大叔……就在你面前，只不過是用肉眼是看不見的那種。

事實上，自己已經快要下班了，今天並沒有特殊預約。

顧慎一直在等她醒過來。

曲水揉著小腦袋瓜子，道：「我才想起來，這個奇怪的大叔，好像見過不止一次……之前在江灘，就見過一面了。」

自己今天究竟是怎麼了……睡到中午十二點，回到診所，繼續睡和_圖_書到下午五點……甚至現在她心頭還盤踞著困意，估計回到家裡還能再睡上一整夜。

曲水開了燈，光線拂落，能看出蒼白的皮膚有了一些血色，她拘謹地坐在椅上，小聲誇讚：「這是我這幾天……睡得最好的一次……小顧醫生，我覺得你比小新姐還厲害！」

或許這會成為自己追查長久基金會的重要線索。

但對於小新姐這樣擁有「懷錶」的特殊存在，可能無法完全地抹除記憶，如果周也新醒來之後，還留存著類似熾火的記憶，按照裁決所的規矩，自己應當是再施加一次催眠，確保她遺忘相關細節，不會引起後續的麻煩。

她想了很久，然後緩緩道：「你知道嗎？這個世界，有些事情……是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

……

不過，不可思議的是，下午這一覺睡完，整個人精神輕鬆了許多。

進屋的是曲水。

「很高興你沒有把我當瘋子……」

原來是在這等著自己呢？

顧慎一時之間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

顧慎有些失望，他想了想道：htｔｐs://ｗww•heｔuｂｏｏk•cｏｍ.coｍ「那見面的具體地點呢？」

「哦？」顧慎眼神一亮，凝重起來：「你還記得，上次是什麼時候見到他的么？」

小新姐說，她就住在荔浦街附近不遠……不敢一個人走夜路，應該只是一個借口。

曲水擺出努力回想的神情，片刻之後，她看著顧慎認真的眼神，愧疚道：「有些想不起來了誒……這對小顧醫生很重要嗎？」

腿還是有些酸，不聽使喚……顧慎試圖站起來，嘗試一下就立即放棄，他繼續保持當前姿勢，微笑道：「我在整理文件，忘了時間……幫我把燈打開吧。小新姐呢？」

「今天看到二樓的景象，我忽然意識到，我把你想象的太簡單了。這幾天的實驗報告都是你在整理，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看到我做的實驗……應該都會覺得離譜，荒唐，而你太鎮定了，這不是像你這個年齡的人，該有的鎮定。」

她目光停留在懷錶的錶盤上，那裡有一枚反覆跳動的指針，在一個刻度咯噔咯噔的往複躍動。

正好藉著機會，把這塊懷錶的底細ｈｔｔps://wwｗ•ｈeｔｕbooｋ.ｃoｍ•ｃom也摸清楚，畢竟是一件超凡物品。

「好吧，我會陪你去一趟江灘……不過今晚我還有事，你恐怕要等一會兒了。」顧慎看了眼手錶，沉聲道：「如果你介意的話，推遲到明天也行。」

女孩揉著眼睛，小心翼翼問道：「小顧醫生……你也在睡覺嗎？」

「五點……見鬼……下班了……」

顧慎這才想起來。

周也新推門的時候，顧慎正在紙上列著荔浦街的失眠案與青河火災案的共同特點，他試圖找尋在這兩起案件中找尋長久基金會的某些特性……在紙張角落還有一個大大的圓圈，將江灘連環殺人案幾個字圈住。

「今天中午我看到了……你眉心的火。」

說到這，周也新低下頭。

「那個……」

自己是被困死鬼纏身了么？

她坐起身子，扶額看了眼懷錶，一陣頭疼。

顧慎怔了怔。

顧慎有些頭疼。

……

顧慎緩緩打了一個問號。

做完這些，他抬頭笑了笑，道：「小新姐……你終於醒了？」

而昨晚的睡眠則是糟糕透頂，像是透支了身體。

但發生的事ｈtｔps://ｗｗｗ•ｈeｔubｏoｋ•ｃｏm.ｃｏｍ情太多，顧慎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正好捋一捋思路。

「不知道您……今晚有沒有時間？」曲水十指糾纏，俏臉蛋兒滿頰聲紅，「我想請您吃頓晚餐，算是表達感謝。」

顧慎還沒走。

「小顧……」

女孩低頭擺弄著手指，似乎在醞釀著什麼，好幾秒后她鼓起勇氣，「小顧醫生……你今晚有時間嗎？」

「小顧。」

「上一次……其實……」曲水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臉蛋也越來越紅。

緊接著她聲音又小了起來：「我我我……我先回去，換身衣服……小顧醫生，我在樓下等你！」

因為剛剛覺醒超凡的緣故，自己的精神催眠，還不夠熟練。

事情的處理方法，他大概已經想好了。

「可以告訴我……那是什麼嗎？」

「當然不介意！」

「話說回來……下午那位打扮古怪的大叔呢？」曲水忽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如果能確定大概的範圍，自己動用「側寫」，或許可以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

顧慎笑了笑：「心理作用，不要太當真。」

……

周也新揉著太陽穴，如今的身體一片舒適，透支ｈttps://ｍ.heｔｕｂoｏk.coｍ•ｃｏｍ的感覺完全消失，就是有些疲乏。

對付普通人是綽綽有餘。

她想與自己獨處。

屋子裡很暗，只有一盞檯燈，再加上顧慎又是伏案姿勢，看上去像是小寐。

但接下來的事情，卻出乎顧慎的意料。

上一次，曲水說時間不早了，不敢一個人走夜路。

周也新直接坐在了留給客人的位置，然後從懷中取出了那塊蘊含超凡氣息的懷錶。

如果對方還殘留相關記憶，自己就再一次使用熾火，在小新姐記憶中，把這天渲成平凡普通的一天即可。

顧慎只能沉默。

「不好意思哈……」顧慎思忖片刻，禮貌回絕道：「我可能比較忙。」

周也新看到顧慎認真聆聽的反應，自嘲地笑了笑。「或許這就是唐先生派你來幫我的原因吧……你和他一樣，都是讓人捉摸不透的人。」

她扭頭望向隔壁。隔壁隔間的燈還亮著。

聽到這個回應，曲水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滿臉歡喜，立即應下。

這個女孩是有心機的，並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她還在休息呢。」

顧慎不是傻子，說到這，他大概已經猜到曲水的意思了。

果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