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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慎把除了戒尺外的手段全都甩了出來，斬出了一刀！

亞當遺憾地笑了笑，道：「但我清楚的是，如果當初的天才創作者還活著，超凡覺醒的鏈接成功率還會提高，應該就不會剩下那所謂的千分之五，或許連千分之一都不會有。」

顧慎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或許它不在空中，是因為空中誕生出了更具威脅的超凡物種。」

亞當怔了怔。

白袖冷冷道：「然而以這些玩意兒的進化成果來看，淘汰了『女皇鳥翼蝶』的東西，得有多可怕？它們不會把整座島都侵吞了吧？」

「……」

女皇鳥翼蝶就主要以「源質」為食。

可沒想到顧慎竟是安然無恙，自己已是最快速度，但趕過來，只來得及看到這麼一具屍體。

【深海】做出的決定，真的正確么？

「超凡覺醒是概率問題，不是每個人都能『獅醒』。」他語氣平靜，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失敗了，那就再來一次好了……在這種刺|激之下，實驗者會處於反覆得到能力和失去能力的臨界狀態之中，那麼他算是覺醒者呢，還是非覺醒者？」

顯然是剛剛的動靜，吸引了白袖的注意，小袖子風馳電掣地掠到地窟盡頭，然後看到了這副畫面，他先是詫異地看著那具比蝶王還要龐大許多的雌蝶。

他急忙趕來。

好在……

可如果再高出一些呢？

亞當得到了他所想要的……蝶后死後「唯一僅存」的複眼。

顧慎聲音沙啞，「所以女皇鳥翼蝶來到F區外沿，是被逼迫……它們在桑洲窟內陸的鬥爭之中失敗了，弱者只能遷移……」

「不好意思，群體樣本的檢測結果還需要十天。如果你們想知道『蝶群』的具體信息，以及超凡特質，必須要耐心等待……」

對於人類族群而言，千分之一的死亡率，其實大可以接受。

外牆之上，亞當的神情變化了好幾次。

眼前是一隻巨大的，幾乎填滿了地宮懸空窟的黑色女皇鳥翼蝶。

論體型。

蝶后！

至於【深海】給出的報告，他根本就不相信。

即便顧慎擁有「凈土」，hｔtps://m•ｈｅtuboｏｋ.cｏm•ｃｏｍ在這突如其來的迅猛攻擊之下，也險些精神失守！

亞當像是看一個傻子一樣看著沈離，他緩緩開口：「我不知道。你可以猜猜。」

而這高達數百萬的複眼數量，便意味著……她才是這片地底真正的主人，這整個族群「憎光」和「深潛」的屬性，應該都是從蝶後身上遺傳而來！

「只有深入桑洲窟，才能調查『女皇鳥翼蝶』族群遷移的真正原因。」

她比那隻雄蝶之王還要龐大得多……整個地下蝶窟都是由她繁衍生殖，這種龐大體型，就算肉身戰鬥力有限，至少也該抗揍才對。

後者的眼神便給了他答案。

只是亞當並不知道……

因為蝶後身上有數之不清的傷勢，密密麻麻，就像她的複眼一樣繁多。

女皇鳥翼蝶在這裏的巢穴，被徹底毀去。

毀屍滅跡之後，就算聖城研究所的超凡者再潛沉調查，也查不到什麼痕迹了。

蝶后這種體型，在桑洲窟生態圈中，並不是最頂級的「存在」。

「死了？」

「亞當先生，其實拋開這些數據，讓我覺得有趣的是……你剛剛的用詞。」

「這些密密麻麻的傷口，不知道是什麼生靈造成的。」

亞當正在對複眼進行化凍。

憑藉著極強的精神自醒能力，顧慎極快意識到自己中招了。

隨後他神情複雜地瞥了眼顧慎。

複眼的大小和蘋果相近，此刻被凍成了一坨冰渣，懸浮在顧慎掌心之上。

這些數據，似乎與【深海】上傳到五洲議會的公示版，不太一樣。

遊離源質變少，內陸黑點的數量自然就減少。

只是……

被自己一剖為二的蝶后，身軀密密麻麻都是撕裂傷勢，而且還在流血，這些可不是自己製造的，蘊含了「凈土」殺意的刀氣只有一道，但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這一刀其實不能算是真正的「致命傷」。

