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詭異的溝通
「是他親口告訴你的？」
這一次到她家我感覺屋裡的氣氛比起之前又詭異了不少，才一進門就覺得自己又被人給盯上了。
診所一共兩個醫生，兩個護士和一個前台。
不過經過了昨晚與聶嵐的那番交談，我還真不能不把文慧說的話當一回事。
劉醫生名叫劉薇比我大幾歲，也是黔大畢業的，算是我的師姐，她這人挺好的，工作認真，對人也很熱情，只不過嫁錯了人。她丈夫叫孫躍平，是電力公司的一個部門主管，聽說有些實權，平日里總有不少的應酬，根本就不顧家的。
又是靈魂。
正是她的這種孝心打動了我，我把她留下做了前台。
「你別緊張，儘可能地放鬆下來，你這樣阿華無法和你進行溝通的。」文慧的聲音又在耳邊傳來。
「說吧，是不是又遇到什麼事了？」看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我輕聲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一閉上眼睛我就感到缺乏安全感，那種某人在暗處盯著我的感覺就更加的強烈了。
我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雙眼不睜開，心底里卻泛起一絲恐懼。
我請她在沙發上坐下，杜筱筱給她倒了杯水然後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她卻沒有馬上離開：「潘哥，劉醫生打電話來說今天她的家裡有事就不過來了，讓我將通知她的病人改時間約。」
起初我並不想留下她，後來知道她的父親在醫院里，靠著母親一個人打工根本無力負擔父親的ｈｅtｕbook•ｃoｍ•cｏｍ住院費和一家人的生活費，而她也很懂事，一心想要減輕母親的負擔，找份工作貼補家用。
電話那頭她輕聲說道：「志強，我有點急事得去一趟湘西，那件事情就拜託了，有什麼消息記得給我打電話。」
文慧見我像是不太相信她的話，她站起來拉起我：「跟我走，去我家，讓他親自跟你說。」
在咖啡吧里談完了正事我就開車把聶嵐送回了酒店。
「啊？怎麼了？」我微微一怔，我昨晚確實沒有睡好，但這都能看出來嗎？
直到要上車的時候文慧才鬆開了她的手。
文慧點點頭：「是的。」
「今天洛華告訴我，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回來，回到我的身邊。」她的雙手緊緊地抓著衣角，那衣角都有些皺了。
手機響了，是聶嵐打來的。
我皺起了眉頭，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我覺得自己都快被她弄得有些不正常了。
估計這兩天離婚大戰正是白熱化吧。
她要走了。
聽說這段時間她丈夫在和她鬧離婚，看這樣子她丈夫大有想將小三扶正的架勢，劉醫生自然也不會示弱，既然保衛不了婚姻那麼她就退而求其次，保衛財產，她找了橋城兩個最有名的律師，收集了孫躍平出軌的諸多證據，按她的話說她要讓孫躍平凈身出戶。
她都說了自己還沒有男朋友，這是不是可以視為一種暗示？
文慧關上了門，來到了我的身邊。
文慧！她怎麼來和-圖-書了。
我沒有想到她會來找我，我還在想是不是找個時間再去她家一趟，有些問題不問明白我總覺得心裏梗得慌。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世間萬物都有它的壽命，只是長些短些的區別，但有一點，沒有什麼是不可能永生不滅的，更遑論我們人類了。
她端起了杯子，看著我：「你還沒有回答我，是不是真的有永生？」
回到家我拿著手機想了很久，要不要給她再打個電話，告訴她我到家了？
杜筱筱是診所的前台接待，這小姑娘剛從衛校畢業沒多久，人長得挺漂亮的，只是偶爾說話不過腦。
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著落在劉醫生一個人的身上。
她抬眼看著我：「你說，人真能夠做到永生嗎？」
後來我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打電話告訴她自己到家了這算什麼？報平安嗎？在人家看來就是沒話找話說，而真要讓我和她說點別的什麼我還是欠缺一些勇氣的，誰叫當年我臨陣退縮的呢？
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會懷疑她一定是腦子壞掉了，再不就是出現了嚴重的心理問題。
這就是一次工作性質的談話，我們甚至連舊情都沒來得及敘，更別說會發生點什麼了。
我嘆了口氣：「文慧，你先別著急在我這兒找答案，我問你，你相信有人真能永生嗎？人一旦到了一定的年齡生理機能就會逐步衰退，直到最後身體的各個機體衰竭，喪失了活動的能力，繼而永遠的離開這個和*圖*書世界。」
「咚咚！」敲門聲響起，接著筱筱便出現在了我的辦公室門口。
「潘哥，有一個叫文慧的女人說想要見你，還說是你朋友。」
