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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忘于江湖，遠甚生死別離。

至於外邊的戰爭，幾乎每天都是重複著消耗各自無限的資源在打發時間，沒有一點新意，也沒有凡間戰事之前的那種緊張和凝重。

「你就放心吧，這麼多年，要死早死光了，他們鬥上幾場無傷大雅，也絕對死不了，這些個人物打架，打的不是生死，是面子。」

這事兒有些味道了，大神齊聚的盛會呵，趕早不若趕巧，恰逢其會才是福緣深厚，段德不無期待接下來的大戲即將上演。

「支援的艦隊到了，也是經歷了一番波折，有些損失，不過不像我們幾乎團滅，我見到我娘了啊。」

段德一呆，屮，瑪德什麼玩意？娘？很想問她，你~娘貴庚？

「如何？找你何事？」

「那你還開心成這樣？」

第二日，段德結束了短暫的幸福生活，蘭萍罪責被淡化，調任支援艦隊新都軍，原督軍處事不利，另有他用。

她沒有拒絕，順勢靠在堅實的胸懷，閉上眼，什麼也沒再說，就這麼安靜的靠著，段德也沒有再開口，讓她靠著。

不想再聊關於她的一切，是自己不爭氣的提及。

紫霄夫婦和青弘的氣息也在不遠處，段德能感受到，不過現在應該在療傷，也就沒必要去去打攪。

段德又開始胡亂猜想，這娘倆關係悠久到可能不那麼深了吧？

也正因為所求不多，故而反倒顯得無比坦誠，她的見識也不低，還是段德所缺失的那一部分，段德的經歷離奇曲折，話語間你來我往，默契天成和圖書。

段德這時候有些尷尬，難道之前的她，自己所認為的，她，她？一廂情願么？

「你雖然有著久長的修鍊時間，可你的人生經歷太過單一，幾乎就是白紙一張，只要你稍稍敞露心扉，你的內心根本就瞞不住我。」

這些長老有記載以來就沒變更過，更別談生死，一向都是神秘萬分，能經常見到的聯盟長老只有五個，姓氏蘭，又是女的？

畸形成長環境造就的人生，也不知是好是壞，段德不由得想起另外一個屬於玄冰宗的，也與自己有著些許瓜葛的女人，那個外表看上去都像個女孩的女人。

初來此地對那皓月首座的糾結心情，在這段較為怪異的情緣下被沖得寡淡下去，再看皓月大星，也沒了之前複雜的心情。

兩人都很克制，只限於身體上的所需，絕不越過心靈上的那道線，似乎都知道，越過對二人來說就不會是好事。

她已不需要段德的陪伴，段德很自覺，說是該去找那師姐，就此告辭之類的，好聚好散，心卻惆悵。

「你很希望他們打起來？」

今日，蘭萍被召喚下山有事兒，段德獨自一人臨崖灌酒。

聯盟段德知道，並非按照宗派入位，似乎這裏的聯盟地位遠比修者界的要早，地位也遠比修者界的要高。

「拭目以待便是，還有，你現在算是我的吧？不準做傻事！」

這回輪到蘭萍一頭霧水，一句反問，段德又直接被懟上牆壁，不過么，他總算是稍稍放心，自己多心的https://m.hetubook.com.com話，也不是不好，不是么？

蘭萍也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物，不過和段德生活一段時間，又被帶歪了，聞言也顧不得段德之前所說，反倒拉著段德就往洞府沖。

「聯盟長老來此，那件事八九不離十？」

段德木然盯著眼前如穴居人一般的凌亂場所，草草布置的陣法，陣法中癩子一般的土丘，便是天德宗山海第三艦隊存留之人臨時居所。

整個深淵戰場一直都是由聯盟十二長老組成的領導階層，也是最高的許可權所在，幾萬載很少會離開聯盟星域。

樂點點以及紫霄他們的別院不再此山，這裏么算是幹部宿舍，他們這些殘兵敗將只能屈居偏僻一隅。

這段時間他很了解她，因為她並不難了解，一點也不複雜，心性實際上單純得像個幾歲的小女孩。

昆吾老傢伙不是也沒什麼大事么？怎麼也是甩手不管這些生死同穴的昔日屬下？

一副動態化的壁紙。

「南宮昊天也來了。」

外圍還有兩個象徵性的守衛，當然不是天德宗艦隊中人，而是這個陣法主事人遣來的，這算怎麼回事？就地看管？

「何以見得？」

「可以！哪能不行？」

春花般燦爛的笑容綻放，看得段德瞬間變成花痴。

段德忽然想到什麼？她娘老子既然過來，她應該不會再堅持她的那份想法了吧？也不敢問，但是從她開心的樣子來看，或有可能。

「你跑哪去了？問督軍她也說不知，這裡有沒有熟識和*圖*書的人，是不是準備不要我了？」

「支援艦隊有兩個長老在還有波折？」

段德試過了一個月的性福生活沒錯，他這些同難者卻是水深火熱，罪責不至於追究到他們身上，可這待遇么？

「南宮昊天？大長老？」

乘此機會，段德不得不敲打一番，這女人明顯就是個死心眼，萬一真如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測，段德絕不想見到。