這一幕，讓顧慎和白袖都陷入了沉默。

「還有，顧先生，恕我直言，在情況可以操控的情況下，你們實在不該殺死那隻『蝶后』，這或許對實驗有很大的幫助m.ｈetｕboｏk.ｃｏｍ•coｍ……」

「真的是複眼……天吶！太棒了！」他聽到這消息之後，當即展露笑容，下意識就要從顧慎手上拿走「蝶后複眼」。

獅醒是東洲的技術，這項法案最早就來自於陸承的研究。

整個實驗室的氛圍都很奇怪……只不過大家已經習慣了亞當的行事風格，臉上浮現些許尷尬之色后，便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也注意到了。

被強制覺醒，反覆刺|激，如果進化失敗，精神怎麼可能還有所留存？顧慎在萊茵城看到了一整船的屍體，那些人就是【深海】反覆刺|激之下的產物！

「亞當，【深海】公示的鏈接成功率是99.9％。」

「不過根據聖城研究所的數據，兩百個人中，只有一個『幸運兒』，或者說『倒霉蛋』比較合適，千分之五的概率會處於『臨界值』。」亞當淡淡道：「當然積少成多，總體數量接近十萬，這樣的人便有五百個，對於這些人，【深海】會持續不斷給予刺|激。所以就有了99.9％的數據，而我們不認為這是有效的覺醒數據，所以上城的報告里，鏈接成功率是99.5％。」

「一共九萬七千八百三十一人，鏈接成功率99.5％……」

如果是眼前這種級別的蝶群……一位頂尖四階，單人帶隊，就可以實現滅殺。

「我對『獅醒技術』了解有限，幫不上什麼忙。」

「……？」

「哦？喊『獅醒』有什麼不對么？」

顧慎和白袖，都在地底獨自進行了蝶卵源質的收集，所以這地宮是一定要燒的，就算顧慎不燒，白袖也會燒掉。

取出玉扳指，戴上鬼面紗，然後拔出鐵刀，在這恐怖的猛烈攻勢之下，他甚至就要應激性地拔出神跡之銀中浸泡著的「真理之尺」了……

顧慎眼神猩紅，還未從剛剛的精神衝擊之中緩過來。地窟世界沉寂了數十秒，他收回扳指，摘下面紗，然後雙手杵刀，神情陰鬱地吐出濁氣……

「不好意思，亞當先生……」

答案很簡單，早已經呼之欲出——

凈土神域之中。

亞當道：「這本來就是東洲開發出來和圖書的，最開始的名字就叫『獅醒』……只可惜研究了八成，創作者崩殂，於是就有了中洲學院的狗尾續貂。」

「所有人，都能被【深海】順利覺醒！」

它知曉一切！

這座地宮之中，一定蘊含著大量的信息！

死了，當然是死了。

「你只砍了一刀？」

他臨走之前，用凈土凍結了蝶后的一部分軀殼，利用權柄，將其丟到了凈土領域之中……這一枚複眼，只是軀殼中的一部分。

「……目標已死亡。」褚靈道。

如果只剩下一隻眼睛……那麼這隻眼睛，便是最珍貴的！

他瞥了眼顧慎，道：「在獅醒技術之下，超凡者的覺醒只需要很短的數分鐘，最長也不過一小時……但【深海】對桑洲窟實驗者的刺|激，有時候會長達數天，數十天。」

……

這些東西，吞噬「源質」進行生長……到了一定規模，難道就不會成為另外一種災難？

「你剛剛說了『獅醒』。」

顧慎看著眼前的蝶后，平靜道：「現在……任務基本完成了，返回地面吧。」

白袖道：「如果你的推斷屬實，那麼桑洲窟北岸向內推進，大概率還有比『女皇鳥翼蝶』更恐怖的生靈。」

死了。

顧慎臨走之前，斬下了「蝶后」的複眼。

「轟隆隆——」

白袖眯起雙眼，忽然開口道：「它身上有傷，不止一處。」

十分鐘之後。

「據說桑洲窟內部，生活著接近十萬的『土著』，在這次的超凡覺醒實驗中，風暴教會放開了所有許可權，甚至允許【深海】對整座島嶼進行精神鏈接。」

沈離懵了兩秒，望向顧慎。

此話一出。

變異之後。

顧慎還沒有親眼看到桑洲窟內部的情況。

顧慎搖了搖頭：「每年【深海】都會往五洲議會呈交公告，最新的報告里提到，桑洲窟原住民的死亡率不足萬分之一……維亞斯這種原住民，定期會返回窟內，只能說『女皇鳥翼蝶』隱藏地太好了，地底生物，拚命繁衍。如果不是這一次的『意外』，它們還能蟄淺很久。」

