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施塔迪翁看向身邊的副手克萊門斯·梅特涅，示意他去聯絡，詢問大明的沈復少卿什麼時候有空。

「我們本來就準備跟他們三國簽永久和平條約啊。

至於撒丁義大利人，是三國之中壓力最小的一個，但是壓力同樣存在，也在猶豫到底要加入哪邊。

「這個問題，難道皮特首相自己不明白？」

「就是說，他們三國的意思，咱們要和解，就跟他們三國一起和解。

更何況普魯士身邊還有一個宿敵奧地利。

「殿下，這不是一個大同盟，也不是一個策略固定的同盟，甚至不是一個穩固的同盟。

大明一定不會跟英國簽署永久和平條約，肯定會等到二十年後再次武力奪取南天竺。

朱靖垣聽了輕輕點頭：

因為這個同盟真的足夠鬆散，足夠的靈活，是隨時可以退出的。

普魯士本土則大部分都是德意志人，比奧地利的其他族群總人口都多，能夠完全壓制和整合奧地利的其他族群。

南天竺不是不能交易，但是大明必須付出足夠的代價。

「至於這個新同盟，奧斯曼人基本不可能加入，露西亞人也大概來不會加入，比現在的反明同盟更弱。

雙方之間接觸很少，很難形成很深厚的矛盾。

「我們可以參考英法西葡的殖民地同盟，聯絡歐羅巴本土上的受到奧斯曼、露西亞、大明威脅的國家，組建一個歐羅巴本土國家同盟。」

這個年輕的外交官一直都是頗為有想法的，所以才能擔當施塔迪翁的副手。

奧地利的皇室代表卡爾大公，跟朝廷的代表，外交大臣約翰·菲利普·施塔迪翁，天天開會討論對策。

等大家都團完了東西，這個臨時團也就解散了。

「本王知道英國肯定不會接受，所以就沒有提出來。

「這種國家，只有我們、普魯士、義大利，你認為我們三國能夠結盟嗎？」

朱靖垣聽到這個問題明顯一愣，似乎非常意外的嘆息著反問：

卡爾大公皺著眉反問：

施塔迪翁首先向卡爾大公說明了自己收到的消息內容：

卡爾大公不蠢，不然也不會成為奧地利最著名的將領，慢慢理解了梅特涅的策略。

「他們已經沒有殖民地可以拿出來了，我們可以索要賠款、開放市場、專利保護等條件。」

和_圖_書英國絕對不可能放棄南天竺，法國不可能放棄北殷洲殖民地，根本沒有討論永久和平的必要。

奧地利的建議不妨礙自己做選擇，還能增加自己的份量，也沒有怎麼猶豫就加入了。

基本上就是現在英國一年的財政收入。

卡爾大公輕輕點頭說：

「我們也有共同的目標，我們都需要在大明和英法西葡同盟之間做出選擇。

大不了就繼續隔空對戰，殖民地繼續保持戰爭狀態，本土該幹嘛幹嘛。

朱靖垣卻似乎看透了皮特的心思，頓了一下之後就直接補了一句：

普魯士的目標，就是奪取奧地利內的德意志人地區，納入普魯士的本土，建立完整的德意志帝國。

但是這種條件說出來沒有意義，這是下次戰爭都可能無法實現的目標。

「這幫西夷膽子太小了，還想互相扶持以增加份量……」

「同時我們不能支持露西亞、奧斯曼進攻他們的國家。

「殿下，大臣，我認為我們還有第三個選擇。」

「我們三國站到一起，那就有一定的資格了，所以我們要有一個立場靈活的鬆散小同盟。」

「第二，放棄對北殷洲蜜河西岸所有土地的開拓和索取。

「我們這個同盟，可以算是為了選擇而生，我們都做出選擇之後，就可以『壽終正寢』了。

現在聽到對方開口，也就沒有阻止，而是想聽聽他的建議。

「我們應該在大明主導的秩序，與英法西葡同盟的秩序之間，長期保持不即不離的立場。

「即便是我們願意與他們和解，但也不應該無條件給予，對方也應該付出合適的代價。

「能起到作用，因為我們或者有共同的威脅，大明、露西亞、奧斯曼。

皮特聽了頓時就有點愣，很快就明白了朱靖垣的意圖，然後他確實無能為力，英國人確實無法接受。

當英、法、西、葡決定合作的消息傳來之後，兩個人再次聚到了一起。

「你們要麼接受，要麼繼續戰爭，不用專門白費口舌。」

大明對英法兩國的永久和平本來就不抱什麼期待。

但是反過來，大明對他們更加的有恃無恐，當然也不會給他們什麼好臉色了。

「所以，現在擺在奧地利面前的選擇有兩個。

幾天之後。

普魯士認為和_圖_書，奧地利無法整合奧地利的其他部分，因為奧地利國內的德意志人比例太低了。

大明跟普魯士之間，在海上隔著大西洋和英法本土，陸地上隔著一個巨大的露西亞。

