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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居住在上層世界的神秘智能，那些難以琢磨本質與性格，不知其慾望和本源在何處的可怖存在，便是諸多如同『神明』亦或是『邪神』般的存在。

作為一名靈能者，伊恩不能盲目否定，伊奈迦二世有和自己同樣深邃的執念，亦或天賦如此。

「你小看了難度吧！」

「這一整個過程就相當於生死錘鍊，不強化就怪了。」伊恩微微搖頭，他與樺黯散步在這片虛幻的霧氣土地上：「那接下來呢？我們就繼續在這裏行走？」

然後，締造出一個宏偉的帝國。

樺黯樂呵呵地繼續向前——伊恩也說不明白一個圓球是怎麼向前的，是滾動還是滑行，但他自己如今也是個球，故而懶得思考那麼多。

他的靈魂與精神在經歷過這一次妖精冥想，來到虛境后，相較於之前，明顯堅韌了許多。

它不斷地運行，不斷地保存那些古老的代碼與知識，等到了下一個文明，在這片曾經經歷過毀滅的土地上發祥。

這隻是猜測。

或許還沒到時候。亦或是沒有到正確的地方。

他們被諸多不可名狀的知識和圖書，無法理解的代碼語言衝擊，被一種難以理解，但卻擁有實際意義的古老信息沖刷，變得瘋狂又茫然，卻又偶爾能透露出一絲睿智。

樺黯有些疑惑地看向伊恩，她茫然道：「她就住在帝都，而我們現在也就在虛境中的帝都之上呀？只要我們去墨風倒映在虛境的住地不就行了？」

回過神來，伊恩不禁吐槽：「對你們來說不就和回家一樣嗎？」

但很有可能，伊奈迦二世就是從虛境中得到了銀色晶元的線索，然後才得到了這個神秘又強大的至寶。

倖存者，將這樣的網路，視作一個獨立於塵世的，更加崇高與瘋狂的上層世界。

而祂看見的世間第一幕，便是那在風中捲動的書。

既然如此，物質意義上的迷宮有了，那麼靈能還有網路層面上的迷宮，難道就沒有可能嗎？

他才發現，如今的自己居然就是位於一座山峰的頂端。

「靈能賽博空間……這裏就是前紀元文明留下的網路嗎……」

而樺黯也同樣吐槽道：「你能成功，已經比我想象的要厲害好多了！我原本都想著把你和-圖-書拉回去，等以後慢慢適應再說，甚至你下次離開帝都前都不一定能成功！」

此時此刻，伊恩才驚覺，他低下頭，環視周邊的大地。

嗨……隨她吧。妖精小姐幫了自己這麼多忙，還引領自己來到虛境，揭露了一個全新世界，她愛怎麼炫耀就怎麼炫耀。

「伊奈迦二世……」

懷著這樣的心態，少年問道：「那你怎麼在這裏找到你的朋友呢？」

「不，我帶你去看朋友。就是我之前和你說的那個，居住在帝都的另一位妖精！」

曾經進入過南海大迷宮的少年，很清楚『迷宮』在某種意義上，就是因為前紀元文明遺迹造成的異常生態圈。

樺黯雖然儘可能低掩飾了，但伊恩還是敏銳地感應到，對方真正的目的其實是帶著自己這個『成果』去向朋友炫耀。

其名為【墨風】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天然就適應這種思維，亦或是說運氣很好，從這個網路中獲取了他所在文明亦或是種族所需的知識——他就像是被眾神恩賜了那樣，帶著超乎時代的技術與思維，回到了他的和-圖-書家鄉。

正如樺黯所說，在虛境找人相當快，尤其是找一位妖精。

而那些全新的文明，全新的智慧生物，在意外之時就會接入，聯通這個極其巨大的網路……然後迷失在其中。

伊恩心中忽然閃過這個名字，他忽然有所明悟：「還有銀色晶元？」

如今，伊恩只是靈魂的狀態，但是銀色晶元似乎仍然存在——它暫時還不能掃描運用，但少年覺得只是自己還沒有抵達那個地步，所以銀色晶元也不能。

很快，他們便找到了一位……

——在一個午後的庭院中，一本書或許被主人遺忘在了鞦韆旁邊，當一陣攜裹著驕陽暖意的微風湧入庭院，吹動鞦韆，也令書本的頁碼開始輕輕翻動，飄散出墨香之時……孕育在風中的靈，便在這和睦又溫暖的輕香中誕生。

的確，他不能否認這點。

伊恩一愣，感應了一下。

對此，伊恩一向無所謂。

而這座山峰，宛如樹木，又宛如生物，由無數巨大的木質根須交雜著大量金屬與泥土而成型——它看上去，就和伊恩不久之前，用預知視界看見的『帝都』非和-圖-書常相似！

「即便是妖精，也得成年並經過訓練才能潛入這片靈魂中的妖精鄉，而且……你難道沒有感應到，整個潛入的過程，已經讓你的靈魂變得凝實堅固許多了嗎？」

假如說，當年的伊奈迦二世，就是因為一次強大的靈能覺醒，亦或是一次極其好運的冒險，來到了虛境之中，接受了其中前紀元文明遺留的知識……

甚至，在虛境中，得到了『銀色晶元』這一遺產的話……

「誰知道你第一次就成功了！」

伊恩並不能確定這點，畢竟銀色晶元雖然看似無形無質，但實際上仍然是實體——它與伊恩的神經相連，也的確可以觸碰靈魂，但想要將這樣的實體保存在虛境深處，然後再由一個靈能者將其取出……這樣的難度實在是太大。

答案是當然有。

很有可能，伊奈迦二世同樣有著堪比極之域的強韌精神，可以越過『本能大地』，來到『虛境』所在的海淵之底。

對於樺黯的話，伊恩心中其實頗有感觸。

——帝都的存在，居然在虛境也有著倒映反饋？！

等他到了第三能級，統轄了肉體和精神和圖書，擁有心光體，亦或是妖精的『靈魂實質化』后，銀色晶元很可能也能在虛境中使用了。

「啊？」

假如順著這個思路去思索，那麼伊奈迦二世超越他所在這個時代的視角，或許就能夠理解了。

差不多就行了，所以他也跟著追上。

那麼，這位開拓者大帝的三觀與知識之所以如此與眾不同的原因，或許就能解釋了？

而那時，或許才是正式探索虛境的時刻。

除卻存在外，它並沒有什麼特殊反應。

「話說回來，這就是妖精的冥想法？」

雖然回去之後，還需要適應一段時間，才能將這次因為『深海重壓』而更加凝固的靈魂狀態保持，但這樣的鍛煉速率比起一般的明顯要快不知道多少了。

「只要有靈魂的存在，在虛境中都有所反饋。帝都這麼大，肯定有靈魂呀。」

名為墨風的妖精，表現在虛境中的概念光影，也是相當有詩意的一幕。

被一圈書包圍著的，淡紫色的圓球。

伊恩甚至可以想象類似的事情——當人類文明毀滅之後，擁有自我維修和自律機械維護的網路世界仍然存在著，隱藏在世界的每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