顧慎望著眼前的男人。

「桑洲窟內陸，超凡鏈接已全面完成……」

顧慎平緩m.hetubook.com.com下來，從剛剛的精神攻擊之中恢復過來。

但白袖還在這邊，戒尺能不動用就不動用。

沈離用胳膊肘捯了捯這蠢貨，幽幽提醒道：「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

那數百萬隻複眼……即便是白袖，也感到了壓力。

顧慎平靜道：「為什麼你們這裡是99.5％？」

他淡淡道：「這是我的『戰利品』。」

主系統在第一次「升級」之後，就開始掌管五洲一切事務……它明顯已經誕生出了屬於自己的「意識」，至少它知道該如何利用規則，讓五洲議會放心，這報告里的數字，相差千分之四，但真正的【深海】連百萬分之一的誤差也不應該有。

「主系統的想法，可能是想將非神座無法消除的『危險』，進行轉移。」褚靈平靜說道：「超凡生靈的威脅，是可以通過超凡者來化解的。但『黑點』的危機，基本只有使徒能解。」

但萬萬沒想到……只是一刀，蝶后就被斬開了。

「應該不會。」

但好在凈土世界，只是震顫剎那——

他們很清楚這個發現意味著什麼。

再留下去，沒有意義。

「嗯……應該是吧……」

眼前是一分為二的如山屍體。

顧慎只是笑著看著他。

就這麼死了？

至於雌蝶，一定也有極限。

蝶後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無比珍惜。

下一刻。

「這是其他超凡生靈……造成的？」

長此以往，秩序崩塌的危機便可以大大向後拖延。

他焦急問道：「東洲超凡者需要這枚複眼做研究么，可是你們甚至沒有派遣研究組……就算送回東洲，等待結果，也沒有這裏進行的快，不如交給我好了。」

「99.9％……是【深海】的演算法……」

一個中洲人，喊「獅醒」，實在有些古怪。

李青瓷和鐵五等人，神情凝重。

當地宮被毀去。

世界便清凈了。

老陸死了。

看得出來，亞當是一個醉心實驗的研究學家。

這個數據，真實么？

這一刀，在地窟內爆鳴！

沈離茫然開口。

兩人都獲得了一定數量的源質。

不遠處，雷光浩蕩，噼啪作響。

只是。

然而顧慎微笑著向後m.hetubook.com.com退了一步。

大火和雷光，已經將地窟燒毀。

「什麼？你帶來了一隻眼睛……」

更知道，這份報告……是拿給五洲高層看的！

顧慎，白袖，沈離，看著聖城研究所的資料，彼此對視，都發現了不對。

「是……是我沒考慮周到。顧先生，你想要什麼。」亞當誠懇道：「開個條件好了，能滿足的我一定滿足。」

顧慎苦笑一聲，「這傢伙身上肯定有問題，不然不至於一刀也扛不住。」

而顧慎一行人，則是順利來到了聖城研究所的機密內部，三座大洲的頂級超凡學者都在這裏匯聚，齊力進行著對「覺醒法案」的研究，這裏每天會分析大量的數據樣本。

「轟！！！」

在得知顧慎和白袖把女皇鳥翼蝶地宮燒毀的時候，他臉上浮現了巨大的遺憾。

近百米長的刀氣，裹挾著「大寒」，在這地窟之中摧枯拉朽地斬切而過，穿透地窟石柱，穿透蝶卵，穿透瞪著顧慎的密密麻麻的百萬隻複眼……

這裡是直臨顧慎精神海的地方……顧慎精神如果出現異樣，那麼凈土會第一時間遭受到影響，先前一次風暴神座的神念如大海倒灌，凈土就險些被淹沒！

顧慎皺起眉頭，總覺得有些不對……這蝶后現身的那一刻，自己的精神瞬間繃緊，這個恐怖的超凡生靈給自己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到了源之塔，這項技術重新被啟動，只不過在這麼多年的秘密研究之後……它的名字早已經不叫獅醒，中洲學者就樸實無華的稱呼其為「超凡覺醒技術」。

「一，二，三，四……」

或許與人類的滅頂之災相比，這些東西沒那麼可怕，這所謂的「女皇鳥翼蝶」，再怎麼成長，也有上限，雄蝶長成六十米大概就是極限了。

獅醒技術被秦夜拿走。

「那麼……剩下的千分之一呢？」

「你砍死的？」

這也是【深海】提出覺醒法案的根本邏輯……如果越來越多的生靈獲得超凡力量，那麼遊離在虛空之中的無序源質，就越來越少。

靈魂破碎，只剩肉身。

整個實驗室里，都是中洲學院里的超凡學者。

……

他咬住舌尖，抓住清醒的一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