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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

對於這具軀殼，他極有信心。

顧慎怒道：「爬！我寧可自己爬！」

他忽然明白了阿弗想表達的意思。

那麼他唯一的機會，就在眼前。

那縷熾火還在微弱地跳動。

……

「時間禁制，的確是有。」阿弗思忖了一下，緩緩說道：「當年穀之神參悟掌握了傳說中的『時間本源』，你應該清楚，雖說超凡能力殊途同歸，但不同本源之間的強弱是有區別的。」

至於「時間」，「空間」，則更稀少。

既然時間道場無法尋覓……

阿弗無奈，道：「我更擔心你承受不住禁制的攻擊。」

「……」

「？？？」

如此來看，當年的獵神座，得強大到了何等逆天的程度？

「不必自卑。」

至於自己的精神，熔煉冥火之後，他也算得上「准神座」級別的超級強者了，靈魂方面一直是顧慎的強項，他更不擔心自己無法承受禁制的精神吞噬。

但稀缺的本源，往往擁有著「奇效」。

所有超凡能力，最終都會匯入本源。

小袖子怔了怔。

阿弗忍不住開口，它是一個藏不住秘密的傢伙。

都不是至高的手段。

「衰老死去，或者倒流回到嬰兒，這應該是你猜測的結果吧？但時間本源的強大，遠超你的想象……」

比如「生滅」這兩道合一的大本源，一旦完全參悟，所爆發的力量就是比水火要強。

「我只有賭。」

顧慎和白袖對視一眼，都感受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

如果能夠踏入時間道場里進行充足時間的修行……

顧慎提出自己的要求。

白袖默默站著，阿弗懸在小袖子肩頭，它的表面沾染著一縷極其微弱的火苗，那是愛之主幻夢之中的精神殘餘，如今顧慎在禁錮之中只能擠出這麼一縷極小的光火，和當年超凡初次覺醒之時的狀況相差無幾。

初始號的「時間禁制」，有一半的幾率，會觸發神嬰的成長。

這些都是神跡，這些都是福蔭，而自己也如他們所願……成功成為了一個「怪物」。

阿爾弗雷德詫異地看著顧慎。

初始號懸停在浩瀚的【舊世界】虛空之中，陸地破碎之後，這裏的重力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好。」

這具神嬰軀殼，被極其強大的命運之力禁錮。

阿弗搖了搖頭，道：「時間道場這種東西，何其珍貴？整個星艦文明，耗盡資源，也只建造出了一座，這還是我主人和谷之女神合力鑄造的結果，初始號是www.hetubook.com.com註定要留下來的『廢棄船隻』，而這座道場則是整個文明的希望。」

阿弗停頓一下，意味深長道：「順帶一提，某人想找的那把弓，就是獵神座的遺落之器。」

在獵神座之名出現之時，他其實已經猜到了大概。

顧慎默默聽著這段過往，他想到了自己，如今圖靈先生的努力，其實和星艦文明很像。

阿弗倒是看得很開，它催促道：「這裏就交給我好了，你抓緊時間去把小滿帶回來。」

白袖震撼地看著阿弗。

除開這兩位，還有一人掌控了時間之力。

顧慎微微一笑，道：「也祝我好運。」

虛空之中的精神鏈接，已經很微弱了。

「……」

阿弗微微一笑，說道：「在那個年代，穀物女神還有一個稱號，她被萬千子民尊稱為『希望庇護者』，這位領袖並不是戰鬥型領袖，和我的主人一樣，屬於輔助性領袖。如果爆發戰鬥，她負責為其他領袖提供後方支援，她的領域可以籠罩鏈接近百艘星艦。」

