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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隋煬帝

作者:圓盤大佬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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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 憂憤而死

第五百七十二章 憂憤而死

如果宇文述現在出現在梁師都面前,梁師都敢殺了他。
李渾和宇文述眼下是穿一條褲子的。
其實梁玄侃不是長子,而是次子,因為梁毗的長子被早早的過繼給了自己的大哥梁顯,梁顯不能生養。
他爹梁定死的早,是被二伯梁毗一手拉扯大的,養育之恩重於泰山,別看梁毗在外面鐵面無私,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他對這個繼子是非常寵愛的,要不然這一次也不會因為梁師都,硬杠宇文述。
接下來,老梁家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了朝堂中樞的這幾位大佬。
人在衝動之下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誰也說不準。
牛弘心裏清楚,你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污衊朝廷重臣,直呼宇文老賊,這罪名可不小,但是太子懲罰了你,別人就不會再追究了,其實是在保你。
於是,已經五十歲的梁玄侃被拖下去行刑了,其他人也不敢吭聲了。
「給誰做主?怎麼?梁候難不成是被人害死的?」楊銘冷冷環顧眾人。
隨著楊銘起身離開,眾人也是該走的走,該留下的繼續留下。
攝,就是代理,兼職的意思。
「哭什麼?」楊銘大喝一聲:「都給孤噤聲。」
「殿下放心,必使周全,」陳叔明趕忙應聲。
游元啞口無言。
真相是什麼呢?確實是憂憤而死,也就是氣死的。
梁師都的額頭已經簡單包紮了一下,臉色猙獰,一副猛獸|欲擇人而嗜的狀態,楊銘直接讓蘇烈過去給了他一巴掌。
「太子,您要為我們父親hetubook•com•com做主啊,」
這也是沾了過繼出去的光。
「好了好了,大家先起來吧,已有定論的事情,你們不要為難太子。」
長子梁玄侃抬頭,哭訴道:「父親一生剛正清廉,為人傳誦,今彈劾宇文老賊,卻遭此大難,古今之冤,莫此為甚。」
老梁家和虞慶則他們家,這是寧夏的兩頭坐山虎,寧夏地區勢力最大的兩個家族,梁毗本身也是兩朝重臣,他這一死,宇文述知道之後,已經在家裡跳舞了。
楊雄、牛弘、楊汪、衛玄、游元、陳叔明都在場,而梁家的,只有老二梁玄德、梁文謙,還有梁師都。
梁毗的長子本名叫梁玄珠,過繼出去之後,改名梁彥光,但是比梁毗死的還早,爵位可不小,華陽郡公,上柱國,死後被楊堅追贈冀、定、青、瀛四州刺史,謚號「襄」。
老二梁玄德過去攙扶自己的四弟:「起來吧,莫惹太子生氣。」
他們這是在試探自己的心意,看看自己想不想弄宇文述,如果自己稍微表露出一層這種意思,他們就會全力去干宇文述,好在自己面前表忠心。
他的話,還是很管用的,院子里瞬間就只剩下了女眷的哽咽抽泣聲。
「混賬!」楊銘一副大怒的樣子:「拖下去,杖十。」
今天,梁彥光的四個兒子也都在場,襲了他華陽郡公的長子梁文謙,現在是光祿寺少卿,剛從鄱陽太守的位置上返回京師。
人家梁毗在御史台,有一個鐵杆小弟,https://www•hetubook•com•com誰呢,來護兒的慰撫使,游元。
距離楊銘召見梁師都,也就過去三天,梁毗就給掛了。
事情就是游元查清楚的,一名叫徐慶的監察御史,受李渾指使,彈劾梁師都,至於李渾為什麼要針對梁師都,人家梁毗在刑部,本來就擅長查案,刑部又歸尚書省,半天的功夫就查到,宇文述在兵部罵過自己的兒子,原因是兒子在兵部復盤當中的一段陳述。
衛玄低頭道:「是臣的過錯,臣與梁毗是多年故交,知他穩重,才說錯了話,怎知他如此莽撞。」
鴻臚寺是專門負責高級別官員喪事的,而一把手房彥謙去了河北主持高熲的喪禮,另外兩個少卿,一個是陳叔明,一個是宇文士及。
外面怎麼傳的都有,說什麼他是被陛下訓斥了一頓,心中有愧,憂憤而死。
梁毗冤不冤?準確點說不冤,又不是宇文述搞死他的,是他自己心理素質不夠硬,自己氣死的,難道能因為他死了,楊廣就能問罪宇文述,說你不該把人家氣死嗎?
當下的院子里,不是沒有明白人,楊雄和牛弘眼下就在,他們倆和梁毗是老交情了。