露西亞以後可能會全力向西，以後普魯士就變成了以前的露西亞，要在前面頂著露西亞了。

普魯士的這種設想幾乎是公開的，在普奧兩國內是人盡皆知的方案。

「英、法兩國希望我們和普魯士、義大利，甚至露西亞也都加入，繼續對抗大明。

真的是讓人憂愁到極點的環境。

那就是所有泰西人徹底退回泰西和墨洲。

朱靖垣說完也不等皮特回應，直接看向法國的塔列朗：

沈復似乎有些哭笑不得的說：

普魯士王國的主體族群是德意志人，奧地利這個縫合怪帝國之中，有四分之一的人口是德意志人。

「他們本來就都在泰西本土，我們本來就承諾過不去佔領泰西大陸。

「你們既然都準備簽二十年條約了，我也不會跟你們討價還價的餘地。

「我們要應對的威脅來自陸地上的露西亞和奧斯曼，加入這個同盟沒有什麼意義。」

同時將奧地利的其他族群生活的地區，變成新生的大德意志帝國的殖民地。

梅特涅輕輕點頭說：

「支持奧斯曼和露西亞，再加上一個普魯士，共同瓜分我們奧地利不好嗎？

「但是這個選擇本身，我們卻都不必不著急做出來，我們也不需要馬上做出來。

所以朱靖垣故意在口頭上降低了條件。

朱靖垣聽明白之後，有些驚訝的念叨：

皮特皺著眉頭，在內心迅速的評估了這三個選項的區別。

西洋海角畢竟是大明的皇莊，泰西各國代表住的都是大明安排的房子。

大明入侵地中海之後，奧地利就不得不直面大明海軍的直接威脅。

梅特涅微笑點頭說：

梅特涅知道自己家卡爾大公不擅長外交事務，說話也比較直接，所以馬上給他解釋說：

「殿下才是裝糊塗的高手，既然如此，那就談談二十年和平條款的條件吧，大明的要求是什麼？」

「在我們解除了露西亞的威脅之後，就不會支持他們肢解奧地利了。

施塔迪翁張了張嘴：

大明泰平三十四年六月二十五日，各方代表再次齊聚西洋海和*圖*書角皇莊文華殿。

兩國本土強大，大明暫時沒能力佔領對方本土，本來就是有恃無恐。

大明顯然是故意選的這個數字。

但是他們之間互相串聯，密集交流這件事情本身，是瞞不住的。

英、法、西、葡四國串聯的時候，其他幾個國家的代表也沒有閑著。

普魯士要實現這個目標，就要直接摧毀奧地利的皇室，兩國的矛盾理論上不可調和。

給其他的國家代表強化一下記憶，提升他們對大明的實際威脅的認識，方便自己再次拉攏同盟。

但那是他們認為自己的國家環境太過惡劣，長期普遍存在的苦大仇深狀態而已。

三國之間的確有矛盾，但是在面對其他的共同的致命威脅的時候，這些矛盾也是可以暫時擱置的。

「我們未來的敵人，就是正在串聯的英、法、西、葡四個殖民國家，就是他們的殖民地。

卡爾大公聽到這裏，就下意識的反問：

最後的兩千萬大明金鈔賠款，折算成英鎊差不多是一億四千萬。

「英國勢力徹底退出包括南天竺在內的整個小西洋，就是大明與英國真正永享和平的條件啊！

「可以去探探大明的口風，是否能夠如談判開始之前承諾的那樣，繼續支持我們。」

但是露西亞拆分並與大明和解之後，普魯士代表們的壓力就直線上升了。

「二是加入英、法、西、葡的同盟，依託這個新的聯盟，共同對抗大明和站在大明一方的敵人。」

後來，奧斯曼和露西亞先後與大明和解，簽署了永久的和平條約，大明承諾支持兩國的海軍建設。

義大利人的理想選擇，是先跟大明和解，拿到永久和平條約，再看情況是否加入英法西葡的同盟。

「所以我們三方還要討論永久和平他的條件嗎？」

割讓佛羅里達，等於向大明開放了北大西洋海岸線，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雖然他們的內部保衛人員和僕人，都是他們自己自帶的，但是外部的守衛都是大明的。

「最後希望大明能夠向他們提供技術支持。」

這其實就是後世的團購策略，鬆散的靈活小同盟就是個臨時團，散戶抱團提升自己的議價權。

「第三，賠償兩千萬大明金鈔，即一千噸黃金，可以分十年付清。」

但是皮特故意和圖書裝傻開口問，就是想在正式開始談判前，讓大明再次展示他的霸道和不講理。

這讓奧地利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還是談談吧，不過在這之前，其實我更想知道，英國和大明之間，應該怎麼解決天竺問題？」

