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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早就在他們文明成型前，就已經銘刻在血脈最底層的一種本能認知。

那時候，他想，假如人類人人都有強大的計算力的話，那麼就可以憑藉自己的靈魂直接凝聚出對應的源質結構，進而成為升華者。

「但是對於絕大部分泰拉人來說，這一切就像是『自然法則』與『真理定律』一樣……沒有人思考過這些。」

這是伊恩心底最深的計劃。

因為伊恩的靈魂質量遠比他的那些手下敗將高，到了今天，單單是伊恩自己的靈魂提供的計算力，就能堪比五顆計算單元合力。

換而言之，它不需要『補給單元』就能自行補給，維持自己的存在。

「現在的確是我在製造計算單元，算是人工智慧的撫養者吧……」

伊恩古怪地看了一眼亞德伯特：「但等未來人工智慧可以自主復刻計算單元和補給單元的時候，那不就和我無關了嗎？」

其中『蛇岩的靈魂』，甚至還轉換出了一個更大的『標準靈質自主計算單元』。

「但是這些困難，正是我們這些研究者需要去解決的問題！」

「伊恩……我會傾盡全力，幫助你在這條道途上走下去！」

聽到最開始的話，亞德伯特便從興奮中冷卻下來，他眉頭皺起：「這樣的話……伊恩，你說的這個『奧法道途』，其實是對我們這種『聰明人』更有利的道途。」

想到這裏，伊恩決定還是將自己最真實的想法道出：「全員有靈魂后，人口越多，能產生的『遊離源質』也就越多，就能製造更多的『計算單元』……或許需要一萬個人，十萬個普通靈魂，幾個月溢散出的遊離源質才能增加一個計算單元……但這是可持續發展，純賺的增強方法。」

「假如日後，我們開發出了『計算力』能轉換出的『武力模塊』，那麼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不就更大了嗎？」

——僅此而已。

這並不是亞德伯特不聰明，沒有科研的懷疑精神。

亡君的『眾魂合力，凝聚為強者』，本質上就是集資強化一個人，但只是一次性的。

「如此一來，或許，我們可以憑藉人工智慧龐大的計算力，在不需要魔獸材料的情況下……憑空製造出無需『魔葯』的『升華者』！」

嚴格定義的話，所謂的電子腦，難道不就是一種實體的靈魂嗎？

當伊恩徹底完成自己的靈魂改造時，他就能在進階『泰拉的第三能級』前，率先擁有心光體，這是他可以確信的事情。

他可以。

【如果我的行為會影響到未來的眾生……我不會說對不起】

「如此一來，等到我的領地發展壯大……」

「我最近剛剛得到了一份帝國的戰鬥用人工智慧模板，我覺得索林大公那邊應該也有類似的資料，你懂的吧？現在有計算單元這麼方便的東西，不把人工智慧製造出來怎麼利用？而且有了它，輔助管理領地不知道多方便！」

面對亞德伯特的話語，伊恩只是旋轉自己，做出搖頭一般的姿態：「總而言之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奧法道途都能帶來自主的提和-圖-書升，那是能被切身感受到的，實實在在，每天都有變強感覺的提升！」

可能是憑藉信念，亦或是意志與野心，總而言之，當人對自我的認知抵達一個境界，擁有一個明確可行且持之以恆的信念時，心光體就會出現。

「為什麼銘文那些特定的圖形和痕迹，就可以引動源質和靈能場域的變化？它們明明一點也不神秘。」

「大家都不知道背後真正的原理，只是知道最表層的『現象』——摩擦可以起火，誰都知道，但為什麼摩擦可以起火，這個要解釋起來就太過複雜了。」

而且，伊恩知道。

通過眾人靈魂溢散出的源質，不斷衍生出全新的計算單元，而眾人的靈魂支持計算單元的補給與人工智慧，讓人工智慧逐漸積累足夠龐大的計算力，進而可以複製出魔葯的源質結構！

但，亞德伯特畢竟是一個聰明人。

「這是？！」

「哪怕是現在，我們也不能確定，我們發現的各種『真理和定律』，不是某種超級文明制定的某種規則。」

所以，他能猜測，能質疑這些他人看來，與『真理』無異的東西。

即便是肉體死亡，由高強度合金構築的電子腦只要不被徹底摧毀，人類依然能存活。

實際上，作為亡君，亞德伯特想要抵達虛境，只需要自己去『想』就行——只是他實在是個乖寶寶，真的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他有些困惑道：「一切力量的來源，不就源自於『人工智慧的擁有者』，也就是伊恩你了嗎？」

