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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關鍵的是，奧斯曼歸根結底上就不是泰西國家。

露西亞自己顯然傾向於拆分，用一個羅曼諾夫家族的支系向大明稱臣納貢和解，來保住羅曼諾夫王朝的繼續延續。

會談現場的氛圍，在極端的壓抑之中，略微恢復了一點點。

「我們能選的其實只有第四個。

奧斯曼割掉安納托利亞以南之後，就能當大明與泰西之間的緩衝區了。

「哈登貝格先生的這些問題，我其實都已經有過深入的思考了，不然也不會在這裏大放厥辭。

「然後，拆分烏拉爾以東成為大明的藩屬國，或者露西亞整體成為大明的朝貢國。

「那兩個選項顯然是事先準備好的，也應該已經是最後通牒了，就像給奧斯曼的條件一樣。」

「按照大明仁武皇帝的說法就是個縫合怪。

但那二十年的停戰，肯定也是露西亞全力備戰的時間，露西亞會發動一切可以發動的力量。

韋德梅耶這邊對著朱靖垣躬身：

「語言上使用傳統的拉丁文，我們所有國家在本土普及拉丁文教育，從而實現書同文。

不過這兩個選擇看上去終究算是讓步了。

「完全開放邊境和交通以及關稅，對我們各國而言根本就不公平。

韋德梅耶有氣無力的搖頭說：

普魯士的哈登貝格直接反問：

「這是一個非常清晰明確的方向，也是唯一的方向。

「大明組織那個所謂的國際聯盟，對於我們而言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只是與大明協商的平台。

