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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張清歡就微笑著對他解釋道：「八年前……不，是九年前，就是2026世界盃的預選賽，十二強賽。當時我們打的不好，差點出不了線。胡萊雖然被招入了國家隊，卻沒有得到出場機會。從國家隊回俱樂部的路上，大家情緒都不高，尤其是胡萊。丁元海就安慰他，說反正他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目送他們離開，榮弋這才對張清歡解釋為什麼不讓他們順手帶門：「免得一會兒我還得去開門。」

「那個時候胡萊是二十一歲吧，就比你現在大一歲而已，確實還有機會。如果胡萊也是這個想法的話，那可能就沒有之後我們靠附加賽晉級世界盃決賽圈的故事了。也多虧了他，我才沒有等到二十八歲的時候才第一次參加世界盃。」

但他們不意外的原因，並非是因為張清歡名氣大，地位高，入選第二階段集訓名單很正常。

榮弋瞪大眼睛看著歡哥，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和胡萊又有什麼關係。

「怎麼樣，這次集訓有什麼感受？」張清歡微笑著問他。

入選了下一階段的球員們則獲得了三天假期。三天之後他們再去位於雲山省長水市的集訓地集中，做世界盃前的最後集訓備戰。

尤其是女性朋友……

不過在他開口之前，張清歡倒是先說話了。

聽到這裏，榮弋尷尬地低下頭，這說法還真的是和自己一樣。

「呃……」這次榮弋猶和圖書豫了一番之後還是沒有回答出來。

聽見歡哥這麼說，榮弋瞪大了眼睛，然後他有些尷尬地笑起來：「歡哥你說笑呢，我怎麼可能……」

當然，退出之前，他們也沒忘了和榮弋告別。

然後他就聽到了歡哥問他：「憑什麼不能是你？」

「國家隊集訓又不看誰名氣大。」張清歡說道，「只看在集訓中的表現。」

所以現在有什麼要求都趕緊讓歡哥滿足。

「還記不記得剛剛開始集訓的時候，你問我為什麼那麼拼？我告訴你因為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願意為此付出一切。你比我更年輕，身體條件比我更好，但可能正是因為你還年輕，拼勁反而沒有我足。你是不是想著這次就是來學習見識的？反正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我也不是責怪你，榮弋。其實我挺能理解你想法的，我只是……覺得可惜。你才二十歲，就有機會參加世界盃了。我二十歲的時候……」

「我是覺得其實你可以進入第二階段集訓的，說不定還能競爭一下二十六人大名單。」

「呃……受益匪淺，感覺自己學習到了很多東西，沒白來……」榮弋老老實實回答道。

張清歡問：「你的實力究竟怎麼樣，你自己心裏清楚，榮弋。你自己老實說，在這次集訓中你充分展現出你的真實實力了嗎？」

其實這裏面很多簽名要求並非來自於他們，而是他們和-圖-書背後的親朋好友。

張清歡追問道：「為什麼沒表現出來？」

「好。」對方對此並無異議。

張清歡突然笑了一下：「是啊。你們是幸運的，現在的中國足球水平不差，打進世界盃決賽圈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事了。這次參加不了，再過四年你們也有機會參加……你們沒餓過啊。」

他看了看這間雙人宿舍，一時間竟然有些捨不得就這樣離開。

想到這裏，榮弋已經環顧完房間，最後把目光聚焦在歡哥身上，他打算向歡哥告了別就走。

現在中國國家隊的主力中後衛，法蘭克福白鹿的主力中後衛。

張清歡見他這個樣子就微笑道：「就是因為你覺得自己不可能更進一步，更不可能參加世界盃。你給自己設限了，榮弋。」

之前在聯賽中的對手，現在都穿著同樣的球衣，成為了隊友。

歡哥說的是哪個來著？

憑什麼不是我？

「年輕應該是你的優勢，別讓它成了借口。」

榮弋連忙點頭：「啊，是……我是六點的飛機……」

張清歡簡單講完了秦七的故事之後，反問榮弋：「你覺得中國隊是看年齡來選人的嗎？誰年齡大選誰？」

榮弋無言以對。

要求被滿足后，來訪者禮貌地向張清歡道別：「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啊，歡哥。」

中國國家隊第一期集訓結束了，能夠晉級第二階段集訓的球員名單在今天上午已經被秦指導公和-圖-書布出來。

他們手裡拿著中國隊的球衣，找張清歡要簽名。

「歡哥，那個……幫我們簽個名吧。」

沒有入選下一階段的球員們回到各自俱樂部，參加俱樂部的訓練和比賽。

他們很清楚，在世界盃前，恐怕是沒有再見到歡哥的機會了。

榮弋試圖為自己辯解：「不是，歡哥。這是我第一次參加國家隊的集訓啊，一沒經驗二沒名氣……」

「沒有……」榮弋猶豫了一下后搖頭。

他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路，和來人打招呼。

榮弋被問愣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張清歡講完了九年前的往事，伸手拍拍榮弋的肩膀：

