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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聳聳肩：「不知道，別問我這麼高深的問題。」

我這才想到他是有這本事的，可是一個昏迷不省人事的人他能夠感知到嗎？

瘋子看向我，電梯到了，我倆進了電梯。

接著他請我們坐，這病房裡唯一的一把椅子是他坐的那把，我和瘋子就在旁邊一張病床上坐下，這張床應該沒有安排其他病人。

他這才解釋道：「她應該在經歷著什麼，我想或許她正處於某個幻境中。」

「請問何老師是住在這間病房嗎？」推門進去，屋子裡兩張病床都是空的，只有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坐在那兒削著蘋果。

我正準備說話，看到瘋子已經走了過去，到了何瓊的病床邊。

這真也太玄乎一點吧？我居然會在她的幻境之中！怎麼可能。

我苦笑：「你真當我是傻子？」他都說得那麼明白了，我若還是聽不懂的話那我的智商就很不在線了。

我愣住了，這得有多巧啊，我剛想找她問點問題她卻昏迷了，不省人事，而且還查不出病因。這怎麼和電視劇一樣的狗血呢？我看了瘋子一眼，瘋子卻不看我，坐在那兒發獃，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有些無奈，將手裡的果籃遞給男人，他接住：「看你還那麼客氣。」

「能不能說得淺顯一點，別那麼專業。」我有些聽不明白。

城關中心小學離我家並不遠，走路都不到五分鐘，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可它卻沒有太大的變化。那個大鍾還掛在老榕樹上，只是它已經成為了昨日的一種記憶，現在已經被電鈴給取代了。

我和瘋子出了病房，穿過和*圖*書過道來到了電梯口。

何瓊就像是睡著了，睡得很安詳，她的臉色也很紅潤，氣色看上去並不差。

從醫院出來，他掏出煙來點上：「我很討厭醫院的味道，消毒水，福爾馬林，這些味道讓我想要嘔吐。」

男人有些生氣：「什麼態度啊！」

「何老師得的什麼病啊？」我知道這麼問有些冒昧，不過我還是好奇忍不住問出來。

他這麼說我就沒話可說了，因為他說得很在理。

那個男人在電話里說她曾教過我，而我的小學確實就是在城關中心完小上的，可是我不記得哪個老師叫何瓊了，不過她教的是美術和音樂，這兩門課並不是主科，很多時候都會被主科給佔了上課的時間，再加上小學的時候我有些怕老師，所以對老師更多是敬而遠之，不熟悉他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點點頭：「能。」

「走吧！」他拍拍我的肩膀，我們離開了祖屋，他沒忘記重新把房門給關好。在離開之前我又在屋裡翻了一遍，我確定沒有看到那張遺像，我這才徹底地鬆了一口氣。

我說我想去城關中心小學見見這個何瓊。

幻境！又是幻境！

我沒好氣地說：「那你呢，你還不是一樣在逃避，那些要抓你的人你還不是不敢面對？」

瘋子嘆了口氣：「有的事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所謂的規矩是給講規矩的人用的，而有些人有些事卻遊離于規矩之外。或者說，我們的規矩並不適用於他們。」

他搖搖頭：「沒有，不過我能夠感覺到她腦部波動較大，也就是說雖然我們看到hｔtps://www.hetｕbｏok•ｃｏｍ.coｍ她是昏迷狀態，但她的大腦卻在滿負荷運行。」

瘋子就靜靜地站在那兒，皺著眉頭，目光落在何瓊的臉上。

我爸回答道：「去你三叔家了，我一個人在家，中午就煮麵對付了頓。來，快進屋坐。」

我問道：「為什麼會這樣？」

兩個護士把何瓊抬上病床，給她蓋好被子，然後轉身走了。

男人說道：「這次你們要是還查不出來我申請轉院，到橋城去，橋城要是還查不出來我們就去省城，總不能就這麼耗著吧？我們實在是耗不起。」

男人並沒有留意到，我伸手想要攔住瘋子，但我突然想到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們走吧。」瘋子開口了，說著他回到了我的身邊。

男人這才釋然：「哦，護士推她去做檢查了。來，吃個蘋果！」他順手將手裡削好的蘋果遞了過來，我正要拒絕，瘋子接過去，嘴裏說了聲謝謝然後也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瘋子說道：「其實那個所謂的夢就是幻境，人為構建的一個幻境。你別以為科幻電影都是想當然的，其實所謂的科幻就是科學幻想，它們大多都是有一定的理論依據的，只是由於受到知識的制約，有一些構想都還只是停留在理論階段。」