下一刻。

一直被人抱著的滋味，實在很不好受……尤其是被白袖抱著。

有些本源，就是相對「大眾」一些。

至於陳沒的【時緩】，其實不算大道，但他靠著這能力，也是一洲之中數一數二的強者，未來也有機會躋身山巔。

「是。」

什麼黑銀炮彈，什麼天鞘武器。

小袖子沒忍住，終是開口詢問。

最開始，在時間道場內修行十個月，可能會消耗十五個月這樣的壽命。

「不止一道神跡領域的加持，以及諸多福蔭的饋贈，會造就出一個極其變態的怪物。」

「谷之女神，只是不善戰鬥，並不是不會戰鬥。」

顧慎皺眉：「攻擊力，侵略性？」

阿弗眉飛色舞的神色，忽然變得落寞下來。

但谷之神座，則不同。

也有可能，被困在陣紋里一年，離開之時，才只過去了數天。

否則的話。

星艦文明，的確不是以單體實力出眾的文明。

此去，便是赴死。

如今嬰兒形態的顧慎，肯定是不方便回到五洲的，他空有準神座的權柄無法施展，磅礴精神力更是被囚禁于牢籠之中，一旦返回巨壁之內，【深海】將會傾盡餘力，對其進行第二次捕殺。

「阿弗，初始號上，是不是有『時間』相關的陣紋？」

「比起反向效果……」

它沉聲道：「主人曾經說過，如果真要生死相見……獵神座一己之力，至少可以與三位『ｈtｔps://ｍ•hetuboｏk.cｏm•ｃoｍ領袖級』的存在進行交手。」

如果賭對了。

比如元素系之中的水，火，風，這一類的自然本源，參悟和掌握者眾多。

白袖心有餘悸，他連忙望向阿弗。

「放心好了，這小子渾身都是狗運。」

「……」

「之所以有這個信心，靠的……就是獵神座。」

白袖忽然想到了源之塔此刻正在神戰的那位天空神座。

「怎麼可能？」

這種時候，反而是想象力限制了上限。

「她的確很強，但可惜的是……不擅殺伐。」

放眼全世界，似乎也就只有白朮先生，靠著全族的血脈供養，掌控了【倒流】之力。

「即便如此，也很可怕。」

雖千萬人吾往矣。

阿弗認真說道：「我的印象中，她沒有殺過人，但誰知道……女神是不是殺過？或者說，時間本源有沒有殺過？」

至於時間。

如果說，有一樣超凡物件，可以幫助他在短時間內提升戰力，提升至可以和「清朧」交手的層次……那麼這樣的物件，必定是一件神器，而且是品級極高的那種。

一雙眸子，無比璀璨，彷彿燃燒著光火。

「以一敵三？」

「谷之女神在初始號上留下的『時間禁制』，其實是一種防禦禁制。」

則更少，五洲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無論如何……我想試試。」

「這縷火苗出現熄滅跡象，我就會解除禁制。」

「祝你好運。」

這意味著……目前的顧慎，還處於安全狀態。

顧慎無奈開口，道：「總這個樣子，也不是件事啊。」

青銅艙門的那一邊。

「？？？」

小袖子看出了顧慎的想法。

到了後面。

阿弗正色道：「不過風暴神座已經熔煉火種，成為和主人一個級別的『領袖』了，所以可以他抵禦亂流的攻擊，如果只是本源強者，必定會受到傷害！禁制的力量是撕裂虛空，然後讓被困者所處的虛空產生『時間畸變』，究竟是加快還是放慢，我無權掌控。」

可惜，最後星艦文明面臨的敵人，不是某一個人。

「既然時間禁制如此可怕，你就這麼讓顧慎進去了？」

他要把顧小滿帶回來。

顧慎便可以在禁制之中成長一段時間，他可以不用淪落為一個只能爬行和啼哭的嬰兒。

不過圖靈是靠著「古文」的力量，才掌握了一部分的時間竅門。

「有……等等，你是想？」

那就是圖靈先生。

「可聽完主人的解釋之後，我發自內心地認為和-圖-書，谷之女神的確是一個很可怕很可怕的存在。」

白袖喃喃道：「徹底滅殺一個人，讓一個人根本就不存在，這實在有些超乎我的想象了。」

時間道場這種級別的造物，已經無法用具體等級來去評定了。

「你想賭？」

阿弗望著白袖，緩緩說道：「時間本源的力量，是領袖都無法想象的至高規律，當年的谷之女神只是掌握了一部分殘缺本源，便締造出了『時間道場』這樣的神跡。如果掌控地更多，還能製造出什麼？」