楊銘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面前的這些人,也就只有楊雄和陳叔明可以信得過,其他人嘛,多少有點拱火的意思。
宇文士及敢來嗎?他不敢,他要是進了邯鄲候府,就出不去了。
我年紀雖輕,卻也不是你們能輕易忽悠的。
梁文謙這才道:「祖父之亡故,hetubook.com.com怨不著別人,幾位叔父憂傷過度,以至亂了分寸,還請殿下見諒。」
「不要整天想著斗這個斗那個,你斗別人,別人斗不鬥你?都低調一點吧,梁侯的這件事,都不要再插手了。」
「牽扯到了人家兒子,自然容易失了方寸,」牛弘嘆息道:「他這個人最是護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級別這麼高一個大官,楊銘肯定得去一趟侯府,梁毗屬於那種爵位不高,但是在朝堂上誰也不敢忽視的那種大佬級人物。
梁文謙趕忙起身,引導楊銘去往靈堂弔唁,過後,在後院的一處僻靜院落的屋子裡,楊銘與眾人坐下。
也就屬這個人,最是沉穩,雖也悲戚,但給人一種可以扛大樑的感覺。
陳叔明勸了半天,勸不動,尤其是梁師都,朝著楊銘嘭嘭嘭的磕著響頭,腦袋已經磕破了,血糊了一臉。
但是楊廣並不打算問罪。
於是梁毗在和于仲文、衛玄等人私下見面之後,第三天直接在朝會上把宇文述給告了,彈劾對方貽誤戰機,差點使于仲文全軍覆沒,還有刑部以前查到的,關於宇文述兼并土地,部曲數量嚴重超標,家僕奴婢數量龐大,長子宇文化及常年與突厥走私的事情,貪污腐敗等等一股腦全給捅了出來。
「你這副樣子做給誰看?你是不是活膩了?」楊銘怒斥道。
這玩意你能怪誰?你怪不著宇文述,真要嚴謹點說,是楊廣把你氣死的,你還能怪皇帝啊?
楊雄詫異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和圖書不明白,李渾憑什麼敢指使御史台的人?你針對李渾,勢必牽扯宇文述,牽扯到宇文述,什麼事情都辦不成,人家是滅國之功,想對付人家,先掂掂自己斤兩。」
大理寺少卿楊汪道:「關於宇文述的事情,諸位今後最好不要再提,人家正值聖寵,找他的麻煩,是自找麻煩。」
「你都跟他說什麼了?讓他這麼冒失的去找宇文述的麻煩,」楊銘陰沉著臉,看向衛玄。
楊銘收到消息的時候,心裏是很惋惜的,梁毗已經算是大業年間碩果僅存的直臣諫臣,他要是不死,宇文述今後別想睡個好覺,但是很可惜,死的太快了。
老二梁玄德低下頭,藏在袖中的拳頭緊握,他們家現在跟宇文述,算是結下死仇了,但正如太子暗示的一樣,他們鬥不過宇文述,但是指望他們忘了這個仇,也是不可能的。
游元是不會走的,他得留下來,幫忙打點他這位老大哥的身後事。
梁文謙點頭道:「臣下們必然處處小心,絕不牽扯旁人。」
抽泣你是攔不住的,因為人控制不住自己抽泣。
游元冷哼道:「梁侯所彈劾之事,證據確鑿,陛下也太袒護了。」
楊銘望著他們爭論一番后,淡淡道:
剛進大門,梁毗的兒女家眷們便跪倒一地,朝著楊銘哭訴,而負責喪事的鴻臚寺少卿陳叔明則是趕忙幫楊銘擋著:
在朝會過後,召集了二十幾位中樞大佬,在甘露殿商量怎麼給宇文述免罪,梁毗就是在甘露殿給氣暈過去的,送回家裡的時候,人就已和_圖_書經不行了。
楊銘點了點頭:「鴻臚寺已有定論,梁候是憂憤而卒,自然怨不著任何人,你們不要隨意攀扯,小心引火燒身。」
「宇文述這一次,先不論他,李渾敢將手伸進御史台,這個罪,他跑不了,我明日便彈劾李渾。」
他爹雖然早早就過繼出去了,但也不影響梁毗是他的親爺爺,他們老梁家三房,梁顯、梁毗、梁定,都是非常團結的。
他是梁毗的小弟,兩人在背地裡說不定都拜了把子了,關係非常之鐵,游元是不服氣的,繼續道:
楊銘點了點頭,看向陳叔明:「梁侯喪事,是你主辦,務要妥當周全。」
「要跪別在這跪,梁候的靈堂在前院,去那邊跪著去,」楊雄冷哼一聲,吩咐親隨將梁師都給拖走了。
梁師都本身,也是一個猛人了,跟著于仲文打烏骨的時候,也是豁出命乾的,但眼下挨了一巴掌之後,頓時痛哭流涕,額頭貼在地上不起來了。
梁毗用屁股想,也知道是宇文述在背後搞的鬼,但是沒辦法查了,因為牽扯的人物級別太高了,皇帝不會因為他的兒子,去動國公。
這個是人真剛啊,這是鐵了心要死磕宇文述了,梁師都有這麼一個繼父,是他的幸運。
梁師都被貶成守門小卒的當天,梁毗就把事情都查清楚了,人家為什麼能查清楚呢?因為梁毗的官職為刑部侍郎攝御史大夫事。
開皇年間,御史大夫就是梁毗,而他也是在這個位置上硬杠楊素,雖然沒杠過,但也驚出楊素一身冷汗。
衛玄嘆息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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