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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略微有些遺憾，但並不意外。

聽到這個問題，長樂的臉上頓時露出詫異之色，道：「師父，哮天沒有回你身邊嗎？」

玉娘不斷發出慘叫，頸部的劍痕越來越大，她半個腦袋都耷拉著，幾乎要掉下。

……

「娘娘，要封山多久？要不要我們為您采些草藥？」

閬中，蟠龍山。

但床下卻是一片被吸成乾屍的年輕男人，有些甚至還是少年，他們都已死去，臉上卻仍然保留著一絲痴笑。

這個猜測太過驚人，讓他心中掀起波瀾，遲遲不能平靜。

眉眼彎彎，笑意盈盈，俏生生地立在那裡，好像一株亭亭玉立的梨花。

長樂也不敢怠慢，連忙將哮天的事情交代清楚。

「傳本座仙令，自今日起，萬狐洞封山，本座要安心養傷。」

聽到李道玄的話，長樂精神一振，眼中竟有些泛紅，卻又扭過臉去，哼道：「師父你坐在龍虎山中，又怎麼會知道我做了哪些事？」

李道玄拿起封住龍脈的罈子，信步向長樂走去，已經恢復了本來容貌。

一隻小狐狸湊過來，脆生生道，眼神清澈靈動，是玉娘平日里最寵愛的手下。

怎麼幾年不見，李道玄的修為竟然強到了這個地步，相隔萬里，藉助分身傷到她的本體，只是一劍，便相當於斬掉了她的三根狐尾。

倭國，一處幽深的山洞中。

只見一張朝氣蓬勃的美麗臉蛋出現在他面前，少女的肌膚比雪還白，穿著一襲鵝黃色的衣裙，銀簪束髮，渾身上下和圖書都洋溢著青春活力的氣息。

「它是陰神後期，速度比我快多了，我追了一會兒，很快就跟丟了。」

他當初將哮天派到長樂身邊，並囑咐過，沒有自己的命令，不得擅自回龍虎山。

「師父，我才不管，就算再過一百年，一千年，你也是我師父！」

長樂的聲音又清又脆，彷彿棗樹花開，帶著絲絲甜味，其中的歡呼雀躍之意溢於言表。

「我的師姐，你的師伯，太真。」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詳細說來。」

「這些年你做得很好，沒有給為師丟臉。」

李道玄的神色卻是變得格外凝重，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個驚人的可能。

其他小狐狸見到這一幕都嚇傻了，瑟瑟發抖。

突然，玉娘慘叫一聲，從床上驚起，脖頸處浮現出一道紅線，鮮血噴涌而出。

李道玄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青衣瀟洒，長發如墨，舉止間飄逸如鶴，飄然似仙，一雙漆黑的眼眸正望著自家徒弟，笑意如春風輕拂。

長樂好奇道，師父提起那個人時，神色十分鄭重，顯然對方非常重要，在師父心中地位很高。

「對了，哮天呢？為何不見它？」

那可是她三百年的修為！

又是一百年修為消散，她頸間的劍痕終於不再擴散，噴涌的鮮血漸漸止住，只是那道傷痕卻始終無法痊癒。

玉娘撫摸著頸間那道遲遲無法愈合的傷痕，指間依舊能感受到那凌厲可怕的劍氣。

霎時間，這位昔日碧霞元君座和-圖-書下的狐仙，心中充滿了失落。

不知不覺間，往日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已經到了他的下巴。

「師父，您說哮天要不是去找您，還能去找誰呢？」

「師父，就在三天前，我通過周天星斗大陣的羅盤，看到閬中附近有妖怪出現，便帶著哮天前來，可是在半路上，哮天突然變得特別激動，大聲喊著老爺，然後就朝東邊狂奔。」

玉娘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她明白再不做點什麼，等頭顱全部掉下，等待她的將是神魂俱滅。