白袖此刻倒是神情平靜。

本源，即是這世界的超凡核心。

顧慎開口：「你之前說，谷之女神留下了一座『時間道場』，這座道場在初始號內么？」

「消失在時空中？」

「沒錯。」

阿弗繼續說道：「留下這道禁制，是為了防止有極其強大的超凡者，也就是你們口中掌握『本源』的超級強者，入侵這裏。所以禁制本身不僅僅有『時間紊亂』的功效，也有極其強大的『攻擊力』和『侵略性』。」

有可能，被困在陣紋里七天，出來發現，已經是七年了。

這是跨時代的造物。

白袖想象不出來。

顧慎感慨道：「那這位神座得有多強大？」

「谷之神座掌握了傳說中的『時間本源』？」

這個文明，強調全體超凡者的協調，超凡科技的發展……一共就四位神座，其中兩位都是輔助性領袖。

「好了，再怎麼操心也沒用，時間禁制已經開啟了。」

阿弗的聲音，緩緩在顧慎心湖之中傳盪。

……

那就糟糕了。

谷之女神的「時間湮滅」，是一道大殺器！

顧長志先生將「四季曠野」留給了自己。

如果眼前有一座時間道場，那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鑽進去……神嬰最需要的就是「成長時間」，谷之女神的道場，簡直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修行神器！

神座的實力，取決於本源掌控的渾厚程度。

阿弗語氣停頓了一秒。

阿弗道：「不過，發動時間本源，進行徹底滅殺，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在神戰之中想要生效，恐怕就是『同歸於盡』的慘烈手段了。」

「消失了？」

可本源之間亦有高低。

「後來……獵神座真的去阻攔超巨型源質風暴了。」

如果進入道場的超凡者，將時間倍速挑到十倍……那麼在道場內苦修一年，外界只是過去了一個月。

只是，當年的獵神座沒能阻擋超巨型源質風暴。

這片虛空生長了許多黑點。

這三位，都只是掌和_圖_書握「部分」時間之力，並沒有觸及本源，最接近的白朮先生，也沒有觸及本源。

谷之女神對時間本源的掌控逐漸成熟，修行十個月，大概只需要消耗十一個月的壽命。

白袖道：「我不嫌抱你麻煩。」

顧慎擔憂道：「我本想嘗試觸碰禁制……可如果遇到了反向的效果……」

阿弗低聲嚴肅道：「真正的死，是連被人記得的權力都沒有的。被時間本源殺死的人，根本就不會存在，谷之女神可以順著時間追溯到這人的出生源頭，然後將其殺死，從因果上殺死一個人。」

顧慎笑了笑，道：「這種時候，我已經沒什麼可選的了，不是么？你應該也不想一直抱著我吧？」

然而這縷火苗雖小，卻極為關鍵。

顧慎的精神被鎖在其中，無法將真實力量發揮出來，可如果通過時間陣紋，符合自然規律地長大，或許顧慎就可以從桎梏中迎來解放。

「被時間本源擊中，會產生什麼後果？」

「顧慎現在和我們不處於同一片時空。」

阿弗感慨說道：「你們恐怕不知道，當年的獵神座，強大到了何等程度……」

「我想……長大一些。」

「由於主人不止一次將谷之女神的地位，放在他之上，所以我曾經問過我的主人，谷之女神的時間本源，到底有多麼強大。」

至高的手段，就是掌控超凡界的基層規律，進行滅殺。

這已經是很逆天的效果了。

這是阿弗確認顧慎「精神狀況」的唯一線索。

阿弗輕嘆道：「這是真正的神跡造物，據說進入道場的超凡者，可以根據精神力強度，來調整時間倍速，進行修行……當然也有副作用，那就是時間道場內的時間流速，會消耗比正常時間更多一些的壽命，不過隨著谷之女神對『時間本源』的參悟，以及主人的不斷完善，這個比例到最後已經無限接近一比一。」

