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黃金時代
第三十五章 做自己的炬火
「漂亮！漂亮！張清歡！！漂亮啊！！」
在荷蘭、義大利、葡萄牙。
雖然相隔千里，大家卻很默契地拿起手機，然後就看見群里胡萊的這句話：
就在希門尼斯這麼想的時候，張清歡一腳把足球搓了起來！
除了他之外，如今的中國球員終於又有人可以在歐洲頂級聯賽中進球了！
電視機里解說員賀峰在興奮地高呼，有個嬌小的身影趴在床鋪上，把自己的頭深深地埋在被窩裡，正在用拳頭一下接一下捶打著床墊，發出聲聲悶響。
當她再次從俯身處抬起頭來，臉上帶著快意的笑容，也帶著閃亮的淚痕。
別看他現在特別淡定，在張清歡進球的時候，他可是直接從椅子上彈射起來的。
看見這一幕，包廂中的雍軍保持著剛才起身鼓掌的站姿，向張清歡投去微笑。
看台上的薩里亞球迷們用大聲呼喊他姓氏的方式來回應他的揮手。
「張曾經在中國國內踢球時，和胡是俱樂部的隊友。在世界盃之後轉會西甲中下游的球隊薩里亞，最初表現並不是很好，但如今隨著他逐漸適應，表現也有所好轉……這個進球就是明證……實際上他在進球之前的幾次表現就已經非常突出了。」
王光偉：「操！」
這一刻，在這位加泰聯球迷的臉上可一點都看不到自己的主隊在最後時刻被逼平的沮喪和痛苦……
只不過這一刻，在自己的主隊和祖國之間，他毫不猶豫地站在了祖國這一邊。
足球劃出一道拋物線，越過就在他前面的www.hetubook.com.com加泰聯中後衛福瓊。但卻並沒有墜向身後的托拉多，而是……繼續向著球門飛去！
在希門尼斯瞪大的眼眸中，足球墜入了球門……
「恭喜歡哥、賀喜歡哥！為了慶祝留洋首球，比賽完了別忘了在群里發紅包啊！」
他剛才也把這個人給忘了……
為中國球員的歷史性時刻歡呼。
應該是要不停球直接傳球……
「啊哈！！」卡薩斯身邊的助理教練大笑起來，「我們真的扳平了比分！！」
因為任何一個能夠在巴塞羅那德比中攻破加泰聯球門的球員，都會得到這些球迷毫無保留的愛。
對於這位俱樂部歷史上的首位中國球員，他們在這一刻真正接受容納了他。
怎麼會有薩里亞絕地反擊，逼平加泰聯更吸引眼球？
現在情緒已經在剛才宣洩一空。
他注意到托拉多的跑位，以及足球是傳向張清歡的。
這時張清歡才從人群中顯現出來，他揮手向看台上的薩里亞球迷，向那些專門來支持他的中國球迷們致謝。
球隊主教練卡薩斯和自己的助手也抱作一團。
在球場上的加泰聯中後衛希門尼斯卻被漏球之後迅速斜插跑身後的薩里亞前鋒托拉多吸引了注意力。
「張！張！張！清！歡！」電視機里英國解說員努力地念出了張清歡的名字，雖然聽起來有些像「昌金漢」……
「這是他在西甲聯賽的第一個球！他也是繼胡之後第二個在歐洲頂級聯賽中取得進球的中國球員！在比賽還剩下五六分鐘的時候，他的進球幫助薩里亞扳平比分，2：2平！真不愧是巴塞羅那德比，實力強大的加泰聯，和_圖_書這次竟然要栽在薩里亞的腳下了……哈！」
胡萊咧咧嘴。
胡萊在英超已經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剩下一個球是羅凱進的。
但他沒碰到球！
這也還是因為張清歡和胡萊多少有些關係，否則英國解說員恐怕並不會介紹這麼多。
中國隊在世界盃上打進六個球，進球數不算少。可是這裏面有五個球都是胡萊進的，對胡萊這個得分點的依賴非常高。
希門尼斯不知道張清歡的射門能力怎麼樣，因為他上場之後全是傳球，而且都還頗有威脅……
幾個年輕人對著電視屏幕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胡萊哈哈大笑地放下手機，就聽見電視里英國電視台解說員說道：
太好了……
球進之後整個鸚鵡球場歡聲雷動，無數薩里亞球迷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振臂高呼。
所以別看中國球迷們平時為了各自在歐洲的主隊撕逼不休，可是如果真有自己的球員在歐洲踢球，那些主隊又算得了什麼呢？
以至於當電視轉播的鏡頭掃到現場看台上時，還能看到明顯是東方面孔的球迷正在為張清歡的進球揮舞手臂，衝著攝像機鏡頭大聲狂呼。
全隊除了胡萊和羅凱之外，其他人的水平在和世界盃上其他球隊較量時，是存在嚴重短板和不足的。
爸，看見了嗎？你兒子的歐洲首球誒！
卡薩斯沒有回應他，只是扭頭望向角旗區。
在胡萊之後，清歡你也終於邁出去了那關鍵的一步！
大家興奮地在他耳邊嘶吼。
這一幕看得電視機前的中國球迷們都鬨笑起來。
和*圖*書