哮天口中的老爺，若不是他，會不會是……

長樂的眼睛再次紅了，這次卻不是委屈，而是感動。

山洞中，響起了一道凄厲的叫聲，帶著七分恨意，以及三分恐懼，回蕩在群山之中，讓無數飛鳥墜落。

或許她在行事上還有些瑕疵，比如有點衝動，過於善良，但她在平定山洪時表現出的聰慧，面對危險時的勇敢堅毅，都是難能可貴的品質。

玉娘幾乎咬碎了銀牙，只能再次斷尾。

「哦。」

李道玄的目光微微一亮。

「李——道——玄！」

劍痕蔓延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卻還在緩慢而堅定地擴散著。

而李道玄這個人聽說還不到三十歲……

長樂嬌哼一聲，一隻手緊緊攥住師父的袖子，彷彿生怕他又跑了。

對於自己唯一的開山大弟子，自然是要分心照拂的，不過讓他欣慰的是，這些年長樂幾乎都靠自己闖了過來，成長神速。

李道玄感受到腦海中的《m.hetubook.com.com盪魔天書》並未綻放光芒，便知道那九尾狐妖沒有死去。

頓了頓，他洒然一笑，道：「為師就你這麼一個徒弟，你真以為，我會放任不管嗎？」

一縷縷煙霧從頸間的傷痕飄出，那是烈火般的劍氣與妖氣相碰撞的表現，讓玉娘痛苦萬分，彷彿在被無數利劍切割。

也罷，有那個男人在，以後大唐疆域，自己一步也不踏進就是了。

李道玄微微一笑，又摸了摸她的腦袋。

她的眉目間散發著驚人的媚意，以及一絲欲求不滿的陰鬱。

「師父！」

李道玄心中有些欣慰，彷彿一個養成系遊戲終於通關了，老父親般摸摸她的腦袋。

她的聲音中有些委屈，整整三年，師父對她連句問候都沒有，哪有這樣對自家弟子的？

除此之外，每年群狐還要考試，文理通順者方許修仙，否則只可為野狐。

她朝著李道玄跑來，還想像小時候那般撲進師父的懷抱，卻被一個彈指敲在了頭上。

就算以後她的實力能全部恢復，也絕不是李道玄的對手，斷尾之仇，終究只能算了。

身在山中，垂釣天下。

當年碧霞元君掌管天下狐仙，每月之朔，還會對狐妖進行考核，諸狐如有蠱惑人間男女事，即行處罰。

李道玄侃侃而談，竟然將她這些年的經歷一一說出。

玉體橫陳，十分香艷。

「娘娘，您，您的傷如何了？」

她搖搖頭，嘆道：「此傷乃大唐國師所留，人間藥石難醫，就算本座能采煉日精m•ｈeｔｕbｏｏk•ｃｏｍ.cｏm月華，怕也要養上個百年。」

說著她用另一隻手摘下了自己戴著的九天玄女面具。

「最後你靠功勞加入了蟄龍，成為了這些年蟄龍唯一的新成員，九天玄女。」

直覺告訴他，此事關乎極大，水太深，長樂最好不要牽扯其中。

「行了，跟為師去閬中一趟，見一個人。」

李道玄沒有說話，而是深吸一口氣，暫時將那個猜測壓下，道：「哮天的事為師自會處理，你不必再管了，也無需調查。」

「第二個案子，你犯了輕敵的錯誤，不過很快就端正心態，找到了蜘蛛精的破綻，以火行神通將其燒死。」

原來師父一直都在她身邊！

「老爺……」

「見誰呀師父？」

滋啦！

見她又有想哭的趨勢，李道玄連忙轉移話題。

眉宇間還有著三分罕見的英氣，應該是這些年在蟄龍中歷練的成果。

玉娘有些嫌棄道。

它雖然性子有些浮夸，但對自己交代的事絕對不敢有絲毫大意。

他才修鍊斡旋造化沒幾天，只是剛剛入門，尚不能完全發揮這門大神通的威力，否則信手一揮，直接將狐妖從『畫』中抹去，豈不是更加方便？

許多小狐狸給她錘著背，捏著腿，哪怕累得氣喘吁吁也不敢有片刻的懈怠。

「你為了證明自己，以七十二變神通偽裝身份加入不良人，第一個案子，你不僅救下了三位同伴的性命，還成功斬殺了那頭黑熊妖。」

「哼，東瀛的男人真是沒用，精元竟如此駁雜，這麼多人加在一起ｍ•hetｕｂook.ｃoｍ•ｃｏm，都比不上一個陰神修士！」

而且此妖有青丘血脈，身懷千年道行，還曾是碧霞元君座下狐仙，多少有些保命手段。

那是一道劍痕！

長樂乖乖答應，反正師父說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唄。

長樂疑惑道：「我當時還以為它是看到您了，想要去找您。」

「唔，疼！」

然而能斷頭複原，生死人肉白骨的神通，這次卻失靈了，那黃金劍氣精純霸道，至剛至陽，攜帶著浩蕩的人道之力，讓她一身妖力全部失效。

李道玄搖頭笑道：「多大的人了，都已經出落成大姑娘了，怎麼還像以前那般沒規矩？」

八根狐尾飄出，其中一根蕩漾起瑩瑩綠光，試圖以神通修復自身的傷痕。

這時分身死去的記憶傳來，她才總算知道了來龍去脈。

這隻九尾狐妖當年想必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只是如今失去了碧霞元君的管制，便肆意開來。

自損一百年修為！

一念及此，她終於做出了決斷，忍住肉痛，斷掉了一根狐尾。

玉娘恨得咬牙切齒，卻也驚懼不已。

李道玄微微一頓，皺眉道：「哮天從沒有找過我，我也沒有召它回來。」

一位美婦慵懶地躺在綉床上，長發披散，香肩半露，半透明的紗裙只能勉強遮住春光。

如此鬼神莫測的神通，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就算是二郎真君轉世，也不應該如此妖孽吧。

畢竟哮天一直都喊她師父為老爺。

這些東瀛人，大多又矮又丑，若不是大唐有個凶神，她才不會漂洋過海，來到這彈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