段德之所以這麼肯定，是應為懷中的女人擅自破了玄冰宗不成文的戒律，肆意放縱自己，這基本上不可能出現的，段德也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與她有所牽扯。

段德從來沒有覺得時間不夠用，自從知道自己只要不作死，基本與死亡絕緣后，時間變得毫無意義。

「什麼叫我不要你？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什麼我是你的？做什麼傻事？」

「戰鬥可是要以生死相博的。」

「就她一人？還是？」

段德不管不顧攬著她的腰將她擁在懷中，給予有限的依靠。

段德一時間意興闌珊，便是決定離開她去尋樂點點的念頭也淡了去，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時過境遷還去關注她的事，她的事還是能影響他的心境。

蘭萍目露柔光，竟主動吻了段德，這讓他有些驚奇，盯著她的眼，滿是疑問。

「嗯，怎麼？不信？」

她沒有受傷，真元也消耗沒過火，恢復起來自然也快，月余造就閑適小窩，倒也花了些心思。

「你選擇繼續留在這裏，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么？」

「是艦隊經歷事故后，他們才趕至的。」

「和-圖-書那個，無事無事，我這胡言亂語，走，做吃的慶祝一番去！」

「為何這般篤定？」

「呃？不信么！」

分別時，她那一絲不舍，就是段德最大的安慰，僅此而已。

玄冰宗似乎唯有保持這種單純，才能成就巔峰，很是奇特的功法，段德推測，這功法應該與自己所習的《九雷墮天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他們既然趕至，對方應該也會來上一兩個真魔神吧？打起來定是精彩萬分！」

「額？她是這玄冰宗支援艦隊的督軍？」

一個月的修養對於這種級別的修士來說，當真屁都不算，就是真元也沒能恢復幾成，莫說那些暗傷。

「遲早都要打的，現在先來個熱場，我這不是恰好可以旁觀？為何不行？」

一道光影在段德身邊漸漸凝聚成型，段德連山帶著溫和的笑意，探手輕輕攬過，凝視的人兒也是習慣性的靠過來。

自己其實沒地兒可去，也就這三兩熟人，不來這裏他都覺得自己無所適從。

昆吾？他不是知道我被蘭萍擄去暖被窩了么？這般說來我是不是欠個人情？

「沒，沒有啊，該不會讓我見她吧？」

南宮昊天算得上是聯盟的無冕之王，十二長老他算得上是老大級別吧，同時也是最神秘的長老，幾乎不可見，只聞其名而已。

她的道心堅定，不會以外物而轉移半分，能給的只能讓她覺得此生唯一一次放縱，不至於所託非人。

陪著她的這些日子，總是在數著時間過日子，每過去一秒，心似乎就玩深淵跌落一寸和圖書，那種感覺極其不舒服，但他沒有試圖去改變。

弄了個拱形門洞進出，還移植了些植物點綴，平地一角也牽引了一條小溪流過，頗有農家韻味。

朝中有人好做官的俗語也不是空口白話，上頭有人，根本不需要上頭那人表態，下邊很多人自覺就會將你的事處理好，這也是常情，無論哪裡，由上下尊卑的地兒，就絕對不會沒有。

人心，難測，人性，善變吧？

陣法么，算了，以段德眼光這就是個隨手布置的警戒陣法而已，就是遮蔽功能也沒有，不費吹灰之力便信步走了就進去。

應該是屬於前篇，為之後的功法做底之用，可惜，封閉的世界只允許她們到達這一層次。

「我也不清楚這次為何驚動他。」

循著熟悉的氣息尋找個人並不困難，樂點點的小窩門口還算是有幾分遺世獨居的氛圍，削平半邊山體，造就一小塊平地。

踏入青石磨光的前坪，一道嬌小的身影便竄出洞口，乳燕投林般插|進段德懷中，段德無語至極，只得順勢擁著她。

段德嘴皮子一陣哆嗦，這萬古洪荒級的老古董，來歷都搞不清楚，怎會有個女兒？養女？這是自己睡過的年齡排行第二的女人吧？

「怎麼可能？她是聯盟長老之一。」

「蘭采情？蘭長老是你娘？」

皇親國戚啊，犯點錯又算什麼？確認了自己相差了，段德也是挺開心的。

「不會，她才不會管我死活，見她作甚？」

蘭萍撐起身子，拉過一縷銀髮緩緩把玩，眸子直視遠方，音調瞬息化作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