「只要我們真正團結起來，大明就只能像是對羅馬一樣，將我們擺在同級別國家的位置上。

「我們這一次的合作雖然並不順利，但是已經勉強跟大明打成了平手。

「大食王殿下，我們需要時間討論和考慮。」

「你這樣組建的歐羅巴聯盟也沒有真正的核心。

大明的縫合有明確的主體。

「因為他們沒有真正的核心民族。

或者是整體全盤大明化，讓露西亞人在自我認知上放棄泰西人的身份。

幸好上午大家是去行宮裡面談判，身上都沒帶武器，所以直接掏了個空。

反正露西亞直接割讓的土地，大明也不可能直接設布政使司，本來也得先設置成藩國，只是應該長期沒有藩王存在而已。

「我的想法是，聯盟領袖乃至聯邦的皇帝，可以像www.hetubook.com.com神聖羅馬帝國那樣選舉產生。

「組建直屬於聯盟乃至聯邦的軍隊，共同守衛我們的領土和海洋。

自己開出的兩個選擇條件，實際上給露西亞泄壓了，讓他們有了喘息和重新思考的餘地。

朱靖垣直接擺手制止了對方：

「你們都是叛徒！」

但實際上後者是個坑，露西亞真的那麼干就是找死。

但這顯然不符合其他泰西國家的利益，露西亞跟大明和解之後，就變成泰西邊境的地獄犬了。

「但是我們也事實上做出了讓步，默認接受了將勒拿河流域和葉尼塞河上游交給大明的要求。

考慮到現實，考慮到戰爭可能造成的損失和傷亡，顯然還是直接拿到永久的和平更好。

大明人的數量佔了總人口的三分之二，本土直轄地區的人口佔了總人口的二分之一，改革之後直轄人口將上升到三分之二。

「但是聯盟乃至聯邦，應該有比神羅朝廷更大的權力，各國應該共同出讓一部分權力。

自己老爹傳達了爺爺的意思，如果自己真的想要二十年的停戰，那就對露西亞略微放鬆一些。

「聯盟乃至聯邦內部應該使用什麼語言？總不能繼續用大明雅言來交流吧？

但同樣有人在冷靜而且客觀的考慮，也有人直接提出了置疑。

「或者直接割讓中鮮卑，讓西鮮卑成為非軍事區，簽訂二十年的和平條約。

「大明的本土人口也不過三億多，我們歐羅巴本土人口也有三億多。

「大明皇室只跟本土平民婚配，他們不需要通過聯姻來提升和保持皇室的尊貴。

「我們要保留我們自己的反明同盟，轉化為長期存在的聯盟，乃至是切實的聯邦。

面對這種不客氣的羞辱，尼古拉王子也忍不了了：

「我們面前的選項有四個，第一，繼續戰爭，第二，停戰二十年，然後繼續戰爭。

關鍵是那個心在大明的說法，對露西亞而言就有點像是揭短了。

卡爾大公本來就不是擅長外交，尼古拉王子這幾句話讓卡爾有點煩躁，直接冷哼一聲說：

「三個選項，也都沒有繼續討論的餘地，你們只能選擇接受哪一個，或者是直接繼續戰爭。」

卡爾大公本來就不擅長外交，這些話說得比較直接不客氣。

泰西人對ｈｅtｕｂｏok.ｃoｍ.ｃｏｍ這種情況有一定的認知，但是仍然都是比較模糊的，表現就是更加的慎重。

「第三，整體成為大明的特殊藩國，第四，拆分鮮卑成為大明普通藩國。

「但是你們要考慮，你們要效忠的對象是大明皇帝，而不是其他的歐羅巴君主。

法國外交大臣塔列朗馬上說：

所以朱靖垣要把露西亞拆分，讓烏拉爾以東的鮮卑地區全面明化，放棄泰西認知。

其他人聽了都是一愣。

「到底誰想當大明的狗？最想快點停戰退出反明同盟，然後去跟大明結盟的是你們奧地利吧？」

直隸、地方、內藩、皇莊、親藩、勛藩、外藩，由內而外，朝廷的掌控力度和獨立性的高低此消彼長，非常的清晰而且明確。

「那整個歐洲呢？我們今天已經站在一起來，我們以後也必須站在一起，否則都只能去當大明的狗！」

「不可能，我們露西亞不是大明的對手。」

逼迫露西亞簽下二十年的和約，然後再把前進基地轉移到希瓦和哈薩克。

塔列朗說的心潮澎湃，現場的代表也有幾個聽得心潮澎湃。

露西亞的烏拉爾以東割下來，縫合到大明的身上之後，那它就基本不可能脫離了。

「只有普魯士、法蘭西、英格蘭、露西亞這種擁有絕對主體民族的國家才能順利推行。

大明雖然嘲諷奧斯曼和奧地利是縫合怪，但大明自己其實也是個縫合產物。

尼古拉皇子仍然黑著臉不說話。

「最多只是大號的奧地利或者奧斯曼，甚至可能只是個大號的神羅。

露西亞根上講就是泰西國家，最起碼當前的自我認知仍然泰西國家。

曾經統治著整個西班牙、荷蘭、比利時、奧地利，還有半個義大利，並且長期霸佔神聖羅馬帝國皇位。

「而且根本不用想著投機取巧，大明肯定會有詳細的要求和監督。

「尼古拉你不要這樣，實際上我們的策略已經生效了，大明最後給出的兩個條件已經算是讓步了。」

「我們如果在整個歐羅巴強行推動拉丁文，將會比在奧斯曼普及奧斯曼土耳其文難度更大。

對大明而言，最實惠的其實就是這種斷尾求生。

露西亞內閣大臣委員會主席韋德梅耶，迅速理清兩個新選擇的邏輯之後，下意識的想要討價還價：https://m.hetubook.com.com

兩邊的朝廷代表見勢不妙，馬上出來拉住了雙方的王室成員。

露西亞的朝廷代表韋德梅耶拉住了自己家皇子：

「我們奧地利並不想管你們露西亞的事情，你們自己選擇怎麼去當大明的狗吧。」

很多事情可以不用戰爭就能實現，或者是不需要世界大戰就能實現。

有些王室和朝廷代表聽著輕輕點頭，但是也有人忍不住用力的搖頭。

「我們具體應該怎麼團結？我們這個聯盟的領袖，甚至是聯邦帝國的皇帝讓誰來當？

歷史上的德意志第二帝國中，如果普魯士能成為其他所有邦國的明確宗主，就跟現在的大明的比較類似了，但是規模就差遠了。

「如果按照我們歐羅巴以往的傳統認知，那顯然是只拆分烏拉爾以東更加合適。

塔列朗馬上繼續回應：

但是現在也該再次加壓了，否則對方肯定不會老老實實認命的。

一個新加入的部分，就算是大明朝廷不去專門引導，也能自然而然的緩慢的將其融合。

奧地利的卡爾大公呵呵乾笑著說：

「仍然都是沒用的縫合怪，根本沒辦法真正集中力量，遇到事情還是各自為戰。

「想讓各國王室出讓權力，交給一個不確定的目標，這也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塔列朗毫不遲疑的回應：