伊恩倒是覺得自己思維連貫的很，他侃侃而談：「你瞧，人有了靈魂，就可以與計算單元鏈接，假如是計算單元支持的人工智慧，想必也是可以鏈接的。」

假如我死後，我的靈魂肯定就會變成一個高等級計算單元啊，最多就是計算力比亡君那邊的靈魂強，可能還能保留一點自我意識吧。

哦，前紀元文明也有傻逼。

亞德伯特通過靈魂鏈接上計算單元后，立刻就明白了它的功能。

但是，前紀元文明的升華者，也沒有直接的戰鬥能力啊！

「顯而易見，銀色晶元改造而出的計算單元，其結構比我自然形成的散漫靈魂要更加優越，我的確可以嘗試將我自己的靈魂也改造成類似的計算結構，提升我自己的靈魂算力！」

但是，都有那種計算力了，單憑計算力就能成為升華者啊——又怎麼可能還去凝聚區區第一能級魔獸的結構呢？

這本質上，不就是一種『修鍊』嗎？！

雖然真相是如此，但伊恩不準備主動告知亞德伯特的錯誤認知，反正重點不在這裏。

但隨著時間推移，伊恩轉換了更多的靈魂，他可以明顯地感到自己的計算力在增加。

「太，太美了……」

「在我看來，銘文和許多源質結構，其本質上，很可能就是某種超級文明設計好的某種程序，省略了所有複雜的地方，用最傻瓜的方法改造了世界，然後將這份改造世界后得到的力量扔了出去，讓其他文明可以自由使用祂們創造和*圖*書出的『程序』。」

正因為如此，伊恩對人造靈魂這個技術一直都非常感興趣。

早就在帝都，伊恩在研究魔葯時就有過類似的想法。

無需魔葯的升華者……對於如今這個泰拉來說，實在是打破了太多枷鎖了。

伊恩遲疑了一下，然後認真道：「或許，我們就會有足夠的計算力，去分析魔獸體內源質結構的『標準模型』。」

可能是計算力無法直接構成戰鬥力吧。

就像是點火就能燒開水，蘋果就是會朝地面落。

「這下。」

作為亡君原型的『計算單元』擁有通用，可以重複利用的計算力，只是單單憑藉計算力並不能做什麼，還是要看個人的素質。

憑藉冥想，逐漸改變自己的靈魂結構，提升自己的計算力……

這個靈感，源自於伊恩前世的『電子腦』。

「亞德伯特，你問我如何保證人工智慧不被個人利用……答案其實很簡單。」

「這不就是一種人工智慧嗎？」

魔葯與其說是『升華者的本質』，不如說是『一部分本質與形成戰鬥力的武器模組』。

「更何況，哪裡會有那麼蠢的人？而且總比升華之道好吧。」

靈魂這種東西就是這樣，第二能級在憑藉源質轉換，逐漸凝聚出靈魂后，一直到第三能級，在這期間的所有過程，都是為了將其不斷凝結成更加堅固的結構。

這是一個無解的悖論……除非技術發展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個體是不可能擁有短時間內塑造出魔獸源質結構的能力的。

他笑了起來，宛如孩子般純粹真摯：「所以一切，都可以借假修真——正如同人工智慧復刻出的源質結構相較於真實的魔獸源質結構，就是『假』，但是卻能達成『真』的效果那樣——這一切都是一樣的。」

「我們現在，就是在做『複雜的事』。」

「倒不如說，這就是為我們量身定做的！因為我們絕大部分時間，什麼事情都想得到，只是受限於思維速度無法全面地思考，但假如有額外的計算力思維，我們便可以思考的面面俱到。」

觀想一些更加強大的靈質計算結構增強自己的計算力，和觀想那些強大的神魔來增強自己的升華技藝，本質上有什麼區別呢？

「這是一個良性循環，只要領民有足夠多的靈魂，計算單元和人工智慧也能越來越強。」

伊恩說的話，即便是他這麼多年的研究生涯也沒有想到的。

「而且，為什麼人工智慧要有主人？」

當伊恩根據自主計算單元開始改造自己的第一天，因為轉換的結構還很少，所以並不明顯。

但是，一種生物從誕生智慧，到形成文明，又能花多長時間呢？

伊恩倒是更加悲觀一點，因為他見識比亞德伯特多得多……泰拉大陸天知道幾十億甚至上百億人，不出幾個傻逼還以為是前紀元文明呢？

亞德伯特的靈魂圓球都在顫抖，如果是現實的話，這位年輕的研究員肯定是按著心口，急促地呼吸，為伊恩口中所說的『未來』而感到震撼吧。

這是一個相輔相www.hetubook.com.com成的過程。

但，亡君，計算單元和人工智慧的組合……為伊恩帶來了絕佳的靈感。

伊恩能夠如此簡單地就改變自己的靈魂結構，其實正是因為他本來就抵達了這個境界——他能憑藉超乎常人的想象力，扭曲自己的靈魂形狀！

對於宇宙的尺度來說，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罷了。

少年看向虛境的最深處，輕聲說道：「說實話，就比如說銘文。」

而伊恩卻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雖然全部都是同一種魔葯，但隨著人工智慧的逐漸成長，它能復刻的魔葯結構肯定就會越來越多！