文慧走了進來，我站起來迎了兩步，臉上帶著笑容：「你可是第一次來我這兒。」
我一下子石化了，他親自和我說？一個死了的人居然要親自和我說話，我自己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阿華，潘醫生已經來了，有什麼你自己和他說吧。」
可是現在我卻不這麼想，我指了指桌子上的水：「先喝口水再說吧。」
回家的路上我有些後悔，或許作為男人我應該主動一點的，在感情的問題上女人總會矜持一些。
是文慧的聲音，這個時候耳邊響起這樣的聲音還真是有些瘮得慌。
自己的辦公室，杯子里是熱茶，筱筱這丫頭倒是蠻細心的，她也很勤快，每天她都是第一個到診所的，打掃完衛生她還會把我和劉醫生的茶給泡好，如果她能夠克服一下說話不過腦這毛病就好了，我相信那樣的話她以後可以走得更遠。
「那好，保重，再見。」她說完就掛了電話，我的「再見」兩個字就這樣被卡在了喉嚨里。
老實說，我真想睜開眼睛，不然我的心裏總是不踏實。
「是他讓我來找你的，他說這件事情只有你能夠幫他，他們，他們想要殺他，洛華說他不想死，他想活著。」
我可是一個心理醫生。
兩個醫生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筱筱口中的劉醫生和-圖-書。
「請她到我辦公室來吧。」
「好了，去忙你的吧。」我揮揮手，作為她的老闆我自然要保持一些老闆的姿態。
她卻沒有笑，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潘醫生，你先聽我說完。」她有些急了。
「我能，至少在我的家裡我可以和他正常的交流。」
「喂，聶嵐，有事嗎？」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裏有些失落，我原本打算晚一點再聯繫她，然後看看是不是能夠一起共進午餐的，可是她卻沒有給我這樣的機會。
我依著文慧說的坐在了沙發上，閉上眼睛。
我自信也算是膽子很大的人了，但是在這樣的一種情形下我居然感到害怕，我膽怯地說道：「你能跟他溝通嗎？」
很快我們就到了她家。
「你坐下來，然後閉上眼睛，慢慢地想著洛華，他會和你說話的。」
如果洛華真能夠和我交流那麼我一定要好好問問他他和那個叫Future的醫療機構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閉上了嘴，做了個請說的手勢。
我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只能愣愣地看著她。
我抿了抿嘴：「既然你相信他說的那麼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你應該知道我是個無神論者。」
「你有黑眼圈呢。」她指著我的眼睛說。
和文慧認識這麼長時間她還是第一次來我的診所。
她又「見到」了洛華，而且似乎兩人還進行了溝通。
八點一刻我準時來到了診所，診所是八點半上班，我習慣每天早到十五分鐘，這樣我能夠hｔtps://m.ｈｅtuｂoｏk.ｃoｍ•cｏm先處理一些雜事。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正常交流？我都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了，萬一文慧真是腦子有問題的話，那麼我陪著她這麼瘋是不是我的腦子也跟著壞掉了？
放下手機我苦笑了一下，她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我有些懷疑她是不是真的來過，又或者那只是我的幻覺。
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怎麼都無法放鬆。
不過我還是笑著說：「知道你工作忙，那你就去吧，那件事情你放心，我答應你的就一定會做到。」
筱筱看著我被文慧拉著出了診所，她瞪大了眼睛，估計她此刻一定是在腦補著我和文慧的關係。
我湊到鏡子面前看了看，還真有。
如果單單是這樣也就算了，偏偏孫躍平竟然背著她在外面養小三，這對她的打擊就大了，她瞬間就感覺整個世界都不美麗了，自己一心一意為了這個家，到頭來卻是這樣的一個下場。
這個晚上我有些失眠了，腦子裡面亂糟糟的，想了很多過去的事情，當然，偶爾也憧憬了下將來，幻想著我和聶嵐走到了一起，只不過再之後又發生了什麼醒來的時候就一點都不記得了。
她的話讓我聽得有些毛骨悚然。
「潘哥，你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嗎？」杜筱筱看著我問道。
「不，你騙人，洛華說這個世上真的有永生存在，他說死去的只是人的軀殼，而人的思想，靈魂是不滅的，只要給找到一副合適的軀殼那麼那些已經離我們而去的人就能夠重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