哈登貝格仍然不置可否的搖頭，顯然是仍然不相信塔列朗的設想能夠實現。

會逐步被大明這個群體吸收，最終變成大明文明的一部分。

「如果我們全體歐羅巴人真正團結在一起，大明就沒有辦法這麼隨意的欺辱我們。

尼古拉皇子怒氣仍然沒有全消：

「他們從來不會與其他王室聯姻，更不會通過聯姻奪取其他家族的領地。」

然後英國首相皮特出來維持秩序：

如果露西亞主動拆分，對大明而言就是多了個藩王，但同時也能輕鬆獲得更多土地和資源。

有主體，有規則，有文化向心力。

至於露西亞……這麼大個的東西，那根本不是緩衝區，而是威脅。

整個大明境內通用大明雅言文字，通用大明禮儀、冠服、官制，流行大明風格的文化娛樂產品，沒有任何地方文化可以抗衡。

卡爾大公直接上頭了，下意識的就想要去掏武器。

「我們四國的殖民地，可以安排各自王室的支系和-圖-書入主，拆分為獨立國家，加入我們的聯盟。」

「我們之間如何團結？你們願意把殖民地市場拿出來與我們分享嗎？」

「如果我們用二十年的時間，將彼此真正緊密聯繫起來呢？

哈布斯堡曾經通過不斷聯姻，慢慢成了泰西規模最大的皇室，被後世網友戲稱「下半身堡」。

朱靖垣對露西亞和奧斯曼的態度是不同的。

只不過奧地利和奧斯曼是胡亂縫合的怪物，而大明就可以算是個精心製作的手工藝品了。

如果完全按照自己個人的意思，就是停戰二十年，等大明的裝備更新換代完成，再來一次世界大戰。

大明的縫合有層次和脈絡。

就算被某個大帝武力統一了，最多也就是個大號的奧地利，這種縫合怪國家隨時都可能崩潰。

拆分烏拉爾以東才是斷尾求生。

「大明根本不介意繼續戰爭。」

「因為那樣只需要讓烏拉爾以東的地區向大明帝國交稅，烏拉爾以西的部分仍然能夠獨立發展。

英國的威爾士親王出來安撫說：

「這樣等二十年後再戰，我們未必不能跟大明再次打成平手，我們未必不能戰而勝之。

奧斯曼能夠在談判桌上大範圍割地，露西亞就比較難了。

「建立羅曼諾夫家族支系統治的鮮卑公國，成為大明帝國的一部分，更加符合羅曼諾夫家族的利益。

如果大明朝廷專門關注，那麼同化和融合的速度會再次加快。

大明的重要廠商組織和工業生產能力大部分都集中在本土範圍，改革之後直轄地區的工業生產能力更是能夠佔到絕對多數。

朱靖垣坐在位置上，看著各個代表小心翼翼的離開大殿，閉上眼睛考慮了一會兒。

朱靖垣心中思量了一陣，再次睜開眼睛，現場的普通代表都已經退場了，就開口吩咐自己的幕僚：

所以法國的塔列朗直接開口了：

會議室的門剛剛關上，憋著氣的尼古拉皇子首先開腔，對另外幾個國家的代表大聲說：

現在的大明，是有明確中心的文明集群，而不是現代意義以上的國家。

「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露西亞應該怎麼選擇，而不是再去糾纏過去的事情。」

「據說所知，你們露西亞國內，特別是東方，身在露西亞，心在大明的人太多了。

「困難當然有，但這正是我們應該努力的方向，這也https://m.hetubook.com.com是我們唯一能夠成功的方向。

「我們都有機會和大明平起平坐，任何人都沒有必要去向大明搖尾乞憐！」

「幾乎所有的泰西國家，都嘗試過學習神州傳統的書同文的教育，但是效果卻相差極大。

其他國家的代表都是一臉尷尬。

「難道你們就沒有考慮過，全力準備二十年之後，再次挑戰大明嗎！」

一定要對比的話，可以勉強算是一個聯邦帝國。

「奧地利和奧斯曼就根本不行，他們付出的努力比我們更大，效果卻比我們更差。

反明同盟各國代表離開了行宮之後，就直接去了露西亞代表們住的地方，再次進行內部緊急磋商。

「你們分出來加入大明的家族支系，能否持續獨立存在都是個問題。

但哈登貝格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歐羅巴既然沒有主體民族，那就不可能統一。

「彼此開放工業和金融，消除彼此之間的進出口限制，讓廠商在整個歐羅巴自由經營。

塔列朗馬上反問：

「即便是只能做到奧地利的程度，我們歐羅巴也比現在要更加有力量。

「和奧斯曼一樣，你們有一個月的時間。」

塔列朗馬上順著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尼古拉皇子正窩著火，看著哈布斯堡家族的卡爾大公，於是陰陽怪氣的說：

「割讓勒拿河流域和葉尼塞河上游是前提，是露西亞主動撕毀和約的賠償，沒有討論的餘地。

「兩位殿下都消消氣，我們歐羅巴自己不能自己亂，那就是大明想要的結果。」

「至少有能力對大明說不，有能力不再被大明任意欺壓。」

「給京師和右軍都督府發信息，十天後，希瓦設藩，軍隊入境。」

「我們普、奧、意、露都是本土國家，英、法、西、葡是擁有殖民地的國家。

「既然讓露西亞成為藩屬，或者是拆分羅曼諾夫王朝的鮮卑部分成為藩屬，就不應該再割地了。」

「我們彼此完全開放國界線，將我們的鐵路和公路完全連接起來。

下一次戰爭，大明在大局上應該能夠取得勝利，但是細節上肯定會出現很多變數。

「神聖羅馬帝國的模式，不可能產生真正的強有力的帝國，因為這種帝國根本沒有統治基礎。

今天的會議剛剛開始就散場了。

現場的討論陷入了僵持。

哈登貝格仍然是不以為然的說：

朱靖垣早有預料的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