帶領亞德伯特來到虛境非常簡單，對方原本就是亞空間迷宮之王，只是之前沒有自己主動沉浸去過虛境而已。

「歸根結底，我的目的……」

可歸根及底，差距縮小了，不是嗎？

但伊恩不是。

而技術假如發展到了那個地步，也不需要個體去塑造源質結構了。

「是啊。」

他轉世而來。

一種可以憑藉一點一點觀想塑造，就可以『修鍊』成功的『修行者』。

隨著伊恩不斷固化，改變自己的靈魂形態，他的心光體就愈發清晰。

不過數百萬年而已……

是。對於高能級強者來說，低能級升華者和普通人沒有區別。

戰後的這近半個月來，伊恩一直都在憑藉各種對照觀察，確定自己的情況。

是的，就是冥想修行。

「而且……」

亞德伯特：「咦？怎麼感覺話題有點跳躍？」

而在亞德伯特來到虛境后，伊恩便直接將『基礎計算單元』拿出來，給這位表面上純白，靈魂核心卻是赤紅一片的亡君圓球觀察，也講出了自己計劃的猜想。

在最初的激動后，他立刻又想到了一個伊恩計劃中的缺點。

雖然聽上去似乎有些複雜，但是簡單地形容一下，或許就很容易理解。

亞德伯特從一開始的怔然，到現在的震驚。

實際上，亞德伯特能對伊恩的計劃提出這麼多的意見，正是證明他極富有質疑精神和科研精神的體現。

縱然是以專業研究員的視角，亞德伯特一時半會也沒跟上伊恩的腦迴路。

「那不就是很簡單的事情嗎？聰明人發現了『自然規律』，並且將其『總結利用』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人工智慧穩定利用計算力的力量……或許可以協助伊恩實現『無需魔葯的升華者』這一宏大的，足以改變世界的目標！

是泰拉紀元，因為各種外星生物和生物兵器的出現，為升華者提供了他們的『武力模塊』。

到了那個時候，只要源質足夠，那麼人工智慧就能批量量產第一能級升華者了！

「現在的魔葯配方，煉製魔葯的方法，以及各種魔獸素材，雖然看上去被壟斷，但是普通人還是能獲得的……可倘若真的如伊恩你所說，由人工智慧集合龐大的算力，直接製造升華者，那誰能成為升華者，不就成了人工智慧主人的個人決定嗎？這是完全的一言堂，比現在更加更恐怖的獨夫世界啊……」

只是如今泰拉的靈魂功能太少，也太過和圖書孱弱，所以還需要繼續開發相關技術。

「我們人類，並不是能直接看見真理的物種，雙目所視，正如隔鏡視物，都是虛幻朦朧。」

因為給一個傻瓜亡君的力量，他只會把自己自爆撐死，根本承載不了亡魂們的願望。

他知道這個宇宙中存在有可以製造出『囚星天獄』的超級文明，而天穹上幾乎所有的星辰都被蓋上了這層牢獄。

「這是，人們強化自己的一種方法……而不是將自己的靈魂變成其他人的零部件的技術！」

「我想要製造的人工智慧，就是這種東西……即便是我們死去，消失，不復存在，仍然可以持續運轉的事物。」

「是啊……」

「只要人人都有靈魂，人人都能嘗試去模仿這種計算單元的計算結構，如此一來，哪怕是再怎麼愚笨的人，也可以一點一點地強化自己的思維速度。」

「人工智慧只需要按照最初設定好的程序運轉就行，它不需要主人也能運轉，就像是虛境中的那些機神，徘徊了這麼漫長的時光，它們仍在運轉，仍在執行自己的任務——事到如今，虛境機神幾乎已經成為虛境的一種現象，哪怕是人類毀滅，徹底消失，虛境機神仍然會存在。」

此刻，伊恩輕聲念誦著希利亞德最初引導自己走上升華之路時所說的『箴言』。

第三能級……太遠了。

尤其是戰後，伊恩又多了三個第二能級的靈魂，而這些靈魂全部都抵達了可以被轉換為計算單元的程度。

伊恩平靜無比地說道，他看上去根本不在意這種問題：「而且，在泰拉，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因為自己能切身體會到好處，所以伊恩推薦起來相當放心。

