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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整體縮小，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而後，段德拖著手掌同樣思索的面容就出現在他眼前。

從其目光看一看得出，這樣的人，已經算不得是人，感情極致淡化到幾近於無的地步，這便是活得太久的緣故么？

可為何溈水不同？這婆娘相比溈水？十萬八千里之遙，恐怕不是無情，而是生活態度造就的吧？

凌亂了，恆湘心中凌亂了，自己絕對沒有這麼輕鬆，巨魔族力大防高，氣息悠長，就是打碎了身體，一時間也不會死，難殺是出了名的。

只剩虛影的清恆子回了一句，恆湘抱著最後一個段德不認識的修士跟在清恆子身後，對清恆子的話，他沒有出言反駁。

這渦旋是傳送陣，也不是，至少沒有傳送陣該有的任何前提，但卻做著傳送陣相同的事，不過如渦旋讓段德憶起當初自己初學傳送陣時的作品。

段德臉上的迷惑收斂，外頭瞅了瞅恆湘手中扣著的人球，隨即轉向這張怎麼也抹不去的老帥哥臉。

見到真人的這一刻，胸腹間有無窮邪念湧出，然而，心心念念這些年，似乎念出了感情？自己兒子的死，還如當年一般？

三個魔族就這麼定著，他們還是保持著身前最後一刻的進攻和施法動作，只是沒有任何光華出現，那一身渾然天成的氣勢也隨著生命遠逝。

「果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啊，怎麼？給你機會下手，不敢？我當時就說過，那時候的你下不去手，日後便ｈｔｔps://ｗwｗ.h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m再也沒有機會，現在，還給你個機會？」