想到這裏，希門尼斯連忙後撤，想要貼住托拉多。
作為一個英國電視台的解說員，他隔岸觀火，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現在輪到西甲豪門的中國球迷們了。
「歡哥真是牛逼啊……這球射得真漂亮！」
他們不一定要像胡萊那樣成為最耀眼的存在，但也完全可以在自發自光，成為照亮自己腳下道路的炬火。
在那裡，進球功臣張清歡已經被隊友圍住了，根本看不見。
夏小宇：［捂臉］
看台上還有不少在西班牙上學的留學生，他們幾乎全都是加泰聯這支豪門球隊的球迷，但是這一刻，他們也都在看台上歡呼雀躍。
那場面還是讓他們心馳神往。
他匆忙回頭，就看見門將隊友科德洛騰在空中，揮手打向足球。
「西甲首球誕生了！這是歷史性的一刻，觀眾朋友們！這可不僅僅是張清歡在西甲聯賽中的第一個球，也是中國球員在西甲聯賽中的第一個球！同時張清歡也是胡萊之後，第一個攻破歐洲豪門球隊球門的中國球員！」
「ZH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NG！！！！」
伴隨著賀峰的一聲驚呼，大家就看見張清歡迎著傳來的足球直接掄起右腳。
「張清歡——漂亮！！！！漂亮！！！世界波——！！漂亮！！！」賀峰和顏康在演播室里同時振臂高呼。
只不過在他普通的黑色外套下，卻清晰可見加泰聯的球衣……
剛才內心的自我感動一下子就沒了……
與此同時他也還在關注張清歡的動向。
他一點也不會覺得自己被搶走了風頭，相反，他只會希望這樣的人和*圖*書越來越多，這樣的事情越來越頻繁。
進球的兩個人都是當時唯一在歐洲踢球的球員，這是簡單的巧合嗎？
雖然位置和張清歡都不相同，進球對他們來說不見得就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但是聽著現場球迷山呼海嘯，看到無數雙手臂為了張清歡的這個進球而揮舞、搖擺……
他很快就被興奮的隊友們撲過來抱住。
眼角余中，張清歡迎著足球擺腿。
只有大家都厲害了，他們在世界盃賽場上才能有更出色的發揮。
在他腦海中，很自然就會聯想到張清歡肯定會把這球直塞給托拉多，這樣托拉多便能在他們的身後接球。畢竟剛才托拉多有一腳射門就是這麼形成的。
一邊跑還一邊把雙手指向天空，仰頭望去。
腳下雖然永遠都不會平坦，但我祝你每一步都走得踏踏實實！
很顯然，這位老兄就是一個加泰聯的球迷。
英國解說員給英國的觀眾們介紹起這位對於他們來說相對比較陌生的中國球員。
在這些年輕人的眼裡，歡哥可不僅僅是照亮了他自己腳下的路那麼簡單，也在他們心中點燃了火炬，讓他們內心跟著暖洋洋的……
這時他們的手機不約而同地響起新消息提示音。
然後就旁若無人地在包廂里揮舞拳頭，大聲嘶吼。
張清歡用這個進球向他們證明了——在這個比國內殘酷百倍的歐洲足球環境中，除了胡萊，其他人也一樣可以收穫屬於自己的高光時刻。
巨大的歡呼聲中，進球的張清歡還扭頭先向加泰聯的球門望去，確和_圖_書認自己這球是真的進了，這才跑向角旗區慶祝進球。
畢竟……誰不希望自己身邊站著的都是一群和自己一樣厲害的隊友呢？
「……各位觀眾，抱歉，糾正一個剛才的錯誤——張並不是胡之後，第二位在歐洲頂級聯賽中進球的中國球員，被特拉梅德租借去維羅尼卡的羅曾經在上賽季的荷甲聯賽中取得過進球，所以他才是胡之後第二個在歐洲頂級聯賽中進球的中國球員，張是第三位……」
薩里亞扳平比分之後的慶祝有些瘋狂，大約持續了一分多鍾才結束。
所以絕對不能讓托拉多接到球！
在張清歡進球之後，胡萊則第一時間拍響大腿：「歡哥牛逼！！操！牛逼！！哈哈！」
「張清歡」這三個字的發音對他們來說太難，於是他們不斷高呼著張清歡的姓氏。
不過這是中國球迷們的視角。
他們中年齡最大的歡哥已經點燃了自己，這個巴塞羅那德比中的進球會讓他接下來的路都要好走許多。
「薩里亞邊路發動進攻……胡安馬帶球向里走，傳球了……他把足球傳向中路！中路有托拉多……誒？！一漏！漂亮！張清歡！！」
陳星佚：「歡哥現在不在，我來替他說：『胡萊你特么！』」
這次的世界盃之旅已經把這個問題暴露的非常明顯了。
直到這個時候，希門尼斯才反應過來——那個中國球員不是要傳球給托拉多，而是直接射門！
當然不是。
看口型他喊的應該是：「我操！張清歡牛逼！！牛逼！！」
他就只是微笑地看著清歡。
繼續往前走吧，大步地走。
加泰聯如果擊敗薩里亞，那也不過是他們這麼幾個賽季來對薩里亞的又一次勝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