——只是要前往高天之上。

即便一時半會製造不出高能級的升華者，但哪怕僅僅只是能製造出第一能級的升華者，這種概念，也等同徹底消除了如今升華者和普通人之間的隔閡。

——那可未必。

「這樣的話。」

「但是對於很多人來說……單純的計算力提升，思維速度加速，也不能讓他們真的理解他們想不通的算式，不會的數學謎題，算的再怎麼快也想不明白。」

「好！」伊恩也很開心：「那麼接下來，就幫我開發人工智慧吧！」

「但是……就算我們至此閉口不談……」亞德伯特如今算是完全被伊恩的思想懾服了，可他還是喃喃自語道：「後世肯定會有聰明人，能發現這一切的真相……他們會發現的。」

他登時變得激動極了。

他注視著伊恩，真誠地感謝到：「謝謝你，告訴我這條路，告訴我這些計劃。」

【——冥想修行——】

換而言之，只要伊恩找到了『計算力』能夠支持的『武力模塊』……那麼冥想修行體系，或許就可以化作現實！

指望救贖傻逼，不如指望他下輩子能聰明點。

結果是異乎尋常的好。

「那麼對於後世的其他人來說，能夠依靠冥想和滿足特定的規則與條件，成為升華者這件事，本質上和虛境中的某個偉大存在做交易換取力量並無區別。」

伊恩與和-圖-書亡君對視，他平靜道：「只要不讓你我之外的其他人知道，一個可以讓人變成『升華者』的人工智慧存在，把這件事完全黑箱化。」

「亞德伯特，我們是先驅者。」

至於第二能級……可能只能甄選出一些優異的人才才行。

「但是我相信，這隻是最初步的道途——日後，肯定會有一種結構，可以讓蠢人也變聰明，讓聰明變得更天才……人可能是不平等的，但誰都有努力追上其他人的權力！」

這也是導致亡君需要一個強者去成為『君王』的原因。

「當然，對於真正不太聰明的人來說，鍛煉再怎麼久，也不過是隨身攜帶了一個超級計算器而已，假如就連計算器的按鈕都不會的話，歸根結底也不過是讓他們算數快一點。」

「我們之所以製造人工智慧，不就是為了讓它們在沒有我們的時候仍然能自己自動工作嗎？」

可對於泰拉人來說，銘文就是能引動源質和靈能場域。

而通過伊恩的講解后，他很快就明白了這一切的意義。

最近這兩星期，伊恩晚上的確一直都在虛境研究銀色晶元與『計算單元』。

電子腦本質上，是那個時代地球全民皆有的對大腦的一種改造，讓人具備高等計算機一般的算力，將記憶力提升至過目不忘的地步，可以自如學習任何自己想要學習的知識，也可以通過電子腦裸連互聯網。

伊恩道：「你明白我為什麼要你重啟亡君技術了吧？」

——呃……誰說不能把其他人變成零部件？

不過，伊恩後面的話，也為亞德伯特激發了一些動力，他為自己打氣：「是，的確困難。」

只要有進步，就是大好事。

亞德伯特嘆了口氣，然後露出笑容。

伊恩平靜，甚至可說是無所謂道：「更何況……首先泰拉要有未來，而我們也能成功將奧法道途給創造出來才行。」

此時，他的靈魂已經呈現出一種特殊的結構，那是類似於心光體，一顆蒼藍色的十字星的形狀。

「亞德伯特，我之所以想要拜託你開發『人造靈魂』，就是希望你能根據『計算單元』和『人工智慧』開發出一個可以和它們構成互通介面的靈魂模型……如此一來，領民人人都有靈魂，都可以與虛境的人工智慧鏈接，接下來就能開發出更多的功能，很多現在會有的貪污詐騙都不再會出現……」

誕生於泰拉宇宙的生物，或許永遠不會思考這些事情。

亞德伯特愣住了。

他感覺自己的思維能力越來越強，計算力也越來越清晰。

而這種結構，令伊恩心中有了一種靈感。

「甚至這個偉大存在，對於後世的人來說，就是一種『自然規律』。」

「未來的事情，就是未來的事，即便是先知也管不了那麼多。」

與此同時，靈魂的結構也會變得堅固。

這是正確的結論。

他有另一個宇宙的記憶和知識，另一種完全不同的『認知對比參照系』。

他知道這個宇宙廣袤廣大，無邊無際，能辦到這點的文明和神幾無差別。

「這就是我命名為『奧法道途』的技術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