恆湘手中人球下一刻爆散開去，一陣兒迴旋力帶走些許污穢，不沾恆湘衣袍半分，這份爐火純青的毀屍滅跡功夫當真要得！

「清嚄師兄請自重！」

清恆子並沒有段德想的一般，帶著他直接入了深淵通道所在的星域，而是尋了個區域，三人的定星盤合力架設出一個奇異的暗色渦旋。

恆湘識得自己剎那，怨氣、殺氣都沒遮掩，段德如何能視而不見？

或者，他在乎的並非是恆東南的死，而是自己隨後的遭遇，或者當初顏面掃地時臉上的那種火辣感？心中的屈辱感？這些才是一直支持他走到今天的緣由吧？

段德這時候終於看出些門道，清恆子羚羊掛角的拐杖點來點去，實際上是在布陣，不同於自己的陣法，也不是純粹的陣道。

段德這種沒點遮掩的目光，想讓這女子忽視都不可能，他也沒打算讓人忽視，本想不參与這裏任何事，急著回去，一圈兒下來才知道自己想得太過簡單。

「呵呵，我似乎有些多管閑事？清恆子師伯果然是名不虛傳。」

段德臨走揮手，那三個肉絲魔族沒能化絲，與之前那巨魔族一樣，縮小，而後，沒了。

「清韻的弟子？嗯？適才你說什麼？不知道如何來是何意？難不成除了宗內密地你還找到了其他入深淵的道口？」

這或許就是他們活到現在的來和_圖_書由吧。

「嗯？清韻師弟的弟子？額？你就是那個囂張跋扈……」

恆湘定定的盯著段德平端的手掌，手掌中有著不同於膚色的一些灰灰，隨後他甩了甩，那些灰灰飄散。

咧嘴笑了笑。

切絲了，陣紋化實的一瞬間，這三人就被切成了頭髮絲般細小的條條，沒人觸碰他們會保持這般，有人觸碰，那畫面會有些滲人呵。

「哼！他人不是傻子，能保下自家人，為何不能保下同隊人？你是隊長，做不到一視同仁，為何還要問上頭要人？」

湮滅能量就是那層緩衝帶的主要組成部分！

「見過列副都！我等之過，這便散去。」

那叫一個破爛！那叫一個難受，僅次於跨界傳送！

清恆子出門不久就被擋住，一番陰陽怪氣的嘲諷隨之而來，這裏的修士基本上無論穿什麼，胸口都有天德宗的標記。

純粹就是神通的演化延伸，起陣，布陣毫無痕迹，即使是段德也是這時候才窺得其中一絲端倪。

「住口！」

「清韻之徒段德見過列副都，我也不曉得怎麼到的這裏。」

抓著敵人的項上人頭，也沒有下一步動作，老父對付三個當不在話下，不需要自己幫助，他想看看曾經隨手能碾死的段德，面對魔族會如何？

便在這時，那邊的清恆子忽然受拐，斜抱在胸前，雙手籠進袖袍，施施然走出三個魔族圈子。

「不值得。」

「清恆子，清嚄子，你二人何故在此吵鬧？還有沒有點和-圖-書規矩？」

清恆子慌忙收了孤拐，那邊雙指劍尖隱現的清嚄子也一樣，雙雙躬身行禮。

便在此時路過的一名看上去年紀極青的女修定住步伐，一雙冷漠不含絲毫人類情感的眸子掃來。

近看那條通道倒是沒了之前縱觀全局時的絢麗，能囊括視野的區域縮小不說，之前見到的那層緩衝帶嚴重干擾視線，變得像是哈哈鏡一般的存在。

帶著恆湘，或許之前還有他的另一個兒子吧？混跡碎星域謹慎點基本上不會為性命憂心吧？

「哼！一把年紀與個稚子一般，下不為例，嗯？你是誰？為何在此？」

便是段德也沒能窺得門道，轉頭盯著面目嚴肅的清恆子，以及那三個忽然被施了定身法般的魔族。

問題是清恆子三人一旦開始這種傳送，就是接連不斷，出陣，毫不猶豫繼續，進進出出似乎不敢停留半分，哪怕出去可能落在魔族群中。

「段德，此地不宜久留，隨我來？湘兒，你鬥不過他，即便是我，五五開。」

「那不是我的腦袋哩，清恆子打得熱乎，你就沒點孝心？」

擋住清恆子的修士自然也是天德宗的，段德發現這裏修士沒有巔峰期以下者，儘是巔峰！斥候軍本部么？還是天德宗斥候軍本部？屮，這巔峰簡直就是人類世界的成年人一般啊，玄界石這麼多的么？

清恆子在巔峰級在段德看來就是個開掛的存在，估計在斥候軍乃至修者界聯盟，清恆子尋常一定是那種低調的貨。

ｈttｐs://wｗｗ•hｅｔubook•ｃｏｍ.cｏm「厲害！值得研習一番。」

一致的言辭，讓段德頗為驚奇的注視著這女修，外表看修為也就與這裏人一般無二，清恆子稱呼的應該是官職，就是不知道是哪一輩的人物。

這清嚄段德沒聽說過，這裏都是天德宗的人，但段德估計清字輩其實都是小輩，其上到底有多少輩混在一起就不得而知。

果然，段德心裡頭與這聲音一道出口，說的也是同樣兩個字，什麼時候我囂張跋扈了？

出了傳送殿分點小房間，外面殿宇中人很多，殿宇長廊形，一眼望去左右都尋不到邊際，前方和上下是堵隕石構造的牆壁，有些像是地下基地。

恆湘只看到龐然大物帶著一抹虛空漣漪飛速撞過去，而後么？像是撞進了虛空通道，碩大的身體在極短的時間里，瞬息縮小。

停止時，段德終於見到有些熟悉的建築，傳送殿，這種在修者界很常見的建築。

段德只能跟著這三個傢伙做這種快節奏的空間跳躍，清恆子話不多，段德還是從他嘴中知道了自己想要的，那就是除非特定通道，他認為的緩衝帶就是個絕對的死地，仙器也救不了入了緩衝帶的人！

魔族在算計清恆子他們，清恆子他們也在算計魔族，即算自己不出來，魔族只怕也會栽在他們三個手中。

「這？你什麼修為？」

當然，他看到了，但卻是一臉的迷茫。

場面有些詭異，這從極動到極靜的轉換來得太過突兀！

清恆子不疼不癢但是話語極為httｐs://wwｗ.ｈetuｂｏoｋ.cｏｍ.ｃom嚴肅和鄭重，這帽子可不能帶，雖然這也不曉得是多少次剩三人回來。

不需要清恆子出面，不管如何，自己終究是老道的弟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段德給他爭取的剎那公平，他幾乎是下意識就抓住了，一擊斃命，人頭在手，他的道器似乎就帶在手上的那雙黑色皮手套。

孤拐翻手間出現在清恆子手中。

「我對得起他們就行，至於你們如何看待，與我無關，讓開，耽擱我孫兒性命，我與你沒完！」

段德的出現，這個讓他埋在心底日日鞭撻的傢伙！

「呦呵，十九，你這又三個回來了？一隊人又剩下你們一家子，我看這回你上哪找墊背的去，哦？恆錄這小子這回也差些交代了啊？」

清恆子話語簡約直接，前半句與段德說，後半句直接毒死自家兒子，當真毫不留情面。

這裏的傳送殿不是敞開式的，而是一個個單間組成，他們出來的就是其中一間，段德終於在這間房間中，見到了傳送陣該有的玩意。

不便停步研究，但基本原理段德大致能猜到，自己炎黃高層令牌也能傳送，只是停留在元神階段，還沒到這種完好無損傳送的程度。

這種信任恐怕是來這裏以後才養出來的，段德記得當初恆湘並不怎麼待見清恆子，哪像現在，和個跟班沒啥兩樣。

既然無從選擇，只能既來之則安之。

清嚄子沒等前邊的列副都開口，聞得段德介紹，忍不住驚道。

巨魔族擋住了段德的視線，同時也擋住了恆湘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