榮弋嘴巴微張，還是沒說出話來。

這是他第一次參加國家隊的集訓，雖然沒能走到最後，但對他來說也是寶貴的經歷。

毫無懸念，張清歡名列其中。

現在一階段集訓結束，所有參与的球員們，不管能不能繼續下一階段集訓，都要收拾行李回家。

任何一個完整經歷了這第一階段集訓的國腳們，都不會對這個結果感到意外。

張清歡笑了：「沒那麼誇張。」

榮弋正在收拾行李，房門被推開，進來幾個隊友。

他成功進入第二階段集訓，將有機會參加世界盃。

沒想到張清歡卻嘆了口氣：「我倒是覺得你挺可惜的。」

因為本來也不覺得自己能夠參加世界盃，所以哪怕海選階段就被淘汰出局，他也完全可以接受這個結果。hｔtps://m•heｔｕbｏok.ｃｏｍ•ｃoｍ

還好張清歡又重複了一遍：「對啊，憑什麼不能是你，榮弋？四年前的西葡世界盃前，同樣有一個很年輕的球員出現在集訓大名單中，他只是出現在這個名單里就引起了很大的爭議……」

「對啊，歡哥。可我的表現……也不算很突出啊。我總不能狂妄自大吧？」

終於該找歡哥的人都來過了，宿舍房間里也重新恢復平靜。

他們在離開房間的時候順手想要把房門帶上，卻被榮弋給阻止了：「誒，不用，不用帶門，就這樣打開著吧。」

秦七。

「你自己都覺得不可能，所以你真的在『海選』之後就回去了。」

積累經驗，爭取四年之後再來……

憑什麼是我？

他們不意外是因為在和張清歡一起集訓的過程中，親眼見識到了歡哥所付出的努力和表現，以這樣的表現如果不能入選國家隊，那簡直就是中國足球的大丑聞。

「沒錯，就是這樣。」張清歡用手指著他。

挨個退出房間。

「我沒……」榮弋條件反射地想要反駁，卻被張清歡給打斷了。

對於他這個才在閃星一線隊踢了一年職業比賽的年輕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呢？

「啊？」榮弋沒明白過來歡哥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張清歡沒有拒絕，挨個與他們簽名。

「要走了？」他問道。

「……四年前他二十歲，和你現在的歲數一樣。而且他在入選集訓名單的時候，在俱樂部連www.hetubook.com.com一場一線隊比賽都沒踢過呢。所以很多人都覺得他是因為有一個『好爸爸』，才能夠進入集訓名單的。但他可沒像你現在這樣去想什麼『憑什麼是我』。最終他成功靠自己在集訓中的表現打動了主教練，入選世界盃大名單，還在世界盃上出場比賽。」

榮弋想不明白：「我……國家隊里全都是比我有經驗，有資格的人，就算我表現好了，又憑什麼是我啊，歡哥？」

他頓了一下，沒有繼續順著說下去，而是搖搖頭：

「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我說的這樣？」

「還好當初胡萊沒你這樣的想法。」

他有些委屈，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歡哥好像專門找他茬一樣。

在解散之前，不少球員紛紛來找張清歡簽名合影，尤其是那些沒有入選下一階段集訓的球員們。

簽完名之後，又滿足他們的合影要求。

他還有幸和中國足球的「傳奇」歡哥住一屋，聽到歡哥親口誇獎自己……

對方還禮，隨便聊了兩句，就直奔裏面的張清歡。

他本來也不覺得自己能參加世界盃——雖然有過那樣的憧憬，可很快理智就會告訴他不要瞎JB想。

「行了，你該走了吧？別趕不上飛機了。」

榮弋知道歡哥在說誰。

他嘆息道。

他沖榮弋擺擺手，轉身繼續收拾起自己的行李了。

榮弋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榮弋繼續收拾自己的行李，中間又來了幾波人找歡哥要簽名、合影，再閑聊幾句的。