阿弗緩緩道：「而且大概率會贏。因為獵神座擁有主人打造的神器，以及谷之女神提供的領域加持，他在谷之女神的『時間道場』里修行了很久，這也是星艦文明對抗災難的最大希望，還記得我先前說的么？如果四位神座聯手，我們有信心正面抗擊超巨型源質風暴。」

有機會參悟空間領域的那些超凡者，在超凡評定之中，最少都是A級的天才。

剛剛亂流爆發的那一瞬，他隔著青銅艙門，都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

多少個「S」也換不來一座這樣的道場。

「後來呢？」

白袖瞳孔收縮ｈｔｔｐs://www.hｅｔｕbｏｏk•cｏm.com。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阿弗，這就是星艦文明的手段？

顧慎對著青銅艙門，緩緩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就緒。

「接下來……我會開啟『時間禁制』，對你進行打擊。」

禁制的攻擊，顧慎倒是不怎麼擔心。

如果這位超凡者精神力足夠強大，時間倍速或許還可以上調！

前任冥王鑄造出了「凈土」。

阿弗平靜道：「我只是一個接管飛船的AI，對於領袖們的手段，了解程度有限。但我很清楚，想要殺死一個人，並不是一定要炮轟，要槍打，超凡界的規律比起槍炮要更可怕。」

虛空破碎，無數亂流在顧慎頭頂，周身浮現，一瞬間一枚漆黑黑洞出現，將這小小嬰兒直接吞沒。

怪不得，星艦文明有著對抗超巨型源質風暴的計劃。

倒不是說參悟自然本源的超凡者，一定就比其他超凡者弱。

阿弗一眼就看出了顧慎的想法。

初始號的青銅艙門打開，一枚小小的嬰兒，飄蕩在虛空之中。

白袖無言以對。

如今的自己，能夠成功么？

「我的主人向來低調，而且不喜歡佩戴光環……我本以為，主人將谷之女神的地位放在自己之上，是一種謙虛。」

「……」

也是。

「主人說……被時間本源徹底摧毀的人，會消失在『時空』之中。」

至於幻夢中湮滅的那位愛之主，看上去也並不是主司戰鬥的。

「先前觸碰禁制的風暴神座，不僅僅被『時間禁制』困住，而且還被虛空亂流包裹……」

由於源質風暴摧殘過一遍的緣故。

白袖沉默數秒，道：「關於這一點，其實倒還好。不過接下來，我要去一趟中洲。」

「獵神座很強。」

阿弗低聲道：「再次提醒你……進入谷之女神的『時間禁制』，可能會帶來很大的傷害，你確定要這麼做么？」

小袖子稍稍鬆了口氣。

「這『時間禁制』，是真有可能將一個人直接湮滅的。」

白袖瞳孔收縮。

嬰兒凝視著面前的巨艦，眼神堅毅。

神嬰的成長，反而會減慢。

阿弗淡淡道：「雖然是冥王，可你見過這麼好運的冥王嗎？這一道道大造化，都是別人準備好了喂到嘴裏，看到他這渾身的福蔭加持，我甚至想到了當年的獵神座。」

這最大的短板，便將被攻克！

他輕輕說道：「星艦成功啟航，而獵神座大人，並沒有再回來。」

「這座道場，很可能已經在【舊世界】中破碎了。」

顧慎聽完很是心動。

嬰兒飄蕩在虛空之中，緩緩穩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