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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猛打方向盤都沒有用，沒有符牌，就不可能進入「神祠山」。

「褚靈，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理論上是這樣……但李氏的確做到了。我親眼看到無數黑花爬滿山崖，纏繞巨壁，只不過太多的秩序崩塌之花讓神祠山不堪重負。如今這座妙境正在崩潰的邊緣，神胎還沒有孵出，李氏卻快要撐不住了。」

雪禁城門前。

「放心，有高叔在，天上的【風瞳】看不到這一幕的。」

而隨著風雪的增大，黑色縫隙的減少，顧慎有了一種從虛幻回歸現實的感覺。

「神祠山。」顧慎認真道：「一座……開滿了秩序崩塌之花的大山。」

顧慎怔了怔，下意識望向天頂。

447號公路同樣。

褚靈說道：「黑點是無法被引導的。」

「顧慎……精神鏈接先斷開一會。」

顧慎收下這枚木牌。

李青穗笑了笑，道：「你所看到的那些爭鬥，其實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鬧，大家心底都清楚……長野離不開五家中的任何一家。」

這句話現ｗｗｗ.ｈｅｔuｂｏｏk•ｃｏm•cｏm在聽起來實在很是諷刺。

她踮起腳尖，用力拍了拍顧慎的肩膀，輕聲笑了笑。

令人不禁去想，那位動用祈願術，許下大宏願的李氏先祖，究竟是心無所欲的聖人，還是一個痴心追逐神跡的瘋子？

她輕聲道：「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這是李氏的『神祠』符牌。」

有就是有，無就是無。

「鏈接斷開的時間……我進行了資料庫自檢。」褚靈的聲音有些困惑，她喃喃道：「我想要弄清楚，我和李青穗到底在什麼時候見過，可資料庫自檢的結果是我和她沒有見過。」

與「零零幺」的精神鏈接重新搭建，腦海中似乎有嘶啞的電流聲音流淌而過。

……

顧慎李青穗兩人一前一後下車，大雪紛飛，高叔撐著傘為小姐遮擋風雪。

「其實五大家的關係，沒有你想的那麼激烈。」

「祈願術……十年……」

……

褚靈聽完之後，有些動容。

這種規則，倒是與【清冢】很是相似。https://m.hetubook.com.com

如果轉頭答應了李家，那麼……先前與宮紫所談的那些，就成了笑話。

顧慎看著這個小姑娘，心想這幾句話說的，總算是有些未來家主的模樣了。

……

外面的世界大雪紛飛，但高叔的領域撐開，車子里落針可聞。

一直用紊亂的【風瞳】標記著來時的路線，直到路徑突兀消失，這就是雪禁城到神祠山的完整行程。

但深海不會。

顧慎再次以心聲開口。

顧慎心中鬆了一口氣。

「這很奇怪，我無法理解。」坐在車廂里的女孩輕輕嘆了口氣，她現在也感受到了類似煩惱和糾結之類的情緒，下意識做出了人類一般按壓眉心的解悶動作：「神祠山……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跟清冢一樣嗎？」

這種現象先前已經見過一次，這是類似【清冢】一樣存在的超凡凝聚之地。

五大家彼此牽制，彼此制衡……顧慎在「被拉攏」這件事情上，始終態度堅定。

顧慎將自己和李青瓷的相見，說了一遍和-圖-書。

或許這就是神祠山原先的模樣。

只是李氏的後人，為了這個宏願，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

「千萬別弄丟了……這枚符牌有六百年的歷史，李氏一共就那麼幾枚。」李青穗認真道：「你應該也看到了進入神祠山妙境的路徑，這座妙境有李氏歷代護道者設下的超凡陣紋阻攔，只有身上流淌宗室鮮血的繼承者才能順利進入。而外姓之人，想要踏入神祠山地界，就需要『符牌』。」

「李氏帶你去了什麼地方？」褚靈第一時間檢查了顧慎的身體，沒有異樣，也沒有精神植入，諸如此類的手段。

顧慎的精神世界同樣安靜。

精神鏈接恢復了。

而褚靈立馬給出了回應：「先前斷去了聯繫……現在，能聽到了。」

她開始好奇那位護道者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想要進入內陵，就必須要守陵人的許可，否則沒有指引，即便走入那場大霧之中，也不可能找到正確的方向，最終還是會被送出。

人或許會有錯誤的記憶。

「只不過你跟hetubook.com.com著我們上車了，這件事情瞞不住。」李青穗攏了攏肩頭披上的寬大西裝，認真道：「他們會猜，我們究竟聊了什麼，結果又是怎樣……我可以用未來家主的身份向你承諾，李氏不會出面引導輿論。」

……

駛出神祠山地界。

時間過去了太久，真相已經無從追溯。

眼前的視野，被無數風雪與黑色縫隙交織的長線覆蓋，高叔的領域擴散成為一個大圓，連帶著車輛，像是一枚劃破天際的隕石。

李青穗有些心虛地低聲咳嗽了一下，靠近之後，壓低聲音認真問道：「那個人真的不是宋慈嗎？」

從447號公路離開，一直抵達雪禁城，一路安靜。

他拒絕了白家，也拒絕了宮家，穆家。

祈願術和腦海中的那段記憶忽然聯繫到了一起……褚靈心中生出了很微妙的感覺。

「怪不得……鏈接會斷開。」褚靈恍然。

「不。」顧慎想了想，道：「如果說【清冢】意味著有序，那麼【神祠山】就意味著無序，李氏每一代的護道者，都鎮守在這裏，他們用一種名hetubook.com.com為『祈願術』的術法，壓制並且引導這些秩序崩塌之花的生長，試圖在山巔孕育出『神胎』。」

各種意義上的安靜。

呼。

「最後……」

這是給了自己一個安全的保障。

褚靈斷去了鏈接，似乎是思考什麼東西去了。

其實她與顧慎的精神鏈接，已經相當穩定。

站在傘下的李青穗向前走了兩步，來到雪中。

「這一次，你幫了李家……下一次，李家也會幫你。」

「這裡是哪？」他低聲開口。

更好奇的，是這所謂的祈願術，究竟是何原理，竟然能超越因果，直接降臨饋贈？

「長野北部邊界，447號公路。」

行駛到雪禁城門之前，高叔從西裝內襟取出了一枚小小的木牌，這枚木牌看起來毫不起眼，上面描繪著一座乾淨獨立的高山。

眼前浮現一副不斷放大的地圖，陸陸續續有小點，匯聚成一條模糊的路線記錄。

可在超凡源質濃度過高的某些特定場合，鏈接仍然會斷開……原因很簡單，這些源質天生的特性就是無序，以及干擾，而顧慎目前的精神還不足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