我笑道：「我是她的學生，我叫潘志強，剛才在學校聽說她生病了就來看看。」

他白了我一眼：「你忘記我能夠感知人的內心所想嗎？我想看看能不能感知到她的心裏在想什麼。」

瘋子知道我不相信，他問我：「看過《盜夢空間》嗎？」

「而且讓你ｈttｐs://wｗｗ•ｈｅｔuｂｏｏk.ｃｏm.cｏｍ進入她的幻境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能夠確定她的腦電波的頻率、波長及振幅，再輔以一些相關的條件，你與她的大腦電波就會產生重疊，形成共振，這個時候你就能夠進入她的幻境中，在那裡你所經歷的都是她讓你經歷的，雖然你的自主意識還存在，可是卻會受到環境的影響。」

「那你感知到了嗎？」我激動地問。

我把這事兒和瘋子說了下，瘋子聽完也皺起了眉頭。

很容易就在住院部打聽到了她在的病房，我讓瘋子在醫院里等著，我則跑到醫院外面買了一個果籃，卻探望病人總不能空著兩手去，那是很不禮貌的事情。

他這話讓我的心裏也是一震，我不也是一樣嗎？按理說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兒，可是我卻覺得這不正常，是個人吃五穀雜糧生百病，可是一點病都不生的話那還是人嗎？

男人聽說我們要走，他也不挽留，畢竟這個樣子也不是虛偽客套的時候，我知道他的心裏一定也窩著火。

他淡淡地說道：「我沒看什麼，我只是想走近一點試試能不能接收到她腦部的信息。」

「金老師，那我們就先走了，何老師這兒您辛苦了。」

他笑道：「我是她丈夫，我姓金。」

「他們莫非有什麼特權？」我問。

我說：「一個朋友，沒來過，就帶他一起來了。我們已經在外面吃了的，您就別忙活了。對了，我媽呢？」

「現在呢，去哪？」瘋子沒有管我在想什麼，直接問道。

「還要嗎？」

「你是？」聽到我問，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抬眼看著我臉m.hetubook.com.com上充滿了疑惑。

「到底是誰在這麼做？」我問他。

他的話有些道理，只是我卻不太習慣他的這種語氣。

今天不是周末，這個時候學生都還在上課，守門在保安問我們找誰，我說打何瓊，保安說何瓊不在學校，在醫院，她已經住院有一段時間了，不過保安並不清楚她患的是什麼病。他說如果有什麼急事的話他幫我去叫校長，我說不用了，只是問了何瓊在哪個醫院。

我看看表，這時真的已經到了飯點，我問他：「還能吃嗎？」

瘋子卻白了我一眼，有些不滿：「你沒發現最近你總是喜歡問為什麼，既然心裏有疑惑你為什麼不想辦法自己把它給弄明白呢？有些事情別人是無法給你答案的，就算是給了你答案你仍舊是不明白，所以自己的事情最後還是得靠自己。」

何瓊在縣中醫院住院，我和瘋子打了輛車去了縣中醫院。

他聽我這麼問，臉上的神情有些落寞：「唉，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昏迷不省人事，醫生也沒查出個究竟來，說很可能是腦部有什麼問題，又或是她患有心血管類的疾病，在這兒都住了幾天了，卻根本查不出病因。我提出轉院，可就在昨天說是省里來了一個很厲害的心腦血管方面的專家，這不，今天又推去檢查了。」

「說得你一輩子不進醫院似的。」我送他一個白眼。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搭他的話，再冷場的時候護士推著何瓊回來了。

他說完看著我：「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男人說道：「現在住院還真住不起，她這情況也不知道醫保能不能報，唉，怎麼就攤上了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樣的事情呢？」

男人嘆了口氣：「應該的，倒是你，還記得來看她，有心了。」

他卻很是認真地說：「我是沒有進過醫院，至少在今天之前，我長這麼大從來就沒有生過什麼病，哪怕是一點小病都沒生過。」

摁了門鈴，很快門就開了，開門的是我爸，他看到我的時候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露出了笑容：「志強，你怎麼回來也不打個電話，提前說一聲我也好做飯。」他又看向我身後的瘋子：「這位是？」

「你是說有人故意把她弄成這個樣子？」

「不一樣！」他的臉上微微一紅。

我瞪大了眼睛：「什麼意思？」

「您是？」

我帶他去了一家米粉店，我們縣的米粉也是出了名的。

我說沒什麼不一樣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我還真不信那些人就沒了王法。

護士冷冷地說：「這話您和我說不著，去找主治醫生和院長說吧。」

我點點頭，這可是一部很經典的科幻電影。

那護士搖搖頭：「哪那麼快，你耐心一點，總會有結果的。」

「可以這麼說，她不是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嗎？說不定當時你見到她的時候就是在她所處的幻境之中！」

他又吃了一大碗，我看著他那略顯消瘦的身材，也不知道怎麼就有這麼大的飯量。

男人站起來：「醫生，怎麼樣，查到病因了嗎？」

瘋子擺擺手，像是不想繼續討論這個答題：「還是說說你自己吧，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瘋子，你剛才在看什麼？」我終於找到機會問他了。

他搖搖頭，我說既然吃好了那我們就回家吧，既然來了肯定是要回家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