梅特涅也不跟上司賣關子，直接坦誠了自己的想法：

直接放棄對蜜河西岸的開拓同樣不可能。

沈復輕輕點頭，然後又提醒說：

鬆散小聯盟成立后，梅特涅就成了這個小同盟的代表，去跟大明方面聯絡。

賠款是可以，但不能直接按照大明的要求給。

卡爾大公和施塔迪翁同時看向梅特涅。

「至於二十年和平條件，要麼出讓新發島（紐芬蘭），要麼賠款一千萬大明金鈔。

在和談剛開始的時候，普魯士的代表狀態雖然也並不輕鬆。

「皮特首相可真是個裝糊塗的高手啊。

普魯士現在同樣焦慮。

朱靖垣有些意興闌珊的說：

「法國的永久和平條件，就是交出整個殷洲殖民地，你們顯然也不可能接受的。

現在所有國家的代表之中，最為焦慮的當屬奧地利的了。

「不會讓對方有太大的負擔，同時也不至於輕視這些代價。」

「一是不惜代價與大明和解，要求大明調解我們與奧斯曼和露西亞之間的關係，避免被兩國圍堵。

朱靖垣早就考慮過了：

比如說南墨洲，比如說新天府。

卡爾大公輕輕點頭。

大明跟英國人真正的永久和平條件，或者說是所有泰西人的真正永久和平條件，其實一直都只有一個。

朱靖垣宣布會談開始之後，直接看向英國和法國的代表，意有所指的問：

「這種同盟？這能算是同盟嗎？能起到作用嗎？」

所以皮特這時候就直接搖頭說：

英國真的不可能平白無故的交出南天竺。

「西班牙和葡萄牙決定簽訂二十年和約了，他們跟英、法會會組成一個新的同盟。

「嗯，不錯，讓核算人員好好算算，評估一下，要多少合適。

英國首相皮特，法國外交大臣塔列朗，也都明白朱靖垣的意思，對望一眼后皮特開口了：

「同樣的，不要跟我討價還價……」

「說白了，就是大明人的『左右逢源』策略，但是我們三國中的任何一國，左右逢源的底氣都不太足。

「我和-圖-書這裡有三個方案可以供英國選擇。

「在下真的不明白，所以還請殿下明言。」

朱靖垣不知道英、法、西、葡四國的密談內容。

現在奧地利提議，建立一個鬆散的「選擇」同盟，普魯士考慮了兩天之後就接受了。

滿臉愁容的卡爾大公皺著眉頭說：

「所以都可以答應他們奧地利、普魯士、義大利，免得他們跑去英國人那邊。」

某幾個國家要要私下單獨交流，都不可能逃過大明的視線。

「所以，我們現在應該首先聯絡普魯士和義大利，將這個鬆散的靈活小同盟組建起來，然後再去詢問大明的立場。」

大明能夠在外面堵門，奧斯曼能在中間貼身進逼，露西亞能在後方威脅，北面還有個宿敵普魯士。

施塔迪翁也慢慢點著頭說：

「不錯，先去聯絡他們，我們先內部開個會……」

皮特其實已經完全明白，無論英國提出用什麼條件來交換，大明都不會接受。

沈復弄清楚了對方的意圖之後，也是稍微有些意外，也有些無奈，然後就去報告了朱靖垣。

兩國可以算是泰西大陸中部的宿敵。

至於撒丁義大利，東北部領土與奧斯曼接壤，雙方有歷史悠久的領土糾紛。

反正就算是交出南天竺這種條件，英國人也不可能接受。

所以皮特呵呵乾笑著搖頭：

「第一，割讓從佛羅里達地區到蜜河沿岸的土地。

結果這個三十二歲的外交官，梅特涅卻對之前的討論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跟大明和解？大明既然已經與露西亞和奧斯曼和解，為什麼還要與我們奧地利和解呢？

「皮特首相現在為何非要本王說出來呢？」

奧地利位於亞得里亞海中的狹窄出海口，隨時有被大明海軍直接堵門的危險。

在面對大明的時候，普魯士其實是最輕鬆的，因為大明完全沒有可能去佔領普魯士本土。

「我們要建立的，應該是一個結構鬆散，策略多變，立場靈活的小同盟。」

「這實際上就是一個殖民地戰爭同盟，就是奔著大明無法佔領他們的本土，才組建起來的。

「雖然我們大明相對整個泰西也是強勢的，但是保持泰西大陸內部均勢也是理所當然的選擇。

朱靖垣笑著搖頭嘆息說：

「所以我現在應該先去找普魯士人和義大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